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很快就將藥抓了回來,她本想去交給冷風邀功一番,順便說上幾句話的,但是她剛走到莫紫林的房門口時,就聽見他們在屋裡說類似情話的話,突然間覺得心裡酸酸的,本想扔下藥掉頭就走掉,可是她又擔心冷風會因爲她遲遲未抓回藥而着急。
夜月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想着,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後院的廚房,恰好這個時候一個丫鬟正在廚房裡忙着什麼,於是夜月就問她拿了藥罐自己親自動手替自己的情敵熬起藥來。
夜月一邊扇着火一邊苦想着,“我這是在做什麼呢?冥冥是情敵,還要替他本東跑西的抓藥,現在還不怕辛苦的替她熬藥,是不是犯傻了?白癡!”這樣想着夜月扔下手中煽火的扇子,準備離開,可是剛站起身就又坐了下去,這些藥挺難抓的,跑了那麼多家藥鋪才湊齊,如果就這樣不管了,燒乾了壞掉了,那不是冷風又要到處奔波去抓藥?再加上他對這裡不熟悉,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給他抓?
這樣想着夜月不知不覺的又從新拿起了扇子,煽起火來。
“風,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夜月?她身上的銀子夠抓藥嗎?你看你的錢都在我這裡了,要不要給她送些去?”莫紫林忽然想到是夜月去抓藥,於是對身邊的冷風說道。
冷風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夜月端着熬好的藥,用腳尖踢了踢門,門沒關,她就徑直進來了,屋裡的兩個人都非常吃驚的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的將藥丸往桌上一放丟下句,“要熬好了,你乘熱喝了,不打擾你們了。”就要走。
“哦!”冷風輕聲哦了聲,也沒有一句謝謝的話。弄得莫紫林有些尷尬了。
“等等。”莫紫林急忙叫道,不知道是夜月不願意見到冷風還是冷風不願意見到夜月,反正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變得十分的尷尬,雖然以夜月的性格來說本是不該造成這種局面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造成了。
夜月停下腳步轉過頭問道,“莫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她說話地語氣就像個丫鬟,但是卻聽不出一點的抱怨。
莫紫林覺得夜月這樣說話十分的彆扭,但是還是笑得親切的說道,“謝謝你了夜月。”
她的聲音很溫柔,還帶點天然的磁性,讓人聽起來很舒服,彷彿一下子怒氣都煙消雲散了似地,夜月尷尬的搖了搖頭。同時還擺着手說道,“沒事,大家。大家是朋友嘛,你是姐夫的朋友,也就是我的。”
莫紫林見夜月與她年齡相仿而且以前又是冷風妻子地妹妹。所以很想和她聊聊冷風地過去。因爲她怕無意之中會說出神惡魔不該說地話傷害到冷風。
莫紫林好說歹說冷風才極不情願地出了門。他並沒走遠。只是在院子裡坐着。等着他們聊完他再進去。他一刻也不願意離開莫紫林。
“夜月姑娘你坐過來啊!”莫紫林熱情地挪了挪身子。空出牀前地一塊地方來。拍了拍溫柔地說道。
夜月沒作聲只是乖乖地坐了過去。
“不知道夜月姑娘今年多大了?”莫紫林本想套套近乎地。沒想到她竟然問了一個不該問地問題。
夜月對年齡很敏感。因爲按照他們這個年齡地女人來說早就該結婚了。而且小孩估計都能打醬油了。可是她爲了冷風一直未婚。倒不是沒人追求。只是她覺得心裡裝着另外一個男人而嫁給一個男人地話。那樣是不會幸福地。
莫紫林倒是不覺得問年齡有什麼問題。雖然說年齡是女人的禁區,但是那也是針對大齡點的女人而言了,對於他們這種姑娘家的,是很願意告訴別人自己的年齡地,有的還爲了不讓別人說她小,而打扮得很成熟呢,當然這只是莫紫林自己的那個世界裡的常識性問題,她忽略了,現在時在另外一個世界。
夜月一直不說話。弄得兩個人都變得十分的尷尬。好半響莫紫林才又說道,“其實我只是很好奇風的曾經。你能跟我說說他的過去嗎?”
“你爲什麼不問他自己,或許他會告訴你。”夜月不算友好的說。心裡卻是一肚子氣,要知道她們可是情敵,告訴情敵喜歡的人地過去,那就等於出賣了自己勝利的一半籌碼,她再蠢也不會這麼做的。
“我不想直接問他,我怕會傷害到他,他應該是用了很多的時間,才能麻痹自己道現在這種地步的吧?”莫紫林的眼裡充滿了疼惜,那是一種對愛人才有的心疼的疼惜,也許她是喜歡冷風的吧,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罷了,喜歡與愛之間是有距離地。
夜月見莫紫林地神情呆滯了下去,料想她是在悲哀着什麼了,於是岔開話題端起桌上的藥說道,“莫姑娘還是先吧藥喝了吧,涼了會很苦地。”
莫紫林看着那滿滿的一碗藥,這可是夜月熬的,爲了不辜負人家一番心意,她只得硬着頭皮皮接過曾經打死也不肯喝的藥,捏着鼻子咕嚕咕嚕的給自己灌了進去,好幾次差點吐出來她都忍了下去。
看着莫紫林喝光一碗藥,不知道爲什麼夜月很有成就感,這是這些年在冷風哪裡養成的,每次看着冷風喝下她熬的藥,或者她送來的藥,然後恢復健康,她就非常有成就感,那種開心是發自內心的。
莫紫林見夜月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於是忍不住問道,“夜月姑娘以前一定也這樣看着心上人喝藥吧?”
