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這竟然是紀夢瑤說出來的話,安歆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紀夢瑤不滿安歆的這麼誇張的表情,嘟起小嘴兒:“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至於這樣嗎?再說現在的社會男歡女愛好像早就是件正常的事情了,你大驚小怪的要幹嗎?”
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安歆不會覺得奇怪而且還會覺得早已司空見慣,但古板守舊的紀夢瑤竟然說把自己當作冷無塵的生日禮物,這還真讓安歆有些消化不了,想夢瑤和宋琛交往六年都沒有讓她有過這樣的念頭,她真是懷疑:“你想好了嗎?”
紀夢瑤臉一紅“想好了,我時刻準備着做他的新娘。”
“想好就好!”親眼見證好友這段一路走來的感情,安歆只有祝福。
這天,終於到了冷無塵的生日——
清晨,冷無塵起牀後感覺自己的腿開始隱隱地疼,這種疼痛讓他覺得害怕,因爲這種疼痛太熟悉了!這是鑽心的痛,這是從小伴着自己長大的疼痛,自畫展結束後腿上的瘀紫增加好多,他知道是血管又開始出現萎縮。起牀後趕緊吃了幾片藥,然後將自己的藥瓶收好,他已決定過了今天他就入院接受系統的治療,再讓他堅持一天吧!讓夢瑤爲他過完這個生日!
她會送自己什麼禮物呢?一想到夢瑤,他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拿起去年生日時紀夢瑤送給他的紫水晶蘋果,往事歷歷在目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如今一年過去了,他又爲自己爭取到了一個生日。
半晌傳來開門的聲音,他知道是紀夢瑤來了。果然門剛打開,紀夢瑤的聲音也隨之而至:“無塵,生日快樂!”
紀夢瑤看到冷無塵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等她,她直接來到臥室看到他正拿着自己去年送他的那個紫水晶的蘋果,看起來他的面色有些蒼白。
“無塵,你不舒服嗎?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紀夢瑤看着他蒼白的臉龐,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我可不想自己的生日在醫院度過,再說今天又是星期天,不用擔心的,我可能是昨晚太興奮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冷無塵找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理由。
紀夢瑤勉強接受了他這個理由:“無塵,你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啊,那我們明天上午就去醫院檢查身體,這次一定要聽我的!”
“聽你的,明天就去醫院。”夢瑤就算你不說,他明天也會去醫院,他要爲夢瑤好好地活着。
“你還沒吃早飯吧?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弄些早點吃。”說完紀夢瑤便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冷無塵知道只要他明天一去醫院檢查,何醫生保證會
留他住院,爲了夢瑤他願意再進醫院,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他也會做百分之百的努力。站起身緩慢地來到客廳,等着夢遙給他做得愛心早餐。
二十分鐘後,紀夢瑤給他端上自己熬好的粥“無塵,我們今天哪兒也別去了就在家過生日吧!”看着他蒼白的臉,她實在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好啊!”只要是有夢瑤的地方,在哪兒過生日對於冷無塵來說都無所謂。“對了夢瑤,你說送我的生日禮物呢?”冷無塵沒見她來的時候拿着什麼。
想到自己爲他準備的生日禮物,紀夢瑤還是有些羞澀:“現在還是秘密……”她要爲他過一個24小時的生日,時間還太早現在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冷無塵知道自己只有耐心地等了,會是什麼呢?他真的好期待。
中午吃過飯,紀夢瑤強迫無塵到牀上午睡,她則趁這個時候到超市買些晚上做飯要用的食材,還特意到蛋糕店爲無塵定一個生日蛋糕。
夜終於降臨大地,紀夢瑤爲冷無塵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生日晚宴,拿出蛋糕點上蠟燭:“無塵生日快樂!快許個願望然後吹蠟燭吧!”
