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嫿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手心出汗身子發虛,心慌的不行,“大夫怎麼樣?”
“回王妃,王爺身子並無大礙,脈搏剛勁有力。”
“那怎麼一直昏睡不醒,現在王府是我掌家,別站錯了隊。”翀嫿實在懷疑這大夫被人收買,人都已經不省人事,他卻說無礙。
大夫跪地求饒,“王妃,息怒,王爺在脈象上,真的是身體健壯,爲什麼昏睡不醒,草民也實在不知。”
姬鏘趕緊爲大夫解圍,擺手讓人快走,“嫂嫂莫着急,大哥身子一向孱弱,或許休息幾日就無事了。”
“人已經昏迷不醒,怎會無事,別忘了你答應婆婆的話。”翀嫿一想到姬遘會死,心裡開始發慌,“姬遘你不能死,你得活着,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姬鏘在一旁非常欣慰,“嫂嫂與哥三哥真是伉儷情深。”
翀嫿哪裡有心情去理會這樣的調侃,自己在藥箱裡翻找出銀針,“柏嫺取些酒來。”
姬鏘擋在牀前,“嫂嫂你別衝動,你學過醫?”
“在冷宮裡和一個妃子學過。”
“嫂嫂別衝動,千萬別衝動,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姬鏘死死擋住不動。
柏嫺一起上前幫着阻攔,“是啊王妃,這萬一扎壞了怎麼辦。”
翀嫿真恨自己沒學個一招半式將眼前兩個礙事的打走,“你們做什麼別攔着我,如今王爺這樣,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姬鏘抵死不從,“不行,堅決不讓。”
翀嫿與兩人撕扯間髮簪脫落砸中姬遘的額頭,姬遘眉頭緊鎖,“好吵。”
翀嫿先是一愣,隨後用力扒開姬鏘,“你醒了。”伸手探向姬遘的額頭。
“你是誰?怎麼在這裡?”姬遘全然是一個正常人。
姬鏘給柏嫺一個眼色,柏嫺將不明所以的翀嫿推出房門,“王妃莫要怪罪。”
不多時姬鏘嬉皮笑臉的走出來,“三哥真是病糊塗了,嫂嫂不要生氣。”
翀嫿有些害怕,站在門外始終邁不出這一步,‘我竟然有些怕,怕他不記得我,屆時那我算什麼?’
姬鏘看不穿翀嫿心裡想些什麼,只當高興過頭,“快進去呀,三哥等着你呢。”
翀嫿長舒一口氣,走進房間,此時他就坐在輪椅上,一切都好像從前一樣,“夫君你要不要鏘弟弟陪你玩。”
姬遘向翀嫿伸出手,“你過來。”
翀嫿一點點走近姬遘,但眼前的人越來越陌生,“夫君,你有些不一樣。”
姬遘握住翀嫿的手,“病了這許久辛苦你了,有些餓了,想吃你做的點心。”
翀嫿一下子收回手,“我這就給你做,夫~王爺稍等,我去去就來。”
翀嫿逃犯似的跑出去,姬鏘這下傻傻眼了,“走到到姬遘身邊,三哥你好了,怎麼嫂嫂好像不開心呢?”
“或許嚇到了吧。”姬遘臉上神情黯淡,“我清醒過來就是父王和母親。”剩下的話實在無法說出口。
“父王和大娘戰死沙場,這就是他們想要的,大娘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抱上孫子。”姬鏘對大娘的死比誰都傷心。
姬遘眼神中透露着狠辣,“現在王府是誰長家。”
姬鏘爲姬遘斟了一杯熱茶,“還是三娘,父王一向最寵她,大娘真性情,做不來這宅內的暗中算計。”
“我知道了,拿上王妃的令牌去把家中的賬簿拿來。”姬遘沒有多餘的寒暄,“我既然清醒過來,就不會讓一個一個外人掌管王府。”
“三哥你這剛醒,餘毒未清,好好休息一下。”姬鏘還真有這些怕,不爲別的,就那份心虛就夠了。
姬遘揉着太陽穴,“我每年只有避暑的時候纔是清醒的,你們也真是夠狠心。”
“大娘這是爲了保護你,你別忘了你的腿。”姬鏘對姬遘冷漠的態度非常不滿意,“你就不爲父王大娘的死傷心?”
姬遘心裡的難受全部隱藏起來,“有用嗎?難不成讓我去墓碑前哭一場?”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你也太過冷靜,我看着心裡不舒服。”
“父王戰功赫赫,用兵之道早就進退自如,母親的身手,想必你也是十分清楚,竟然在戰場上雙雙斃命,我不相信,只是因爲對手太強。”姬遘從來不相信什麼理所當然,什麼是意外。
“你是說有人暗害,還是軍營中有內奸?”
