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這人還真會胡說啊!方的都給你說圓了……”詩鈺只差走過去,狠狠的踹死她!
馮太后狠狠盯了詩鈺一眼,詩鈺趕緊閉上了嘴。
此時,林宮人正躺在榻上,馬太醫正坐在塌邊給林宮人把脈。馬太醫蹙起了眉,臉色越來越凝重。
馬太醫把完脈後,跪倒在地:“啓稟皇上,啓稟太后,皇子……”
“怎麼樣?”馮太后坐直了身子,手緊緊的握着扶手,緊張的問道。
馬太醫搖了搖頭,一臉的失望道:“已經不幸滑掉了。”
馮太后的心緊緊的揪了一下,掉了,她握扶手的手又緊了緊,眉頭蹙得更緊了。
拓跋宏也很難過,但他此時不宜開口,林宮人的矛頭直指大馮,既然馮太后在此,自然有人做主,自己聽着就好。
而詩鈺就站在旁邊,看着這一切,心中冷哼道,廢話,這麼冷的天,這麼冰的水,你跳下去試試,正常人都受不了,更別說一個孕婦,不掉纔是怪事。
林宮人從榻上支起身子,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她右手支着身子,左手摸着肚子,喃喃自語着:“沒了,我的孩子沒了……”
她的樣子無比的淒涼,看了讓人忍不住的揪着心。
林宮人擡起了頭,她看了看屋內,突然,她看見了詩鈺,她驚恐的睜大了雙眸,神情激動,她以極快的速度從牀上爬起來,披頭散髮跑到詩鈺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詩鈺腳下,霹靂巴拉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而後抓住詩鈺的褲腳,哭天喊地的哭訴道:“娘娘饒命啊,賤妾錯了,賤妾再也不敢了,娘娘你不要再害我了……”
詩鈺驚得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在幹什麼?”頭越發的暈了。
此時,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詩鈺,詩鈺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盯着我幹嘛!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推她下去,是她推我下去的……”
詩鈺話都沒說完,就看到林宮人對着自己,咚咚咚咚的磕起響頭來,那聲音,磕得詩鈺心驚肉跳的。
林宮人一邊磕頭一邊道:“賤妾錯了,賤妾那天在華林園不該衝撞娘娘,說了些難聽的話語,得罪了娘娘,娘娘說,要不是賤妾懷有身孕,必仗斃已泄心頭之恨。賤妾錯了,賤妾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娘娘放賤妾一條生路……”
拓跋宏盯着詩鈺,他的臉陰的就像狂風暴雨,目光更是冷的像要將人凍僵。
詩鈺搖着頭,回望着拓跋宏:“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的,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沒有,真的沒有!”
然而,拓跋宏冰冷的眼神,已經告知了答案,詩鈺繼續搖着頭:“你相信臣妾……”
馮太后看着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反而是馮清,早已看不下去,示意林宮人的丫鬟小翠去拉林宮人,而她的丫鬟,彷彿沒看見似的,一動不動。
馮清沒辦法,走過去拉林宮人:“地上好涼,林宮人快起來,你才滑胎,要好好休息,別在地上胡鬧了,讓下人們看了笑話……”
林宮人轉過頭來,驚恐的看着馮清,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角流了出來:“馮家嫡娘娘,你不知道這個庶的娘娘有多厲害,有多狠心,我不求她,她已經害死了我的孩子,她還要害我,她要殺死我,我得多給她磕幾個頭,多求她一下,賤妾卑微一下沒關係,她只要不來害我,賤妾天天到她宮裡磕頭都沒關係……”
“馮妙蓮……”拓跋宏額頭上的青筋顯露,雙手緊握,他咬牙切齒的吼道:“你到底要爲非作歹到什麼時候?”
林宮人爬起來,又跑到拓跋宏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皇上,求您了,不要吼娘娘,娘娘會十倍奉還的,到時候,賤妾就慘了……”
林宮人表情到位,悲悵指數百分之千,她哭聲悽慘,言辭卑微,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此時,拓跋宏的臉陰的就像要殺人,拓跋宏咬牙切齒道:“你不要怕,有朕做主。誰也動不了你!”
林宮人轉過頭來看着詩鈺,詩鈺看見她對自己露出怨恨的表情,而後又衝着自己陰笑,那得意的神情只有勝利者纔有,而她轉過頭去看拓跋宏的時候,已經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比竇娥還悽慘的神情。
臥槽,詩鈺此時的感覺彷彿吃了蟑螂一般,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詩鈺現在真的是百口莫辯了。恍惚間,詩鈺都快要以爲自己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十惡不赦的大壞人,更別說別人的感受了。
林宮人的這招以退爲進高,實在是高,讓人有種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恨不得將詩鈺碎屍萬段的感覺。
只有詩鈺自己最清楚,這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陰謀,而詩鈺,纔是這個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詩鈺纔是最冤的,比竇娥的六月飛雪還冤。
可是,誰又知道,誰又會相信詩鈺呢?
沒有,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詩鈺,因爲林宮人的演技太好,好到沒有絲毫的破綻,奧斯卡最佳表演獎非林宮人莫屬!
是的,這個女人不愧在皇宮裡待了二十多年,用計使詐早已爐火純青,演技一級棒,詩鈺還真不是她對手!沒想到這個女人會來這一遭!
詩鈺的頭開始痛了起來,爲了小年會,詩鈺熬了幾天的夜,廢寢忘食、孜孜不倦的做好每一件事。
剛纔,詩鈺又在千里湖裡被冷水一凍,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鉅變,現在她的頭好暈好痛。
不知是因爲林宮人的陷害,還是詩鈺點感冒的緣故。詩鈺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短路了,詩鈺很想自辯,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樣自辯了。
該死,腦袋就像一團漿糊,一團糟,思緒也連不起來……
拓跋宏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情緒,然後他看着馮太后道:“皇祖母,您看這事……”
馮太后並沒有急着發表自己的意見,她也看着拓跋宏,反問道:“皇上的意見呢?”
拓跋宏謙虛道:“還是要顧念皇祖母的感受啊……”(這丫的真虛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