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對不起,我恨你

王博的腦袋空空,有些不知所措。先前是亂猜了今天任沛羽有些古怪,卻沒想過這要強的女人對自己說‘對不起’,在回過神來的時侯,本能的拿水晶桌上的紙巾遞過去。

任沛羽雖然接過王博的紙巾卻沒動作,只是看着有些慌神的他,忽然嘴角抹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王博,你不要誤會,單獨和你說,我只有一句——對不起,我恨你!”

這一句話彷彿一針鎮定劑將老王打回了原型,看着任沛羽,王博也是不自覺的笑了,只是同樣的苦澀,點了點頭:“是啊,你是應該恨我,在我的身上你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卻沒能給你補償。”

這並不是老王的客套話,卻也是餐桌上那些人不明白王博爲什麼還那樣對任沛羽的答案。

有些東西偏偏要在你失去後才能感覺到,就好像有那樣的一段話,一個男人在走入社會的最初,永遠都要感謝那個時侯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因爲那是男人最窮困潦倒時,卻也是女人最美麗的年華時。

任沛羽雖然沒有一直陪着王博,但卻從大學到畢業後都給他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付出了她最美的青春,只是,在那些美好的最後,摻雜了一些讓人刺痛的眼神,最終所謂的美麗,也並不是完美的。

所以到現在,王博並不恨任沛羽,那曾讓自己心痛的眼神,到後來卻成了不斷前進的根源,就好像身後有一柄利劍推動着他,不允許他停下腳步,就好像任沛羽說的,在也不想擡不起頭,同樣的眼神在也不想在別人的眼裡看到……

“不,你還是誤會了。”任沛羽擦掉了眼淚,但是卻又有一顆忍不住的落下來,她輕輕的搖頭,微笑着:“你是好人,我喜歡你,卻又要離開你,用我不想看你的眼神去看你……對不起。”

“我們分手了,向兩條線一樣,曾經交集在一起,但在過後,卻完全向倆個不同的方向延伸,在不可能回到從前,而我,卻沒能遇見在和我有過交集的下一條線,所以,我恨你!”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王博在明知道這種情況最好不要追根問,但卻還是沒把握住:“你,剛剛說什麼?”

任沛羽深吸了口香菸,側頭:“我說我不想那樣對你,但是我必須要那樣做。”

“你知道麼,和我在一起,你太滿足了,太安逸了,算上你本身的性格,根本就沒有辦法融入這個社會,我甚至不能想像我們的未來……不,甚至我不知道你可以做什麼,你是那樣的軟弱,所以,讓更多人給你白眼看,爲什麼我不先刺醒你呢?”

任沛羽的表情忽然變的很堅決,堅決的眼淚在眼角留下也不去擦拭,而王博的心頭卻是一震,除了自己,沒有誰比任沛羽更瞭解那個先前的他,是的,軟弱無能,沒有追求,沒有夢想,一事無成從不想未來——

同任沛羽在一起後,王博在沒多想過什麼,甚至也沒想過多接觸一位朋友,就像她說的那樣,有一個人陪着就很安逸,根本不會在多想,什麼都做不了的他不要說畢業後,就算在當初的學校,也是經常受到白眼。

“你,你不是說,你喜歡上別人了麼?”王博清楚的記得那天任沛羽說分手,是那樣的輕鬆,那樣的不帶一絲留戀,而在那時,也正是一個眼神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那很老套,但是很管用……我瞭解你,你自卑,更不會爭取,即便我說分手,你明明不想但卻不會挽回,不是麼?”任沛羽反問着。

王博怎麼會不清楚自己,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笑了:“這就是你的理由?你怎麼知道離開就會改變我?你不離開我就不會改變?人都是要慢慢成長的。而且,我要過什麼樣的生活,難道就真的像你想的那樣麼?”

“所以我說……對不起。”任沛羽掐滅香菸,笑了:“不堅貞的感情並不代表不愛你,因爲我愛你,所以我可以離開你,就算就那麼一絲絲的可能性,我也要讓你站起來,要讓你明白,這個世界,很現實。”

王博感覺心裡疼的抽了下,在別人看來,這或許是秀,是戲,可王博自己清楚,那個時侯任沛羽怎麼說,但自己就是沒辦法克服那惰性、弱性,沒辦法改變,就算她離開後,還是做着臨時工。

只是,這樣的話聽起來讓王博覺得格外壓抑,當下忍住那一股衝動,不但沒接受她的話,反而冷聲的問着:“你覺得自己做對了,覺得離開我就可以刺激我?那麼倆個人在一起的快樂算什麼,你這麼做值得麼!”

任沛羽看着王博許久,終於長長的吸了口氣,搖頭,輕聲的說着:“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

“好,那麼既然是你願意的,你告訴我,你恨我什麼?”

