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說,“當時,我拼命喊,一直喊,想讓大家知道我還在櫃子裡面,只是過了許久,還是沒有人來,大家都好像遺忘了我!我感覺特別害怕,我以爲自己會死,但是,爲了讓自己不害怕,我開始想一些其他的東西,使自己鎮靜下來。”
百里蘇吸了一口氣,低着頭,雖然看不起對方的表情,但是莫邪知道他在等自己繼續說下去。
“我在想早上吃的點心,在想家裡的小狗兒,還有爸爸、媽媽找不到我的時候着急的樣子……然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感覺不害怕了。”
莫邪接着說,“也許當時我認爲,一定會有人發現自己,然後把自己救出來吧!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
“那你覺得開心的事情呢?也沒有嗎?”
“沒有。”
“可是,如果電梯很久沒有修好,你豈不是一直在想那些令自己害怕的事情?”
百里蘇沒有回答。
莫邪心中嘆了口氣,又道:“這麼說吧,有些事情發生了,它就是發生了,無論你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它都一樣存在着,所以,與其擴大它本身的痛苦和恐懼,我寧願想些開心的事情,這樣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開心?你在想飆車?酗酒?泡仔?跟你哥吵架贏了?還是包養我成功?”百里蘇嘲諷道。
莫邪的臉,一下子黑了許多,心想,果然在師兄眼裡,自己現在很不待見吶!
“小的時候有糖吃就感覺很快樂!還要有很多很多的零食,沒有人會跟我搶……”
莫邪儘量保持平靜的語調把話說完,黑暗中,百里蘇僵直的後背慢慢放鬆了下來。
“還有一次去郊遊,那是我唯一一次出去,下車後,我和幾個小朋友在河邊玩泥巴,一個大飛熊一樣的男生跑了過來,他仗着自己牛高馬大,硬要搶我們手裡的泥巴,我和幾個小夥伴一開始不願意,後來被逼急了,直接朝他扔了過去……”
“噗哧”百里蘇忽然笑了起來,顯然是被莫邪的話吸引了注意,再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
莫邪見狀,比受到鼓舞還要開心,正要接着說下去,但是,就在這時,頭頂忽然照進一道亮光,兩人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等他們適應過來,鬆開手的時候,電梯門已經打開,保安和維修工探頭進來。
“你們沒事吧?”
莫邪點點頭,還未來得及回答,便看見百里蘇先一步走了出去。
“喂,百里蘇,你沒事了吧?”莫邪緊跟着他走了出去,卻明顯落後了一大截。
莫邪得不到對方的迴應,但看見他已經走遠,便也放棄了繼續追下去的想法,站在原地發起呆。
然而,對方不知何時折了回來,一把拽着莫邪,將她按在旁邊一側的牆上,“百里蘇……你?”
“怎麼?是想我感激你爲了安慰我而說的那些謊話嗎?”百里蘇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一隻手撐住牆,胳膊剛好與莫邪的腦袋齊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