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就到了一個小型會議室裡,只留下許子濯、馬小可和小孫,對方是馬克和兩位助理。大家各自坐定以後,就開始討論合作方面的事宜。
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中途馬克也提出了很多專業性的疑問,但都被許子濯一一解答了,本來看似很順利,可就在最後一步的時候,馬克卻說:“大家不着急,我還想在這裡休息兩天呢,大家有的是時間,對吧?許總!”
許子濯雖然心裡很不樂意,但也不好發作,只淡淡地說:“鄭總隨意!接下來我來安排。”即使面對的是很重要的客戶,他依然能做到不卑不亢,這一點讓馬克很是欽佩。
馬克突然換上一副輕鬆的語氣:“都說了,可以叫我馬克的,我就叫你子濯好了,那這位美麗的小姐怎麼稱呼啊?”話鋒一轉,居然目光灼灼地望着馬小可提問。
馬小可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往許子濯的身後避了避,這個花花大少莫不是想打她的主意吧。
許子濯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是我的助理小馬。”隨意的介紹着,轉身吩咐道:“小孫,快帶鄭總去他的房間看看可滿意,鄭總的要求儘量滿足。”又轉回首禮貌地說:“馬克,你別客氣,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儘量滿足。”成功地將他的注意力轉移了。
又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只好悻悻然地跟着小孫走了。會議室裡的人陸陸續續都出去了,只留下許子濯和馬小可。
馬小可也想跟着人羣一起離開。卻突然被許子濯拉住了手臂,她驚慌地看了看門口,還好人都走了,沒人注意到他們,“你幹什麼?這裡人很多,注意點!”
“你覺得馬克很帥嗎?”馬小可注意到他眼睛微眯着看向自己,她知道這個表情是代表他生氣了。
真受不了他居然這麼小氣,馬小可好笑地說:“我那只是對外表的讚美,很膚淺的,這你也要吃醋啊?”
許子濯鬆開她的手。不屑地說:“我幹嘛要吃醋?不過你給我小心點!”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知道了。我親愛的許總,小女子下次不敢了,你纔是我心中最帥的那一位!”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這會許子濯臉色纔好一些。馬小可暗暗偷笑着。沒想到平時外表冷酷的他。居然還有這麼小孩子氣的一面,不過她已經基本瞭解了他的脾氣。
晚上許子濯又安排了晚宴,大家都到場了。中國的禮節,喝酒是必不可少的,雖說馬克是混血,但在這裡也免不了俗,馬小可平時很少喝酒,白酒就根本不會碰了,所以一直就低着頭猛吃菜,而小孫是業務員,陪酒當然不在話下,能喝也是自然的。
當然人家也是有備而來的,小孫一勸酒,就被馬克身邊的助理擋下了,最後就變成了雙方下屬不停的喝,而兩位領導居然滴酒未沾,馬小可心裡暗自搖着頭,現在的業務員可真不好當啊。
正埋頭苦吃着,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馬小姐!”馬小可擡頭望去,卻是馬克,他正舉着酒杯向她敬酒,“馬不姐可否賞個臉,陪我喝一杯?”
馬小可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真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這樣吧,我喝果汁,你隨意!”
伸手舉起果汁,正準備喝,卻被馬克制止了,“那怎麼行?馬小姐好像沒什麼誠意啊!這樣吧!我只讓你喝一口,總行了吧?”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馬小可深知,在酒桌上,只要拿起酒杯就放不下來的道理,心裡有些爲難,到底是喝還是不喝,她不想因爲自己而影響了公司利益,現在看這個馬克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算了,豁出去了,正要拿起酒杯倒酒,卻被身邊坐着的許子濯一把搶了過去,倒滿了酒,一口飲盡,杯底朝下,“不好意思,她纔來公司沒多久,又是個女孩子,平時真的不會喝,我代她喝就行了。”
馬克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微笑着說:“子濯還真是會關心女孩子啊,這樣就顯得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好吧,我就不爲難她了。”舉起酒,也一口飲盡了。
之後的這餐也沒持續多長時間,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不過回房之前,馬克提出了明天一大早登山的要求,許子濯便同意了,當然小孫和馬小可是要跟着的。
一進房間,馬小可就給許子濯打着電話抱怨着:“這個馬克真討厭,一看就知道是個花花公子,虧他長成那樣,真是人不可貌相。”
許子濯安慰着:“如果你不喜歡他,那我會少安排你們碰面,不過明天爬山還是一起參加的好,運動運動也是有好處的,別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我呢!”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馬小可心裡很甜蜜,這一次的出差卻無意間讓她有了度蜜月的感覺,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光明正大地在談戀愛,想到這裡又有些失落,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許子濯關心地問:“怎麼唉聲嘆氣的?”
