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氣氛越來越緊張,作爲後宮之主,她不得不開口了,她朝幾個面前的人看了下,這才端莊的說道,“既然珍妃妹妹這樣說了,那麼皇上說的這些話,現在也就成了遺詔了,那麼宰相大人,就有勞你暫時主持大局操勞國事了,待皇上出殯,太子登基就段時間就勞煩大人你了。”
皇后娘娘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依了珍妃娘娘所說,但是卻沒忘記警告安臣,他不過是代理大臣罷了,從而也間接的告訴他太子會在皇帝出殯後就立馬登基的。
皇后的話無疑是一種警告,將那些對這個位置耿耿於懷的人的心都大大的打擊了一番。
安臣這會倒是十分知趣了,抱拳點頭道,“老臣一定謹尊皇后娘娘的懿旨,絕對辜負先皇的在天之靈。”
“嗯,那一切就勞煩宰相大人了。”皇后故作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皇后的心理最是清楚的事情的,雖然平日裡她從來不與其他的妃子爭寵,但是她卻不是一個糊塗的皇后,不然蕭天也不會那般的喜愛她的。
“老臣絕不辜負皇后和先皇.的厚愛。”安臣大有誓死效忠的架勢。要是不認識他的人一定會以爲他是個天上地下少有的忠誠。
……
其他人都各自去料理皇上的身.後事去了,此事的精心殿內就只剩下蕭海諾與莫紫林還有小嵐小蝶兩個丫頭了。
蕭海諾守在蕭天的遺體旁邊,.緊緊的握着蕭天冰冷的手,哽咽的說道,“父皇,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孩兒還沒來得及見到你最後一面,孩子不孝啊!”
“諾,你別這樣,父皇在天之靈看見你這個樣子,是不.會安心的走的。”莫紫林是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但是看到蕭海諾那悲傷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說道。
莫紫林還想說點什麼安慰蕭海諾的時候,蕭海陽.風塵僕僕的從靜心殿外衝了進來,看着原來爲準備婚事早已掛上了紅紗的靜心殿,此刻卻被一片白色取代。
蕭海陽站在門口,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所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蕭海陽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一把抓起牀前的蕭海諾問道,“爲什麼會這樣,昨天父皇還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就……?爲什麼?”
蕭海陽的心裡.面此時已經亂作了一團,望着靜靜的躺在牀上看上去走得並不安詳的蕭天,心一絲絲的作疼。
蕭海諾只是那般面無表情的望着一處,並不回答什麼,蕭海陽有些怒了,正準備一拳打在蕭海諾的臉上的時候,被莫紫林上前制止了。
“海陽,這並不是諾的錯,失去了父皇他也一樣悲疼。”莫紫林抓着蕭海陽正欲打下去的拳手,十分認真的說道。
蕭海陽的拳頭握了握,最終沒忍心打下去,他用力的往後一甩,跪倒在蕭天的面前,淚像斷了線的連珠一般,嘩啦啦的往下流着。
“海陽……。”莫紫林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蕭海諾朝他擺了擺手,示意她什麼也不要說。
莫紫林望着被嚇呆了還傻傻的呆在門口望着這邊的殷桃,有些尷尬的說道,“殷桃,你陪陪海陽吧,我們先出去,讓他獨自靜靜。”
殷桃點了點頭,這才緩步的走了過來,她第一次見到蕭海陽發脾氣,更何況還是這麼大的脾氣,所以一時間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這會聽見莫紫林喚她,纔回過神來,響起自己應該過去安慰安慰蕭海陽纔是。
莫紫林見殷桃過來,暗地裡對她使了個眼色,這才拉着極不願意離開的蕭海諾離開了。
蕭海陽望着冰涼的蕭天,心中既痛恨又無助,他很自己爲什麼沒能趕來看到自己父親的最後一面,也恨自己爲什麼沒能保護好自己的父親,他知道蕭天的死絕對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做了什麼手腳,只是現在暫時誰也沒證據,但是他相信不出幾日那個人一定會露出馬腳來的。
蕭海陽雖然傷心,但是他現在還是有些後悔的,因爲他一怒之下竟然對自己最敬愛的哥哥動手了,要知道從小到大他們兩是最好的,除了小青就屬他們是同一個母后所生的了,所以他們從小都互助互愛,從來沒超過嫁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每曾說過,今天他竟然一氣之下對蕭海諾動手了,他有些責備自己的魯莽,望着蕭天的屍體,他更是覺得自己慚愧了,從小蕭天就對蕭海諾好,對他這個兒子雖然也好,但是卻不像對蕭海諾那麼好。現在他終於明白蕭天爲什麼一直對蕭海諾那麼好了,因爲他做事了冷靜,沉着,從來不衝動。
想着自己的脾氣,整日裡就知道嘻嘻哈哈的胡鬧,也難怪蕭天會不喜歡他。
蕭海諾忽然擡起頭來,悲傷的望着殷桃問道,“桃子,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竟然沒來由的責怪自己的大哥,我……。”蕭海陽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話沒說完,就有些泣不成聲了。
