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所謂“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但已經讓我感到非常惱火,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有必要放大自己身份的優勢去欺壓不如自己的人嗎?人民都當家做主多少年了,難道這日子是要往回過?想到這兒我心裡頗覺得鬱悶。
龍空暗中連打手勢,讓那個黑西服趕緊走,接着走到我身邊道:“楊道長,你今天太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我點點頭道:“是,那你們先玩着,我回去休息了。”洛奇跟着我出了屋子。
也懶得回去就在賓館另開了間房,洛奇道:“你把套房房卡給我,咱們東西得拿走。”一百萬現金還在那間屋子裡,得取回來。
我先回去房間,坐在牀上愁悶煙,正在思考關於人性的“哲理”,門鈴響了,我去打開門只見洛奇站在門口,他左手託着右手腕,並沒有拎東西。
我情知出了事情,剛要問怎麼了?洛奇連連擺手示意不要出聲,隨即往裡栽倒,我吃了一驚,趕緊扶住洛奇,只見他面色蒼白,呼出來的氣已經沒有人味了。
這樣的狀況就是中了強力法術的攻擊,再看他的手腕,果不其然有一道極其明顯的烏青手印。
遭受法術攻擊的人魂魄必定不穩,而氣魄就在喉頭,所以受了法術傷害的人是絕不能開口說話的,想到這兒我立刻扶洛奇坐在椅子上,讓他端正坐好,隨即取出銀針封住洛奇頭部竅門,以防止他魂魄脫離本體。
接着我在他的傷口處抹了一層豬油。
很多讀者都知道糯米是辟邪法器,但只有真正的玄門中人才知道豬油是食物裡辟邪效用最強的法器,它的作用是在於治療法術對於人體的傷害。
廖叔曾經和我說過這麼一件事,在他小時候爺爺抱着他去茶館喝茶,他們老家所謂的茶館都是露天的那種,搭個棚子,下面擺幾張竹子的桌椅板凳,路口生一個大爐子,以大銅壺燒水,看着江邊的風景喝茶聊天,這就是一種文化。
而當地有一種人叫“煤工”,就是弄個籃子去火電廠外收碎裂掉落的煤渣,然後在開露天茶館的“大圍子”周圍晃盪,將籃子裡的煤渣賣給需要的茶攤老圍。
“煤工”通常都是一些散貨,所以誰家缺煤了,老圍喊一嗓子賣碎煤渣的人比的就是腳快嘴快了,不過這些人也因爲這點小生意經常發生矛盾。
再一次搶生意的過程中有“煤工”發生了矛盾,其中一方是四五十歲的婦女,
於是男的就動手把人打了,當時女人沒說話,轉身就走了,第二天這男人身上就開始長瘡,期初他以爲就是內火攻心生了“瘡”,戒了口又喝了中藥,過了兩天瘡口非但不見好,這人腦袋上一個包塊居然自動爆了,膿水淌了他滿臉,他才知道是中了道。
結果搽藥,喝藥根本沒法控制傷勢,那人的瘡口以極快的速度潰爛,簡直都要爛出骨頭了,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時,廖叔的爺爺廖佬黑出手了,他就弄了點隔夜熬成凍起的豬油擦在患者傷口處,當時潰爛就止住了,一連抹了七天,傷勢便徹底好轉,傷口也結痂了。
那個年代的人就是如此質樸,雖然身居法術,但依舊甘心情願的過這種苦日子。
廖叔說那個男人是中了蠱毒,而豬油性質細密,可以封閉法術在人體的蔓延,蠱也是法術之一,所以豬油對其就有效果。
豬油之所以會對法術有治癒效果,就是因爲可以堵住毛孔不入不出,而法術說白了就是對於人體的滲透,它不像使用拳腳器械傷人的效果,而是由外滲透入內,所以堵住皮膚毛孔,也就禁絕了法術滲入人體的渠道。
當然這只是對於低等級的法術,或是施術能力不強者纔會起到作用,遇到真正的高手甭說豬油,就是用頭豬攔在身前都沒用。
所以抹上豬油時我暗中祈禱洛奇千萬別是因爲遇到了高手。
處理完手臂上的傷口後我用驅邪靈符貼在洛奇的印堂上,再穩住魂魄之後就準備驅邪了,也就是驅走洛奇身體所中的法術。
洛奇中的應該是鬼手,這門法術之前曾聽他說過,是屬於物理攻擊的法術。
但凡這類法術效果很直接,一般使出之後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對人造成傷害,但說到底不算是特別陰險詭詐的高等法術,所以祛除它並不難,所以經過“定魂、封體、驅邪”三步後洛奇的面色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接着他呼出一口微微發綠的氣,手腕上烏黑的手印顏色立刻就變淡下去。
既然已經好轉,驅邪法術必須立刻停止,否則會對人體造成傷害,我取下銀針和符籙道:“怎麼回事?”
