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凌出現的時候,那小獸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它渾身鱗甲黝黑,火目白蹄,弓着背呲牙咧嘴。
“這是那頭火目白蹄巨獸的小崽子吧?”楊凌想起了那頭爭奪天心草的火目白蹄巨獸。
而那光腚孩子看到楊凌後一邊咯咯直笑,一邊把手中的泥巴往小獸的嘴巴上抹去。
那小獸竟然很是配合的舔了舔泥巴,然後用頭拱了拱小孩兒,小孩兒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狗,過來!”楊凌一看便知,這小男孩就是他此次出寨的目的。
王狗聽到有人叫自己,搖搖晃晃的跑了過來。
可是小荒獸不樂意了,四蹄踏地,跳着高兒朝楊凌怒吼,口中竟然有火焰噴出,就連那黝黑的鱗甲上都有淡淡的火焰附着。
“搶了別人的孩子,你還嚎叫個什麼勁兒?”楊凌非常不滿,扔出一塊石頭朝着小荒獸砸了過去。
小荒獸被飛來的石頭嚇了一跳,嗚咽一聲躲在了牆角,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威風凜凜。
這倒是把楊凌逗的直樂,隨後他又逗弄了幾下這頭蠢萌的小荒獸,看着它那淚眼濛濛的樣子,楊凌直呼有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看着自己身邊咯咯直樂的王狗,楊凌不得不感嘆。
都說無巧不成書,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奇妙,楊凌不知道這小獸爲何把王狗掠來,也不知道王狗爲什麼還幸福的活着,可有些事並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只要結果是美好的就行了。
可能這小獸也只是一時貪玩吧,而且也不得不說王狗命好,若是被其他野獸掠去,現在可能已是腹中餐了。
楊凌在小荒獸背後的洞穴中發現了大量的天心草和一些野獸屍體,還有許多果實。
隨後他在小荒獸低沉的咆哮聲中抓了許多天心草帶在了身上,隨後滿意的離開了。
其實楊凌覺得那小荒獸有些本事,很想把它帶走,馴養之後會是一大助力,不過他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他自己還居無定所呢,而且也害怕那頭巨大的火目白蹄巨獸尋仇。
直到他離開了很遠的距離,耳畔還回蕩着小荒獸經久不衰的嚎叫聲,像是小孩子在哭泣,越聽越讓人心酸。
“‘天蠻真血’?是元靈血脈嗎,可能只是叫法不同而已。”楊凌坐在小島邊緣,想起了那個暗算他的人,對方在臨死前曾經提到過‘天蠻真血’。
隨後便拿出了那個玉盒,玉盒裡面的火紅果子依舊那麼清香,他忍不住從上面刮下了一絲果肉放進了嘴裡。
果肉入口即化,隨後一股熱流在體內涌動,楊凌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在衍生,逐漸雄厚。
“這果子竟然有如此奇效,可以衍生內力,有了它我就可以連續催動金剛法和清音訣了!”
他很是滿意,心裡樂開了花,小心翼翼的把玉盒收了起來。
“那個暗算我的人爲何不用這果子來恢復?”楊凌心中產生了疑問,“可能他受傷太過嚴重,這果子對他沒有作用吧?”他只能如此猜測。
然後拿出了那本名爲‘焚陽篇’的冊子。
這是一篇修煉心法,不過通讀之後,楊凌發現並不適合自己,因爲這是專爲至陽之體所創,而且也不是武者的修煉心法。
可是當他把這篇心法記在腦海裡的時候,異變發生了,在他的紫府之中,那一直毫無動靜的金色光點破天荒的顫動了一下。
楊凌就發現自己的腦海裡產生了一幅幅畫面,這些畫面清晰和直觀的詮釋了‘焚陽篇’的修煉方法。
只見這些畫面朝着紫府之中的金色光點附着而去,金色光點上下翻騰,而且比之前更加明亮了。
當這些畫面完全融入金色光點裡面的時候,一些畫面和信息又從金色光點裡面反饋出來,涌進了楊凌的腦海裡面。
“南燭心經,竟然又是一套法訣!不過並不完善。”就像當初接收到清音訣和金剛法一樣,這南燭心經化爲無數畫面在他腦中一一而過,如同烙印在腦海裡,每一個畫面都清楚的詮釋了這套心法。
“這是什麼心法,若是按照畫面中的方法修煉,體內會產生一種‘丹丸’,這丹丸可無限的進化,最後會變化成什麼?”這樣的修煉體系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與靈脩者的修煉方法完全不同。
他盤膝而坐,按照南燭心經的方法修煉,起初沒有感到不同之處,可是他沒有放棄,兩個時辰後,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輕輕盈盈,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
雖然還是沒有重大的變化,可是這已經足夠讓他高興了。
“莫非這金色光點是通過汲取心法秘訣來壯大自己,然後再反饋出心法秘訣嗎?”他暗自思索,決定以後再試試。
