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鬆了一口氣,這招要是不靈的話,那我今天不是流血過多而亡就是被這些泥巴鬼害死!
我給思恩使了使眼色,讓她做好逃跑的準備。
小愛果然對她的親生很懷念,一聽我提起她的媽媽就成了這幅模樣。
孫寶財突然冷笑一聲,說:“你根本不知道小愛的媽媽!”
小愛一聽,也呆呆的看着我。
我胸有成竹,說:“小愛的媽媽叫王雲,北方人。我既然說知道她在哪放然是認識了。”
小愛這時更不懷疑,好像忘了前幾分鐘她還要殺我和思恩呢。完全是一副小孩子撒嬌哭鼻子的樣子,其實這樣纔跟她的外貌匹配。
我不理會孫寶財,對這小愛說:“你先放了我們,我就帶你去找媽媽。”
其實我並不知道這個叫王雲的女人,只是上次和張月到孫有餘家調差時問出來的,也就知道個大概。要是再細問起來,那我也只有抓瞎的份了。
小愛聽了我的話,果然點頭答應。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怕我反悔一樣,我心裡好不慶幸不管以後怎樣先把眼前的危機度過再說。
我拉着思恩走到樓道口,裡面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也總比在樓頂上帶着好。
小愛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我和思恩走去。
我一心提防着孫寶財,就怕他突起發難,但是還好他也沒有什麼動作。
我一直拉着思恩走到四樓,才微微的放下了心。我邊走邊問思恩:“你們之前不是在病房裡等我嗎?是怎麼被孫寶財他們抓到樓頂去的?”
思恩說:“我們是自己跑上去的,到了樓頂才遇上他們的。”說着猛然拉着我停了下來聲音又帶着恐懼:“我忘了,這樓裡還有可怕地東西!”
我心裡也擔心起來,我以爲之前的怪事都是孫寶財他們搞的鬼,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那之前下來的老二和苗苗他們會不會有事?我想着又擔心了起來。
但是大樓裡,伸手不見五指。就算在白天也陰森森的醫院此刻更是有種不同往日的感覺,黑暗裡我覺得四周好像都是人,但又什麼也看不見。
這種感覺讓我很害怕,腳下也加快了速度。這醫院每一層的病房門診走廊,狹長黝黑彷彿通往深淵一般。
我沒到一層樓梯口,都感覺那正讀者的走廊深處正站着一個人注視着我們。
我又想起一件事來,馬上問思恩:“你們說是自己跑到樓頂的,那苗苗他們沒醒是怎麼上去的?”
思恩說:“苗苗他們早就醒了,你當時也在啊。”
我聽了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很奇怪。當時苗苗她們並沒有醒啊,要是她們醒了我和老二也不會繼續呆在這個鬼地方。
這時我倆已經到了一樓大廳,巨大的玻璃門仍舊鎖着。門前蹲着好幾個人,門關着他們出不去都蹲在那。
沒到跟前我就聽見老二的聲音:“小亮,你總算回來了!”
我趕緊加快腳步,到了跟前思恩突然有將我拉住。我不明所以,思恩在我耳邊悄聲說:“你看他們幾個人?”
玻璃門外月光淡淡的照進來,在地面上鋪了一層白霜一樣,老二他們的身子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思恩是什麼意思,便數了數:“說一共八個怎麼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我說:“之前還有兩個醫院的保安也被困在了大樓裡,我之前見過。”
思恩說:“那除過這兩人,還是多了一個人。”
老二喊:“怎麼了小亮,過來啊!”聲音大的有些震耳朵,在有些空蕩的大廳不停迴盪。
本來寂靜的環境被他一喊,衆人都害怕起來。
我對思恩說:“沒事,可能還有其他人也困在了大樓裡。再說老二他們都在,沒事的。”
思恩還有些猶豫,我說:“現在先想辦法出去,樓頂還有孫寶財他們,耽誤不得。”說着就拉着她往門口走。
這時一個女孩衝我喊:“小亮,你去哪了?”
月光下,一個女孩正看着我。她揹着月光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那聲音我還聽得出來。
那分明是思恩!
可是思恩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得嗎?
我腦袋開始發麻,今晚在醫院的遭遇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果然那女孩有喊:“我是思恩啊,你不認識我了?”
她的聲音在漆黑的大廳裡迴盪,說不出的詭異。比任何聲音都讓人敢當害怕。
老二也喊:“小亮,你怎麼老是傻站着不動啊?”