立刻回過神來,馬小可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累了吧!”
“那你先休息吧!要不要我過去?”許子濯邪邪地問着。
笑話,他要來,還能休息好嗎?馬小可紅着臉吞吞吐吐地說:“不、不用了,我現在要休息了,再見!”便立刻掛了電話。
看着被掛斷了的電話,許子濯輕笑着,不過他怎麼會聽她的呢,當然是想趕緊和她見面,正準備隱身出門去找她,這時客房的電話響起,拿起話筒禮貌地說:“你好!請講!”
原來是馬克在客房打來的電話,想約他現在去打桌球,人家畢竟是客,也不太好拒絕,便同意了。
而馬小可在房間裡看了會電視,又上了會網,實在是無聊,看了看時間,才晚上八點半,還是出去走走吧!
因爲這裡是山上,比城市裡要稍微涼一些,現在又是春天,所以馬小可又多披了件外套,出了門,本來只是想在這附近的小路走走的,可剛走出酒店,就看到有一處露天的大溫泉池,冉冉冒着熱氣,池裡也有三三兩兩的客人。
在溫泉池的不遠處,有一個房間,裡面擺了好幾張桌球檯,本來沒有在意,但覺得裡面兩個外國女人很眼熟,不就是馬克帶來的兩個洋妞嗎?此時的她們正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毫不遮掩自己的好身材,想必房間裡有開空調,不然非凍死他們不可,想到她們如果是在露天的樣子,馬小可就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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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幕卻讓她笑不起來了,因爲出現在眼前的是馬克還有許子濯,馬克一手拿着桌球棍,一手摟着一個洋妞,樣子好不愜意,再看許子濯,雖然沒有主動地去摟洋妞,但另一位洋妞已經如水蛇般,整個身體都掛在了他身上,這麼火辣的美女,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吧!
馬小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向了腦門,衝動地想上前質問,剛走兩步,便冷靜了下來,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他呢,自己又是他的什麼人?估計最有資格的是安娜吧!
於是轉身繼續往外走,心裡非常低落,漫無目的的走着,現在頭腦很亂,其實她是相信許子濯的,只是像他那樣的人,以後應酬的時候難免會遇上剛剛那樣的場面,試問自己真的能大度到滿不在乎嗎?答案是否定的,現在是否要重新審視一下他們的感情。
不知走了多遠,突然停住腳步,眼前是一處林蔭小路,路兩邊都有昏黃的路燈,很安靜的樣子,剛剛想也不想地走了進來,可是現在心裡卻有些發毛,回頭看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又因爲是路癡,路兩旁很黑很黑,她有些害怕,所以只能往回走了。
可是沒走多遠,就發現有兩條岔路,剛剛因爲自己一直走神,根本就不記得從哪個岔路過來的,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手機居然落在了房間裡,這會真有些心慌了。
不走又不行,於是考慮了一會,憑着感覺,隨意選了右手的那條路,如果不對的話,大不了再回頭唄。可是問題又來了,眼前又出現一條岔路,又隨意選了條左邊的走,就這樣越走越不對勁,難道是自己走錯路了,但又不太確定,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走。
可是走了很久,直到馬小可感覺有些體力不支,才停下腳步,看到路邊有個像是用石頭堆砌的小鼓包,便一屁股坐了上去,準備休息休息,這一路走下來,還出了一身的汗,看樣子是自己走錯路了,等休息好了,就回頭。
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其實左右還有些昏暗的小燈,但根本照不到路的兩旁,因爲太黑,馬小可本能地不敢朝路燈照不到的地方看去。
越坐越覺得渾身發寒,低頭看了看身下坐着的地方,瞬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自己坐着的地方是一座農村的小土墳,墳邊的墓碑上還有一張老人的遺照,是個男人,老人滿臉皺紋,頭髮花白,正用詭異的眼神盯着馬小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