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順便找找閔昌鎬，怎麼了，不歡迎？”
“啊！沒有！沒有！”
俞定延在那裡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臉被王威廉的話嚇到了的表情。
“老闆你找我？”在旁邊的閔昌鎬顯然是很清楚王威廉這是在逗小孩子呢，也沒放在心上，笑眯眯的問道。
“沒什麼，過來看看，我去泰國你就不跟着了？”
“我去了也幫不上太多的忙，玉藻前說她能行，就讓她跟着好了。這羣孩子這裡最近……需要加強一些。”
閔昌鎬說着，指了指在舞蹈練習室裡的幾個姑娘。
“而且您不是還要在國內辦演唱會的事情嘛？我也需要在這面聯繫確認跑跑的。”
除了剛剛跟王威廉打了招呼的俞定延之外，另外幾個女孩兒一個個都跟鵪鶉似的，窩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出聲。
很顯然，閔昌鎬在這羣姑娘這裡好像有着絕對的權威。
“她們……還沒準備好？”
“也不是沒準備好。”閔昌鎬看了一眼那幾個女孩兒，“就是總感覺哪裡差一點什麼的……”
“是哪兒？”
“說不清。”閔昌鎬搖頭，“金亨錫老師也看了，也是這個感覺，然後Irene她們也看了，也這個感覺……都覺得說不清，你說跳舞不行吧？其實也不差，至少Dreamcatcher這兩次迴歸的刀羣舞，她們跳的比Irene她們還好看。說到唱歌呢……她們也沒有誰是特別不會唱的。可是就是……不知道哪兒，感覺不行。”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這幾個孩子。
一個個，低着頭，不吭聲。
被罵的很委屈，王威廉都看出來了。
可是……
“不管怎麼樣，老闆你先看一下她們現在的實力吧。”閔昌鎬似乎也看出來了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太重了，便打算活躍一下氣氛。
“她們挺累的吧？”王威廉掃了一眼幾個女孩兒，額頭上的頭髮都是溼漉漉的。
很顯然，她們現在是練習的休息時間。
“馬上要出道了，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怎麼連軸轉跑行程啊！”閔昌鎬則是不以爲然，然後拍了拍手，“好了，起來吧！跳……嗯，Dreamcatcher的ChaseMe。”
“是。”幾個女孩兒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站了起來。
紛紛就位。
然後，閔昌鎬那兒拿着手機，放起了音樂。
是伴奏，幾個女孩子跟着音樂，跳了起來，一邊還唱着上一次王威廉寫好了被拿回來，然後被Irene她們換成了自己寫的歌詞。
連唱帶跳的，倒是也沒有誰表現的特別的不靠譜。
雖然一個個明顯都有點體力不足，可是也沒有很明顯的跑音之類的事情出現。
不得不說，雖然她們這羣孩子說起來專長或許沒有Irene她們來的突出，可是說起平均水平來，真不差。
可一場表演下來了，王威廉發現了一個問題。
就是閔昌鎬說的，說不清，但是就覺得哪兒好像差一點。
“氣場？”王威廉皺着眉頭看向了閔昌鎬。
“氣場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閔昌鎬自然知道王威廉說的是什麼，“要不然讓她們跳跳極樂淨土來試試？”
“……還跳得動？”王威廉看了一眼跳完了舞就直接就地坐下了的幾個女孩子。
“沒問題。”金世正代表着五個女孩子回答。
王威廉點了點頭。
極樂淨土的音樂響起。
動作很有力度，跳的很有那種妖豔的感覺。
可是問題還在。
還是什麼地方，差一點。
就是看起來……
“看起來不像是藝人，像是一羣普通的中學生。”王威廉摸了摸下巴，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嗯，就是這個問題。”閔昌鎬點頭，“可問題在於……這之間的差別到底在什麼地方啊？”
“普通中學生和藝人的差別……”王威廉想了想說道。“心態問題？”
“心態？”王威廉的話，讓閔昌鎬一愣。
“是啊！心態問題！”王威廉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似的，拍了拍手，“對，就是心態問題。”
