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歡皺了皺眉,本想出面可轉念一想,人家夫妻倆鬧彆扭關自己毛線啊。
沒想到何俊生竟主動過來,用手指狠狠得戳着他的胸膛,“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們之間做過什麼,總之我警告你,你的麻煩來了!”
要是換做別人,敢這麼對他指指戳戳的,不用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被秒三次了。
可這次葉承歡並沒還手,“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你太太也是第一次見面,她約我是爲了查案。”
“查案?你以爲我會相信嗎,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故,她還有心查案?”
汪詠儀橫身擋在他們中間,“俊生,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難道我就好受麼,我查案也是爲了儘早找到我們的孩子……”
“你還好意思提到我們的孩子,要不是因爲你他們也不會有事。”何俊生越說越氣,說到最後竟揚起手來。
汪詠儀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動手,下意識的往後一退,等何俊生的拳頭落下來,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這一拳就好似砸在了石頭上,震得他手腕子一陣發麻。
再一看,不知何時葉承歡已經擋在了女人身前,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他前胸上。
葉承歡伸手抖了抖衣服,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對着何俊生一呲牙:“爽不爽,不爽再來一拳。”
何俊生呆呆的看着他,看這人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這麼強悍。
“你們夫妻倆的事我管不着,但我最見不得男人打女人,你敢碰她一下試試。”葉承歡似笑非笑的說出這句話,一股無形寒意瞬間將何俊生吞沒。
他咬咬牙,指了指葉承歡,又指了指汪詠儀:“好,好,等着收我的離婚協議書吧。”
說罷,便氣憤的摔門而出。
汪詠儀頹然癱坐在椅子上,眼淚不聲不響的流了下來。
葉承歡給了一張紙巾,“不好意思,讓他誤會了,要不要我去找他解釋一下?”
汪詠儀搖了搖頭,“和你沒有關係,都是我不好,可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對我。”
“孩子有下落了嗎?”
“你想知道我爲什麼哭過,在來見你之前我接到了一段視頻,我的孩子果然被人綁架了,他們說如果我不停止查案的話就每天給我寄來一樣東西,上次是頭髮,下次就是手指!”
“他們是誰?”
“不知道。”
“爲什麼不找警察幫忙?”
“負責重案組的高級警司羅浚德也因爲仁愛基金的事正在被我調查,他根本不會接手。我該怎麼辦?”
葉承歡嘴角牽動了下:“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幫你。”
汪詠儀猛然擡起頭來,怔怔的看着他,“謝謝,但是不用了,你幫不了,也沒有這個必要。”
汪詠儀還不瞭解這個男人的實力,葉承歡也不想給她解釋什麼,他這種身份的人還是別招惹人家,本來人家事就不小,要是被他一通攪合,鬼知道還得惹來多大的麻煩。
“那你自己多保重吧。”兩人本就不熟,再待下去也沒什麼必要,葉承歡正要走,這時外面衝來一輛黑色商務麪包,車子猛地剎在茶餐廳門口,幾個身着黑色t恤的男人下了車徑直闖了進來。
店裡人一看到他們,頓時露出懼色,忙迎了上去,爲首那人中等身材,一頭火紅色胭脂魚髮型,嘴裡嚼着口香糖,顧盼之間囂張跋扈。
看也沒看把店主一把推開,眼睛在店裡掃了一遍,最後落在汪詠儀這邊。
葉承歡一看這架勢明顯來者不善,也就沒走。
那人來到女人跟前,隨手搬把椅子坐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和麪前的女人對了對。隨後又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我們已經到了,她就在我旁邊……嗯好,放心吧,我小馬哥出馬,保證馬到成功……”
他冷冷的衝汪詠儀道:“汪小姐,我們老大想見你。”
汪詠儀蹙起黛眉:“你們老大是誰,我不認識你們。”說着,她給葉承歡使個眼色,示意他快走。
葉承歡不光沒走,反倒在旁邊那張桌子篤定的坐了下來。
“見了面你就知道了。”那人摸了摸下巴,搖搖脖子:“汪小姐,我不想讓你難堪,但你也別讓我難堪,整個尖東沒有不知道我小馬哥手段的。”
汪詠儀咬咬嘴脣,沒想到這幫人這麼囂張,光天化日就敢搶人。
“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那就對不起了。”他給幾個同夥使個眼色,四個人一擁而上伸手就要抓人。
葉承歡說話了:“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那個叫小馬哥的傢伙掏了掏耳朵:“他剛纔說什麼,你們有沒有聽到?”
“他罵你是逗比。”
“哇!這我要也能忍,我的腎都會忍出結石來。大陸仔,你真是太誠實了,不然就可以避免受傷了嘛。”他抓狂的指着自己鼻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妞見妞愛,車見車載,全香港少女最想嫁的男人龍虎榜上,唯一可以擊敗阿湯哥的尖東小馬!”
