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見

故人相見

“對了總裁學長,結果據說要一個星期才能出來。你哪天把孩子帶出來,我看看怎麼樣。我的眼睛可厲着呢。夏天蚊子飛過我都能看出是公,是母來。”

“你真要那麼有本事趕緊自己也生一個出來,何必看人家的孩子。”成絕又好氣又好笑,自己怎麼就被這個學妹纏上了。

“不是我不努力,是志剛不努力好不好,他被你派着飛來飛去的,我們哪有生孩子的時間?”秦末末一臉委屈,想想自己老公爲公司鞠躬盡瘁,連爲自己種顆種子的時間也沒有,不由有些哀怨了。

“好,等這筆生意簽完了,我讓你們去歐洲度假,好好享受兩人世界,回來帶顆種子,省得說我不通人情了。”成絕好笑,這學妹倒是會算計的很,大概早就算計好了想問他要假期了吧。偏又不直說,拖拖拉拉繞了一個大圈子。

“那說定了,我現在就送醫院去。”秦末末目的已經達到,臉上綻放出快樂的笑容,哼着歌跳下了他的辦公桌,開了門走了出去。

“總裁有人找你。”走到門口秦末末又忽然推開門探進半個頭說道。

“讓她進來吧。”雖然他不記得自己今天有什麼預約,但是既然人家已經來了,他也不好拒絕。

“成絕。”聽到熟悉的聲音,成絕擡起頭。眼睛微微一眯“小瓏,怎麼是你?”

“我只是路過這裡,聽說你把總部搬到這裡來了,就順道過來看看。”小瓏的臉色很差,似乎營養不良的樣子。

到底是自己喜歡過的女人,就算她再怎麼算計自己,看到此刻的她,心裡竟然沒由來的一陣澀然。年少時的青澀愛情是最純粹的,沒有利益,只有兩顆彼此相愛的心。正如小憐說所,初戀是最美的,也是最難忘記的。此刻雖然已經不愛她了,可是看到她的憔悴,她的蒼白,他竟然還是有些放不下。

“吃飯了嗎?我們出去吃飯吧。”成絕按了秘書的電話,交待了一些事,就帶着小瓏出去了。

再說小憐,孩子的燒退後。正好蘇珊來電約她一起上街買東西,說是李御風的生日快到了,她想給他買樣禮物。往年自己的買的東西,他似乎都不喜歡,今年讓小憐幫着一起上街選選,看看有什麼適合買了送他的。其實人都很奇怪的,本來兩人並不是太好的,可因爲那頓飯,漸漸地就走到了一起,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蘇珊經常因爲小憐獨特的眼光而把她拖出來買些東西。比如衣服,比如李御風的東西,大到衣服皮鞋,小到襪子領帶領夾。她也弄不明白,爲什麼她買的東西李御風怎麼都看不上眼,可只要小憐買的,他都一句不說就留了下來。一直以爲是因爲小憐的緣故,後來才發現是李御風自己的緣因,小憐的東西往往買到了他心坎上。

“小憐,你說御風會喜歡這款體恤嗎?”蘇珊在男裝部拿了一件藍色白條的體恤衫。

小憐看了看,搖了搖頭“你知道他喜歡的色彩嗎?他似乎很喜歡白色的上裝,你要是買了藍色的,估計他不會很喜歡,不如買白色的試試看。”小憐也不是想打擊蘇珊,只是蘇珊總喜歡把自己喜歡的色彩或者東西強加在別人身上。尤其是李御風這樣的男人。他一向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最討厭別人買他不喜歡的了。

“小憐,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想也許他會喜歡的,你想他要穿上這樣的顏色,肯定陽光又帥氣。”蘇珊拿着衣服在鏡子上比劃着。

小憐淡淡一笑,“不如把兩件都買回去,要是他不喜歡一件,還有另一件,省得你心裡到時候不痛快。”想想每次蘇珊都苦着的臉,她好意提醒道。

最後蘇珊還是聽從了小憐的話,把兩件衣服都買走了。她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李御風脾氣確實很怪,他不喜歡的東西,無法強加給他的。

“爸爸,爸爸。”小杰忽然張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前面的咖啡館,喊道。

“咦,小鬼哪裡有王重華了?”蘇珊正抱着孩子,看他一個勁地喊咖啡館裡的男人爸爸,覺得好奇。

“你們怎麼來這裡了?”小憐剛纔上了趟洗手間,出來不見了蘇珊和孩子,嚇得差點腳發軟。總算在咖啡館門口見到他們,免不了羅嗦到。

“這可要怪你寶貝兒子,喊人家爸爸,我這不是好奇嘛,就抱着他過來,瞧瞧到底是什麼人了。不過那男人真有幾分和小杰相像呢,我都懷疑是不是王重華的孩子了。”蘇珊是半開玩笑說的。

