奇怪!幹嘛說這麼多?她今天很嘮叨呢!難道更年期提前了?
“你是一個可以輕易讓我生氣的女人。”男人悶聲說道,“你的夫君能夠容忍你嗎?”儘管有個性的女人很有趣,但是太有個性的女人就顯得難馴了。在這個世界裡,男人始終還是喜歡女人溫順一些,順從一些,最好沒有主見意識,可以讓他們隨便擺佈。
“他當然無法容忍我!否則不會對着我玩鞭子,毒蛇和禁食。”蘇晨聳聳肩,毫無情緒起伏地說出這段時間的經歷,彷彿吃飯一樣簡單。
“你……”男人無語地看着她。她不痛苦嗎?他沒有要她的臉上找到任何痛苦的痕跡。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
“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我只有一個要求。拜託!讓那個混蛋把我休了吧!我願意主動下堂。”蘇晨眨巴着可憐的眼睛。可惜光線不強,電度不夠,所以效果不是很好。
“你真是……”男人無語了。突然,他輕笑起來,笑聲低沉渾厚。“呵呵……”
“我的故事有喜劇效果嗎?”蘇晨不滿地看着他,“我被虐待成這個樣子,你居然笑得出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應該替我打報不平?”
“被休棄的女人能夠活下去嗎?”男人輕咳一聲,掩藏笑意。“世人容不下被休棄的女人,她們的最終結果不是被送進青樓,就是出家爲尼。”
“拜託!不要拿我和那些女人相提並論行嗎?我有她們這麼愚蠢嗎?”蘇晨淡道,“我的人生自己作主,別人休想摻合。”
“行!如果有一天,我一定幫助你逃離你夫君的魔掌。”男人微笑道,“我要回去了,否則會引起恐慌。你明天參觀狩獵嗎?”
“參加啊!”蘇晨淡道,“有人下了戰貼,我接受了。你呢?”
“我身體不好,無法參加狩獵。”男人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明天晚上來這裡聚聚吧!我想知道你能狩到什麼東西。”
“不來。”蘇晨搖頭,“孤男寡女,被人看見就說不清楚了。更何況我連你是誰也不知道,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你。”
“你不知道我是誰?”男人訝異地看着她,“你沒有見過我?”奇怪!那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
男人根本沒有把現在的蘇晨和以前的蘇晨放在一起比較。或許他見過以前的蘇晨,所以認爲現在的蘇晨很面熟。因爲兩個蘇晨的個性南轅北轍,而且氣息和味道完全不一樣,他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我應該見過你嗎?”蘇晨反問道,“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你是誰。通常太好奇的人活得不長久。”
“好!既然你不想知道,那麼我就不告訴你。這樣行了嗎?”男人期待地看着她,說道:“我很少有朋友,難得遇見一個可以談心的,我當然不想就這麼錯過。你就陪我幾天,反正狩獵最多二十天。離開這裡後,我們又是陌生人。每天的夜時,夜黑月陰,我們便見面。我們不需要告訴對方名字,只要默默地聊聊天。”
“你幫我帶吃的,我就來。”餓死了!以後說不定會被公冶晟虐待,必須做一些準備,“還要給我一些藥丸。”
“你要藥丸做什麼?以你的身份,應該不缺大夫吧?”男人不解。
“還有一條,不能詢問我的事情。聊聊星辰,聊聊人文,就是不聊自己。”蘇晨立即約法三章。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第一場狩獵開始。按照以往的規則,皇室狩獵場開始放逐小型的動物,給大家熱熱身,先適應角色。無論是皇室成員,還是朝中的重要大臣,平時根本沒有時間打獵。除了武官外,大家整日爲了公務繁忙,很多已經手生了。鋒國的皇室向來重文輕武,武官們只有這段時間有機會表現自己,所以狩獵場幾乎成爲武官的表演賽。
第一場狩獵只有一個要求,能夠射中一隻獵物就算完成任務。許多武官根本不屑這種小動物,一般射中任務目標就提前結束,等着第二場開始射擊更大的獵物。
“嗡嗡……”樂器奏響。滿場的動物開始了逃跑的日子。
在大量的御林軍的保護下,身穿皇袍的皇帝走了出來。他跨上馬背,腰間掛着馬鞭,手中拿着弓,背後揹着箭。他面色肌黃,彷彿營養不良的樣子。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散發着皇帝的銳氣,只有這個地方與英姿勃發的公冶晟有些相似。
蘇晨看着遙遠的皇帝,有些失望,自言自語地說道:“到底誰是皇帝?不會弄錯了吧?”相比之下,公冶晟更有當皇帝的氣勢。
“胡說什麼?”公冶晟冷道,“這句話可以隨便說嗎?”
