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發生了怎樣意外的狀況,於是我們小心翼翼的登上了海島。
穿過林子時果然能見到泥地、綠草、樹身上到處都能有大片趁濺射狀的鮮血,而那羣吃人肉的猴子也不見了蹤影,難道都被船上的人給殺了?可是很快我就知道這個猜測是錯誤的,因爲穿過林區在那片傾斜的礁石區域能看見數十人的屍體,或軀體的一部分,其狀慘不忍睹,海風吹過只聞得血腥氣陣陣撲面,似乎這些人死亡的時間還不長。
看來這些人十有八九是死在子母陰怪手中,正當我們滿心戒備突發狀況時,忽然聽見右側樹林間沙沙作響,接着一個身體沒有任何傷口,但走路卻踉踉蹌蹌的人從一株大樹後轉了出來,他踉踉蹌蹌朝我們走來,嘴裡大聲說着我們聽不懂的語言,雖然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是從他的聲音和表情可是卻能清晰的分辨他內心的恐懼之情。
雖然此人看似身負重傷,但以防有詐,我們還是充滿戒備的望着他,只要稍有異動,便會羣起而攻之。
這人一路踉蹌徑直衝我們而來卻並沒有暗施突襲的意思,靠近後他也沒有停下腳步,我們讓開一條路,當他從我們身邊跑過後纔看到他整個背部被生生切了一大塊血肉,甚至能看見跳動的心臟和內臟器官,每當心臟跳動時都會有一股鮮血從傷口噴射而出,其狀慘不忍睹。
這人沒跑出多遠終於也倒地身亡,無法想象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可是當我們走到洞口所在的懸崖口一幕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恐怖景象出現了,只見波濤起伏的大海上漂浮着數十條體型巨大的象鼻章魚屍體,屍體表面佈滿了大小不一、深淺不一的傷口,這一幕更加令人感到膽戰心驚,究竟是怎樣的可怕巨大的力量才能造成這場殘酷的屠殺?子母陰怪的可能性不大,因爲她和海怪已經相處了幾百年,如果真有如此大規模殺死章魚的能力和特性,那麼這些珍稀的海生物品種怕是早就滅絕了。
現場沒有犯罪學家,也沒有痕跡學家,所以我們無法從這片慘烈的修羅場中發現這起慘案的蛛絲馬跡,找尋了很長時間我們只能離開,重新入海後三都特意安排人回去通風報信,以防有不測,而我們則打算繼續自己的旅程。
不過天公不作美,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海島時海風一陣緊一陣緩,接着天空中陰雲密閉隱約
有閃電雷聲,我抱怨道:“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在這個時候下雨。”
三都道:“我寧願來一場巨大的風暴,最好能把兇手的船吹翻在海里。”
只見遠處厚密的雲層正在形成,海上波浪也逐漸增大,這種天氣當然不能在樹下久待我們立刻走了出來,只能是先進洞躲避風雨,剛剛把這一切準備好,只聽一聲炸雷響過,狂風暴雨轉眼及至。
暴風雨來臨炎熱的氣候頓時變的陰冷無比,我們雖然躲在山洞裡,但寒冷的空氣使我們在在狂風暴雨中瑟瑟發抖,不過老天似乎覺得我們承受的困難還不夠,在狂暴的風雨聲中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吼叫聲,聲音之響量震得整座小島忽然都是微微顫動。
隨即飛濺上島的海水居然變成了暗紅色,星星點點灑在礁石上雖然瞬間就會被雨水衝散,可還是看的清清楚楚,我們面面相覷,就連馭鯨人也表情驚恐的望着懸崖邊。
這時廖叔給我下了一條几乎是不可思議的命令,他道:“串子,你去海島上看看海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我都傻了道:“叔,你不是讓我現在去吧?”。