“小馬哥是吧,好拉風的名號,可惜我沒聽說過。”葉承歡心裡暗笑,香港的黑幫這些年也太不長進了吧,居然冒出這麼個逗比給他開心。
“我小馬哥的脾氣不好,搞不好我獸性大發會殺了你。”
葉承歡冷眸一閃,淡淡道:“你有幾顆蛀牙?”
小馬一眼橫過去,“大陸仔,你說什麼!”
葉承歡皮笑肉不笑的慢慢轉過臉來,“我問你的狗嘴裡有幾顆蛀牙?”
幾個人作勢要打,被小馬雙臂攔住,“大陸仔,你有種,在尖沙咀還沒人敢用這種口氣和我小馬哥說話。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殺人了,今天剛好拿你開開葷!”
男人舔舔嘴脣,幽幽的道:“你的牙我買了,除了蛀牙,一顆一塊錢怎麼樣?”
“你們誰也別動,這小子交給我。”小馬信心滿滿的抽出一把蝴蝶刀,在手裡挽出幾個刀花,怒吼一聲正要衝上去,突然眼前一花,眼珠一涼,他的刀居然一下子貼上了他的眼睫毛,刀尖正碰上眼球,只要稍稍一動,這隻眼就算是廢了。
就算讓他自己拿刀擺都擺不出這麼精準,那個大陸仔是怎麼做到的。
他是怎麼到跟前的,不知道;自己手裡的刀怎麼到了他的手中,不知道。
他一動也不敢動,眼珠定定的盯着刀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刷的一下刀又回到了他手裡,他又狠狠刺去,刀還沒遞出,眼珠又是一涼,刀又到了對方手中。
等刀再次交還給他時,他的手卻在發顫,滿頭冷汗,定定的站在那兒再也不敢動彈,嘴巴張得好大。
葉承歡嘴角一揚,冷不丁的一拳,直接搗碎了他滿口大牙,整個拳頭一直插進他的嗓子眼兒裡!
小馬高高的仰着脖子,整個喉嚨剎那間暴漲數倍,拳頭的輪廓清清楚楚!
畫面如此詭異,哪怕是最殘暴的黑道分子看了都冷到骨髓裡。汪詠儀更是驚得癱坐在椅子上。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居然有如此誇張的戰力和血腥手法!
葉承歡推着他的臉把拳頭抽出,在手裡數了數滿口碎牙,一顆不多一顆不少。仔細的挑出蛀牙,數好了錢扔給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小馬捂着脖子連連乾嘔抽氣,嘴裡噴着血沫子:“我們……我們有五個人,你……你爲什麼專門對付我……”
“只有你有臺詞,又穿得這麼有型,我不打你打誰!”
隨即掃了一眼,淡淡道:“你們小馬哥有意見了,誰還想賣牙?”
幾個人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捂住嘴巴,扶着那個無齒的傢伙倉皇逃走。
“老大,出事了!”幾個人飛快的上了汽車,一邊開車一邊給老大打了電話。
電話裡那人正在一間酒吧包廂裡喝酒,聽了這話不快的道:“人呢?”
“我們也沒想到,那個女人身邊有幫手,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居然還有人敢來尖沙咀撒野!他們有多少人?”
“一個。”
“什麼!你們五個居然連一個人都搞不定!”
“那人太犀利了,他……他簡直就不是人……”
“那人什麼來歷?”
“不知道,看樣子像個大陸來的文員,說話的時候舌頭會打彎。”
“哈哈哈……文員?你們想耍我開心吧,五個人居然連一個文員都打不過!”
“老大……”
“你們猜猜我現在什麼表情。”
“老大,你是沒有看到,那人真的是……”
沒等他說完,老大一把將手機摔了出去,揚手把桌子掀翻,各種酒水灑了一地。
同時在包廂裡的還有一個身着卡其色休閒裝、四十幾歲的男人,那人倒是不緊不慢的道:“和勝昌九個堂口,最火的就是尖沙咀,全世界都知道你黑煞李明揚是和勝昌的頭牌。誰敢來你的地盤撒野。”
李明揚,綽號“黑煞”,現年33歲,來自大埔,打拳出身,是和勝昌“雙花紅棍”,活躍於尖沙咀地區,行事兇悍,常將一句“永不妥協”掛在嘴邊。
近年來,作爲幫中少壯派的明揚,憑藉強悍的作風逐漸崛起。
他聯手幫中同門“肥水”向油尖旺200多間鳳樓集體勒索保護費,從此在尖沙咀揚名立萬。
後來,他被列入幫中“十傑”之一,更在油尖旺地區出位,最終贏得“尖東之虎”的稱號。
當然,他也是警方頗爲頭痛的人物,在警方的檔案中留下多宗案底。
最誇張的一次,他曾率衆圍攻尖沙咀警署。
他雖行事高調、身材健碩、拳頭功夫了得,但其十分注重外表,愛戴“黑超”、梳“蛋撻”頭。據說即使被警方搜身檢查,也會提醒警員注意他的髮型。
李明揚仰起頭來雙目血紅,搖了搖脖子,嗓音沙啞說:“羅警司,我明揚能混到今天這步,還是有點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