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像有道理。”高照容笑着:“的確,你的府裡是有內奸,你一直以爲是雪卉,但還有一個,你想都想不到。”
“其實你知道有內奸,我並不驚訝。畢竟,想知道你錦繡宮裡的一切動靜,沒有一個內應,怎麼可能。”
“其實這個內應是一個漢人,是你自己要把她帶回你的錦繡宮的,怨不得別人。”
高照容鬼魅般的笑着:“猜到是誰了嗎?”
自己帶回來的?詩鈺捂着肚子,環視了一下四周。自己帶回來的,也只有王天嬌了。巧了,她也是漢人。
“是王天驕嗎?”詩鈺問。
高照容點了點頭。此時,王天嬌從丫鬟隊伍中走出,來到了高照容的身邊。
高照容的脣勾了勾:“這丫頭是我早期買入的一顆棋子,原本以爲沒多大用處,正想棄之。沒想到你把她撿了去,省了我好多功夫。”
“這丫頭爭氣,隱藏得特別好。不像雪卉,一眼就被你識破了。”
詩鈺嘆了口氣:“謝謝你告訴我,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自問這四年來,我一直對她不薄。”
“當初我要她的時候,還給了她家裡500兩銀子。我對她,從未打罵,也沒有虐待過她們。衣食住行,都比別宮的好。”
詩鈺失望的蹙着眉:“這樣也沒留住人心,是我的失敗,怨不得別人。”
詩鈺閉上了眼睛:“好了,你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告訴我,你要怎麼弄死我?三尺白綾,還是毒酒?亂棍打死,還是拋進湖裡淹死,或者果斷一刀刺入心臟,讓我的鮮血滿足你最後的驕傲。”
高照容搖了搖頭:“放心吧,我不會那樣對待你的。那樣做,也太愚蠢了。檢查屍體的時候,一看就是被虐待,不好交差呀。”
“如果你是自己吃了打胎藥而死,那還有藉口和託詞。”
“所以,我要你親自承認,你偷了人,懷了孽種,自己覺得羞愧,無顏見人,因此叫太醫熬了打胎藥,自己喝了下去。”
詩鈺笑了,狂笑,儘管此時她的肚子依舊很痛。可是她覺得實在是太好笑了。
詩鈺指着自己:“我?自己承認自己偷了人?承認我懷得龍嗣是一個孽種?真是太好笑了,你覺得這可能嗎,我可能給你寫嗎?”
“放心吧,我不會寫的,不但不會寫,我還要告你們,告你們殘害我皇兒,我皇兒七個月了,再過兩個來月,他就要來到這個世界,你們殘忍的殺害了他。”
高照容並不生氣,她的脣角微微勾了勾:“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捨得去做,萬事都有可能。”
高照容看了看詩鈺,脣角依舊帶着淺淺的微笑:“你不信呀,沒關係,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詩鈺擡頭看了看。錦繡宮大門口。帶刀的侍衛押着一個個醉香樓的姑娘,管家,店主,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這羣人裡,居然還有高俊。
三天前,高俊在醉香樓裡,打着算盤,記錄賬本。沒想到突然間感覺迷迷糊糊的。高俊定睛一看,在昏倒前終於看了清楚,原來有人給他們下迷藥,然後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脖子上,然後,被帶進了宮裡。
此時,高俊看見了詩鈺。大着肚子跪坐在地下。身下,是一灘殷紅的鮮血。
高俊激動起來,往詩鈺的方向衝過來。帶刀的侍衛拿着刀,架在高俊的脖子上,左右一個侍衛拉着他,讓他不能動彈。
高照容頓時就看出了貓膩。這兩人之間有戲,而且關係非同小可。
高照容笑了,算了,每次都拿老四開刀,人家老四也不容易,一口都沒吃上。幾次險些喪命,放過老四好了,反正他平時爲人也不錯。
現在既然來了一個新鮮的,而且長得似乎有些帥氣,自然不能錯過這個良機。就你好了。
高照容笑得特別奸詐:“馮妙蓮,姦夫,我都幫你選好了,你就承認了吧。來人啊,拿筆墨紙硯。讓馮貴的人親自書寫,承認自己的罪行。”
筆墨紙硯早就準備着。高照容剛說完,侍衛就將桌子擡了過來。放在詩鈺面前。
此時雪卉走了出來,笑着道:“此人叫高俊,馮府管家的兒子,從小和小馮貴人馮清青梅竹馬,馮清最喜歡的就是他。”
“然而他卻不敢高攀馮清,他被他父親杖責幾次之後,明白自己身份低微,所以一直和馮清保持距離。”
“高俊後來喜歡上了這個冒牌貨,然而馮清確實,對她一往情深。”
“哦?這麼勁爆。三角戀啊。”高照容說着。
雪卉笑笑:“不僅如此哦,上次彭城公主相親,這個高俊和劉承緒一起去的。”
“結果,彭城公主認錯人了,把高俊認成了劉承緒,才滿心歡喜的嫁了,結果,嫁過去傻眼了。高大帥氣的夫君,變成了殘廢。”
高照容看了看高俊:“看來我得好好想想,他到底要如何處置了?先抓到一旁容我想想,再做定奪。”
高照容看着詩鈺,道:“馮妙蓮啊,快寫吧,我給你一個自我表現的機會。好好的寫寫你如何偷人,再如何懷上孽種。”
“憑什麼?”詩鈺一揮手,一把將桌上的筆墨紙硯,用手臂全部掃到了地下。
高照容笑了:“憑什麼?就憑你的朋友,還有你的丫鬟,四五十人的性命,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他們是死是活,全憑你的心意。我數五聲,你不寫,我就當着你的面殺一個,再不寫,我殺第二個。”
“當他們一個一個的死在你的面前時,當那些鮮紅的血,流滿你的錦繡宮時,你是否會有一絲絲的心軟,願意提筆書寫呢?”
“沒關係,咱們來試一試,看看你的心,到底是軟的,還是硬的。”高照容呵呵的笑着:“試試就知道了,你這人是有出息還是沒出席。”
高照容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
侍衛將筆墨紙硯,又重新拿回到桌子上。
高照容勾了勾脣,冷冷的看着詩鈺,她張了張嘴,喊的極快,幾乎一秒一個數字:“五,四,三,二,一。”
詩鈺神都還沒回過來,五秒就到了,那邊的侍衛,揚起大刀,刀起頭落,醉香樓的接客的姑娘的頭,瞬間被砍了下來,血濺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