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如錦在黑暗中急速下墜,鼻間腐爛惡臭的味道一波一波的涌來,她失去重力的身體“啪”的一聲摔上了一個刺痛的東西上,彈跳了一下,復又沉穩了身子。
“嘿嘿嘿。”黑暗中,傳來一陣妖邪的笑聲。
如錦摔得七葷八素,揉着屁股坐了起來,四處看去。
周圍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她彷彿掉進了一個洞中,地板下怎麼會有洞呢?剛剛……好像有雙手……將她拉入了這黑暗之中……
“嘿嘿嘿。”妖邪的笑聲不遠不近的傳來,帶着說不出的淫穢之感。
“什麼人?”如錦抱着胳膊想要站起身,如被蜘蛛網捕獲的昆蟲,她發現自己的全身絲毫動彈不得,好像被什麼東西鉤在了衣服和皮膚上,只要動一下,從頭皮到腳底都撕心裂肺的疼。
“嗤嗤嗤。”穢笑聲仍在繼續。
如錦擡頭,努力向黑暗更深處看去,“趙鐵柱?”
忽然,四周的火把亮了,如錦微微眯眼,努力看清了四周。
這是一間隱秘的地下室,空曠少物,內室一片冰冷的白,牆壁和地板似乎被什麼東西包裹着,柔軟而細膩,泛着淡淡的光。
而自己置身一張用魚鉤做成的巨大刺網中,無數的魚鉤刺將如錦包裹,在刺網的一旁,擺放着一個鐵架子,架子上是鉗子、剪刀
、手術刀、錘子等用具。
在她對面的牆壁上,一對渾濁的眼睛正上下滾動,如錦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我知道你是趙鐵柱。”
如錦吸了一口氣,“你這樣對我,就不擔心我的皮膚劃傷,你就用不成了。”
嘈雜聲被隔絕在寂靜的地下室裡,牆壁忽然從中間緩緩裂開,趙鐵柱渾身赤裸的走了出來,他全身纏着繃帶,露出渾濁狠毒的眼睛,貪婪的盯着如錦的身體。
“你沒有發現皮膚癒合的很快?”趙鐵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伸手撫摸她的身體,裂開的厚嘴脣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如錦倒抽一口冷氣,想動,可全身都被鉤刺掛住了,每動一下,皮膚便被剝開一寸。
她低頭看去,身上出現的傷口,十分迅速的癒合了,依稀可見皮膚下密密麻麻進出的蟲子,將她的傷口縫合。
“你對我做了什麼!“如錦厲聲喝問。
“嘿嘿。”趙鐵柱笑道:“寶貝兒,你動的越厲害,這皮剝的越快。”
趙鐵柱緩緩扯掉身上的繃帶,露出自己縫縫補補的身體。
如錦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只見趙鐵柱身體上的皮膚,好像打了補丁的衣服,不同的皮膚一塊一塊的拼湊在一起……而他本身的皮膚,潰爛不堪,偶有蛆蟲掉下。
“我一直在思索,
怎麼樣才能不用一直換皮,就可以永生。”趙鐵柱一邊說,一邊撕下自己的麪皮,露出裡面駭人的頭骸。
“你!你!你……”如錦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此刻的震驚,這個人……從臉到身體,都包裹着一層別人的皮!那些夜裡,簌簌爬動在屋子的聲音,就是趙鐵柱身上的蛆蟲聲。
“這皮換了一件又一件,可惜啊,普通的人皮沒多久,就會腐爛,催促着我不停的換啊換。”趙鐵柱邊說,邊拿着小刀,從如錦的頭皮上開始動刀子。
“住……住手!”如錦全身不停的顫抖。
“住手?哈哈哈哈!”趙鐵柱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終於,在我祈禱的時候,天女來到了我的夢中,天女說了!”
趙鐵柱惡毒的盯着如錦,“只要把你祭奠給她,換上你的皮!就會永生!”
原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搞得鬼!她爲什麼總是糾纏她,千方百計地阻撓她,陷害她……
“她不是什麼天女。”如錦咬緊牙關,看着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小刀,“她只是一抹充滿怨氣的孤魂,擂鼓村代代相傳的民風習俗,就這麼毀在了你的手上。”
“住口!”趙鐵柱情緒激動起來,拿着刀胡亂的揮舞,“這個村上,每個人雙手都沾了血,每個人都是劊子手,我只是告訴他們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