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一邊背對着他們給他們倒茶,一邊回答:“認識,是我女朋友,不過她有一星期沒有聯繫我了。”他把茶端到他們面前,熱情的招呼:“來,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別說還真有些渴,馬小可和小胡各自端起了水杯都喝了幾口,才放下杯子。
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顧凡突然很緊張地問:“你說的失蹤不會是她吧?上個星期我們還見面的,我還以爲她生我的氣,回老家過年去了,所以纔沒有聯繫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不用緊張,現在也只是失蹤,只是想在你這瞭解一些線索,麻煩你把你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況詳細的描述一遍。”小胡很正式的開始進行調查,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已經知道小寧死了,一是怕這樣說,會打草驚蛇,二是他們根本一點證據都沒有,總不能說是小寧的鬼魂說自己已經死了吧?
這時馬小可突然站了起來,“對不起,請問洗手間在哪裡?我想借用一下。”
起先顧凡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指着一個房間說:“那裡就是。”
馬小可道了聲謝,就向那個洗手間走去。進入了洗手間,馬小可立馬就能感覺到不正常,因爲整個洗手間都透着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明顯是處理過的,她反鎖上了門,開始翻找可疑線索。可是不管怎麼努力,還是什麼發現也沒有,又不能呆太長時間,會被懷疑的,沒辦法,她只有放棄,看樣子還是得找別的線索。
走到洗手檯前,擰開了水龍頭準備洗手,可剛一走近,就發現不對勁,她看到洗手池靠近上方的邊沿有一絲血跡,因爲水池頂端四周有凹槽,如果從上往下看根本就看不到,只是馬小可微低了一下頭,纔會有這個重大發現。感覺自己像是在鑑證實錄,她突然覺得很刺激,於是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容器和棉籤,將那一絲血跡裝進容器中,然後仔細收好,洗完了手,從容地出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小胡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馬小可向小胡點了點頭做了暗示,然後他們又向顧凡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就起身準備離開,顧凡也客氣地挽留了他們,見他們執意要走,便送他們到門口。
剛離開沙發沒走幾步,馬小可就一陣頭昏腦脹,難道是早上沒吃飽給餓的。當她回頭看向小胡的時候,發現他也是一樣的情況,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
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再轉頭看向顧凡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換上了冷笑,馬小可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馬小可被手臂傳來的痠麻感給弄醒了。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水泥地上,此時自己正被五花大綁,雙手被繩子綁在身側,腿腳也被綁上了,嘴上被貼上了膠布。
馬小可努力讓身體坐正,想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看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可能被關在例如像地下室之類的地方,想想顧凡家是一處平房,有地下室也不奇怪。儘管現在還是白天,這裡的光線還是有些昏暗。
當她轉頭看向自己右手邊時,發現小胡正在右邊的地上躺着,於是激動地想喊他起來,無奈口被封住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馬小可急壞了,冷靜了一下,接着慢慢移動身體向他靠近,他們的距離雖短,馬小可卻費了很長時間才成功。雖然是冬天,她還是累出了一身汗。
終於離小胡近了,馬小可稍微歇息了一下,用腳踢了踢小胡,他沒反應,於是又加了些力道又踢了踢他,這會小胡有反應了,他動了動,然後皺了皺眉頭,馬小可看到他要醒了,急忙發出“唔、唔”的聲音,聽到動靜的小胡緩緩睜開了眼睛,在看清楚狀況的時候,才發現了此時的危機。趕緊坐了起來,因爲也是一樣的手腳被綁,用膠帶封口,他也只能像馬小可一樣發出“唔,唔”的聲音。
知道小胡想問什麼,馬小可無奈的衝他搖了搖頭,雖然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這樣的局面不用問也知道,肯定跟顧凡脫不了干係。因爲兩隻手有距離,現在就算想叫不知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哎!誰會想到千防萬防,防的都是鬼,卻忘了防人,有時候,人真的比鬼還可怕。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逃出去,可他們這樣子似乎不太可能,而且之前顧凡在茶水裡下了藥,現在還全身無力,就算掙脫了繩子,也很難走得出去。
小胡又衝她叫了,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想先把嘴巴上的膠帶給弄掉,可怎麼弄好呢?想了一會,忽然靈機一動,馬小可想到了好辦法,可是有些噁心,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以前看過新聞,說一對母子被人綁架,用膠帶封住嘴巴,男孩最後聚口水在膠帶上,撕開膠布,喊救命,才得以獲救的。於是她也照做了,暈,她自己都覺得噁心,不過現在也不是嫌惡心的時候,爲了稍微保持點形象,她還是背過頭去,不讓小胡看見。經過一番努力,感覺膠帶有些鬆動,她曲起膝蓋,終於用膝蓋蹭掉了膠帶,當然也順便蹭掉了嘴邊的口水,做這一連貫動作也費了好大的勁,能夠大口喘氣的感覺真好。小歇了一會,轉頭看向小胡,他正睜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嘿嘿,姐是智慧型的,不要太崇拜了。”都這時候了,馬小可還知道開玩笑。小胡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不理會他鄙視的眼光,馬小可又向小胡慢慢挪動着,眼看着越靠越近,她依然沒有停的樣子,小胡沒來由的有些緊張,這是要幹什麼?接着她的臉也湊了上來,小胡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女人難道想……
小胡甚至都屏住了呼吸,馬小可本想用嘴去揭他臉上的膠帶,待靠近他的時候,才發現小胡竟然有些緊張,還向後躲了躲,馬小可沒好氣地說:“躲什麼?我現在只有嘴巴能動,當然用嘴巴去揭膠帶啦?你以爲我想佔你便宜啊?”
