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稻妻的變化與長生的追求
璃月港，羣玉閣。
“特洛伊·雪奈茨維奇去輕策莊了。”
凝光看着望舒客棧送來的情報，眉頭始終皺緊。
儘管林風的官方名字已經改成了俄狄浦斯。
但在璃月的情報系統裡。
還是習慣性地把他的名字標註爲特洛伊·雪奈茨維奇。
“輕策莊昨日發生了地動。”
“確認爲西北方巖尊像的位置。”
夜蘭面色凝重，皺眉道：“但是降魔大聖出現了，並且不許千巖軍和總務司的人靠近。”
“仙人現身，我們沒法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因此無法確認此事是否爲特洛伊·雪奈茨維奇所爲。”
凝光放下手裡的情報。
輕嘆一聲，隨後苦笑一聲道：“仙人都出面了，在這璃月除了特洛伊·雪奈茨維奇，誰還能有這樣的面子。”
凝光搞不明白。
這位來自至冬，甚至還是冰神眷屬的男人。
爲什麼能夠得到仙人們的青睞。
要知道璃月的仙人們素來不喜凡人。
訪仙人遭懲戒的事情屢見不鮮。
可就是這樣的仙人。
他們對特洛伊·雪奈茨維奇這個外來者展現出了極高的熱情。
先是有歌塵浪市真君收特洛伊·雪奈茨維奇爲仙家弟子，再有降魔大聖維護其霍亂輕策莊。
而且夜蘭送回來的情報裡還有林風在絕雲間出現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還去拜訪了其他仙人。
“現在怎麼辦？”
“那傢伙有仙人撐腰，帝君又不在，你還有什麼招數？”
夜蘭慵懶地向後一倚，雙腿交叉着搭在茶几上。
特洛伊·雪奈茨維奇已經在總務司成了一個無解癥結了。
仙家弟子。
堪比仙人的實力。
北國銀行的幕後掌權者。
至冬國在璃月的唯一代言人。
嗯。
沒錯。
特洛伊·雪奈茨維奇在璃月的地位甚至還在兩位執行官之上。
先前凝光制定的針對北國銀行的律法。
那兩位執行官可是不管不顧的。
而特洛伊·雪奈茨維奇一回來，直接就打上門來了。
一次又一次地在羣玉閣上大鬧一通。
令羣玉閣在璃月港的聲望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在這之後。
原本一直沉默捱打的北國銀行就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樣。
先是以極其高調的姿態宣佈與飛雲商會達成投資協議。
大手一揮被在飛雲商會的諸多商務中橫插一手。
關於這事的細節，飛雲商會的大掌櫃拒絕談論。
但以夜蘭在飛雲商會安插的探子。
早就探出來了。
飛雲商會的二少爺遭受到了特洛伊·雪奈茨維奇的人身威脅。
武德不夠充沛的飛雲商會便不得不同意一個極度不平衡的合作協議。
至於黑巖廠那邊。
他們與至冬的第七執行官合作已久。
這是帝君准許的事情。
只不過他們本來想趁着北國銀行被針對的時候來一個趁火打劫。
結果被北國銀行來了一手釜底抽薪。
想打劫我們就不合作。
這一手直接把執掌黑巖廠的搖光星給整懵了。
好在北國銀行沒有像欺凌飛雲商會那樣搞一些雜七雜八的怪東西。
否則的話就真出大事了。
“他說看在仙人的面子上，他不會對璃月動手。”
“但是如果咱們先動手，那他就不客氣了。”
凝光提起筆在一份公文上批註一番，隨後放下筆道：“你信麼？”
信麼？
“信。”夜蘭沒有猶豫地回道。
特洛伊·雪奈茨維奇的行爲舉止充滿了各種矛盾。
明面上他處處與璃月七星作對。
可實際上。
夜蘭隱隱覺得。
這傢伙似乎只是在針對璃月七星。
對璃月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惡意。
如果用他是仙家弟子的身份來解釋這種不符合冰神眷屬身份的行爲，看起來倒是合情合理。
