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他痛呼,我道:“我只說了負心,你怎麼知道負心咒的?”
他得知露餡,只得咬牙不出聲,我衝他腹部又是一腳,他還是憋着不說。
我心裡一橫,拿刀衝他手臂就劃了一道,我是醫生,自然會避開要害。
也是從來沒想到,我的醫術有一天會用在這裡。
我劃了之後再次把刀背架在他脖子上,他吃痛,一張臉漲的通紅,在閃光燈的照耀下冷汗嘩嘩的流。
“這一刀只是輕傷,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要下重手了。”我威脅道。
“你殺了我吧。”張志浩竟然硬氣起來,看着我的目光帶着決然和恨意。
我冷哼一聲,把刀尖對準了他的襠部,說道:“我不殺你,我要把你閹了,讓你以後再也碰不了女人。”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方面的威脅絕對比殺了他更加難以接受。
果然,他剛剛硬氣起來的決然立刻就消失了,一張臉上陰晴不定,情緒瞬間閃過不甘與無奈,說道:“負心咒不是我下的。”
“哪是誰下的?把一切都說清楚,不然我真就讓你當新時代的太監。”我冷冷道。
“是血龍繞棺的人。”張志浩咬着牙說道。
對於這個答案我心中早已知曉,沒有說話,張志浩繼續說道:“彭子銳他爸彭宏達花重金請了血龍繞棺的人不知道幹嘛,彭子銳就求那個人幫他忙,下了負心咒,我只不過是血龍繞棺在俗世的一個小嘍囉,解咒這種事我根本就不會。”
他疼的面色慘白,冷汗直流,無奈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忍着。
“怎麼才能找到血龍繞棺的人?”我問道。
“我不知道……”
“你是血龍繞棺的狗腿子,你會不知道?”我冷冷道。
“我真的不知道……血龍繞棺給我們錢,平常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只不過在血龍繞棺的人出現之後,我需要爲其服務,都是人家找我,我沒有任何聯繫方式。”張志浩語氣有些癱軟,充滿了無奈。
我想了想,問道:“那這次是怎麼聯繫的你?”
“我平常就是個風水先生,混口飯吃,那天我回家,他突然就出現在我家裡,說他要在這裡辦點事,讓我給他打下手。”張志浩道。
“你還會懂風水?”我疑惑。
“不懂,只是看過一點易經,能謅幾句,風水這種事不同於驅鬼或者其他,不需要立刻見效,就好像遷祖墳轉運,有時候需要好幾年才能發達起來,那時候我早就跑了。”張志浩老實道。
“那個人長什麼樣,叫什麼,讓你幫他做什麼?”我一口氣把問題都問出來。
“看不到,穿着一個很寬鬆的袍子,臉都蓋住了,聲音很嘶啞,應該是個男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讓我喊他大人,讓我做的事無非就是買一些施法的材料,比如硃砂之類的,都是很常見的東西,外面假貨太多,我好歹也是混跡玄學協會好幾年的人,能買到真貨。”
“玄學協會?是酒店接活的那個中介嗎?”我問道。
“對,那裡不光接活,很多玄學有關的事都插手。”張志浩有氣無力道。
“然後呢?還讓你做了什麼?”我追問。
“沒了,我買了東西給他之後,他就不理我了,包括下負心咒我也沒有插手,下咒之後大人就幫彭宏達去辦事了,因爲彭子銳對玄學比較感興趣,所以這段時間跟我走的很近。”
“那彭子銳有沒有讓你做什麼?”我再次問道。
“沒……沒有……”張志浩說道。
我又是一腳踹在他身上:“貓的事,是你乾的吧?”
“你連這都知道?”張志浩驚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隻貓不但跟風水沒關係,甚至沒有直接傷人的手段,只是一個幻覺,對嗎?”我貼近他說道。
張志浩無話可說了。
在劉玉梅家裡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剛纔經過對張志浩的一番追問,我已經搞懂了關於貓的事。
“幻覺會在精神高度集中或者失神時候出現,會干擾人的精神狀態,時間長了,三魂七魄就會不穩,人就瘋了,沒錯吧?”我道。
劉玉梅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經常發呆,那種精神狀態極易被幻覺趁虛而入,從而看到貓,而我在招魂的時候因爲緊張精神過於集中,同樣對外界沒有防備,所以看到了貓。
而打破幻覺的是聲音。
劉玉梅對我說過:你來電話的前一秒,貓還在。
而我從幻覺中出來也是因爲李德友的電話把我驚醒。
這也是我讓劉玉梅設置手機鬧鐘的原因,用聲音打斷幻覺,每隔一小時響一次,就算進入幻覺,最多一小時就會被叫醒。
張志浩沉默,我繼續道:“都是你設計的吧?”
他點點頭:“我的本事低微,就這點能耐,彭子銳知道劉玉梅劈腿,他也想擺脫劉玉梅,卻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就拜託我悄無聲息的讓劉玉梅消失,我只有這個辦法,在劉玉梅開車的路上扔出貓,我通過在劉玉梅家裡的佈置,讓她產生幻覺,按照計劃,最多三個月,劉玉梅就會變成精神病,彭子銳的目的就可以達到了。”
我聽到這裡心中頓時竄起火苗,就因爲這種原因,就要直接把人弄成瘋子?
彭子銳的心竟然這麼狠,說是草菅人命也不爲過!
更可惡的是給阿蘭下了負心咒,搞成那樣生不如死的境地。
想到這裡我又是衝着張志浩一通拳打腳踢。
“別打了……我什麼都說……要出人命了……”張志浩痛呼連連。
“怎麼破解那隻貓?”我停手問道。
“很簡單,把我藏在吊燈裡的符紙拿出來就行,我在每個房間的吊燈裡都放了符紙,所以她在別墅裡任何一個角落都會產生幻覺。”張志浩老實交代。
聽了之後,我突然一拳打在他腹部。
他立刻疼的張大了嘴,我趁機拿出帶有乙醚的手帕捂在他臉上,沒一會兒,他再次昏迷。
給他一拳就是防止他憋氣不吸乙醚。
我把他脫光,看了看他身上,並沒有血龍繞棺的紋身,這讓我有些失落,看來他說的話八成是真的。
我從小巷的另一頭離開,繞了很大一個圈子纔回到海景酒廊的停車場開車,找了個臭水溝扔掉了匕首和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