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的事已經完了,她這是攆人呢。
我看了她一眼,這人已經沒救了。
彭子銳想要除掉她,而她明知如此,卻爲了錢繼續留在這裡。
她的一番話不過是爲自己開脫而已,陷入深淵,豈是那麼容易脫身的?
我立刻離開,開車回家。
還在路上的時候,我就收到了匯款短信,劉玉梅多給了一半的報酬。
我有些唏噓,眼睜睜的看着一個跟我同齡的,本來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輕人步入歧途越走越遠,卻無能爲力。
這時候我突然有點後悔了,我後悔接這個活,後悔幫劉玉梅,我還後悔沒有一刀把張志浩捅死。
我回到家之後,李德友還給我來了個電話,說這次生意圓滿結束,客戶給了好評,有機會的話需不需要給我介紹客戶。
我的回答當然是要!
能賺錢還能攢功德,幹嗎不要。
現在我的一切開銷都是蒲大爺拿的,這錢我可不能心安理得的花,一筆筆記下來,都要還的,而且阿蘭現在的情況,我攢功德迫在眉睫,在玄學協會接活是個很好的機會。
他又問我需要什麼類型的生意,我想了想,說道:“最好是有死人的。”
李德友有些驚訝,死人的活很少有人願意接,畢竟死無對證,很多情況下都無從下手。
但是我不同,我有通鬼,這是天生的優勢,我可以通過死人的遺願得到很多信息,從而找到切入點。
就好像宋婉君的事,她的遺願讓我推理出很多情報。
而且,那都是功德啊,幫死人了卻遺願,那可是大功一件,這種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
李德友在電話裡就說道:“現在我手頭還真有一件適合你的,什麼時候來看看?”
我尋思今天太晚了,就說到:“明天吧。”
“行。”
那頭答應,然後掛斷了電話。
回到龍淵小區,蒲大爺沒有回來,也沒給我發個短信什麼的,我有些擔心,卻自嘲一笑。
蒲大爺什麼本事,我才什麼本事,擔心有個屁用。
翻看了一會兒蒲大爺給我的書,我就上牀睡覺了。
今天我把張志浩弄了,彭子銳肯定知道是我,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阿蘭那邊有蒲大爺的關係,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一大早起來,我收拾利索,開車來到玄學協會的酒店。
大廳裡,李德友看到我立刻迎上來:“小兄弟來的好早啊,蒲老呢?”
“蒲大爺有事,最近幾天不在,生意我自己做就行。”我說道。
李德友神色頓時愣了一瞬,對於我這個菜鳥,他是不太信任的,劉玉梅的生意,他認爲肯定是蒲大爺出手才擺平,而我不過是蒲大爺帶的後輩,跟着混混資歷而已。
現在蒲大爺不在,他有些拿不準了,不給我生意,那就是不給蒲大爺面子,給我生意,他還不敢相信我的本事。
對此我直接說道:“上一樁生意剛接蒲大爺就走了,劉玉梅的事是我自己完成的,李叔,生意能不能幹試過才知道,就算是協會裡的大師也不敢說每一樁生意都完美解決吧?”
李德友聞言,點點頭:“那好吧,我李某人相信蒲老的弟子,請。”
其實他也沒辦法,是他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的,無論如何,不能讓我空手回去,而且給我生意,那就是賣蒲大爺面子,跟蒲大爺他還是要搞好關係的。
引我來到前臺,跟上次一樣把小冊子遞給我。
我翻看着,風水,驅鬼,淨器……
生意種類很多,雖然我利用空餘時間看了蒲大爺給的書,好好的補了課,可這些生意我依舊沒底。
畢竟知識是一回事,經驗是一回事。
翻着翻着,我的目光被其中一頁吸引。
上面的標註是“撞邪”。
見我對這個感興趣,李德友說道:“這是昨天才來的生意,死者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出了車禍,他家人覺得死者是撞鬼了,要討個說法,想找個陰陽師把鬼捉了報仇。”
我點點頭:“就這個吧。”
選這個並非隨意,而是這個比較適合我。
首先撞鬼,可能就會用到招魂咒,這是我僅有的施展過的術法,有些經驗,也有些把握。
再一個,這件事看起來也不復雜,配合我的通鬼,解決起來成功率很高。
李德友立刻就給了我這個客戶的信息。
撥通了電話,是一箇中年婦女接的,我道出身份之後,她說讓我過去具體瞭解一下。
我開車來到她報出的地址,是一個普通的多層建築小區,看起來有些年頭。
敲門,一個婦女迎我進去,想來就是跟我通電話的那位。
屋裡一箇中年男人,四五十歲,跟婦女一樣一臉的悲慼,滿頭白髮和渾濁的雙目中帶着滄桑。
他客氣的請我坐下,我打量了一下屋裡,裝修普通,穿戴普通,一切都是那麼普通。
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民家庭。
一看到我,那婦女又開始掉眼淚:“大師,我兒子也就跟你這麼年輕……怎麼就被那鬼給害死了呢。”
她丈夫臉色也頹然起來,我趕緊安慰:“什麼情況您跟我說,我一定盡力。”
那男人這才道出事情的經過。
這家人姓羅,他兒子叫羅強,是個貨車的司機,跟着工地幹活。
前兩天晚上,羅強像往常一樣開車,開到一個偏僻的馬路,突然尿急,就把車子停在路邊,自己跑到人行道旁邊的綠化帶解手。
嘩嘩譁一通放水之後,羅強舒服了,轉身正要回到車上,可是藉着月光,看到馬路中間有一片紅。
疑惑的羅強走近一看,那分明是一沓毛爺爺!
他心中大驚,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跑了過去。
當時正是晚上,那條路又偏的很,所以也沒有人在場。
羅強把錢都撿起來,卻聞到一股子怪味,明明刺鼻,卻還有些上癮,羅強沒敢多呆,拿着錢回到車上,立刻開車回家了。
“強子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差不多夜裡一點了,他先是回自己的屋裡,數了錢之後,高興地把我倆也叫起來,說他撿了四千塊錢。”羅父說到這裡,眼中滿是懊悔。
對於這樣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四千塊雖然算不上鉅款,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以讓羅強高興地睡不着覺,一家人都沒想尋找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