修行一道不是朝夕之間的事情,需要持之以恆,對於南燭心經這種有駁常理的心法,他充滿了好奇心,也充滿了期望。
就這樣,他枯坐在小島上,一邊等待船隻,一邊修煉南燭心經。
王狗那小傢伙也算乖巧,除了吃吃睡睡之外,其他時間都在楊凌身邊玩耍,自娛自樂,很是專注。
終於,兩天之後,小船衝破迷霧悠悠而來。
雖然楊凌對小船充滿了好奇之心,可是他沒有心思去研究這些了。
因爲這幾天他的心裡總是隱隱不安,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可能和賀聖女有關,此時他只想立刻回到青陽寨。
湖面上還是那麼冰冷,王狗渾身哆嗦,幸虧有楊凌在保護着他。
直到離開了小船,離開了湖泊,楊凌的心裡纔算踏實,他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危險之地,朝着青陽寨而去。
此時此刻,在青陽寨外,一直有一個人在等候,正是王虎。
他身子佝僂,喘着粗氣,來回踱步,顯的很是焦急和不安。
“楊公子你趕快回來把,你妹妹要被黑崖的人抓走了!”他不停的唸叨。
夜已深,野獸的嘶吼聲連綿不斷,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迴盪在荒蕪的平原上。
王虎滿臉愁容,他們一家人已經在這裡偷偷的等了兩天了,可是依舊沒有看到楊凌。
“父親,回去吧,楊公子恐怕已經遇險回不來了,是我們對不住他們兄妹倆,我這就去找寨子裡的管事者求情,讓他們向黑崖的人美言幾句,希望能夠放過聖女那丫頭。”王虎的兒子站在他的身後,低聲說着。
王虎一聲嘆息,回絕了兒子,依舊站在那朝着遠方張望。
天上星光璀璨,照亮了黑夜,王虎覺得雙眼痠痛,當他再次眺望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那是?”他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當看清來人的時候,他的內心激盪,渾濁的眼淚竟已忍不住落下。
楊凌抱着王狗匆匆而來,越是接近青陽寨,內心的不安越是嚴重。
“老伯,你怎麼在這裡啊?”楊凌看到了王虎眼角的淚痕,以爲對方是看到王狗後的喜極而泣。
王虎接過了自己的孫兒,眼中盡是激動的神色,他喃喃低語:“果真是名賤好養活,被野獸掠去了也能活下來!”
隨後便拉着楊凌走到了一個角落處低聲說道:“楊公子,你妹妹遇險了,是我們對不住你啊!”
聽了這話,楊凌心裡冰涼,知道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是有事情發生了。
隨後王虎就把這幾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沒有絲毫隱瞞。
楊凌聽完之後大怒,知道是李福安那老東西想要利用自己,同時他也責備了王虎,因爲對方當初並沒有告訴他黑崖的人是如此的凶神惡煞,不然他也不會把賀聖女留在寨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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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懊悔的說道:“楊公子,事已至此,我們先把你妹妹救出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楊凌點了點頭,從王虎的口中他得知,黑崖的人就住在寨子的議事廳裡,而賀聖女則被關押在一個無人居住的房間,那裡晚上無人看守。
“你們誰敢私自釋放那丫頭,我就剷除了你們青陽寨,如果發現那小子就立刻上報,否則一樣把你們滅殺乾淨!”當時黑甲人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讓青陽寨衆人噤若寒蟬,沒人敢妄動。
更有一些人削尖了腦袋往前鑽,白天什麼也不幹,就蹲在寨子周圍等待楊凌,希望有所發現,然後上報換取功勞。
幸而楊凌是在茫茫夜色中回到的青陽寨,不然恐怕已經被其他人發現了。
趁着夜色,楊凌偷偷的潛入寨子裡把賀聖女解救了出來,當後者看到他的時候瞬間淚崩,儼然成爲了一個小淚人兒。
之後他們就悄悄的來到了王虎家,緊閉屋門,衆人席地而坐,王家人對楊凌充滿了感激之情,拿出了最好的東西來招待。
楊凌笑了一笑說道:“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現在我救了聖女,恐怕黑崖的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凌並沒有告訴對方他是怎麼救回王狗的,更沒有說他這次的收穫,而王家人也識趣的沒有追問。
聽了楊凌的話,王家人也是滿臉擔憂,若黑崖的人知道是他們串通了楊凌,第一個殺的就是他們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