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你是誰？”
“我是我啊！”
“少來，珍熙每次見到我打招呼都有一句老闆的前綴的。”
“哦……好吧，我是加百列。”
坐在病牀上的金珍熙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威廉，然後點了點頭。
說出來的話，讓王威廉的眼皮一跳。
剛剛在家裡聽到九尾狐說金珍熙醒過來了，但是感覺有點奇怪，看到自己突然出現問她感覺怎麼樣，居然問九尾狐是誰，怎麼會在那裡……
“怎麼會是你？”王威廉雖然在從家裡過來醫院的路上就已經多少猜到了一點，但是依舊錶情很嚴肅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晚上在路邊我還坐在車裡，然後醒過來就在這裡了。”加百列搖了搖頭。
“你能感覺到身體裡還有這個女孩兒原本的靈魂嗎？”
“沒有。”加百列認真的搖了搖頭，“我醒過來以後發覺不是之前那個身體就檢查過了。這個身體裡沒有靈魂了。”
“……所以，珍熙是被你殺了？”王威廉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要用這種字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加百列搖了搖頭，“對了，金莎朗呢？”
“跟珍熙一樣的問題。”
“……人在哪兒？”
“我讓魅魔送回家了。”
“……不要讓魅魔碰那具身體！”
“我又不知道你居然還活着可是這兩個女孩子死了！”王威廉狠狠的瞪了一眼加百列。
氛圍有點僵。
“我不應該要去看那個女孩兒的……”
好長時間，加百列才終於說話了。
“現在說這個也晚了。”王威廉的表情怪怪的，“這兩個女孩子的靈魂都不見了，怎麼辦？”
其實說起來，王威廉也有錯。
如果當初他注意一點，沒有被金珍熙偷偷的拿走一根有特殊香料的蠟燭的話……
唉！！
“我可以代替金莎朗活下去。反正跟她在一起這半年，我基本已經知道了她所有的生活習慣和朋友……”
“呀！你這不就成奪舍了？”王威廉打斷了加百列的話。“話說，你們天使不是一向以爲人類着想而聞名的嘛？怎麼現在弄死了兩個年輕女孩子你一點補救的方法都想不到？”
“廢話！我現在都搞不清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加百列比王威廉還火大，“就是看了一眼這個女孩子，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這種事我也沒經歷過啊！甚至上一次我失去意識都還是在成爲天使長之前呢！誰知道這什麼鬼啊！”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好久。
“我讓魅魔把金莎朗的身體帶過來。”王威廉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反正金莎朗原本就願意把她自己的身體獻給你的。”
“嗯……之前我是怕麻煩，現在……”加百列點了點頭，“那這個女孩子……”
“……不知道。”王威廉苦笑了一下。“你能讀取她的記憶嗎？”
“不能。”加百列搖頭，“她的靈魂都消失了，記憶怎麼可能還留存啊。”
“……”王威廉看了看金珍熙的那張臉。
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跟這個女孩子有什麼關係？”加百列打量了一下王威廉。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
“之前？”
“上一次，在另一個世界。”
“有嗎？哦！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酒吧裡面的……”
“嗯。”
“就是這個？”
“不是，只是長得很像。”
“長得像的人很多的。我前前後後見過四五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加百列說道。
“所以，我只是讓她在我的咖啡店裡做一個員工，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對不起。”
“算了。”王威廉搖了搖頭，再次一個深呼吸。
這一個深呼吸，讓他剛剛有點發酸的鼻子，恢復了正常。
“一會兒魅魔帶着金莎朗的身體過來，你跟它把身體換了，我會讓魅魔來處理這邊的情況的。”