小憐臉色倏然變了,朝着蘇珊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成絕和小瓏。兩人似乎談得很投機,成絕不知道說了什麼,小瓏的臉上盪漾着淡淡的光彩。

“我們走吧,那人我不認識。”她有些倉皇地抱着兒子,朝門口走去。

說什麼和小瓏早就分手了,只不過是騙她的罷了。心裡竟然莫名地一陣刺痛,原本好好的心情也被破壞殆盡了。

“怎麼了小憐,我看你有心思,是不是和剛纔那個男人有關係?”蘇珊也是個敏感的女人,女人天性中的細膩,讓她很快就覺察出小憐的不快。

“沒什麼,你想到哪裡去了?”她努力掩飾着心裡的不快和倉皇,只想早點回家,痛痛快快地把他忘了。

“別騙我,你是怎麼樣的女人,我看得出來。”蘇珊知道自己無權干涉,可是就是看不得小憐這委屈的樣子。

忽然她轉身朝剛纔出來的咖啡館走去。小憐根本來不及反應,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愣愣地站在原地。

“小憐,你怎麼抱着孩子在太陽底下站着,孩子昨晚才發過燒,你瘋了嗎?”成絕神色慌張地從咖啡館裡奔了出來。

“我不用你管。”小憐一扭身,抱着孩子進了出租車裡。“師傅開車。”

“到底怎麼了?”成絕有些摸不着頭有腦,剛纔那個美女告訴他,小憐在外面等他,可他出來,她卻氣呼呼地走了。真是奇怪了。

心裡覺察到了小憐今天的怪異,可約好了陪小瓏吃飯的。再回到咖啡館,人家卻告訴他,兩個女人都走了,那個高個美女還好心幫他結了賬,弄得他莫名其妙的。

小憐回到家裡,孩子的燒果然又起來了。心疼得像是有人在用刀在心上刺着似的,一邊給孩子喂藥,一邊生氣。想着成絕這混蛋竟敢騙她,越想越氣,看到手機響個不停,拿起來一看都是他的號碼,乾脆關了機。

孩子的燒,果然像醫生說得反反覆覆的。她也不敢大意了,不時給孩子敷着冷毛巾,又喂溫開水。一個人忙着,連午飯都沒吃。直到發現自己頭暈,才知道自己的低血糖又犯了,趕緊找出了一塊巧克力放進了嘴了咀嚼着。這巧克力還是王重華知道她有低血糖的毛病爲她備着的。人在疲累和委屈的時候特別容易想起別人的好處來。

正巧王重華打了電話過來。“小憐,你到底怎麼了,手機關機,電話我打了一上午也沒人接,急死我了。”電話那頭傳來王重華急切而關心的話。

“小杰發燒了。”她忽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別哭,我處理完手上的事,馬上過來,你別擔心,孩子有沒有吃退燒藥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小憐只顧着哀哀的哭泣,直到王重華放心不下匆匆趕來,孩子的燒已經退了。“你給我躺牀上去。”他彎腰抱着她平放在牀上。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我去爲你燒晚飯,是不是中午又沒吃?”看着櫃子上放着的巧克力,他嘆了口氣。

王重華到底是王重華,他燒的菜就是好吃。小憐滿足地吃了整整一碗飯,吃完後見王重華喂孩子晚飯,乾脆趴在那裡看着他。

“重華,你媽媽會接受小杰嗎?”她眼神氤氳着淡淡的霧氣。

“我會讓她慢慢接受的,你別在意那些。”他放下碗,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怎麼能不在意。”小憐嘆了口氣,真的可以不在意嗎?他可以做到,可是她母親呢。老人是傳統觀念,怎麼可能接受一個已經離過婚的女人而且還有一個孩子。

“別多想了,吃過好好休息,那個保姆到底怎麼回事,拿人工資,怎麼能這樣。要不再重新找個吧,你一個人帶孩子,我還真不放心。”

小憐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嚥進了肚子裡。她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可是他們中似乎隔着一層說不出的隔膜。

晚上,成絕回來時。王重華已經回去了,他母親打了電話來催他回家,說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她知道那是老人使得計,王重華孝順母親,就算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回去了。

房間裡很靜,靜得令成絕的心有些不安。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離不開小憐了。對於她,似乎心底總有些期待。可又怕自己靠得太近了,她再次離開自己。心裡總是患得患失的,怕失去,卻又怕自己無法掌控,所有的一切關於小憐的,他都不敢太多的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