冷無塵雙手合實許下願望,依照目前的情況他的願望很簡單:希望自己這次去醫院還可以活着出來。許過願後冷無塵睜開眼睛吹滅蛋糕上的蠟燭。
紀夢瑤很想知道冷無塵許下的願望“讓我猜猜你的願望好嗎?”言語上雖然這麼說,但眼神裡充滿期待。
冷無塵笑着看着她,紀夢瑤做出一個思考的表情後:“我想你許下的願望是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對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希望自己活着出來不就是爲了可以和夢瑤在一起嗎?“猜對了。”
紀夢瑤滿意地笑了,這不僅是無塵的願望也是她的願望,等到她過生日的時候也會許下這樣的願望。“無塵,我們吃飯切蛋糕吧!”
晚飯過後,冷無塵問靠在他懷裡的夢瑤:“我現在可以知道我的生日禮物了吧?”晚飯結束蛋糕也吃過了,一會兒夢瑤都該回去了。
無塵提到生日禮物紀夢瑤的臉上佈滿羞澀,她離開無塵的懷抱讓自己正視他的眼睛:“無塵,其實……其實,我……我就是你的生日禮物,我今晚不回家!”說完,紀夢瑤的臉更紅了,她很想看無塵聽到禮物後的表情,但是又因不好意思不敢擡頭。
她竟然把自己做爲他的生日禮物?這份禮物太過意外,太過珍貴了!珍貴的讓他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夢瑤我最愛的夢瑤,你能不能讓我少愛你一點?你能不能別讓我面臨這樣兩難的選擇。我想要你,沒有人比我想要你!
夢瑤,你可知道你這樣的決
定灼痛了我的心: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很想與你身心合一共赴未來,但我知道我不能!如果我要是真的在這個時候要了你,我怕有一天我離開了,你要怎麼去面對你以後的人生?因爲我是真的愛你,我不能容忍別人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如果是那樣,就算我到了天堂也不會安心啊,夢瑤。
紀夢瑤見冷無塵沒有任何迴應,而且剛剛握着她的手變得有些僵硬,她慢慢地擡起頭看向他,可她卻不能從他的表情裡找到原因,爲什麼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他不想嗎?他不想要我嗎?我這樣的主動是不是讓他覺得我是個……她不願再想下去“無塵,我……我一直保留着自己的純真,但是我願意把我的純真做爲禮物送給你……”看着他說完這番話,但冷無塵輕易地在她的眼裡看到了受傷的情緒。
“夢瑤,你怎麼能這麼想?!”冷無塵沒想到自己的沉默給她傳達了這樣的錯誤的訊息,夢瑤是個怎樣的女孩子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夢瑤不明白冷無塵的意思,現在的她因他的態度有些慌亂,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該怎麼要夢瑤明白自己的心呢?他一把抱住她“夢瑤我愛你!就是因爲愛你,所以我不能收下你的生日禮物。”
爲什麼愛她卻不想擁有她?難道無塵只想給她柏拉圖式的愛情嗎?紀夢瑤眼裡閃着淚花:“爲什麼?爲什麼要拒絕我的禮物?我每天都在等着,等着你說要我做你的新娘!”說完,她已經開始抽噎。
“夢瑤不要哭,好嗎?如果我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你現在早就已經是我的新娘了,你明白嗎?”這是冷無塵最不想卻又必須要面對的殘酷。
身體,又是身體!爲什麼總是讓你的身體橫亙在我們之間?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紀夢瑤爲他的多想而傷心:“無塵,我想告訴你:今生夢瑤只爲你的愛堅持,來生夢瑤只爲你的愛存在!我們的愛不是童話,讓我們活得現實些好嗎?告訴我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才能做你的巴塞羅那新娘?難道真的要我等到來生嗎?你真的忍心讓我們彼此等這麼久嗎?”
是啊!要等多久呢?在死神那裡來來回回的我到底還要讓夢瑤等多久呢?冷無塵擦乾她的眼淚,她的眼淚讓他格外的心疼,他們之間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紀夢瑤的眼淚讓他做出一個決定:“夢瑤,如果明年的今天我還好好的,我們就結婚完成巴塞羅那之約,好嗎?”爲了這一刻,他必須要努力的活着……
明年的今天,那就是三百六十五個日夜!再等三百六十五個日夜她就可以成爲他的新娘:“無塵,夢瑤會爲你繼續保存這份被你退回的禮物,我等着一年以後的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