王威廉打算離開了。
“那……好吧。”加百列看着王威廉的那個表情，有點內疚，“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居然會這樣……”
“沒什麼，就是沒有你這裡這個莫名其妙的事情，她應該也沒有多久好活了。”王威廉苦笑了一下，“原本她的靈魂都已經很脆弱了。而且，我們都沒有解決的辦法。”
“……嗯。”加百列應了一聲。
“你回到金莎朗的身體裡之後試着喚醒一下她自己的靈魂。”王威廉繼續說道：“如果實在不行……”
“我自己看着解決吧。”加百列點了點頭。“不過其實我這裡還好說，畢竟她們一家都是很虔誠的信徒，我就跟他們說我被天使神降了，她的家人應該也會欣然接受的。”
“……我勸你別這麼有自信。”王威廉搖了搖頭，“畢竟你不懂人類。你看到的虔誠，未必是真的虔誠。”
“那你走吧，這個女孩子的隊友早上離開是去跑商業行程，說好的下午還會過來看她的。”
“嗯……”
王威廉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了病房。
都還沒有來得及走出醫院的大樓，就看見幾個女孩子一路急衝衝的走了進來。
就是昨天跟自己打過招呼的金珍熙的幾個隊友。
王威廉微微一側身，讓了過去。那幾個女孩子顯然也沒有注意到王威廉，就那麼直接上了樓。
而王威廉也上了自己的車。
這個時候，九尾狐也回到了王威廉身邊了。
“已經跟魅魔說過了，它現在帶金莎朗的身體過來跟加百列換。”
“嗯。”
“……主人，你……沒事吧？”
“沒什麼。”王威廉搖了搖頭，發動了汽車。
“……您看起來可不像沒什麼。”九尾狐一臉的擔心，“要不然……我去跟女主人說一下，讓她過來陪陪你？”
“別多事。”
“反正女主人在宿舍裡也沒什麼事情做。”九尾狐認真的說，“知道您這裡發生了這種事，應該會想過來的。”
“算了，反正週日的晚上她就過來了。”王威廉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幾天，我想一個人靜靜。”
“……哦。”
車裡安靜了下來。
王威廉開着車，一路回到了鴨鷗亭。
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咖啡館。
打開了關着的店門，王威廉很習慣的走進了裡面的角落。
九尾狐也變回了店員的模樣，給王威廉衝了一杯一號咖啡。
然後，離開。
王威廉看着窗外已經漸漸黑下來了夜色。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
時間轉眼來到了週日的下午。
完成了應該是最後一個需要進行的採訪錄製之後，王威廉和金泰妍的這次迴歸活動的第一波算是告一段落了。
因爲下週S.M又要舉行一組兩場家族演唱會，而且是在海外，自然而然的，王威廉和金泰妍的迴歸舞臺是不太可能繼續了。
其實王威廉和金泰妍，甚至William娛樂都沒有再繼續讓他們跑音樂節目的想法。
而這個時候，終於把四場完全不同風格，甚至不同舞蹈編排舞臺設計的錄製放送結束之後，也不會再有哪個音樂節目覺得他們不來自己的臺裡進行直播和錄製是一件“很不尊重人”的事情了。
只要不是瞎的，都看得到這四場舞臺William娛樂花了多少錢。
第一場的英倫風炸了一輛道具車，第二場的沙灘主題直接造了一個沙灘，第三場的酒吧主題搭了一個酒吧，就算是最簡單的以跳舞爲主，也是王威廉和金泰妍最終要呈現的正統Kpop舞臺的第四場，背景也都算得上是繁複而華麗。
這樣的成本如果是在各家電視臺參與直播錄製，那是要電視臺也承擔一部分的。
就算是按照規矩的那一小部分，也夠讓那些PD肉疼。
既然有了一個要去參加演唱會的大帽子，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更何況對於這首合作單曲來說，四個舞臺也確實足夠了。
週一分兩次放出的電影版MV在視頻網站上呈現出了讓人振奮的受歡迎程度。
一週時間，兩部視頻的總點擊量已經超過三千萬了。
再加上原本的音樂版MV和陸續放出的四個完全不同的舞臺的視頻cut，這首歌在一週之內相關網絡視頻播放量就超過了五千萬次。雖然這個數字現在已經基本不怎麼漲了，可是依舊已經達到了一個標杆一樣的高度，足以名留青史了。
而馬上這首歌的單曲專輯也要正式在海外發行了，目前以這首歌的話題度和受歡迎程度，估計再在全球賣個三四百萬張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再加上，之前在錄製的時候就引起了觀衆之間的小型衝突的那個金泰妍在跳舞的時候明目張膽的親了王威廉一下的鏡頭，今天也在SS電視臺正式放送出來了，想來接下來就是一陣網絡的腥風血雨。