“當然是現在,風平浪靜時什麼狀況都發現不了,你還看什麼?”廖叔閉着眼道。
“可是現在外面……”。
“這點風浪你就不敢出門?白經歷這些事了?”廖叔面帶不屑的道。
我可從來沒有被廖叔如此譏諷過,不免覺得心裡委屈,一咬牙頂着狂風暴雨出了洞。
我不顧一切的頂着狂風暴雨到了礁石頂部,只見猶如開鍋一般的海水中一條巨大的象鼻章魚死死裹住一個巨大的物體,此時象鼻章魚的身體完全露出海面,幾乎和一座小山峰差不多大小,從體型上看這是一隻成年象鼻章魚,只見它銅鈴般的大眼在陰暗的環境中閃爍着詭異的紅光,可是我們卻無法看清它身下到底存在着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居然能在無處借力的海水中托起一條如此巨大的象鼻章魚,兩頭巨獸卻在波濤洶涌的海水中紋絲不動,顯示出巨獸龐大的體重和強悍的力量。
忽然暴風雨交集的環境中傳來一聲沉悶的牛吼聲,但仔細聽又覺得這聲音十分古怪,因爲聲音並不響亮,可是狂風巨浪卻無法掩蓋這並不響亮的牛吼聲,我聽的清清楚楚,與此同時三都也跟了過來
,他站在我身邊時臉色立刻就變了,嘴裡嘟囔道:“哈奇哨、哈奇哨。”。
我道:“你說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就見象鼻章魚身前冒出了一個膚色黝黑,頭上長角的烏龜腦袋。
這隻烏龜的腦袋巨大,雖然樣子和普通烏龜無異,只是頭上長了一對尖利的長角,它鼻子裡不時的噴出黑色的煙霧,雖然海面此時狂風呼嘯,但從它鼻孔中呼出的黑煙並不會被立刻吹散,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三都道:“難怪這裡會發生死亡事件,必然是一般專門捕獵海怪的水手,妄圖抓捕火龜,結果吃了大虧,可惜了這些象鼻章魚,暴怒後的火龜是六親不認的,見到一切活物都會奮力殺死,這些巨獸都成了貪婪人類的陪葬。”
火龜又發出了一聲清晰的吼叫,其音似牛,之後它不停的挪動身軀在小島的石壁上一次次的撞擊着,隨着轟轟聲響,我們雖然處於頂部但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撞擊傳來的震動力,與此同時在火龜碩大腦袋的正前方只見虯寅的腦袋從洶涌的海水中冒出,雖然從體形它比之火龜和象鼻章魚小了幾號,可是巨浪也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妨礙,虯寅逆着海水的方向朝它們緩緩逼近,這時火龜撞擊石壁的力度加大,之後腦袋也開始不停扭動,似乎極力想要掙脫象鼻章魚的束縛,整個行爲變的十分慌張,就像綿羊見到了狼一般。
不光是火龜,象鼻章魚此時也蠕動身體從火龜龜殼上躍入了海水中,隨即繞過虯寅身側潛入海水中瞬間就沒了蹤影,而虯寅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象鼻章魚的身上,保持勻速繼續朝火龜靠近,火龜則不停的發出沉悶的吼叫,接着龐大的龜殼也露出海面,簡直有半個足球場大小,這要是在上面種些花草樹木,就是一座小型島嶼,而龜殼頂部那張古怪的人臉看的越發清晰。
隨着虯寅的逼近火龜停止了撞擊石壁的動作,可是鼻孔中的黑煙噴發的越加濃烈,甚至連我們都能聞到淡淡的硫磺氣味,之後火龜的鼻子和雙角突然朝虯寅噴發出兩股的火焰,瞬間烈火便將虯寅夾裹其中,以火龜噴出的火焰的速度,即便大寶立刻下潛,也會遭受重創,看來這次它是凶多吉少了。
而火龜足足噴了很長時間的火焰才漸漸停止,虯寅已經沒了蹤跡,而三都則跪伏在暴風驟雨中的礁石上嘴裡喃喃的念着咒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