原來是揭膠帶啊,看樣子也沒別的辦法,小胡只能隨她了,坐正了身子,擺出任由她擺佈的樣子。看着他這樣視死如歸,馬小可悲哀地想“怎麼說也是自己吃虧,他擺出這幅模樣是啥意思?
不再多想,馬小可湊上嘴巴。她的嘴脣貼上小胡的臉龐,因爲要找膠帶的頭,所以嘴脣在他臉上不停的一張一合,來回拱動。溫熱的嘴脣,柔軟的觸感,還有她的呼吸吐在他臉上,這一切感覺都令小胡心中一陣盪漾,心率比之前更快了些,忍不住用眼角偷偷看向她,只見她的睫毛濃密又捲翹,因爲正努力認真的找源頭,睫毛微微地在顫動着,這是他第一次靠她那麼近,就這樣呆呆地忘記了收回眼神。
只聽“嘶”地一聲,馬小可終於撕掉了他臉上的膠帶,小胡纔回神,心中莫名的失落感出現了,居然有些責怪膠帶怎麼這麼好撕。
歪頭在一邊,馬小可“呸、呸”的將嘴裡的膠布吐掉,感慨道:“媽呀!膠帶大戰終於結束了,你怎麼樣?咦?你怎麼臉這麼紅?”
小胡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收回目光,“沒什麼,那個,你能不能站起來?”爲了掩飾心虛,他趕緊進入正題。
馬小可試着想站起來,可因爲綁得太緊,努力了好久,還是沒辦法站立,沮喪地對小胡搖了搖頭。小胡也一樣,只能想想別的對策。
“我們要不要喊救命?”馬小可提議着。
“不行!這裡離別的住宅有些距離,如果貿然大聲喊,只會驚動顧凡。”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們又陷入了思考。
“那怎麼辦啊?難道就這樣任人宰割嗎?”馬小可有些着急了。現在要是不知在就好了,“對了,小胡,你用手摸摸我的戒指,我看能不能找不知出來。”於是小胡移到她身邊,伸出一隻手去摸她的戒指,可摸了半天也沒反應,看樣子必須自己來才行,這下真的沒辦法了。
小胡安慰她:“別怕,肯定會有辦法的。”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底。
點了點頭,馬小可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她左邊的牆角靠着一個大冰櫃,冰櫃邊還擺放着兩張折凳,地上還有像是裝潢用剩下的材料。她想過去看看有什麼工具能用。於是又一次試着站起來,這一次她試着挪到牆角,靠着牆面,撐起身,慢慢站起來,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成功了,因爲是雙腳被綁,她只能蹦着過去,見她能夠站立,小胡也不閒着,照着她的方法,也站了起來。他們蹦跳着來到冰櫃旁,仔細看了看有什麼工具,可除了一些木板和塗料,別的什麼也沒有。
“我們把這個冰櫃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鋒利的東西。”馬小可建議着,小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小胡的個子高,被綁的手正好能夠得着冰櫃的門,因爲冰櫃的門是向上掀開的,小胡費了好大力氣纔開開上面的門,馬小可就過去移開下面的擋板,剛移開,裡面的冷氣形成的霧先散了出來,一開始看不清裡面的東西,待霧氣散開,馬小可定睛一看,瞬間臉色發白,尖叫一聲,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