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邪邪一笑,朕就是不認識你,你這個驕傲的,不知所謂的女人!讓你也嚐嚐不受寵的滋味。看你還驕不驕傲。
尉遲靈兒見皇上竟然不認識他,心花怒放,可她,卻是派人調查過這個庶的馮貴人。
拓跋宏已經扶起了尉遲靈兒,尉遲靈兒乘機依偎在拓跋宏的懷裡。
尉遲靈兒一邊撒嬌,一邊介紹着:“皇上,您不認識她,臣妾可認識她呢!”
“哦?愛妃認識她?”拓跋宏有些意外,但他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
尉遲靈兒的脣角微微勾了勾:“臣妾來給皇上介紹介紹這位妹妹。”
“這位妹妹,可了不得呢,臣妾可打聽清楚了。這位是馮家庶女,她母親常氏是個下賤的舞妓,稍有姿色,最會勾引男人了。”
尉遲靈兒瞟了眼拓跋宏,見他並無厭煩的神色,於是繼續道:“要不是家裡的夫人博陵長公主早故,她母親,一個舞妓,就算媚功了得,怎麼輪也輪不到她這種下賤胚子當家做主,又怎麼會有機會推薦她女兒來宮裡張牙舞爪?”
尉遲靈兒拍打着拓跋宏的胸口撒嬌道:“皇上你看,這個潑婦,她踢我,她踢我,皇上……”
拓跋宏看了看尉遲靈兒肚子上的腳印:“朕看見了,愛妃受苦了。痛不痛?”
那神情,溫柔的如同水一般。
尉遲靈兒心花怒放,依舊撒嬌道:“好痛啊,皇上。”
“咳咳。”詩鈺輕咳兩聲,媽的,老孃快吐了,大白天的,就不這樣噁心人麼,這麼噁心當真要把昨天、前天的飯都得吐出來呀。
不過,對於皇上的輕視,詩鈺並不在意,他倆在詩鈺面前秀恩愛,詩鈺也無所謂,只是,詩鈺不能蒙不白之冤,詩鈺看着拓跋宏,道。
“皇上不問問緣由嗎?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其實臣妾今天是到御花園採摘花是爲太皇太后做花瓣酥和桂花糕的,不想遇到姐姐。”
“姐姐非要搶妹妹手裡的花,才爭執起來的。原本並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姐姐仗着是宮中的老人,又仗着皇上的寵愛,欺負妹妹……”
詩鈺話都沒說完,尉遲靈兒就搶着道:“皇上冤枉啊……皇上,您看,臣妾的裙子上,還有妹妹的腳印呢,她先是踩住臣妾的裙子,絆了臣妾一腳,然後又踢了臣妾一腳,皇上您看啊,罪證都還在這兒呢,臣妾可沒冤枉她……”
尉遲靈兒的裙襬上,的確是詩鈺的腳印,詩鈺並沒有否認,只是淡淡道:“姐姐不來搶妹妹的花,姐姐不來撞妹妹,妹妹又怎麼會絆姐姐一腳呢?不問緣由,只說結果,姐姐這樣誤導,實在太過奸猾。”
“冤枉啊,皇上,她說謊!皇上,您想,一個下賤舞妓的女兒說的話,豈可相信?這些花其實是臣妾自己採摘的,不是她摘的,她故意來跟臣妾搶的。”尉遲靈兒向拓跋宏撒嬌道。
詩鈺有些生氣了,這賤人,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吧,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詩鈺道:“我一個下賤的舞妓生的賤女,有什麼資格跟皇貴人搶東西,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怎敢跟您蒙受皇恩的皇貴人娘娘搶東西?”
“你…你怎麼不敢,你無非是仗着自己是馮家的女兒,杖着太皇太后的庇佑!”尉遲靈兒爭辯道。
她看了一眼拓跋宏,見拓跋宏看着馮貴人,尉遲靈兒嘟起嘴道:“皇上不會是看妹妹長得漂亮,要偏袒她吧。”
拓跋宏看着詩鈺,這個女人該打壓一下了,拓跋宏冷笑一聲:“她,長得漂亮?朕怎麼不覺得?朕還是覺得最漂亮的就是靈兒了。”
尉遲靈兒淺淺一笑:“皇上最愛打趣靈兒了。”
詩鈺不理會這兩人的打情罵俏,白了尉遲靈兒一眼,冷冷道:“皇貴人娘娘一口一聲的下賤舞妓的女兒是何用意?”
“難道是要恭喜皇上娶了一個下賤舞妓的女兒,還封爲貴人,諷刺皇上有眼無珠嗎?難道還要賀喜皇上明知道這個下賤胚子身份低微,還要跟她締結良緣,白頭到老,一生一世嗎?”
“放肆!”拓跋宏大吼一聲:“伶牙俐齒,潑皮無賴,太皇太后就沒有教過你禮儀嗎?你們馮家就沒有教過你規矩嗎?”
尉遲靈兒冷哼一聲:“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們馮家,好大的膽子啊,竟然當着皇上的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怪不得皇上不喜歡你!論誰也不會喜歡你。”
詩鈺看了看他們倆,不再說話。
說什麼都多餘,既然多餘,又何必說呢?
你過你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既然相互看不慣,又何必看呢?
詩鈺看了看地下,滿地的月季被踏壞了不少,詩鈺彎下腰,蹲着去撿那些沒被踩碎的月季花。
唉,可惜了這滿地的月季,開的多絢爛,多美麗,卻被人如此踐踏,踩的稀爛,真是可惜了。
詩鈺一聲不吭的撿着月季花,在尉遲靈兒眼裡,就像一隻鬥敗的母雞,且毛都被啄的掉光的戰敗母雞。
詩鈺正撿起一朵月季,尉遲靈兒一把抓住月季美麗的花朵底部,而詩鈺此時正抓着月季花的莖。
尉遲靈兒使勁一拉,想搶過月季,詩鈺怎可讓她得逞,詩鈺使勁一捏,握住了月季的莖。
奶奶的,莖上有刺,尖銳的鋒利的刺,就這麼狠狠的扎進詩鈺的肉裡,好痛啊。
詩鈺皺起了眉,鑽心的痛啊!但詩鈺自己的東西,詩鈺怎可放手?
尉遲靈兒抓着花朵底部,見詩鈺並不肯放手,道:“你惹皇上生氣了,你還不趕快跪下賠禮認錯。”
詩鈺倔強的看着尉遲靈兒,冷冷道:“臣妾並無犯錯,沒犯錯自然就不會下跪賠禮道歉,再者,臣妾膝蓋不好,現在還隱隱作痛,如今秋天了,天冷地寒的,無法下跪,還請皇上恕罪。”
血,已經滲出來了,鮮紅的血液順着月季的翠綠枝幹往下流,尉遲靈兒嚇得鬆了手。
詩鈺並沒有任何的表情,繼續撿着她的月季。
拓跋宏感覺心裡揪得好痛,可她看見詩鈺倔強的臉,當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安慰她,萬一她一甩臉,朕的熱臉貼在她冷屁股上。
不理她,當真太過殘忍,她的手,肯定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