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大喝,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抽吸一口涼氣。
浩然不動聲色的問,“如果她是趙秀晴轉世,你認爲趙秀晴的怨氣爲什麼還留在世上,想幹什麼?”
歡胖子道:“這很容易啊,她的靈魂已經轉世了,投到了花小姐的身上,想要找當年那些人報仇,而她的怨氣也隨之而來呀。”
達子低聲道:“花小姐無心傷害任何人,這說不過去。”
歡胖子哽了一下。
浩然看向如錦。
如錦雙脣微微顫抖,說道:“或許……胖子大哥說的對。”
一直沉默的上官誠忽然按住瞭如錦的手,想要阻止她,如錦搖了搖頭,抽出手說道:“應該告訴大家的。”
說完,如錦深深吸了口氣,看着窗外道:“兩個月前,我忽然開始做一樣的夢,夢裡一個唱戲的女人總讓我春分的時候去看結局,伴隨着這個夢而來的是生活上各種各樣的恐怖事情。”
“先是我時常見鬼,後是我的朋友險些出事,而這些事情發生前,我都會有預感。直到我遇見和我有同樣遭遇的上官誠,同他一起來到同福客棧找真相。”
“幾日前,我又開始最夢了,夢見自己變成了幼時的趙秀晴,經歷着她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看見過她的愛人,沈少懷,他……”
“我夢見自己變成了沈少懷。”上官誠淡淡的打斷她的話。
客棧裡,頓時陷入異樣的沉默中。
“夢裡有什麼線索?”浩然問。
如錦搖了搖頭,“只知道趙秀晴死後,沈家封鎖的消息,除了內核親屬,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真相。”
“沈少懷與趙秀晴相知相戀,後沈少懷變心,拋棄了趙秀晴,趙秀晴懷恨自殺,怨氣留存。”上官誠言簡意賅,“夢中的一切都是跳躍性的,
這並不完整。”
浩然慢慢推敲道:“沈少懷當年變心於誰?趙秀晴憎恨的應該是那個女人。”
一句話,將所有人都問愣了,對於讓沈少懷變心的女人,竟然絲毫沒有線索。
“知道當年真相的人,死的死,瘋的瘋,或許薛爺還能告訴我們有些有用的東西,我與他約好了今日見面,他會把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們……”浩然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一陣疾呼。
“浩爺,浩爺,薛爺死了,您……快去……”薛府上的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
“薛爺死了?”歡胖子第一個反應過來,拍案而起。
浩然猛地一震,忽然起身,急急的往薛府去了。
上官誠和如錦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薛府內哭聲一片,長長的街道上立滿了花圈和憑弔的人,連着宅子都被黑色的布給圍着,浩然三兩步踏上臺階,便看見薛爺的烏青的屍體停放在院子裡,薛夫人撲倒在一旁,哭聲一片。
“怎麼回事?”浩然走上前,低低問道。
薛府的管家走上前來,壓低聲音說道:“老爺今兒早上還好好的,說是昨夜做了一個噩夢,要去祠堂裡拜拜,結果去了很久都沒回來,我們趕去一看,老爺和小姐的屍體都吊在橫樑上,小姐的屍體明明已經下葬了啊,哎。”
如錦與上官誠也隨之趕來,看見眼前的景象,她腿一軟,下意識扶住門框。
目光穿過紛擾的人羣,與她遙遙相望的,是飄着白鍛的大廳後面,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戲袍女子衝她詭異的笑了下,緩緩向着黑暗深處隱去。
是她!
如錦不顧一切的向大廳裡跑去,撫開那些飄動的緞子,往大廳內看去,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她看錯了?
“怎麼了?”
上官誠問道。
“我看見趙秀晴了……真的長得跟我一模一樣!”如錦喃喃,“是她殺了薛爺,她要殺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銷燬所有的線索,她要把我們一個一個的玩弄致死。”
上官誠微微皺眉,走上前去摸了摸頂樑柱上的抓橫,又看了眼薛爺破損的指甲,大概薛爺是不受控制的將自己吊死的吧。
思考間,外面傳來歡胖子的聲音,“然然,你去哪兒呀,然然。”
只見浩然大步往祠堂的方向走去,進了祠堂內,從裡面關上了房門,將所有人都關在了外面。
如錦追去,拍着大門道:“同福老闆!”
這房面設計極爲復古,雕花連面六扇門,看似六頁門,實則只有兩頁。
也不隔音,浩然站在祠堂內,深吸了一口氣,兩隻手按在眼睛上,有意識的用第六感去看這個世界。
他有陰陽眼,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很多人不知道,一個人若是因怨靈而死,那麼這個人死後的靈魂會一直逗留在原地,重複死亡前的那一刻經歷。
祠堂的門被關上,黑色的喪布將門窗遮的嚴嚴實實,光線透不進來,祠堂內一片漆黑。
浩然站在原地放空自己,耳邊的嘈雜一點點退去,漸漸的,他置身於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黑暗中的祠堂,一切都看得清晰。
靈桌,牌位,香爐以及供分。
忽然,在桌子下面,趴着一個頭發規整的男人,浩然定睛看去,竟然是薛爺。
薛爺似乎有話想跟他說,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只得拼命的往外爬,用手指吃力的在地上寫了一個字。
浩然下一步往前走去,待看清那個字,他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全身的毛孔微微擴展。
那是一個字——“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