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芙寧娜的全新旅途
隨着洪水退去。
楓丹的騷亂也在警備隊和執律庭的維護下逐漸恢復。
這時候也就不分什麼職責不職責了。
每一個部門都在全力搶救着被困在水下的楓丹人。
就連梅洛彼得堡的獄卒們也在公爵萊歐斯利的帶領下積極地參與着救災。
幸虧那維萊特提前得到了林風的通知，早早地就在各鄉鎮里布置下了船隻和物資等應急物件。
儘管洪水來勢洶洶，但卻沒有造成多少人員傷亡。
少數的那一點傷亡也是因爲房屋倒塌被砸在下面的倒黴蛋。
這洪水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場將楓丹全部淹沒的的大洪水，僅僅只持續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自動褪去了。
就如海水退潮一般。
如此恐怖的洪水僅僅只在半小時後就全部退回到了正常的海平面位置。
倖存的人們從水中爬出來，看着自己安然無恙的身體，不由欣喜若狂。
這洪水來臨的時候。
只要是知道瑪塞勒那一場審判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洪水中是帶有原始胎海水的。
可他們沒有被溶解。
他們在原始胎海的爆發中活下來了。
“預言——是假的！”
“預言——是假的！”
“預言——是假的！”
宛若山呼海嘯的歡呼聲響徹在楓丹的每一個角落。
聽到這些聲音。
芙寧娜再也控制不住了，急匆匆地跑出了歐庇克萊歌劇院，呆呆地看些那些正在慶祝的楓丹人。
“預言，是假的？”
芙寧娜輕聲呢喃着。
恍惚間。
一道刺目的陽光閃耀過來。
她不禁擡起手遮擋住了這縷久違的光芒。
“預言是真的，是你拯救了大家，芙寧娜。”
“沒有人，預言不會被打破，楓丹人也不會得救的。”
“芙寧娜，你就是楓丹的英雄。”
接二連三的聲音從芙寧娜身後傳了過來。
這一次。
芙寧娜沒有再哭了。
只是低聲重複着大家的話：“我，拯救了大家？”
“是的，你拯救了大家。”
芙卡洛斯走上前，牽起她的手，指向那些歡呼雀躍地楓丹人，指向遙遠伊黎耶山，指向楓丹廷，海露港，指向楓丹了每一個地方。
旋即。
芙卡洛斯抱住芙寧娜，輕拍着這位代替自己坐在王座上五百年的人格，在她的耳邊說道：“這五百年來，辛苦伱了，芙寧娜，接下來，請你如我理想中的那樣，以人類的身份，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說到最後，這位連準備赴死時都沒有落淚的神明哽咽了。
芙寧娜也忍不住了，緊緊地抱着芙卡洛斯啜泣了起來。
初始，她的聲音還不大。
但很快。
她就轉變成了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五百年來的辛苦和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一樣。
沒有人去安慰她們。
林風，優菈和那維萊特全部都安靜地看着她們。
威脅了楓丹上千年的預言終究被解決了。
看到自己沒有被溶解，災後餘生的楓丹人本能地以爲預言是假的，所以他們纔沒有被溶解。
但隨着那維萊特宣佈水神爲了將楓丹從預言拯救出來而耗盡神力，從此成爲凡人退下水神之位後，楓丹再一次沸騰了。
與之一同宣佈的。
還有那維萊特對芙寧娜這五百年來的感謝。
他並沒有解釋芙卡洛斯準備以死拯救楓丹和芙寧娜獨坐王座的事情。
他只是將這件事解釋爲了由於芙卡洛斯致力爲楓丹解決預言危無法脫身，而楓丹不可一日無神，因此芙寧娜便爲幫助芙卡洛斯穩住楓丹的和平，纔出任了這五百年的水神。
儘管這樣的解釋將芙寧娜的功績一筆帶過了。
但這是徵詢過芙寧娜意見後得到了她本人同意的，並且楓丹人也非常心平氣和地接受了這個解釋。
甚至還有一些狂熱的芙寧娜粉絲到沫芒宮前爲她喊話加油。
數日後。
沫芒宮內。
