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傑進了網吧,左右看了半天,並沒發現自己的兩個人,更可氣的是自己都進來五分多鐘,在這麼一個青年男女聚集的地方,居然沒有人來找自己簽名,他藉着酒勁就喊了幾聲。
“誰在哭喪呢!”整個網吧突然靜了下來,十幾個混混打扮的男人一起站起,橫眉立目的瞪着他。
“我是馬文傑。”他就算有點醉也還知道現在不是裝的時候了。
“我是馬文傑的爸爸!”兩三個人推開椅子,做出要動手的架式。
“你來找人啊?”一個平頭男從後面拍了拍馬文傑的肩膀。
“啊!”馬文傑嚇了一驚,但很快梗起脖子:“找人怎麼了。”
平頭男向前走到兩排電腦中間的過道,指了指地上,“是他們嗎?”
馬文傑跟過去,只見在通道中間頭對着頭爬着兩個雙手抱頭的男人,正是自己的保鏢,所有從這過的人都會在他們背上踩上一腳,頓時一陣切齒。
平頭男踢了兩腳,“滾吧。”
兩人戰戰兢兢的爬起,臉上並沒有傷痕,但卻顯得很怕那個平頭男,“大哥,我們真可以走了?”
“是不是不想走?”
“不是不是。”
“那還不滾!”
“是是。”兩人看都沒看馬文傑,就打算溜走。
馬文傑趕緊跟過去,“你們他媽怎麼回事兒?”
兩人低頭緊走,“你知道剛纔那個酒吧女老闆是誰嗎?”
“誰?”
“她就是……”兩人剛要開口,一擡頭就見丁香正俏生生站在門前,臉上掛着春風般的笑意。
兩人頓時僵住,腿一軟跪了下去。
馬文傑和幾個朋友全都目瞪口呆!
馬文傑到現在還沒明白髮生什麼,飛腳踢倒兩個保鏢,指着丁香道:“賤人,原來你和姓葉的是一夥的,隨便找幾個地痞就想堵我,我們國足的人還怕打架麼。兄弟們,給我上,打死打殘了都算我的!”
他的那些朋友也都是俱樂部球員,平時囂張慣了,打架如家常便飯,他們還以爲這些人是普通的街頭小混混,反正出了事有人撐腰,因此不管不顧的揮拳就打。
刀疤不知從哪兒冒出,忽地一下跳到丁香面前,猛的回身,一手肘砸在一個傢伙的面門上,感覺像是戳進了洞內。
他的肘部正砸在那傢伙的口中,將他正面的門牙全都砸碎,整個肘部都搗進了他的嘴裡,口水混血沫沾了他滿身都是。
因爲動作很小,看上去就像他們兩個無意中碰了下似的,不過他的力量不是對方能承受的,所以直接把那人砸倒在地板上。
“被我打到算你命不好!”刀疤沉沉的道。
那個平頭男帶着手下很快和馬文傑的人交上手,只不過沒人動傢伙,這是丁香的規矩,在自己的地盤動手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準用傢伙。
霎時間,網吧裡充斥着拳頭與肌肉的碰撞聲,人的嘶吼聲,怒罵聲,腳步的雜沓聲,亂成一團!
被刀疤一肘擊倒的男人終於清醒了些,趁着混亂伸手抓住了丁香的腳踝。
對於常年處於戰頭狀態的人,總是有些絕對忌諱的地方,例如背後不能站人,不能被人瞄脖梗等。
刀疤最討厭有陌生人盯着自己臉上的刀疤看,而丁香有個奇怪的毛病,就是討厭別人摸她的腳踝。
當然,葉承歡除外。
葉承歡一直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斜睨着一場好戲,一看到那個不知死的鬼犯了丁香的忌諱,馬上就知道要糟糕,心念一動,那傢伙已被她踢飛,滑出三米多遠,砸到三臺電腦才停住,那張臉已經慘到連他媽媽都認不出。
所有人都停住了,誰也沒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會有如此奇葩的身手,更沒人想到她下手居然如此狠辣!