“海陽,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偉大最好的。”殷桃認真的望着蕭海陽,雖然她那張天真的臉讓人覺得她還是個小女孩,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蕭海陽感到陣陣欣慰的。
“殷桃。”蕭海諾輕喚了一聲,一把將殷桃摟進了懷中。
就在這個時候,珍妃帶領着一行宮女快步的走了進來,正巧看見了這一幕,忍不住諷刺道,“哎喲,皇上啊,虧你平時那麼疼愛他,你瞧瞧,你瞧瞧,你剛剛閉上眼睛,這個不孝子盡然在你面前和女人做出這樣的事來……。”珍妃娘娘一邊快步的往蕭天躺着的牀上哭訴着撲過來,一邊將蕭海陽往一邊推開。
蕭海陽有些怒了,站起來尷尬的吼道,“你,你別亂說,我們,我們什麼也沒做。”
“皇上啊,你看見了,你纔剛剛走,你的孩子就不把我這個珍妃放在眼裡了,你,你怎麼能死得瞑目啊!”珍妃像個潑婦似的一邊哭着一邊拍打着蕭天的身子,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哭喪的女人一邊,看上去很是悲哀。
蕭海陽此時的心理忐忑不安,他的確不該在蕭天的面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剛纔,他不過是情不自禁,更何況他只是想尋求安慰,並沒想過要和殷桃在這裡做什麼事來冒犯蕭天的靈場,可是去峨眉想到珍妃這個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人,竟然能編出這樣不齒的事來說,氣得他咯咯的作響,但是又覺得畢竟她是妃子,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殷桃哪裡是那種能忍氣吞聲的人,見有人冤枉了蕭海陽,當即就跳了起來,“你,你是誰啊?你幹嘛亂說海陽和我,海陽不過是太過傷心,我安慰下他罷了,你哪兩隻眼睛到底是怎麼長的啊,看事情都看不清楚了嗎?”
殷桃的怒罵讓珍妃娘娘當即就火大了,“你是哪裡的丫頭,竟然敢這般和本宮說話,對本宮這麼的不敬,你可知道本宮是皇上的妃子,對本宮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來人啊,給我講這丫頭拿下。”
一隊士兵迅速的進了來,蕭海陽趕緊將殷桃擋在了身後,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聽見一個冷冷的命令下來。
“慢着!”聞聲望去,蕭海諾與莫紫林緩緩的走了進來。
“珍妃娘娘何必這麼生氣呢?殷桃不過是個小丫頭,和小丫頭生氣,這不是有損娘娘你的威信嘛,娘娘不如將她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管教這丫頭的。”莫紫林緊走幾步上前來,一邊與櫻桃打着馬虎眼,一邊敷衍的對珍妃娘娘說着。
珍妃娘娘見他們人多,這會要是真正的爭起來,自己必定會吃虧的,在蕭天的牀邊晃了一下,作勢爲蕭天蓋了蓋被子,這才說道,“既然這樣,那本宮就先行告辭了,還望太子妃你多多的管教這沒教養的野丫頭。”珍妃狠狠的說了這幾句後,便甩手而去。
“你……。”殷桃哪裡是沉得住氣的,剛想罵人,可卻被蕭海陽制止了,“別亂來,這裡是皇宮,她畢竟是妃子。”
“殷桃妹妹果真是率直。”莫紫林沒來由的說道。
“是率直,只不過太能惹事了。”蕭海陽嘆氣說道,雖然他也對珍妃極其的不滿,但是看在剛過世的父皇的面子上他不得不尊重這個所謂的妃子。
蕭海諾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門口,從剛一進來他就下意識的注視着珍妃,這會珍妃出去了,他依然望着靜心殿的門口,沉思着什麼。
“諾,你怎麼了?”莫紫林覺得蕭海諾的申請有些不對勁,自從剛纔進來後他就一直有意無意的看着珍妃,於是忍不住問道。
“哦!”蕭海諾忽然回過神來,“剛纔,珍妃在父皇的手上,取下了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塊碎布。”
“什麼意思?”蕭海陽有些不解的望着蕭海諾問道。
蕭海諾搖了搖頭,“我暫時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可是她爲什麼偏偏爲了一塊布從新回來呢?莫非這塊布有什麼不妥。”
莫紫林聽了蕭海諾所說的話,也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們發現沒,珍妃娘娘換過衣服了。”
“太子妃姐姐,你什麼意思?你們都在說什麼?什麼碎布啊?桃子怎麼完全聽不明白?”殷桃琢磨着這幾個人說的話,眨巴着雙眼,眼巴巴的望着其他的三個人。
“莫非,父皇想要留下什麼證據嗎?”蕭海陽忽然這樣說道。
“噓!”莫紫林做了個噓的姿勢,朝外面看了看,這才小聲的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出去吧。”
莫紫林的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於是紛紛向蕭天鞠了一個躬後,叫來了宮女照看着,這才朝莫紫林的寢宮走去。
……
剛到莫紫林的寢宮,殷桃就忍不住問道,“太子妃姐姐,你們剛纔說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莫紫林蹙着眉頭想了想,輕輕的拍了拍殷桃的手說道,“這件事殷桃妹妹你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的好。”
殷桃聽了莫紫林的話,忽然噘起了嘴,又哭又鬧起來。“我不嘛,我不!海陽,是你說我鬼主意最多的,什麼事有我都成的,可是,現在,爲什麼要將我撇開?”