那維萊特，林風，優菈，芙寧娜，芙卡洛斯齊坐一堂，桌上擺放的有茶水，有純淨水，有小蛋糕，完全就一個小型的茶話會。
失去了神位也失去了神力的芙卡洛斯沒有再穿着她那件神裝，而是換成了一件禮服，樣式與芙寧娜有些接近，兩人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一般。
“對於我的提議，芙寧娜，芙卡洛斯，你們怎麼看？”
林風率先開口打破了氣氛。
那天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芙寧娜接受了他的道歉，也贊成林風那時候的迫不得已行爲。
隨後林風就提出來了要帶芙寧娜和芙卡洛斯和自己一同去遊離一番。
當時的原話。
“五百年的時間，你已經很累了，是時候給自己放上一個長假了。”
“芙卡洛斯你也是。”
“辛苦了這麼久，也該享受享受生活了。”
“你不是想像人類一樣生活下去麼？正巧，我認識的一位神明就是如此，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
“又或者你們想去哪裡，除了稻妻，我都有朋友在，也都能招呼好你們的。”
水神神座被摧毀。
提瓦特從此沒有水神這個概念。
芙卡洛斯現在和芙寧娜嚴格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而成爲了完全之龍的那維萊特，他已經成爲了楓丹實質上的主宰者。
這麼來看。
芙卡洛斯和芙寧娜現在就是完全的自由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在知道她們倆爲楓丹做的事情後，優菈也同意了林風的提議，帶芙卡洛斯和芙寧娜一同遊歷，好好享受一下之前求而不得的事情。
這個提議對於芙卡洛斯和芙寧娜的誘惑力也很大。
本身芙卡洛斯就不是一個安分一處的神明。
她非常向往着人類的生活。
當年向厄歌莉婭懇求變成人類的純水眷屬，就有她的參與。
原本當年人格與神格的分裂，使得愛人的神性取代了芙卡洛斯對於成爲人類的慾望。
但隨着神座的摧毀以及那維萊特的赦免。
芙卡洛斯無私的神性被磨滅，一種更接近於人的性格重現在了這一具軀體上。
這一次。
對於成人的意願變得更加強烈了。
同樣的。
作爲芙卡洛斯的人格。
芙寧娜本身就對於普通人的生活有着十足的嚮往。
那維萊特對這件事也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在楓丹的這五百年，讓他的性格被磨得平淡如水，對於人類也有了理解愛護的情緒。
在他眼裡，芙寧娜和芙卡洛斯的犧牲，是值得她們現在提任何要求的。 雖說他更希望芙寧娜和芙卡洛斯留在楓丹，但一切終究還是要看她們的個人意願。
經過短暫的思忖。
芙卡洛斯搖了搖頭：“對不起，我還是更想留在楓丹，好好看一看這個美麗的國家。”
“那，那我也要留下。”
見芙卡洛斯要留在楓丹，芙寧娜略作猶豫後也做出了決定。
“不，你和他們一起去。”
芙卡洛斯打斷了芙寧娜的話，笑着說道：“芙寧娜，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那些冒險家講的故事麼？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七神的傳說麼？走吧，走出去看看，等你什麼時候玩夠了，再回來。”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芙寧娜臉上一紅，頓時垂下了頭顱。
“哈哈——”
“我可是鏡子裡的你啊，你喜歡什麼，我可能比你還要清楚哦。”
芙卡洛斯非常自豪地說道。
接着，她又勸說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纔是我期盼的你，不要爲了我就妥協，這樣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我我.”