“昨天我問過北斗了。”
“她的回答和你一樣。”
凝光嘆息道：“既然如此，我姑且就當這件事是真的。”
說出這種話。
也就意味着她徹底放棄與林風作對，爲自己找回場子的念頭了。
接下來。
凝光又拿起一份情報。
這是稻妻那邊的探子送來的。
內容是一件令人觸目驚心的事情。
稻妻變天了。
由雷電將軍親自主持。
稻妻進行了大規模的變革。
至於具體是什麼變革。
這份情報來得緊急。
只潦草地說璃月的奉行制度被取消。
另一份情報裡。
寫的是社奉行神裡家高調宣佈支持新法度。
並且率先辭社奉行之職，等待雷電將軍的委任令。
第三份情報就非常詳細了。
稻妻實行一種名爲官員管理制度的新型法度。
其中官員不再是世襲，而是通過考覈。
已在任上的官員若是出現不尊律法之事，將會被處以罷免之刑。
有功者依功績進行升遷。
無功無過者任期一滿也會退位讓賢。
軍隊制度同時大改。
從以前的單獨天領奉行更改爲雷電將軍直屬，最高指揮官設立爲九條裟羅。
注意。
不是九條家，而是九條裟羅。
也就意味着這是一份個人的榮耀，並不是以前那種家族式勢力。
九條裟羅之下。
還設立諸多管理軍隊的部門。
像鷹司家這種以往鬱郁不得志的家族，也藉此機會獲得了權力部門的委任。
除去這些。
商業制度，官員制度全部大改。
直接將稻妻的局勢變革成了一副全新的模樣。
還有一項最關鍵的決策。
海祇島將搗毀奧羅巴斯神像，不許海祇島子民信仰奧羅巴斯。
同時海祇島取消自主徵兵權。
天領奉行將會直接駐軍於海祇島上。
至於海祇島的民生，雷電將軍宣佈八醞島西側的土地開放給海祇島，將一片肥袤的土地從法理上劃給了海祇島，以此徹底解決海祇島缺糧的問題。
同時海祇島也將會開始如稻妻其他島一樣繳納賦稅。
當然了。
徵兵入伍與參加官員考覈也一視同仁，平等地給予他們入職稻妻權利層的機會。
“怎麼看？”
凝光講這些情報翻閱一遍後，沉默了許久才問向夜蘭。
這樣的事情。
在提瓦特大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提瓦特七國的權利階層。
至少都是幾百年未曾有過變動。
像蒙德璃月更是超過千年未曾有過改變。
因此稻妻的變化迅速就引起了其餘六國的注意力。
這兩天關於稻妻的情報更是如雪花般被送進了羣玉閣。
每每翻閱。
凝光都會心緒不寧。
因爲璃月有三個很重要的人就在那裡。
甘雨，煙緋，刻晴。
如果不是現在不方便聯繫他們，不然凝光真的想去問問她們的看法。
但眼下。
也就夜蘭能和自己就這個話題搭搭話。
而這些情報第一手就是送到夜蘭手裡，她自然也是看過的。
對於凝光的問題。
她只能搖頭道：“短期看，血流成河，長期看，能夠直接解決之前的貪腐混亂局面，對咱們很不利。”
從璃月的角度看。
有一個穩定的鄰國。
肯定不如有一個混亂的鄰國。
歷史上。
稻妻和璃月又不是沒發生過武裝衝突。
北斗的南十字爲什麼是武裝船隊。
不止爲了抹黑鍋和保護航路安全這麼簡單。
炫耀璃月的肌肉也是一個要素。
但先前稻妻情況混亂，南十字甚至都不需要武力衝突，靠着錢就可以將稻妻的水攪渾。
如今稻妻在這樣的整合之下。
相信用不了多久時日，整個國家就會煥然一新。
過了三年五載，國力絕對會更上一層樓。
因爲傻子都能看出來。
這套全新的制度是直接從腐敗的源頭治標治本的。
“確實對咱們更不利了。”
凝光也贊成夜蘭的看法。
但她卻又很無奈地說道：“雷電將軍親自出面執掌政事，咱們根本做不了小動作。”
“而且。”
“甘雨小姐，煙緋小姐和玉衡星都在那裡，並且推遲了回來的時間。”
“我擔心”
凝光話沒說完。
夜蘭已經接了過來：“擔心她們在見識了稻妻的改革成效後，回來對璃月的七星制度指手畫腳？”
三奉行和七星制度很相似。
這件事不是什麼新聞。
璃月與稻妻在權利劃分上也頗爲相似。