站在遠處的楚文軒親眼目睹了慘烈的場面,捂着小嘴不敢出聲。
隨着一陣高跟鞋的踢踏聲,丁香一步步來到人羣中,和人高馬大的足球運動員相比,她的身高並沒優勢,但隨便站在那裡,卻有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魔鬼身材和那一頭黑髮下的絕世容顏,很輕易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
連葉承歡都心裡一動,澎湃的氣場把她的誘惑度又提升了數倍。
“賤人,你……”馬文傑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丁香一記凌厲如風的高壓腿踏在臉上,直接給踩到地板上。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黑色裙襬裡揚起的雪白美腿在人們眼前一閃,所有男人的心都猛顫了一下。
不過葉承歡看得清楚,她的腳提到耳邊,輪圓了由上向下砸在臉上,身上的其它部分都沒有動。
整個動作乾脆利落,瀟灑之極!
十公分高的腳跟深陷在馬文傑的臉頰內,插得他連痛都叫不出來。
葉承歡眯眼看着,一個女人腳下踩着一個男人臉的造型,說不出的……
“我只讓男人陪,但你,不是男人!”丁香用鞋跟在他臉上使勁轉了兩圈,馬文傑便殺豬般的慘叫。
“不知道我有沒這份榮幸。”忽然後腰一緊,回眸便看到葉承歡下巴上淡淡的胡茬,託着她的身子轉了一圈,丁香順勢倒在男人懷裡,爆棚的戾氣陡然消弭,小鳥依人般靠在他肩上。
在場的人除了刀疤,全都跌碎下巴,就連那些煙雨堂的馬仔都一頭霧水的看着自己的老大倒在那個男人懷裡,好像幸福的小女人。
葉承歡輕輕放開丁香,蹲到馬文傑跟前,隨手把菸灰彈到他臉上,審視半晌,道:“知道我爲什麼要你看看維託和房東那段嗎?”
到了現在,馬文傑才徹底領教了這個男人的厲害,呲牙咧嘴的搖搖頭。
“我是讓你給我賠罪。踢球也要用腦子的,你這麼笨怎麼做球王。”葉承歡皺眉道。
馬文傑還有點不甘,咬着牙關道:“行,你狠,這次我認栽。”
葉承歡嘴角斜勾,浮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還想有下次麼。”
馬文傑驀然變色,他原以爲憑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打輸了對方也不敢怎麼樣,不過看到葉承歡此時的表情,他忽然有種可怕的預感,“你……你別亂來,我可是著名球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都活不了。”
葉承歡不屑的哼了聲,把目光轉到一邊。
馬文傑以爲他怕了,剛要開口,那隻鋒利的高跟鞋一下搗進他的口中,發出“撲”的一聲。
堅固的牙齒被生生搗碎,猩紅色的血水四處飛濺。
馬文傑悶哼一聲,順着黑色裙襬,便看到那張嬌媚的臉,此時在他眼裡,已變成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
葉承歡輕輕拿開她的腳,“就算打人也要小心走光,小傻瓜。”
丁香俏面一紅,嘴角掛着小女生的嬌憨和埋怨。
葉承歡凝視着馬文傑的眼睛,一字字道:“你,準備好死了麼!”他的臉一下子撲朔得看不清楚,只剩下那對幽暗深邃的眼瞳,彷彿猛地扎進骨髓,給馬文傑一個透心涼,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握緊了,連呼吸都成了奢侈的事情。
馬文傑這次有點信了,看樣子今天要是不服軟,不要說葉承歡,光是那個女人就完全可能讓自己安歇。
他忽然一把抱住葉承歡的腿,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葉先生,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我,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麼?”
“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葉承歡搖搖頭:“很遺憾,你答錯了。”他對那邊努努嘴,幾個馬仔衝過來就要把馬文傑拖走。
馬文傑嚇壞了,聲嘶力竭的叫道:“我以後再也不敢得罪楚小姐了!”
葉承歡一揮手,馬仔又把馬文傑放下,他癱坐在地,呼呼直喘。
葉承歡捏着鼻子看了眼他水淋淋的褲襠,“我不喜歡威脅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威脅我,更不喜歡別人威脅我的女人。我要說的就這些,你可以滾了!”
看着馬文傑狼狽的背影,丁香挽住葉承歡的胳膊,用商榷的口吻道:“就這麼放他走?”
“以他現在的知名度是不適合動的,要不然會比較麻煩,你知道的,我這人最怕的就是麻煩。另外……”葉承歡嘴裡叼着還沒燒完的半支菸卷:“殺人這種事不適合你。”
“那什麼適合我?”
“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