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要求,只要求你明天陪我吃頓飯,也算我這幾年來給自己的最後一絲安慰吧。”她說的很可憐,也很悽楚。
王重華一時不忍拒絕,“好吧。你喜歡去哪裡,明天我訂好位置。”
其實肖冉就是吃準了他心軟,纔拿這誘惑他的。他喜歡那個女人,那麼她不動動腦子怎麼可能釣到他。他俊美斯文,溫潤儒雅,是衆多女人追求的金龜婿。而她從小就粘着他,雖然說不上如影隨形,但也勉強算得上青梅竹馬。對於他的愛早就根深蒂固了,成了習慣,成了一種自然。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明天去我那裡吧,我燒些你喜歡吃的菜。” 她表面上是極溫婉柔順的,但骨子裡,實則卻也是固執和潑辣的很。雖然長得纖細柔順,但發起怒來,卻是格外的令人心寒。正因爲這樣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王重華還是無法喜歡她。縱使她想盡辦法趕走了雪兒,反倒是令他和她越走越遠了。
沐千尋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小冉,小冉乖巧懂事,而重華俊美溫潤。心裡想着他們要生的孩子長得樣子肯定不差。
“媽,晚上我有應酬。你要是身體沒事,我就去準備了。”他略顯疲憊地說道。
沐千尋心裡正開心,“去吧,去吧,別忘了明天跟小冉吃飯的事。”老太太裝病,裝得也累了,見兒子要去應酬,也正好可以放鬆一下自己。
晚上在M市的五星級酒店裡,一場豪華的盛宴早已拉開了序幕。王重華到時,酒宴已經開始。燭影生輝的豪華宴會廳裡,名流巨賈濟濟一堂,衣香鬢影,舞姿搖曳,在流光溢彩中彌散着攝人的芬香,璀璨的珠光下,女人們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談論着時尚八卦。男人們端着酒,故作優雅地相互探討的,無非都是些生意和政事。他穿過了人羣,走向前臺。水晶燈下,成絕端着酒,璀璨的光影投在他身上,恍惚中他身上似籠罩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讓他更顯得鶴立雞羣與衆不同了。他的心微微一沉,疾步走向他。
“成絕,房子我替你找好了,就在玉山吧,那裡風景好,後有山,前有水,我想思情肯定會喜歡的。”李御風端着紅酒,步履優雅地來到了成絕面前。
“謝了,我暫時可能不過去,看小憐什麼時候想過去再說吧。”一道陰影投在地上,成絕眯着眼睛,看向來人。“重華,謝謝你能來。”
“成絕,你爲什麼要來?”王重華眼神冷凝,似乎想要透過酒杯看穿成絕的用心。
成絕沉默了一下,眼神交匯“這裡是整個長江三角洲的經濟命脈之地,我不來才奇怪呢。”他回答得滴水不漏,那笑帶着淡淡地調侃。
聽他這樣說,王重華心頭一鬆,“預祝你在M市發展順利,大展宏圖。”他端着侍者送來的酒,輕輕與成絕和李御風碰了杯。只要不是爲小憐來的,他又害怕什麼呢。朋友還是朋友吧,他輕笑,爲自己剛纔的猜疑有些不好意思。
“成絕。”他們側頭,就見一個長髮女郎帶着襲人的香氣撲了過來,熱情擁抱着成絕,還用力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我離開一下。”成絕微笑着對兩人說。
李御風和王重華似心有靈犀地微微點頭。“你忙吧。我們也好久沒聊了。”李御風顯然是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的,朝着成絕笑着說道。
晚上小憐總算哄睡了那個小頑皮,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孩子最近學話,學得特別快。她知道這該歸功於成絕,是成絕的到來讓他開口學話的。只是一想起成絕她還是頭疼,曾經受過的傷害,讓她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其中除了成絕也包括了王重華,雖然知道這樣對王重華不公平,但是一想到他們中還夾着小冉,心裡越發的不敢確定了。心裡七想八想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正準備睡覺,門鈴卻被人按響了。拖着拖鞋下樓,透過貓眼看到倒在地上像一灘泥似的晉深,趕緊開了門,把他拖了進來。
“思情,你說我倒不倒黴。”他其實並非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也沒有分不清來人。
小憐去廚房爲他倒了杯糖水,又拿了毛巾爲他擦了把臉。“到底怎麼了,你從不喝酒的。”
“你說那女人是不是瘋了,我對她沒感情,她竟然用這個報復我,她越這樣,我越討厭她。”他做事一向成竹在胸,對女人向來都紳士十足。不知道什麼女人惹得他這樣斯文而紳士的男人失態了。