凝光的擔心無可厚非。
但是夜蘭對此卻頗爲不以爲然：“帝君不在，她們三個縱使想要效仿，恐怕也召集不動七星的人。”
“別的不說。”
“就算是玉衡星想要變革，她的家族會同意麼？”
對於這個問題。
凝光笑了一下：“以刻家的性格，大概率是換一個玉衡星吧。”
“那不就結了。”
夜蘭白了她一眼：“沒有巖王帝君，這三位的勢力還不足以讓璃月變天，頂多就是我們的大律法師，月海亭的秘書長和玉衡星換一個人而已。”
“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
聽了夜蘭的話，凝光紛亂的心緒稍微平靜了些。
只是再看手中關於稻妻的情報。
心中難免還會又起波瀾。
在接連幾日的地動之後。
輕策莊的生活終於恢復了平靜。
所幸。
這地動的源頭似乎離輕策莊極遠。
加之輕策莊的房屋使用的都是飽含帝君巖之力的神基搭建的，房屋結構堅固無比，因此倒是沒有造成什麼房屋倒塌人員傷亡的慘劇。
來自歸離原的一隊千巖軍被緊急調往了輕策莊負責地動的事宜。
不卜廬的醫生白朮也親自來了。
但在見到輕策莊無視之後，千巖軍便撤離了。
唯有白朮大夫還留在這裡爲村民們做起了免費的義診。
而在輕策莊的東南。
最後的封印點裡。
林風已經將螭的魔神怨念全部吸納完畢了。
在充分的淨化提純後。
他體內的火元素魔神之力終於膨脹到了與奧羅巴斯的水元素魔神之力相同的程度。
但林風並沒有急着離開。
而是盤膝坐在螭的封印地。
關注着仙力同化火元素之力。
直至這些火元素力徹底成爲仙力之樹上的葉子。
他才放輕鬆地離開了。
將這裡留給理水疊山真君進行二次封印。
站在山清水秀的輕策莊林間。
林風探出一根手指。
一團小火苗隨即升騰而起，在他的手指上忽閃忽閃的不停明滅。
不過即使如此。
這團火苗也沒有熄滅的意思，依然還在向外釋放着自己的溫暖。
林風望着這簇火苗，體內的仙力之樹上掉下了一片帶着金邊的火紅葉子。
隨着葉子墜下。
原本搖搖欲墜的火苗瞬間堅挺起來。
開始向外釋放出灼熱的高溫。
隨着溫度的提升。
周圍的空氣愈發乾燥，林風身邊的草木更是開始卷葉枯萎。
而這團小火苗先是由紅變橙，而後由橙變金，由金變白，再呈現藍色，最後成爲了一團紫色的烈焰。
“到極限了麼？”
林風呢喃一聲，將手中的火苗收了起來。
“初接觸火元素，你這樣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理水疊山真君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同時他也感嘆不已。
想他們這些仙人修行之時是何等的艱難。
這小子只靠吞噬魔神的怨念，就能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樣的天賦。
當真是羨煞旁人！
“真君，我記得您說過螭吞吐的火焰是無色的？”
林風隨手揮出一團水霧，澆在那些因爲高溫而被烤焦的植物上。
理水疊山真君點了點頭：“但你沒必要和它比，那傢伙的實力在魔神中都算是頂尖。”
“當年我、歌塵、留雲和削月筑陽一同佈下誅魔大陣，都未能將它殺死。”
“反倒是在它的反抗中，我等四人被重創，若非是螺卷大將和火鼠大將前來救援，我們恐怕都凶多吉少。”
“這樣的實力。”
“你現在還遠遠達不到。”
理水疊山真君口中的螺卷大將和火鼠大將。
都是魈的結拜姐姐，同爲仙衆夜叉的水夜叉伐難和火夜叉應達。
相比於年輕的魈。
這兩位仙衆夜叉的實力明顯要更強一籌。
只可惜。
最後依然死在了業障發作之下。
反倒是當年被悉心照料的小弟魈活到了現在。
至於那道誅魔大陣。
便是理水疊山真君準備用來殺多託雷用的。
而這道大陣。