芙寧娜猶豫了起來。
芙卡洛斯說的沒錯。
枯坐王座五百年，她確實對外界有着非常強烈的嚮往。
閒暇之時。
她很喜歡看各種繪本故事，或者來自其他國家的小說傳記。
睡覺的時候。
她偶爾還會在夢裡幻想一個屬於她自己的世界。
這個夢中的世界，全部都是以那些繪本故事爲模板存在的。
比如像楓丹最著名的魔法師表演，比如那維萊特行俠仗義，比如克洛琳德這個冷麪代理人去演出嗨到飛起的歌舞劇。
這些現實中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幻想。
緩解了給芙寧娜在漫長的扮演中所產生的壓力。
所以對於離開楓丹去到其他國家遊歷這件事，她是十分嚮往並且期待的。
芙卡洛斯的話，完全就正中了她的心窩，讓她無從辯駁。
“好，好吧。”
“那，就這樣決定了。”
芙寧娜悄悄地擡頭，看了一眼那維萊特。
即使是她現在已經不用扮演水神了。
對於這位最高執行官的依賴不僅沒有絲毫消散，反而更加濃郁了。
可以這麼說。
在沒有芙卡洛斯的日子裡，那維萊特就是支撐起她信心的那個人。
“一切都按照芙寧娜女士你的意見來就好。”
那維萊特自然是不可能反對這件事情的。
與芙卡洛斯一樣，他也很支持芙寧娜出去走走。
甚至說。
要不是芙寧娜現在沒有神之眼，無法承受自己給予的力量，他現在都想給芙寧娜一份水龍的力量用來自保。
“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咱們就出發。”
林風拍掌笑道。
芙卡洛斯不願意同行確實有點可惜，不過能夠幫助到芙寧娜也是極好的。
“明天啊。”
對於這個時間，芙寧娜有些吃驚。
“早點出發早點享受嘛。”
林風解釋道。
“那，好吧。”
芙寧娜依依不捨地看了芙卡洛斯一眼。
這位鏡子裡的自己，真正的水神，和自己團聚了還沒有多久，就又要分開了。
討論完了這件事。
茶話會就變得輕鬆了許多。
林風講了許多自己之前在其他國家的見聞。
尤其是講到風神巖神喜歡帶個玻璃珠僞裝自己是神明的時候。
那維萊特好生吐槽了一陣。
而講到須彌的草神被囚禁，大賢者造僞神的事情時。
芙卡洛斯和芙寧娜都不約而同地表示大賢者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維萊特也表示如果不是大賢者已經死了，他一定要去須彌幫忙審判一下這位僭越之人。
說到這。
林風忍不住吐槽道：“還說別人呢，你們楓丹自己的律法都不完善，你還去審判別人呢？”
“嗯？”
“林風先生是有建議麼？”
那維萊特並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問道。
“死刑啊。”
“說起來都能笑死個人，你們楓丹的死刑居然是給自家神明用的？”
說這話的時候，林風看了一眼芙卡洛斯，又看了一眼那維萊特，嘖嘖道：“瑪塞勒這種人渣都沒有死刑，甚至還有出獄的機會，說實話，驚到我了，你們這律法，是真的太寬鬆了。”
這回那維萊特不說話，只是看向了芙卡洛斯。
在知道芙卡洛斯在諭示裁定樞機裡後，他已然明白了，諭示裁定樞機就是芙卡洛斯用來收集信仰之力的。
而法庭的那些判決，其實也都是芙卡洛斯親自做出的。
判決自然是公正的。
除了達達利亞。
但是判罰嘛。
這林風說的也有道理。
當年厄歌莉婭重建楓丹之時，楓丹的律法裡是有死刑的。
只是這死刑從來沒有出現過，導致楓丹人都以爲這種刑罰是傳說中才存在的。
芙卡洛斯的判罰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死刑。
因此林風指出的確實是個不小的問題。
“要我說啊。”
“現在諭示裁定樞機正好沒了，判罰也不需要跟着機器走了。”
“該怎麼判決，就怎麼判決。”
“你們要是不知道怎麼辦好，我認識一位頂尖的律法諮詢師，哦，不對，兩位，我可以爲你們請來一位，你們讓她們幫你重新制定律法。”
林風摩挲着下巴道：“不過她們的出場費很高，你們得自己掂量。”
林風嘴裡說的，就是煙緋和稻妻的久岐忍。
久岐忍其實他不太熟，但是荒瀧一斗他熟啊，一封信過去，這傢伙肯定就能把人帶過來。
那維萊特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只是說等和芙卡洛斯商量一下後，再給林風答覆。
這場茶話會持續了很久。
直到了天色黑透了，幾人才分開。
一夜無話。
第二天。
林風和優菈早早地就來到了沫芒宮，給做出了修改律法決定的那維萊特留下一封寫給煙緋的書信後，便與依依不捨的芙寧娜一同離開了這個她堅守了五百年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