CP粉也已經沒法騎牆了，那些還在幻想着自己家idol只是爲了這次活動纔會在綜藝節目裡又是求婚又是獻吻的活在夢裡的粉絲也可以歇歇了。
於是兩家的粉絲這一次肯定會戰個痛快的。
所以，沒有什麼繼續跑的必要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然後，週日的下午，王威廉回到家裡之後不久，金泰妍也就到了。
“我經紀人直接開車送我來的。”
金泰妍走進家門的時候是笑着對王威廉這麼說的。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們公司已經正式認可了我跟你交往了。
“嗯。”王威廉努力的笑了笑。
然後，恢復了一張死魚臉。
最近這幾天，他基本一直是一張死魚臉。
貓這幾天一直在窩裡睡着，因爲魅魔在“僞裝”金珍熙，而九尾狐則是在忙着監視加百列僞裝的金莎朗，同時也在幫魅魔那裡傳話。
家裡沒有了上網的貓在那兒時不時的給王威廉播報一些網絡上的新聞，也沒有九尾狐，就只有一個努力從失去了一個很不錯的員工，很不錯的妹妹的失落中往出爬的王威廉，不是死魚臉，纔怪了。
“OPPA你的事情還沒解決？”
“解決了。”
“那你還這麼悶悶的……”
“因爲……算了，不說了。”王威廉搖了搖頭，深深的吸了口氣，“你今天過來，什麼時候再回宿舍？”
“什麼時候？這次的演唱會是在海外啊！到時候我直接去公司，然後從公司出發去機場就好，不用回宿舍的。”
“哦。”
“……怎麼感覺OPPA你在趕我走？”
“我這幾天心情不是很好，怕跟你發火，到時候你受委屈。”王威廉努力的笑了笑。
“……沒事啊！”金泰妍愣了一下，給了王威廉一個甜甜的笑容，“我是OPPA你的女朋友嘛！偶爾當一下你的出氣筒也沒關係啊！不過……OPPA，能給我講講大概是怎麼回事嘛？我感覺你的情緒有點糟糕的過頭……”
“我害死了一個人。”
“……怎麼害死的？”
“就是……我害死的。”王威廉苦笑了一下，怎麼害死的，這個話說起來就長了，“那個女孩子原本的命格是應該在二十五六歲左右的樣子遇到自己真正心愛的男人，戀愛五六年，結婚，然後會有兩個孩子，都是兒子，壽終正寢八十七歲。但是因爲我的緣故……她今年才二十三歲……嗯，按你們半島的算法，二十四。”
“女孩子？”金泰妍一愣。
“你認識的……金珍熙。”
“啊？？？珍熙？？她不是上週纔剛剛以Fiestar的身份出道嘛！那天在MCD我都還見到她了，還跟她單獨打了招呼呢！”
“是啊！就在那天晚上……”
王威廉長長的嘆了口氣。
安靜。
“OPPA你不是已經見慣了這種事了嘛？”金泰妍看着王威廉的表情，心裡有點不好受。“每年十一月你都會說，又有幾個老朋友離開了……”
“……嗯。”王威廉點了點頭。“但是這個……是我害死的。雖然其實我也殺過很多人，但是……”
金泰妍不吭聲了。
這種事，有點沒法勸。
好一陣子之後。
“主人。”
“……你回來了？怎麼，有事？”
“那個……魅魔讓我給您傳個話，它今天一會兒稍晚的時間抽空會過來一趟。”
“……它過來幹什麼？它不是住宿舍的嘛？”
“哦，因爲它這裡又是住院又是失憶的，她們公司給她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她號稱是要回富川……”
“號稱……”
一個王威廉熟悉的藉口。
看了一眼金泰妍。
“九尾狐嗎？”金泰妍是看不見九尾狐的，但是從王威廉這面說話的內容，大概猜到了。
“女主人。”
九尾狐幻化成了人形，跟金泰妍打了個招呼。
“不是，它急着過來幹什麼？又沒有用……難道它打算做什麼奇怪的事情？”王威廉皺着眉頭。
“魅魔說貓的身體已經睡了兩天多了，都沒有吃東西，再不回來吃點東西，可能會餓出問題……”
“……它還惦記着貓的身體幹什麼啊！以後它就作爲珍熙活下去唄！”王威廉有點惱火。
“我也不知道它爲什麼捨不得貓的身體。”九尾狐有點無奈，“我就是先回來跟您說一聲，今天下午金莎朗那裡還要去教堂，我還得去監視一下……”
“去吧。” wWW ●тt kǎn ●℃O
“嗯，那我走了……女主人再見。”
“再見……”
金泰妍一臉古怪的對着九尾狐點了點頭。
幾句對話，信息量有點大，她得好好消化一下。
作爲金珍熙活下去，還有，金莎朗……
自己不在的這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