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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不期而遇的電話,另寒憶兒性情大變,原本還開開心心和林雨澤共進燭光晚餐的她,現今卻被仇恨纏滿了周身……

聽到電話那熟悉的聲音,慈祥的語調,她感受到的卻不是溫暖與舒心……

被仇恨瀰漫的雙眸望了眼對面的林雨澤,她勉強擠出個笑容,快速起身走到了陽臺。==

這下子,她不用顧忌身旁的林雨澤了,神情瞬間冰冷了下來:“雲伯父,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她一向對雲父報以敬愛的態度,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雲父說話如此的冰冷。

電話另一邊的雲伯父並未怪罪她以這番口氣與和自己說話,慈祥的一笑,關懷道:“憶兒最近遇見麻煩了嗎?爲什麼都不來看我了?”

拳頭緊握,緊咬着雙脣,雲父這樣的口氣,根本無法令她泄出心中的怒火:“我和雲傲天分手了,所以沒必要在去雲家了,也不想和雲家有任何瓜葛!”

“呵呵。”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雲父淡然一笑,無奈搖了搖頭:“憶兒啊,就算你和傲天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了,也可以找雲伯父來啊,況且,現在雲伯父好想見到憶兒你。”

眉頭緊促,她心中好似藏噎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卻又不知何時會爆發。

雲父的好,另現今處於仇恨中的寒憶兒根本不知該以何種態度去應對。

過去,無論受過多少苦難,她從未有過怨天尤人,而現在,她好想怒斥老天的不公,奪走的不止是自己愛的人,還有自己……一直一直敬仰的人。

抱有最後一絲絲的希望,她那憎恨的神情逐漸融化,冰冷的口氣也慢慢柔和了起來:“雲伯父,抱歉,我現在有些忙,所以……”

在幹嘛!自己在幹嘛?!!!

爲什麼要對自己的仇人用這種口氣說話???難道自己忘記曾經乃至現在的痛苦是誰帶來的了嗎???緊握了下雙拳,她的聲音再度冷卻了下來:“所以,我沒時間去看你!”

“哦,這樣啊……”雲父苦笑的點了點頭,沉默了良久,他那無神的雙眸瀰漫了幾抹哀求:“憶兒……半個小時……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嗎?”

雖她心此刻的心智很是混亂,可多少聽得出雲父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見自己。

到底是什麼事情會那麼急?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與他之間的關係了嗎?“您把您要見我的理由說出來,我會考慮下會不會去看您的。”

一抹慧心的笑容掛至眼角,雲父緩緩開口道:“我多少能感覺的出,我的身體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所以……”

“夠了!”寒憶兒冰冷的打斷了雲父的哀求,緊握的雙拳慢慢放開,她沉重的吸了口氣,冷冷道:“我會去的!”

儘管得到了寒憶兒冷言冷語的聲音,但當聽到她說會見自己的那一刻,雲父的笑容是那樣安逸,彷彿最後的心願已經完成一般,緩緩閉起了雙眸:“謝謝你,憶兒……”

寒憶兒聽着電話中傳出的感激之音,沒有做任何迴應,冷漠的掛斷了電話,然而……

她雙眼中卻隱含着閃閃熒光。

這抹淚痕表達了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清楚。總之,當聽到,雲父那句‘我多少能感覺的出,我的身體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的話之後,她的心像是在被無形的小刀割扯着,泛起淡淡的痛……

爲什麼心會痛??如果他死了,自己該高興不是嗎?

自己那心痛的感覺代表了什麼,爲什麼自己又答應去見他????

爲什麼……爲什麼……

一遍遍問着蒼天自己的行爲到底是在幹什麼,一遍遍問着自己到底對雲父的態度是怎樣的,難道忘記昔日的仇恨?還是自己……

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雲傲天以及雲伯父,化解了這份仇恨呢???

這頓原本浪漫的燭光晚餐在寒憶兒接過電話後,蛻變的異常冷清。

她儘量保持着自然回到了原位,拿起桌前的刀叉,淡淡一笑:“我們……繼續吃吧。”

“恩……”林雨澤輕輕點了點頭,剛吃下一口食物,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憶兒……”

“雨澤。”寒憶兒截住了他脫口的話語,猶豫片刻,勉強擠出個笑容:“我……不會去的。”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他也知道,她還是放不下心中的某些掛念,一次次的阻攔或許得到的只會是她更大的反抗,那還不如……“憶兒,你還是去吧。”深吸一口氣,他拿掉了腿上的餐巾,緩緩站起身,背對着她說道:“有些事情,記掛在心裡不放,還不如正面面對的好。”

從未試過如此的猶豫不決,也不曾試過這般良心不安。

她剛剛那句‘我不會去的。’是謊言,是欺騙林雨澤的謊言罷了,她會去,她要見雲父,因爲她抱有一絲希望的想從雲父那裡得到一個不可能的答案,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是對……雲傲天沒有死心!

望着林雨澤向臥室走去的落寞背影,她覺得自己雙腳是那樣的沉重,就連衝過去抱住他的力氣都沒有……也許,此刻,她根本給不出林雨澤任何承諾吧?

“雨澤,我先走了。”

腳步停止在臥室門口,他牽強的笑了下,疲憊轉過頭:“恩。”沒有任何挽留的目送她離開了自己的家……

“唉!!!”寒憶兒離開後,他一把掃下了桌面上他們二人準備已久的燭光晚餐,臉上的神情掛滿了痛苦與不甘!

爲什麼自己努力了那麼久,竟還不如一通電話?爲什麼自己對她付出的一切,就是無法蓋過殷鷹帝的殘影?

在剛剛那刻,他在寒憶兒眼中讀到了徘徊,不再像前幾天她眼中的鑑定,或許是他們分開的太久,導致她的心產生了思念……

望着地上‘毀掉’的晚餐,他輕聲呢喃道:“是我太失敗?還是我從來沒有進入過他們的世界之中呢?”疲憊的癱坐在地上,他依靠着冰冷的牆壁,緩緩閉起了憂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