“怎麼就忽然變成心態問題了……我們心態有什麼問題啊？”周潔瓊似乎對王威廉的話有點不爽了。
反問道。
“你們都太乖了，這就是心態問題。”王威廉點了點頭。
“……怎麼聽話還成了心態問題了？”丁恩妃低聲的嘟囔了一句。
可是沒大聲說出來。
“聽話不是問題啊！可是有問題的時候要積極解決問題啊！覺得閔昌鎬說的不對，你們要爭論啊！不爭論，不說出你們的想法，就一個勁的對對對，是是是，老師說的都對……你們這樣不行啊！”王威廉看了一眼閔昌鎬，說道。
“老闆……”閔昌鎬一臉的尷尬。
“咱們公司的藝人都是挺有個性的。”王威廉笑着對閔昌鎬搖了搖頭，“除了你們之外脾氣最好的……就只有定延，你姐了。”
說道這裡，笑了。
閔昌鎬一愣。
也笑了。
“也對……”閔昌鎬笑着搖頭說道：“升妍還真的是最沒脾氣的一個，可就是她當初居然還拒絕了加入Dreamcatcher來着……”
“對啊！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必須得搞清楚，不能公司給你們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又不是S.M……”
“泰妍姐姐知道你這麼說S.M嘛……”
“你拿出來跟我頂嘴一半的勇氣跟閔昌鎬表達你的想法，這個團你就是團長。”王威廉瞪了一眼周潔瓊。
“我是忙內，不做隊長。”周潔瓊搖頭。
“我們公司選團長又不是看年齡。”王威廉瞪了一眼周潔瓊。“是看擔當！”
周潔瓊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閔昌鎬有點爲難的看了一眼王威廉，“可是老闆，公司裡其他人是什麼樣應該不影響她們吧？”
“確實，她們是她們，別人是別人。”王威廉點頭，“可idol這個圈子除了實力，野心也很重要的。她們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野心，那種……”
說着，王威廉醞釀了一下。
“那種想紅的野心。”
“我們也想紅啊！只有紅了才能多掙些錢的！”金世正跳了出來，反駁了一句閔昌鎬。
“那你們難道不是覺得只要聽公司的話就能掙錢？”王威廉反問了一句金世正。
“……公司又不會害我們。”金世正嘟囔了一句。
“……剛剛李祉那還在跟我大談特談對公司信任的好處，你這兒就來打他的臉了，我真想讓他聽聽啊！”
王威廉笑着嘆了口氣。
“可是聽公司的話沒壞處吧？”
“是沒壞處，因爲我們不會害她們。”王威廉點頭，“但是她們將來能不能成爲成功的idol又不是看我們會不會害她們，而是看她們能不能擊敗對手，能不能抓住機會，這種事必須要展現出自己的慾望的。公司可以給你們支持，但是她們要是一個個都像金莎朗那樣的無慾無求，公司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捧不起來她們啊！”
“這個……”閔昌鎬覺得自己好像沒法反駁這個話。
“我忽然想起來Apink了。之前預定孝敏去演的那部請回答1997，那個叫做鄭恩地的孩子自己跑去找申元浩他們，主動申請出演……這幾個孩子能做到這個份上？”王威廉忽然想起來了一個例子，“然後人家就這樣紅起來了，要換她們……真的懸。要知道，人家cube也不是小公司呢！”
“泰妍前輩不也是無慾無求的……”俞定延悄悄的吐了句槽。
“無慾無求的能跟前輩在一起？那可是S.M的藝人啊！”周潔瓊白了一眼俞定延。
她可是知道金泰妍爲了跟王威廉在一起都做了什麼……
“嗯，我覺得你們可能就是在公司裡過的太好了。”王威廉點了點頭。
“叔，我剛替你說了話……”
“難道不是嘛？S.M公司的練習生出道比例是多少？每年淘汰多少人？咱們公司……”王威廉指了指她們，“都出道！”
“……我們也沒什麼實力問題啊！”
“我也沒說是實力問題啊！”王威廉搖頭，“就是太理所應當了，覺得一切本來就是改這樣，你們努力練習，然後就能出道，然後就能成爲大明星……可問題不是這麼理所應當的啊！”
“對！就是這個！”閔昌鎬聽到這裡，終於眼神一亮，“之前開會的時候說起她們的出道企劃，我們就隱隱約約的大概找到了這個問題所在，只是沒有誰說破……”
“沒法說破啊！她們都是很不錯的孩子，實力也夠，出道確實是理所應當……”王威廉看了一眼幾個女孩子，“只是在我們這裡理所應當不代表她們就做好了去市場上跟其他的對手廝殺的準備啊！”