蘇晨被嚇了一跳。她習慣以自己爲中心,所以沒有留意公冶晟站在他的身後。昨晚回去就睡着了,根本不記得公冶晟睡在哪裡。她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他的人,頓時鬆了一口粗氣。清晨餓醒,發現桌子上放了一些粗餅和奶茶,吃了就跑出來了。
應該不是這個男人好心地安排了餅子吧?他恨不得餓死她,打死她,怎麼可能如此好心?如果說遷君會這樣做,她還會相信。
蘇晨疑惑地打量着公冶晟,與他意外地四目相對。公冶晟皺起了眉頭,不耐煩地說道:“這是你的馬,不管你會不會騎,立即給本王爬上去。”
隨着公冶晟的話音落下,一個護衛牽着一匹粉紅色的幼馬出現。蘇晨看着馬兒小小的蹄子,小小的身子,以及可憐昔昔的眼眸,嘴角直抽搐。
“它才幾個月大?”蘇晨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耍我嗎?這麼小的馬能夠駝動我嗎?”欺負她不懂馬是嗎?不好意思,她不但識得馬兒的好壞,還深知哪種馬跑起來最快最穩。
“看來王妃不滿意了。”公冶晟哼道,“嫌棄它小?本王給你一個大的,你敢要嗎?”
“如果王爺捨得把你的汗血寶馬交出來,本王妃要來何妨?”蘇晨挑釁地說道,“你敢給,我就敢要!”
“哎喲哎喲,這兩個人又鬥上了。你們就不能消停一下嗎?整日這樣鬥,你們不膩,我們膩。”宮伊翊搖着青松扇走過來,他穿着白色的袍子,袍身繡着朵朵金蓮。這男人總是這麼招搖,所到一個地方經常引起無數女人張望。
“晟,換一匹馬吧!馬上就要開始了。”遷君溫柔地說道。
“這個女人喜歡大馬,本王就給她大馬,只要她敢接。”公冶晟淡道,“本王的府中寶馬無數,還缺馬嗎?”
“王府裡馬兒無數,連磨豆粉的騾子與馬也沾了關係,我當然知道。不過稱得上一個‘寶’字的馬就不多了。王爺,時間緊迫,麻煩讓你的‘寶’馬出來吧!”蘇晨激將道。
上次看見公冶晟的汗血寶馬,確實很羨慕。她早就想見識古代的寶馬了。聽說良馬有智慧,懂得分辨主人。二十一世紀的人喜歡養寵物,什麼豬、狗、貓太普遍了!如果她能養匹馬當寵物,超讚的!
宮伊翊和遷君不再阻止兩人。公冶晟的脾性最烈,一旦卯上了,其他人再勸也沒有用處。反正無傷大雅,就讓他們爭個夠吧!真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恩怨,從來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一句話。
“把胭脂馬拉來。”公冶晟對身後的護衛說道。
“胭脂馬?”宮伊翊動容道,“你想幹什麼?那匹馬連我和遷君也沒有辦法馴服,你居然牽到這裡來。”
“胭脂馬是草原上最野的馬,它的毛髮是白色的,只有頭頂處有一團胭脂色的毛,就像白雲一般漂亮。三年前,晟在草原上遇見它,追了它三個月,差點把汗血寶馬累死,才追上它。天下最優秀的相馬老人諸葛子說過,它只是心疼汗血寶馬,才停下來讓晟追上。從此後,胭脂馬由晟交自餵食,與汗血寶馬同吃同睡,每天食用草原上最嫩的青草,不吃其他。不過晟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得到它的認同。你可以拒絕它。”遷君解釋道。
“這麼有個性的馬兒,我倒想見識一下。”蘇晨淡笑道。拜託!它可能是全天下最牛的馬,連公冶晟的汗血寶馬也只能旁邊看着。她怎麼可能拒絕呢?不過如此烈性的馬兒,她真的能夠馴服嗎?她沒有這個自信。
“妹妹,這匹馬我也略有耳聞。據說鑰王想把它奉獻給皇上,但是它餓了兩天,不願意吃其他人餵它的東西。皇上心疼它,又把它還給了鑰王。”甦醒兒騎着紅馬走過來,身穿着紅色的騎裝,襯托她婀娜的身姿。
“這位是鑰王妃?”另外一個靈秀的女子看着蘇晨說道,“果然如傳言所說的那樣漂亮,我支持你,你一定可以馴服這匹胭脂馬。對了,我叫歐陽劍柔。”
這是一個擁有漂亮眼眸的女子。她的眼神很乾淨,就像天空上的白雲那樣悠遠。她穿着紫色的騎裝,騎了一匹強壯的老馬,笑容乾淨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