任沛羽拿出煙盒,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抽出一支香菸,點燃,深吸着,任由那菸絲燃燒後刺激着肺葉,側頭望着遠處的水晶燈,安靜的不說話,只是吸菸……

“你說!到底爲什麼。”王博幾乎是要吼出來。

是的,王博覺得自己從未恨過任沛羽,但是眼下的對話解開了許久的誤會。

如果要是移情別戀,或許以當時的人生來說,並不是不可能發生也不是不能讓人理解,可現在的說詞讓人感覺很荒謬,就因爲想刺激下自己就拿倆個人的感情來開玩笑?

“你真想知道!”任沛羽側頭,並沒有被王博的情緒而嚇到。

“說!”

看着王博,安靜的一滴淚在次落下,她輕輕的說着:“因爲我愛你,所以我恨你!”

短短的一句話,讓老王忽然無言以對,不知從何說起,任沛羽卻是深吸了口氣繼續說着:“就算有一絲的希望能讓你站起來,讓你有信心,有決心,我也願意去做,就算分手,我也可以,但是……王博,你要知道,不論我怎麼做,我都愛着你……所以,我恨你!”

腦袋裡轟隆的一聲,王博就是回想到了任沛羽剛剛說過的話——

我們分手了,向兩條線一樣,

曾經交集在一起,但在過後,卻完全向倆個不同的方向延伸。

在不可能回到從前,而我,卻沒能遇見在和我有過交集的下一條線……

起初任沛羽的這句話王博還沒能理解,但現在,那木頭腦袋開竅了,不是恨,因爲愛、因爲到現在,她還一直愛着自己,所以她沒能喜歡上另外一個人,所以她恨自己!

一時之間,王博的心頭空蕩蕩的,多少美麗的回憶,多少片段,瞬間在腦中整合,疊加成了一幅幅畫面,可是,這些畫面在不是他熟悉的了,就算在前一秒,王博還覺得自己是瞭解任沛羽的,可是這一秒,她所做的一切,自己竟然一點都看不清。

忽然,嘴脣間有溫軟的,香香的感覺,回過神來的時侯,卻發現任沛羽不知什麼時侯已經吻了過來,她那長長的睫毛在顫抖着,冰涼的淚珠落下,是熟悉又陌生的,而也在王博反應過來時,她睜開了眼睛,離開了王博的身前。

這個時侯王博的整個腦袋都是空空的,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而倆個人又會怎樣。

不過任沛羽卻給了他答案,卻見她擦乾了眼淚,微笑着:“忘記吧,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形同陌路,對不起,我恨你……但是,那個你,已經不是現在的你了,你變了,我祝福你,王博,真心的祝福你。”

“對不……”

王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任沛羽的手指給擋住了,卻見她搖頭:“不論我做什麼,不論我怎麼樣的愛你,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沒有錯。而在美麗的理由,也無法抹去我對愛情的不堅貞,你會快樂的,對麼?”

看到王博不說話,任沛羽忽然擦乾了所有的眼淚,痛快的呼息了一口:“就這樣吧,我希望你不要誤會什麼,我的話說完了,只想把許久的遺憾彌補,像你說的那樣,我們,都不會在活在回憶當中了,對麼?去吧,戀愛吧,痛痛快快的,讓人生在沒遺憾!”

“你,去哪?”王博回過神來的時侯,任沛羽已經轉身離開了,現在的心情是有些亂的,不能說她錯,也不能說對,不能把她看成戀人,也不會是朋友,只是這樣的一句話,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任沛羽好像完全恢復到了醉酒的狀態,撥弄了下劉海,將長髮完全披了下來:“不知道呢……不過,我想我會去旅遊,然後在很遠的地方看成功的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先把你女朋友的誤會擺平,我覺得,她好像快忍受不住我們了。”

女朋友?王博眨了眨眼睛,卻見任沛羽偷偷的指了指書房的門,當下恍然大悟。

“那麼,在見了,王博!”

“……”王博還沒等說點什麼,任沛羽就已經拉開了房間門,而因爲那門縫根本看不到裡面,在加上她有意的來突襲,所以這麼一拉之下,安小樂差點就撲倒,不過就算沒撲到地面上,也好不到哪去,完全的倒在了任沛羽的懷裡。

安小樂這時很尷尬的撲倒,然後大眼睛有點翻着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到是任沛羽先說話:“剛來?”

安小樂是火爆的小脾氣衝上來的,不過這時卻依舊保持撲倒的姿勢,仰頭看着,搖了搖頭,於是任沛羽側頭又猜:“從開始就來了?”

安小樂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愣是點了點頭,任沛羽裝做想了下,隨後問着:“你不會……太介意我佔用點你男朋友的時間吧,只是告個別而已。”

安小樂遲鈍了片刻,木吶的搖了搖頭,卻也在這時,任沛羽將她扶了起來,很是溫和的將她那有些散亂的劉海撥弄整理下,然後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點什麼,安小樂聽的很是認真,表情變化的也是異常精彩。

直到好一會,任沛羽轉頭最後看了眼王博,在對安小樂說着:“那,我要先離開了,剩下的時間是你們的了……”

說完任沛羽就走,這時,安小樂忽然回過神來,看着她的背影喊着:“沛羽姐,謝謝你。”

任沛羽的身體本能的一頓,隨後轉頭微微一笑:“再見!”

