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靜的回憶,馬小可和不知沉默了很久,他們說不清楚到底要怪誰,只是當時他們太年輕,不知道如何應對,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小靜又接着說:“這些事情,我老公和我家人都不知道,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保密。”
馬小可點了點頭,她也不希望小靜美滿的婚姻出現問題。
“你現在肚子裡並不是正常的小孩,我會想辦法除掉他,剛剛他有被我震懾到,可能暫時不會出現,我們都先回去做些準備,明晚就行動,不過如果我們除掉了他,會有死胎的跡象,到時候還是要接受醫院的幫助,當作流產來處理,幫你取出胎兒,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痛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知將可能發生的事情先告訴了她,雖然她懷的不是真正的小孩,但這一次還是會像正常流產情況一樣,可能對小靜的身體和心理都會造成影響。
小靜點了點頭,眼裡掩不住的落寞,“不知師傅,我有一個請求。”
“請說!”不知點頭應道。
低頭想了一想,小靜輕聲說道:“不管怎麼樣他曾經都是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他,我希望你能幫他轉世,因爲他親口對我說他不能轉世,很痛苦,這都是我的錯,他也是無辜的,畢竟還是個孩子,這麼多年,我難以想象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知道你有法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幫他,可以嗎?”她淚水盈滿眼眶,眼神期待地望着不知。
馬小可也看着不知,希望他能想些辦法。不知沉默了一會,擡頭嚴肅的說:“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他思維上還是個小孩,基本上是不會配合的,很容易會反抗,在制服他的時候難免會傷到他,所以幫他是很不容易的,不過我會盡量的。”
“謝謝你!”小靜真誠地感謝着。
之後他們便離開了醫院,當然走之前爲了讓小靜能夠安穩地睡覺,不知用法力讓她沉睡過去,撤了結界。
其實想想之前真的很巧合,本來她和不知沒有打算要來醫院,馬小可都已經準備睡覺了,但她把白天吳揚說的情況告訴了不知,不知也說事情很古怪,說等到第二天再說。可是躺在牀上的馬小可翻來覆去總是睡不着,她很不放心,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於是叫上不知,穿上衣服,決定帶着不知去探探情況。
可剛到小靜的病房,就發現她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不知趕緊布上結界,伸出手掌按在她額頭,閉上眼睛,知道他在運法,馬小可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只這樣緊張地看着他。只過了五、六秒鐘,不知突然左手虛空畫符,拉到嘴邊默唸了句咒語,大喝一聲“破”,只見小靜本來躁動不安的神情慢慢平息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醒了過來。想來真的挺後怕,要是晚來一步的話就麻煩了。
他們出了醫院,已經零晨一點多了,馬小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她真的很困,不知拉起她的手,關心地問:“困吧,趕緊回去睡覺吧,補足了精神,明天晚上還有事情要做呢。”
馬小可對他微笑着點了點頭,於是叫了輛出租車,往家趕去,當然是回自己家,這麼晚了也沒辦法回父母家了。
第二天,馬小可在辦公室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王偉,不知也和王偉開始計劃晚上的準備,三人正在認真地討論,突然馬小可的電話響起來了。
掏出了電話看了看,居然是吳揚,本能地擡頭看了看不知,這時他也看了過來。馬小可按下了接聽鍵:“喂,吳揚,有什麼事嗎?”