“這麼說來，確實是心態問題。”閔昌鎬點了點頭。
“可其實這個問題真的沒法一時半會兒就解決。”王威廉笑着搖頭，“領袖氣質和責任心還有野心這些狼性的東西……不是訓練就能訓練的出來的。”
“這個……”
“現在想來，這個問題也不是那麼難看出的啊！爲什麼你們之前都找不到問題關鍵呢？”王威廉想了想說道：“現在預定的出道計劃是什麼樣的？我聽李祉那說是一種新的企劃案形式……”
“就是我們打算試一下新的方式。”閔昌鎬解釋道，“因爲作爲一個整團出道，總感覺有什麼不足，所以公司打算以單人企劃集合體的方式推出她們，具體就是每個月或者每兩週推出一個成員，這個成員可以根據自己的特點和擅長的，出一首solo的歌曲，等所有成員的solo部分結束了，再以整團的方式活動，算是正式出道。”
“先solo預熱再整團活動？”王威廉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什麼啊！你們這羣人！看來下次開會我得去好好的罵你們一頓了！”
“……什麼意思？”
“不會是整個公司就你一個人還迷迷糊糊的吧？”王威廉笑着搖頭，然後看了一眼那幾個女孩子：“要沒發現她們現在的問題的人是不可能提出這個出道方案的啊！”
“什麼意思……哦！老闆！你是說！”
“是啊！既然她們的出道都是理所應當的，那就給她們引入競爭機制啊！有前後出solo的差別，這樣她們會爭，有各自的粉絲數量的差別，所以她們會有攀比的想法，這樣她們的企圖心自然而然就來了。”王威廉嘆了口氣，“特麼的，明明發現了問題所在又不說出來……你們現在也學會打官腔了？”
“……我覺得可能是覺得就算提出來也不好解決吧？”閔昌鎬想了想，也算認可了王威廉的想法。“現在這樣的競爭方式如果說破了，會引起惡性競爭的……”
“惡性競爭？不會吧？”王威廉搖頭，“AKB不就是這樣的理念嘛？大家是一個團，但是互相競爭。”
“可是老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老鄰居CCM了……T-ara……”閔昌鎬搖頭，“她們好像也想引入新人加入舊成員畢業的制度來着……都還沒來得及搞隊內人氣評比，就亂套了。”
“……嗯，也對。”王威廉點頭。
“所以這個出道企劃現在還在論證中。”閔昌鎬嘆了口氣，“知道了原因之後，我看這個出道企劃，越發的覺得……不合適了。到時候這隊伍怎麼帶啊……”
“現在預計的出道計劃正式啓動是明年初？”
“2月到三月之間正式啓動。”閔昌鎬點頭。
“那還有半年……來得及。”王威廉想了想，說道。
“什麼來得及……”
“讓李祉那聯繫一下，再招四五個人進來，然後從裡面再選一兩個成員加進來。”
“啊？？招人？”
“嗯。”王威廉點頭，“半年時間，足夠磨合。”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王威廉搖頭，“這個地方這麼安靜，或許丟兩條鮎魚進來會是很好的選擇。”
“鮎魚？什麼意思？”閔昌鎬一臉的懵。
“……鮎魚效應嘛？”在旁邊，丁恩妃舉起了手，說話的聲音有點怯生生的。
“你看看！你也多讀點書！還不如孩子呢！”王威廉白了一眼閔昌鎬。
“那我……”
“你去跟李祉那他們說說，開會的時候你們聊聊看行不行，要是行的話，就照這個做。”
“可是一時半會兒哪兒找能加進來的人啊！”閔昌鎬看了一眼幾個女孩兒，“她們現在也算是實力比較不錯的了，要找她們這個水平的也不是特別的容易啊！”
“JYP不是剛剛一個女團出道計劃擱淺了嘛？去挖人就是了。”
“……老闆，你這……”
“你去跟李祉那說，他知道該怎麼做的。”王威廉搖了搖頭。
“……哦。”閔昌鎬搖了搖頭。
JYP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啊……
他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不用太不好意思，剛剛我還安排李社長借錢給樸振英呢！”
“……”
王威廉看了一眼在那兒一臉吃了蒼蠅的閔昌鎬，默默的嘆了口氣。
讓他做經紀人室長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啊？感覺他好像最多也就是個跑腿打雜的命啊！
這都不懂？我就是嚇唬一下這幾個女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