我心裡驚濤駭Lang,又覺得天旋地轉。真個身子冷到了極點,傻傻的看向了月光下那八個人影。
這時老二見我一直不過來,便向我們走來。
我心裡一驚,嘴裡不由自主的喝道:“站住!”我甚至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我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另外一個人,有些沙啞還有些神經質!
老二聽了下來,聲音也有些錯愕:“怎麼了,小亮?”
思恩小聲對我說:“我懷疑這些人不是李偉苗苗他們。”
我決定試探一下,便衝着老二喊:“老二,咱們高二下學期那個被你揍過三回的人叫什麼名字?”
老二站在遠處,我雖然看不見他的樣子,不過聽他着急的聲音大概也能纔到他的表情:“別鬧了,咱們趕緊想辦法出去吧!”
我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老二急得直跺腳:“快走吧,你是想什麼呢?”
他說的着急,但就是不回答我的問題。其實我問他那事,一起他一直當做光榮史沒事就說給我聽的。今天這個時候問雖然不合時宜,但他隨口三個字就完了但雖然着急但就是不說,不得不引起了我的懷疑。
再看他們這八人,除了說話的幾個人,其他人都站着一動不動像木偶一樣。長長的影子從他們腳下延伸到我近前,像恐怖的觸手,我心裡越發的害怕起來。
這時人羣中一個女生喊:“王小亮,你小子再不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聽這說話的口氣就是張月。
他們一直對着我喊,像是沒有看見我身邊還站着一個人一樣,剛開始我沒在意但現在也覺得不對了。
尤其張月她那麼熟悉思恩,怎麼會認不出?退一萬步講,我身邊站了一個人,他們爲什麼都不問問是什麼情況,完全當做沒看見。這是什麼意思?
思恩又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你問問張月,她知不知道我女兒的生日?”
我以爲自己聽錯了,小聲驚問:“你什麼時候有女兒了?”
思恩輕輕的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趕緊問。我只得大聲問遠處的張月:“你知不知道思恩女兒的生日?”
問完這句話我就不好意思起來,再看張月更是好長時間沒出聲,顯然被這個問題搞懵了。
“你小子胡說什麼呢?”張月突然暴跳着喊了一句。
遠處那個思恩也喊:“小亮,我什麼時候有女兒了?你別鬧了,快過來!”
我耳邊,思恩小聲說:“我女兒是我的家生的一隻小狗,大家在一塊叫着玩的,張月是爸爸。她不知道,就一定不是張月!”
我點了點頭,心說差點被你打擊死了。
思恩見我表情,掐了我一下罵道:“你個流氓瞎想什麼呢?”
我趕緊擺正思想,不再瞎想。
這時遠處老二他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問:“老二,之前讓你們在病房等我,你們是怎麼跑到樓頂去的?”
老二不耐煩的說:“我們什麼時候去樓頂了?”
那難道是見鬼了?思恩剛纔說苗苗她們早就醒了,而且我也看見了。但是苗苗她們什麼時候醒了?我根本就沒看見。
我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當時我從病房裡出來跟蹤那個拿手電的人時,病房裡苗苗她們就醒了,而且一定見到了什麼可怕地事情跑到了樓頂。苗苗她們醒沒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冒充他們的是誰?
難怪思恩一到樓下就真麼緊張,她說的可怕東西又是什麼呢?
空氣裡的消毒水味更加濃重了,好像在向我們暗示這危險的逼近。
我身後是漆黑的大樓深處,看去危機四伏讓人心驚膽戰。前面站着一羣人,這羣人透着森森的鬼氣。
他們好像也感覺到了我們的懷疑,不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們。現在我可以確定他們不是老二不是張月,誰也不是!
就這樣,我們僵持了不知多久。濃重的消毒水不停刺激着我的鼻子,我的眼睛甚至也有些刺痛。大樓裡彷彿更加的黑了,那八個人幾乎融在黑暗裡。我必須睜大眼睛才能確定他們是站在原地還是在向我們靠近。
這時,就聽大廳一側的一道門裡,砰砰砰的響起了腳步,死氣沉沉。那扇門裡就是我之前跟蹤手電去的那道走廊,最裡面是停屍間!
思恩大喊:“快跑!”
只見那八個人影,正在向我們走來!
我和思恩沒有時間多想,只得只過頭往樓上跑。
那幾個人悄無聲息,每次我以爲已經將他們擺脫時一轉身就見他們正在我們不遠處,像幽靈一般。
樓道里我和思恩的腳步在死寂的大樓裡顯得很突兀,很快我們又跑到了樓頂。
孫寶財和小愛已經不見蹤影,那些噁心的泥巴鬼也沒了影子。
離欄杆不遠的地面,有一灘血,紅得觸目驚心。那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