本來在討論的另外兩人都安靜了下來,王偉看着不知的表情,好像很不悅,暗自覺得好笑,原來不知這樣冷麪的人居然也會吃醋。
電話那頭的吳揚說:“小可,我很不放心小靜,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她啊,我想再觀察一下她的情況,或許能幫到她。”
擡眼又看了看不知,別說聽力高於常人的不知,就連王偉,都聽到電話里人說的話了。不知對她微微點了點頭,因爲他對那個叫吳揚的有些疑問,想親自去會他一會,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能耐。
看到不知點頭,馬小可在電話裡同意了吳揚,他們約好了晚上下班再見。掛了電話的馬小可疑惑地望着不知,不知也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這個吳揚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尋常,我想借這次去探探他的底,以他這樣的身份還懂法術的人並不是很多,可以說幾乎沒有,所以他的身份很讓人好奇。”當然他不會說是想去了解吳揚,是爲了以後自己不在馬小可身邊的時候,她身邊能多一個人去保護她。萬一這人不是善類,他更不希望馬小可有危險。
王偉也點頭贊同:“你說的有道理,全國各門各派都有着一些聯繫,沒理由是我們不知道的人,但也不排除他真遇到過世外高人。不過一般正派修法的都會循規蹈矩的修煉,而一些走歪路的並不會受任何束縛,修煉起來很隨意,也很激進,甚至會利用害人來達到自己目的,這樣的人修行很快,甚至是神速,通常十幾二十年就有很高修爲,很可怕,所以這個吳揚我們一定要看清楚,萬一他是個另類,可能我們對付他都會很吃力。”
馬小可很吃驚,沒想到這種事也有正邪之分,“不會吧,我看那個吳揚應該沒那麼厲害,那天他說小靜懷的是‘鬼胎’,也只是懷疑,說話的時候很不肯定,不像是很厲害的人啊。”
不知嘆了口氣,很無奈馬小可這麼容易相信別人的性格,“你覺得如果他真是高手,能這麼容易讓別人看出來嗎?”
馬小可被噎得無話可說,對着王偉吐了吐舌頭,王偉搖着頭笑了笑說:“這樣吧,我還是去查一下這個吳揚的背景好了,他也算是成功人士,應該很好查的吧!”
不知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當然不希望這個吳揚有什麼問題,萬一他是他們所說的那種人,要對付起來,真的很麻煩。
下午五點半,馬小可到點下班,不過她還是帶着王偉一起去了,在醫院門口遇到剛剛趕到的吳揚,他還提了一籃子的水果。見到王偉也很禮貌地點頭打着招呼。
馬小可給他們互相做了介紹,兩人也禮貌地握了握手,王偉對他的印象很好,有禮貌而且和隨和,但是唯一不舒服的是,很明顯這個吳揚對馬小可有意思,而且毫不掩飾,只可惜馬小可是個粗線條,本來就後知後覺,所以他這麼殷勤的表現在王偉看來都是白搭,心裡卻在暗笑,也不說破。
進入病房,小靜已經醒了,而且知道她出事的老公也從外地趕了回來,因爲之前馬小可就見過他,所以由她給大家做了介紹,原來小靜的丈夫叫張洋,是一個外企的銷售主管,平時能說會道的,很外向,他們一羣男人很快就打成一片,在一邊聊起天來。
馬小可走到小靜的牀邊,小靜一把拉住她,壓低聲音緊張地問:“到底行不行?我也沒想到我老公會回來,會不會被他發現?我很害怕!”
拍着她的手,馬小可安慰着:“沒事!你放心吧!他們會有辦法的,你只要放平心態,別那麼緊張就行了。”
小靜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但是四處看了看,又問道:“怎麼沒見不知師傅,他沒有來嗎?”
馬小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昨天看你受了那麼多驚嚇,沒有告訴你,其實不知也是個鬼,不過你放心,他是個好鬼,而且修煉很多年,不會害人的。現在白天不方便現身,你不要告訴別人啊,那個吳揚還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
雖然驚訝,但經過昨晚可怕的經歷,有些事情也讓她不得不相信,小靜點了點頭。
其實早在剛進病房,不知就已經出來了,他並沒有跟着馬小可,而是走到一旁三個男人那裡,一直盯着吳揚看,想看看吳揚的反應,似乎是沒有發覺到他的存在,一直在和王偉他們攀談着。
僅憑這一點,也不能證明吳揚的深淺,所以他想試一試。於是擡起手掌,在掌中祭出一個火球,只有雞蛋大小,向吳揚的方向拋了過去,着實把王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不知會出招,他到底想幹什麼?
在火球即將砸到吳揚面部的時候,卻停在了他面前,距離吳揚的眼睛僅僅只有五公分左右,如果正常人,若是見到有東西飛過來,條件反射也會眨一眨眼睛,但吳揚依然無一絲表情,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於是不知收了法術,心內暗忖,此人若不是修爲不高,看不見他,就是修爲太高,能夠掩飾自己的身體反應,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他們聊了一會,吳揚就來到小靜的牀前,先是寒暄了一番,見四下無人,很鄭重其事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事先畫好,並且折成三角型地符紙,偷偷交到馬小可的手裡,低聲說道:“你讓她碰一碰這符,然後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