小憐坐在一邊靜靜地聽他說。“那個女人我知道她喜歡我,可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糾纏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害我逃到麗江還不算,現在又來陷害我。我到底惹到什麼災星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倒黴。”大概因爲喝了酒,晉深疲倦地縮在了沙發上。說話還算條理分明,可似乎氣生得很大。
小憐終於明白了,原來那次他去麗江也是爲了躲避那個他口裡說的女人的,還有他三番兩次去麗江,她還真以爲他關心自己這個徒弟呢,原來是去躲情的。這一想,心裡不由好笑。不過從他剛纔斷斷續續地敘述中,她也把這次的整頓事件,稍微搞清了一點。只是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追男人追的嚇着人家了。
晚上成絕開了門進來,被客廳裡沙發上的男人嚇了一跳。仔細看這男人還挺好看的,眉目俊朗,皮膚微黑,脣角在睡夢中還緊緊抿着,顯然也是個身藏不露的傢伙。
本來想去問問小憐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的,後來一想,自己沒有這個權力,他自己不也只是她的前夫嗎?要不是他下午帶小杰玩得開心,又加上他死纏爛打小憐也不會同意自己住進這裡。不過這男人看來可能又是自己的一個勁敵了,自己得步步爲營才能住進她這裡。這男人卻什麼都不用做,就安穩地睡在了沙發山,還蓋着薄被子。他心裡不免又添了幾分不自信。
早上起來,看到晉深已經從沙發上起來了。他正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神情慵懶而性感。“我怎麼會在你這裡的?”他張了張嘴,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大概還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怎麼過來的。
“你昨晚喝酒了。”小憐好意提醒,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了昨晚自己的窘相會怎麼想。
他拍了拍腦袋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大概做慣了紳士,他臉微微有些紅“昨晚我沒做什麼,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嗯,讓我想想。”難得見他這幅樣子,她忍不住就想戲弄他一番。
“算了就算我說了,你也別放心上。”伸了個懶腰,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趕緊回家去刷牙洗臉,要是被王重華這傢伙知道自己睡在這裡,恐怕不會放過自己了。
“嗯,我燒了些早飯要不吃過回去吧。”小憐見他急着要走,客氣地問道。
“不用了,我沒那習慣,不刷牙就吃早飯,把細菌都吃下肚去了。”他把薄被疊好放在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衣服皺巴巴的,樣子似乎有些狼狽。
小憐知道他一向都注重自己的形象,看他的樣子雖然有幾分凌亂,倒是多了份隨意而不羈的性感來。
“你現在這樣子很性感。”她脫口而出。
“是嗎?你是這樣認爲的。”他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眼睛發亮地看着她,似乎想看到她心裡。
“呃!實際上……”小憐乾笑一聲,看到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你不是覺得性感嗎?怎麼躲着我。”他大步一跨,朝她逼來。
“你不覺得這樣我們有些曖昧嗎?”小憐再次乾笑了一聲,往後躲着。這傢伙分明沒事戲弄自己。
“嗯,不是曖昧,是。一大早的兩人調也不錯。”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閃爍着亮光似真似假地說道。
“誰跟你了,我要去燒早飯了,你不吃趕緊離開。”她下了逐客令,剛纔被他一調侃,連都紅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燙着呢。
“小憐早安!”成絕其實很早就起來了,剛纔樓下的一幕都入在了他眼底。不過他沒那麼傻地去破壞。再說了那男人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心裡就算再妒忌也不得不維持君子風範。
“思情,誰啊?”很意外看到樓梯口站着的男人,晉深揚了揚眉毛問道。
“我朋友,借住我這裡幾天。”小憐擦着手上的水,隨口說道。
“你好,我是小憐的丈夫,成絕。”成絕率先朝晉深伸出了手。
“晉深,思情的老闆兼師傅。不過我沒聽思情說她接過婚,哪裡來的丈夫?”晉深的心裡一直認爲王重華和小憐是一對,所以成絕的出現令他很驚詫。
“是前夫,我們很早就離婚了。”小憐探出頭解釋道。
晉深釋然了,和成絕握了握手。
聽小憐喊他前夫,成絕也沒反對,只是揚了揚眉,聳了聳肩,一幅不以爲然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