洛奇噌的站起身道:“咱們得去找姚老八,他媽的打秋風打到我洛奇頭上,還講不講道義了?”
“錢被偷了?”我忽然感到一陣肉疼,這可是一百萬現金,不是三萬塊。
“是,我進屋子的時候就沒聞到錢味,結果去房錢的位置一看,
果然箱子不見了,房子裡窗戶是關着的,但我看見窗簾微微抖動,於是過去掀窗簾,沒想到被人一把攥住手腕子,如果我沒有中鬼手,就可以用滑身術摔倒他,但中招就不敢張嘴了,而且這孫子蒙着臉,我也沒看清他的長相。”
得虧洛奇對於玄門之術也很懂行,否則只要張嘴喊個“救命”他就真沒命在了,想到這兒我反而鬆了口氣道:“錢小事,人沒事就好。”
“我操兄弟,那可是一百萬,你是有錢啊。”洛奇道。
“那怎麼辦?人到這份上只能想點好的了,否則就憑被人偷走一百萬這點,我就該跳樓了。”
“這孫子能從我手裡把錢偷走那是他打了我一個沒有防備,這個面子我不能栽。”洛奇說罷就要往外走。
“你現在去找姚老八?”
“沒錯,盜門非常講究門戶之見,能有這種本領的人不過是少數,所以一個城市裡不會有兩家盜門團伙,以姚老八的身份地位,東林市挑頭的必然是他,不找他還能去找誰?”洛奇越說越氣,接着又罵了一句道:“這個老王八蛋,我都拜過山頭了,他還拔我的旗,根本不講江湖道義。”
他的情緒十分激動,我也擔心他搞出事情,雖然十分疲憊,但還是跟着他一起去了那艘輪船,但半夜時分輪船早使出了海港,不 過碼頭有接應人的小艇,我們還不知道對方遊輪的名稱,打聽之後才知道是“江星號”,於是乘坐小艇一路前往江星號。
遊輪白天出江不過是爲了履行責任,根本不賺錢,賺錢的項目是晚上,只見甲板上滿是嬉笑玩樂的遊客,這其中以年輕人爲主,服務員也認識我們,聽說要找姚老八便將我們直接帶去了船體二層,這也是整個遊輪最賺錢的地方,地下賭場所在。
文總那麼一個文質彬彬的女孩居然開設地下賭場,這點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她如何與姚老八掛上聯繫的,這點更讓我感到不解。
很快我們在一件不大的船艙裡見到了他,他打了個哈哈道:“兩位兄弟此番來找我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洛奇也不敢造次道:“八爺,您的名頭我還是孩子時就已經知道,所以這行裡您是絕對的老前輩了,您也認了我這個晚輩,但這件事做的可不敞亮。”
姚老八面色不變微微一笑道:“還請明言。”
洛奇一摞袖子,露出烏青的手印痕跡道:“八爺,需要明言的人是您,可不是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