……

啪!的一聲,這一次老王的書房門徹底的關閉,甚至在合上時,安小樂當下一個反鎖,就把這大房間徹底封閉了,隨後小妞雙手環抱着胸口,看着王博的眼神,完全是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王博被安大富灌了不少酒,不過在任沛羽的一輪轟炸中,也清醒了幾分,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甚至在任沛羽突然走掉後,心裡有種空蕩的感覺。所以這個時侯如果安小樂是來吃醋的,王博覺得根本不是時侯。

“還真是看不出來,長相不怎麼的,待遇可是好的很呢。”安小樂一面說着,一面很大方的坐到了王博的身邊,那審視的目光也變成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王博根本就不清楚安小樂說的是什麼,當下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口,安小樂忽然一彎身按着老王的腿:“喂,和我說下,你們以前是怎麼樣的?”

手中的茶杯當下一停,安小樂目光一掃,於是隨手就將那茶杯拿掉,快速的到酒櫃旁邊拿了一瓶酒,倆個杯子,一面倒上一面嘀咕着:“小樣的,姐姐不灌高你還不說實話,快,給姐姐老實交代。”

“過去的事情……不說可以麼?”王博接過安小樂遞過的酒杯。

安小樂痛快的飲了一口,很是煞有其事的搖頭:“不行,交代,姐姐的吸取下教訓,不能成爲第二個任沛羽……我的意思是說,知己知彼嘛,省的姐姐這壞脾氣哪天惹到了你,快說。”

王博覺得安小樂不是來找醋吃的,在加上那一瓶酒下去了大半,倆人醉的更是厲害了,就這麼,酒精作用下,安小樂稀裡糊塗的問着,王博就將同任沛羽先前的故事稀裡糊塗的說了出來,只是,在沒說之前王博覺得想起來很亂,但是說出來之後,卻彷彿一個故事打上了句號,一部電影出了結局,簡單的來說,就是結束了,痛快了。

也不知安小樂是有意還是無意拿的,那瓶酒不是別的,正是酒櫃上最烈的伏特加,倆人本身就不是酒精戰士,大半瓶下去,早已經是四仰八叉了。

王博仰頭躺在沙發上,而安小樂卻是倚靠在王博的肩膀上,依舊是端着那水晶杯,喃喃自語又好像在對王博說:“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沒白謝沛羽姐啊……”

老王覺得很迷糊,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隨口就問:“剛剛你們在門口,她和你說什麼?”

安小樂突然一轉頭,醉眼朦朧的盯了老王一會,撅着小嘴搖頭:“沒說什麼……”

王博也沒了什麼思考能力,也就是點了點頭,卻也就在這時,感覺脖子上一熱,睜眼看去,卻是安小樂摟了過來,這漂亮的人兒笑的很是美麗:“小鬼啊,放心吧,姐姐這輩子是不會離開你的。”

老王以爲自己是出了錯覺,幻覺,要說眼前這人是蕾絲MM,那是毫無疑問的,可是安小樂,即便是女朋友的關係,這麼主動的摟自己,也是頭一次,當下又是閉眼搖頭,笑着:“過去了,都過去了,我簡直是蠢的要命,不過,我想以後我會學聰明的……”

說着話的時侯,王博心裡最後浮現出了任沛羽的影子,那一段不成熟的戀情,徹底結束了啊,不管是誰對誰錯,出發點如何,倆個人都很清楚,感情不可能在延續了。

或許,這許久的心節,也在這一刻中解開了。

“那個……今天謝謝你。”

“嗯,謝我什麼?”

“當然是……謝你幫我和安老頭和好啊,這可是我最揪心的了。”

“這不是男朋友應該做的麼,我要爲你想……”

“那……女朋友該做什麼?”

“女朋友該做什麼……嗯……”

安小樂的嘴脣很薄,和任沛羽剛剛那一吻也很不同,後者是最後的離別之意,而這小妞一貼上卻是火辣辣的,生澀生澀的,王博閉着的眼睛睜開時,整個身體都被推倒了,而且,清楚的感覺到嘴脣被安小樂吃到嘴裡,並且對方那香軟的舌頭滑了進來。

空蕩明朗的書房內,頓時變的安靜卻又不安靜起來……

王博完全是沒了思考能力,酒精作用下是本能的反應,只感覺身上那柔軟的軀體在倚靠,緊貼,而他的手也不自覺的摟住了身上的人兒。

“王博……”

“唔?”

“對不起,我愛你……我不會像任沛羽那樣放棄,愛了就是愛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們的故事,在不可能在我們的身上發生!”

王博迷糊的睜開眼睛,剛剛要說什麼,卻已經被那火辣辣的小嘴貼了上來。

這一次,在不生澀的,那香舌送到了王博的嘴裡,輕咬着、允吸着,而在這樣的刺激下,王博也完全的迷失了,閉上眼,將身上的人兒擁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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