從理水疊山真君的描述，有一個變化，就是將陣法中的能量集中於一點，以自毀的方式發揮出不亞於魔神一擊的能力。
“看來羣玉閣炸死奧賽爾的能力就是來自於此。”
大概心裡有數的林風和理水疊山真君揮手道別。
到輕策莊找到了正陪着艾莉絲胡鬧的優菈。
說是胡鬧。
其實就是艾莉絲一直在纏着某個人不放。
只見那人一身醫師服飾，脖上掛着一條白蛇，長得和潘塔羅涅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青年。
正是璃月港不卜廬的大夫白朮。
至於艾莉絲纏着他的原因。
很簡單。
她對於白朮是蛇瞳，而那條蛇卻是人瞳一事頗爲好奇。
所以追着白朮刨根問底。
“艾莉絲女士，我們該走了。”
林風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直接招呼道。
然而一見到林風。
那條白蛇猛地一下便鑽進了白朮的衣服裡，不管怎麼說都不肯出來。
“？？？”
這樣的異象看的林風一臉驚奇。
“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
對白蛇的反應有些不明所以的林風，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同樣一臉詫異的優菈搖頭道：“那倒不是。”
不只是他們。
艾莉絲和白朮也是一樣的神色驚奇。
林風的狀態正常麼？
不。
一點都不正常。
即使離得老遠。
白朮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涌動的火元素力。
但是神之眼擁有者很多都有這種控制不住元素力的表現。
這也不至於把長生嚇成這樣吧？
艾莉絲更是嘖嘖稱奇地繞着林風轉了幾圈。
剛剛那條蛇還在吹牛，說自己以前是仙人的座上賓，就算是仙人都得敬他幾分。
怎麼一見到林風就變得像膽小的團雀一樣？
“在下白朮，不知這位先生的名諱。”
白朮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文雅隨和的外表彬彬有禮。
“林風。”
林風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笑道：“你這條蛇很有靈性啊。”
白朮苦笑一聲：“我也是第一次見長生這個樣子。”
“長生.”
林風嘖嘖道：“名字是好名字，看來給她起名字的人野心甚大。”
接着。
他又非常認真地說道：“不過我建議你霧虛花還是少吃爲妙，那玩意傷腦子，劑量大了容易把自己弄成傻子。”
“而且長生不死，可不是什麼好事。”
“親眼看着親朋好友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眼前，最終孤獨過着漫長無邊的一生。”
“嘖，白大夫，你的這個追求看起來不太美妙啊。”
白朮沉默半晌。
最終卻只是抱拳道：“受教了。”
說是這麼說。
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準備接受林風的勸誡。
“呵。”
不過白朮接不接受自己的建議林風並不在乎。
本來他就是見到又有人濫用霧虛花這鬼東西，纔會不由自主地和白朮說兩句。
臨走之時。
林風回頭看了一眼又在跟病人問詢病症的白朮。
嘴裡小聲嘟囔着：“真不知道長生有什麼好的，要是有一天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那還不如死了痛快，一了百了。”
聽到這樣的話。
優菈神情一滯，隨即抓着林風的手不由捏緊了幾分，臉上更是平添了一縷溫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