蕭海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本來他因爲蕭天的死就很心疼在加上珍妃剛纔說的話,心裡就更煩躁了,殷桃再這麼一鬧,他的火氣就更大了,忍不住呵斥道,“好了,別鬧了。”
殷桃被蕭海陽大聲的呵斥嚇了一大跳,忽然止住了哭聲,愣愣的望着蕭海陽,“你,你從來沒這麼兇過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莫紫林見殷桃和蕭海陽兩人就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架勢,趕緊收回自己剛纔的話到,“好了,既然殷桃妹妹鬼主意多,說不定這次能幫上忙呢!”
莫紫林這樣說着,拉着殷桃,幾個人坐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起這件事情來了。
討論了一會兒,殷桃忽然故作傲慢的跑到一邊去,“我知道怎麼對付她。”
“啊?既然殷桃妹妹知道,那塊告訴我們啊。”莫紫林趕緊上前討好的說道。
殷桃憋氣的朝蕭海陽看了一眼,壞脾氣的哼了一聲,“我就是不說。”
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殷桃是在鬧脾氣,於是都紛紛望着蕭海陽,等待着他去勸說殷桃。
蕭海陽猶豫了幾下,最終還是緩緩的走到殷桃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好了桃子,別鬧了,快告訴大家你的主意吧。”
“我就不!”殷桃賭氣的將頭扭向一邊,不在理會蕭海陽。
蕭海陽吃了閉門跟,本來想要發脾氣了,卻見蕭海諾與莫紫林拼命的向他使眼色,他只得忍氣吞聲的說道,“好了,是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
殷桃扭過頭來,很傲慢的望着蕭海陽,冷冷的問道,“你真的知道錯了嗎?”
蕭海陽憋屈的用力點了點頭。
殷桃抿着嘴笑了笑,說道,“你們過來我告訴你們。”
大家靠了過去,殷桃將自己的想法玩玩本本的說了出來,大家的臉上不禁都露出的不同程度的驚喜。
“想不到你這丫頭的鬼主意倒真是多啊,這辦法你也想得到。”蕭海陽面色輕鬆的,讚賞的誇獎道。
“哼,剛纔不知道是誰,還不讓我參與的呢!”殷桃白了蕭海陽一眼,很得意的說道。
“呵呵,好了殷桃妹妹,你這麼說,不也是在生我的氣嗎?我在這裡也給你道歉了,還不行嗎?”莫紫林笑了笑,對殷桃說道。
“太子妃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殷桃連連擺手解釋。
“好了,殷桃沒滅,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和說說笑呢,不過你那主意真能行得通,不過得找兩個身手敏捷的人才行。”莫紫林想了想這樣補充道。
“兩個?爲什麼是兩個?”殷桃眨巴着眼睛不解的望着莫紫林。
莫紫林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朝大家忘了一眼,小心的提醒道,“難道不需要人引開她身邊的那個暗中保鏢嗎?”
“哦!對,對,紫林說的甚是!”大家不由得心中都鬆了口氣,總算有辦法叫兇手自行認罪了。只是兇手會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着了她們的道?這件事就還得從長計議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殷桃朝大家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靠攏了來,“來,我們需要商量一下細節,免得那麼快就被發現了,那就不好玩了。”
大家紛紛靠了過去,只聽得殷桃用她那甜美的聲音小小聲的,說了很長一陣後,大家這才都滿意的點了點頭散開,分頭行事去了。
……
第二日早晨,珍妃娘娘忙活了一晚上正準備安寢,就聽見自己的寢宮外面,一羣宮慌里慌張的在她的院內找來找去,不知道在尋什麼東西,於是好奇的對自己的身邊的婢女招了招手,讓她去看看是什麼人竟然在她的院內放肆。
那婢女去了一會就面色沉重的匆匆跑了回來,“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你撞見鬼了啊?”珍妃見她慌里慌張的跑了回來,忍不住罵道。
“娘娘……。”那婢女喚了聲,連忙靠近珍妃的耳邊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陣,直說得珍妃額前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面色沉重的呵斥道,“胡說,絕對是謠言,這事怎麼可能……。”珍妃娘娘沒說出來下半句,趕緊住了嘴,緊張的拉着那婢女朝寢宮內快速的走了進去。
“你聽誰說的?”剛進了寢宮,珍妃娘娘就忍不住問道。
“奴婢,奴婢剛纔聽彩紅說的。”那婢女顯得有些緊張,雖然她現在是珍妃娘娘身邊最寵愛的一個,但是說話做事還是極爲的小心,因爲要侍候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主子是很需要功底的,不然稍有不慎就得人頭落地,所以從來她做事都十分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