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斯和歡胖子來到後院的古巷裡,悠長的古巷兩側掛滿了搖曳的燈籠,青石板路苔蘚瀝瀝,薄霧初晨,盡顯神秘。
“就這裡,就這裡!”高密斯穿着新買來的旗袍,撐着油紙傘,擺着各種各樣的pose。
歡胖子在鏡頭中看癡了,不由得春心蕩漾,“美,真美。”
“曖,跟你一起的那個帥哥叫什麼名字啊?”高密斯不斷變換姿勢,不經意的問了句。
歡胖子是出了名的囉嗦,此時乘勢打開了話匣子,“噢,你說浩然啊,要說我跟浩然的淵源啊,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我跟浩然是在美國認識的,他丫的那時在唐人街開餐館,你不知道啊,除了他的廚藝,多少妹子只爲了看他一眼,連夜排隊啊,那傢伙,把整個唐人街都排滿了”
高密斯聽的臉上紅撲撲的,忽然就拘謹的擺不了姿勢了,當下岔開話題:“好了好了,差不多了,我看看照片。”
歡胖子顛顛兒的給高密斯送去,繼續道:“後來也不知怎地,他忽然說他的眼睛晚上可以看見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這傢伙,可把我給樂壞了,跟我玩神秘呢,沒幾天,他就關了美國的飯店,跑到江北這地界開了這麼一間破旅館,說什麼這裡怨氣重,嘿,這小子不知哪兒來的神通,江北地接黑白通吃……”
“咦。”高密斯似乎並未將他的話聽進去,瞪着眼睛看着相機,許久,疑惑道:“怎麼沒有臉?”
歡胖子將相機拿過去,如被人當頭一棒打懵了,他明明拍的很好看,怎麼會……
只見相機裡,高密斯的每張臉都扭曲模糊了,背景的色彩不知怎麼調的,也成了黑白色,看着分外可怖。
越往後面翻,照片扭曲變形的更厲害,靠在牆上的照片,四肢怪異的扭曲着,趴在地上的照片,也如蜘蛛一樣多了幾條腿。
高密斯臉色
微白,有些受不住,好好的樣子被拍成這樣。
“可能曝光過度……”歡胖子剛要解釋。
高密斯冷冷打斷他,“哼,你就是故意的!”
說完,將油紙傘重重一扔,從歡胖子手上奪過眼鏡,戴上後疾步走開。
在她的認知裡,一定是這個無事獻殷勤的胖子故意戲弄她,可惡!可恨!可氣!
此時的如錦,正坐在臨水鎮的報館裡,和上官誠一同翻閱資料,尋找有關四世同堂的消息。
一陣陣壓抑的沉默,上官誠似乎心情極爲不好,周身的氣壓極低,帽檐壓得也極低,依稀可見他冷峻的下顎,以及優美的脣線緊緊抿着。
報館臨近河道,夏風和煦,吹得人洋洋的懶,零星的幾個人在報館裡閱讀。
如錦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對面,掂量許久,心虛的打破沉默,道:“那個……哈哈,那個人說他是同福客棧的老闆,可以幫助我們……”
“嘭!”的一聲,上官誠將手中的筆重重放在桌子上,冷冷道:“花如錦小姐。”
如錦一個哆嗦。
“你若是來這裡遊山玩水的,本人恕不奉陪!”上官誠看着她冷冷道。
如錦咬了咬脣,不再說話。
耳邊傳來上官誠安靜翻報紙的聲音,如錦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心下嘀咕,她不也在努力的追查線索嗎?只是她一個女孩子的膽量確實沒有上官誠的大,調查起來也畏首畏尾的,何況,她所看見的那些恐怖畫面,上官誠未必都看見了。
“查到什麼了嗎?”許久,如錦鼓足勇氣,弱弱的問道。
“四世同堂曾經是個戲園子。”上官誠冷冷的說,“幾年前被現在同福客棧的老闆收購。”
“既然這樣,只要能找到當年在四世同堂工作過的人,就可以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如錦接話道,
頓了頓,她悄悄瞄了眼上官誠。
話剛說完,上官誠的臉色一寒,“時間不夠了。”
如錦看了眼上官誠的胳膊,微微一怔,只見上官誠胳膊上的五指印儼然變成了淺紫色,發展的速度竟然超過了如錦。
“怎麼會這麼嚴重,你不是比我要晚一些嗎?”如錦驚問。
“似乎那東西不想讓我繼續調查下去。”上官誠冷淡的挑了挑眉。
如錦這纔看到上官誠脖子上的紅印子,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掐過,“你脖子怎麼了?”
“自己掐的。”上官誠輕描淡寫,夢中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險些丟了命,“只要發生過一次災難,胳膊上的五指印就會加深一些。”
如錦眼裡流露出關切的意味,這樣調查下去,速度太慢了,或許不到春分那天,兩人就已經……
忽然,報紙的一角暴露在她眼皮底下,如錦微微一怔,那是一張上世紀的舊報紙,報紙的邊緣已經泛黃,她將那報紙抽了出來,然後臉色變幻莫測。
只見那張報紙上,是名爲“四世同堂起火,無人倖免”的標題,文字下面附了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是燒焦了的累累屍體……
如錦心尖一顫,急忙想將報紙拿給上官誠看。
誰知上官誠看着窗外忽然起身,隨後大步往樓下走去。
如錦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樓下的草叢裡,那個刀疤臉的老頭兒又鬼鬼祟祟的躲在下面往樓上看。
怎麼又是他?
上官誠追下樓的時候,那老頭已經跑遠了。
“他應該知道些什麼,這幾日,好像一直跟着我們。”如錦緊隨而來。
上官誠冷着臉,不置一詞,又大步往回走,絲毫不給如錦說話的機會。
如錦握着那張報紙,一路小跑追在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