“我可沒這麼說。”姬遘實在不知道這半年發生什麼,“這半年到底發生什麼,你且詳細和我說一說。”
姬鏘將自己帶着做的荒唐事全部抹去,只詳細介紹公主的背景以及生活上的瑣事,剩下的就是在說他們兩個有多麼的濃情蜜意,將畫本上的全部用了進去,各種的添油加醋。
姬遘眼神一瞄,就知道這裡隱藏了什麼,“你知道我會逐漸想起來吧,只要這餘毒清了,不出三個月這過程中發生的事情我可都記得,你最好不要有隱藏。”
姬鏘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我哪敢呢,我這就去給你拿賬本。”
“我清醒的消息先不要透露,一切都以王妃的名義去辦,有公主的名分在,我想他們也不敢違抗。”姬遘還是要親自了解一下自己這位王妃。
“得勒三哥,我這就去,啊。”三步並作兩步,恨不得飛出去,“嫂嫂我走了,不耽誤你們小兩口你儂我儂。”
翀嫿其實早就站在門口,從他說外人開始。
姬遘非常不喜歡偷聽這個行爲,“你來了多久?”
“有一會兒,見你們在談話就沒有打擾。”翀嫿非常不習慣現在的姬遘。
姬遘一把將翀嫿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三弟說這是我們的常態,或許這樣能幫助我記起些什麼?”
翀嫿僵着身體,“三叔子胡說的,我們平常,我們平常都是相敬如賓,沒有這些親密之舉。”翀嫿想起身,奈何姬遘抱的太用力。
“是嘛。”送開翀嫿,“晚膳我想吃的清淡些。”
“我去吩咐廚房。”翀嫿只想趕緊離開。
這一去就在廚房,待到了傍晚,直到晚膳時間不得不回來。
柏嫺推着輪椅在飯桌前等候,翀嫿隔着姬遘一張椅子坐下,“下午忙得一身油煙,回房換了件衣服,王爺久等。”
“無妨,我們吃飯吧。”姬遘對桌上飯菜非常滿意,都是自己喜歡的,“王妃對我的喜好很是瞭解。”
“王爺之前單純,什麼都擺在明面上,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馬上說出來。”翀嫿後悔自己多嘴,這段時間早就習慣了什麼都爲姬遘解釋。
翀嫿匆匆吃完晚飯,姬遘倒是不緊不慢。
翀嫿坐在繡架旁刺繡,柏嫺將姬遘推進裡屋懂事離開,不忘帶上房門。
姬遘來到繡架旁,繡架上的針法與自己身上的相同,“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做的。”
“之前都不合身,希望王爺喜歡。”翀嫿只希望姬遘趕緊進去睡覺。
姬遘握住翀嫿的手,“夜深了傷眼睛,我也有些困了。”
“我去喊柏嫺。”翀嫿抽回手。
剛起身就被姬遘一把抱住拉進懷裡,“王妃在這裡,何必勞煩其他人。”
翀嫿有些害怕,今天的姬遘格外的不同,讓人非常的不舒服,“那王爺先放開我,翀嫿好服侍王爺休息。”
姬遘放開手,翀嫿在心裡暗示自己,‘他還是那個他,只是病好了,其他沒有變。’
將輪椅推到水盆邊,像以前一樣梳洗,脫外衫時翀嫿的心裡已經崩塌,帶到去解腰帶時,手已經抖的不成樣子。
勉強脫下外衣,“王爺請把上衣脫了,我去給王爺拿睡衣。”
姬遘聽話的自己換了上衣,翀嫿抱住姬遘的腰使勁,準備將人抱上牀。
以往姬遘都是扶着牀借力,今天完全不動,翀嫿費勁力氣纔將人抱上牀,鬢角出現密密麻麻的汗珠,姬遘盯着翀嫿看。
翀嫿走到另一個水盆邊簡單梳洗卸下釵環,也不換睡衣,直接回到繡架旁,“王爺早些休息。”
姬遘沒有多加理會,不大一會兒就聽到沉穩的呼吸,翀嫿這纔敢到牀邊和衣而睡。
這一晚睡的非常不安生,翀嫿半夜才睡着。
一大早翀嫿有心思睡的不安穩,一睜眼自己又睡在姬遘懷裡,‘在他懷裡睡習慣了,不知不覺的就抱過去,不行,這個習慣一定得改掉。’
姬遘抱着不動,“王妃好睡眠,昨晚可累壞我了。”
翀嫿推搡着,這才注意自己只穿着裡衣,“我的衣服。”
“穿着外衣睡覺,難道你不覺得難受嗎?”姬遘一隻手將翀嫿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正在解翀嫿的衣帶,“我這是在爲夫人着想。”
翀嫿大腦完全停止,忘記了怎樣思考,“不難受不難受。”
姬遘頭逐漸靠近翀嫿的鼻尖,翀嫿偏過頭躲開,“天已經大亮,我們該起了。”
姬遘捏住翀嫿的下巴,“夫人的頭髮好香。”
翀嫿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帶被解開,“王爺光天化日你要做什麼。”
“情人都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我怕夫人怪我。”姬遘翻身將人覆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