莫紫林的話一出,立即讓夜月的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她板着一張臉,惡狠狠的說道,“我沒有心上人。”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莫紫林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掌嘴道歉着。
“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夜月又一次準備離開。
莫紫林笑得好看的挽留道,“夜月姑娘今天應該沒別的事吧?不如陪我聊聊天啊?你看我們年齡相仿,談起來沒有代溝。大家聊聊愛好,談談天說說地,不是很好嘛?我們可以做好朋友的不是嗎?”
夜月的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是啊,要是沒有冷風,以莫紫林地性格。她們是可以成爲好朋友的,但是問題是現在有冷風,她就是她最大的情敵,她是敵人不是朋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她決定以後不能對莫紫林好,所以這藥她也不會再熬了。
“我還有很多事,先出去了,藥在廚房。叫風,哦姐夫替你熱熱就可以喝。”夜月說完就走,也不過身後的莫紫林額頭忽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莫紫林忽然捂着胸口。“啊”的一聲叫着,連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莫姑娘……。”夜月慌了,連忙回頭上前,扶起癱軟在牀上,嘴角還掛着鮮血地莫紫林。
門碰的一聲被推開,“夜月你幹什麼?”冷風看莫紫林嘴角掛着血,地上還有一灘,而此時的夜月正捉着莫紫林的手,一副想拖她的樣子。
冷風緊走幾步上前拉開夜月。“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夜月這會是有苦說不說,只是拼命的搖着頭,她也很緊張,爲什麼莫紫林會突然吐血了?
“我什麼也沒做啊。”夜月委屈的說着,看着冷風心疼的將莫紫林扶正,這就要給她體內輸真氣。
“你出去。”冷風冰冷的叫道。
夜月灰溜溜地出了房門,腦子裡滿是疑問。
“別怪她,是我自己身體不好。”莫紫林虛弱的說道。
“紫林丫頭你別說話。”冷風瞬即轉爲焦急,因爲他此時正感覺到莫紫林的體內有一股極強地毒氣正在慢慢的擴散。
“這次是不是很嚴重啊?”莫紫林第一次感覺自己空前絕後的累。彷彿從來沒這麼累過,她笑着喃喃的說道,“吐血好像很嚴重是嗎?我會不會死?你不要怪夜月,她什麼也沒做。”
說完這些話後,莫紫林就這樣一頭栽進了冷風的懷裡,又一次不省人事了,任憑冷風怎麼叫,也叫不醒。
韓曉白與水芙蓉的房間都隔着十分的近,只是這會韓曉白與水芙蓉剛好逛到了前院。韓曉白是見不得夜月委屈的。看着她哭着一張臉站在莫紫林的房門外,於是便知道是冷風惹地禍了。二話不說,推開房門正想罵冷風的,卻看見冷風正焦急的往莫紫林的體內輸着真氣,而此時的莫紫林卻是人事不知。
韓曉白一下字愣在了原地,“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看了看那邊的冷風,冷風只顧着不斷的往莫紫林的體內灌真氣,根本就不理會旁邊的動靜,韓曉白只得轉過頭,望着身後欲哭無淚地夜月。
夜月搖了搖頭,“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冷風一聽夜月這話就急了,原本他是那麼漫不經心的性子,可是因爲莫紫林,他確實完全的變了,“吐!”冷風因爲分神,氣息凌亂,一不小心就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夜月見冷風吐了口鮮血,再也不顧他會怎麼罵他了,慌亂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來,“快吃下,你受內傷了。”
冷風猛的一掀,夜月手中的藥丸和另一隻手上的藥瓶一骨碌的掉在了地方。夜月一時蒙了,麻木的看着他,半響眼裡纔有了淚花。
韓曉白見夜月傷心成這樣,也怒了,“她都說不知道了,你怎麼這樣對她,她是個女孩子?”韓曉白拉過夜月護在懷裡,有些怒地大聲說道。
冷風不再理會,只是不顧自己地內傷,又一起運氣內力,想要替莫紫林將毒液排出來,終於,莫紫林大口的吐了一口黑色地鮮血,隨着黑色的鮮血的吐出,冷風全身無力的倒在了牀榻上,一動也不能動,要不是有那麼一口執念在,他早就昏過去了。他的體質並不差,只是這種毒,不是普通的毒,只是他心急則亂,再加上怒氣攻心,所以自身的內息凌亂,但是他不僅沒調戲反而不顧凌亂的內息替莫紫林排毒,這導致的必然結果當然就是他需要大量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