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瞬間彈了起來，頭頂卻撞到了車頂。摸了摸赤身裸體的自己，神情有片刻恍惚。
突然瞥見座位上掉落的幾張靈符，拿了起來，腦袋中的疼痛瞬間消減了不少。靈魂的傷痕也慢慢癒合起來。
耳畔似乎又響起了那一道道嬌俏的、抱怨的女聲。
“輕一點”
“別掐我”
“你是狗嗎”
“技術真差！！！”
向來雲淡風輕的臉上出現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輕呵一聲，有些難以置信：“所以我是被一隻女鬼拿着靈符給嫖了嗎。”
不自禁的握緊了這幾張靈符，卻半分也沒生出褶皺，齊慎氣憤的一丟，頭疼卻加劇了起來。
“該死。”
嘴上雖然罵着，手卻自覺的將靈符拿了回來。
又看到車上是一片狼藉，不由的撫了撫額。
“很好，女鬼還順走了他的衣服。”
無奈一笑，找到手機，撥了過去，半晌才接通。
“我說少爺啊，才凌晨四點，你找小的有什麼事啊。”
肖峰語氣充滿了不耐，任是誰在睡夢中被吵醒都會有脾氣。
齊慎這會也沒有心情跟他解釋。
“拿套乾淨衣服到中心醫院停車場。”
語氣中有些疲憊和無奈，肖峰也聽了出來，尤其是這奇怪的要求，讓他剎時精神了起來。
“我靠，想不到啊，玩的這麼花。”
肖峰趕到時一臉震驚，這後座還散發着曖昧的氣息，很難讓人忽略。沒想到他們圈子裡向來潔身自好的齊大少爺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齊慎冷冷一瞥，沒有搭話，只是把衣服拿了過去。
“嘿，你這個人，利用完了小爺就如此冷淡。”
一邊敲打着車窗，一邊控訴。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人面獸心，薄情寡義的渣男。”
齊慎懶得搭理這個戲精，這一晚上的事已經讓他精疲力盡起來。
搖下車窗，淡淡的說了一句：“前頭，開車”
就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嘿”肖峰這暴脾氣起來，剛想扭頭走人。
“叮咚”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嗯，是一條帶着資本主義氣息的轉賬信息。立馬變了臉色，上了駕駛座。
“這位少爺，請問您是想要陪聊呢還是音樂呢。”
這狗腿的語氣與之前真的是天差地別。
“閉嘴，別吵。”
肖峰立馬噤聲，不再多嘴，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收了鉅款自然要百依百順起來。
到了家門口，齊慎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精氣神。
將鑰匙丟給肖峰：“幫我去洗了。”
好似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過於差了一些，倒是又加了一句多謝。
回到家的男子看着淺色西裝褲上的深褐色印記有些晃神。
“難道是個處女鬼。”
搖了搖腦袋，覺得實在是過於荒謬了，沒在多想。
而此時的“處女鬼”好不容易回了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又緊趕慢趕的回了陳家老宅。
“嘔~”清晨，吃着早飯，姜童又覺得一陣噁心，忍不住乾嘔起來。
“童童，最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老是乾嘔。”
陳老爺子有些擔憂。
“外公，應該沒事，可能是最近胃不太舒服。”
姜童絲毫沒放在心上。
“那可不行，你這馬上就要開學了，得養好身體，等下一個人去了學校就更難了。”
不等姜童反駁，繼續吩咐到。
“叫你爸，等下帶你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老爺子的命令，做小輩的不敢反抗，姜童只好乖乖聽話去了醫院。
沒想到......
“醫生，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姜海震驚極了，這怎麼可能呢。
“我說，你家小姑娘，不是胃不舒服，是懷孕了。”
猶如一道驚雷震碎了姜童的世界，怎麼可能，就一次，內心恨不得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
“不可能的醫生，我這小姑娘才十八歲。”
醫生也是一臉無奈，這件事問她有什麼用，要問就問自己家女兒啊，不過爲了顧及顏面，她沒有明說，只是委婉建議。
“我建議你們去婦產科那邊再做一個檢查，現在應該是有兩週的時間了。最好還是做個準確的檢查。”
檢查報告一出，姜童瞬間就紅了眼眶，姜海看着她這個樣子，也不敢多說。
“走吧，先回家。”
嘆息一聲，沒有多說。
第二日，各大長輩都齊聚一趟。
“你說，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事，你這做爹的也沒注意注意。”
姜家老太太埋怨的看着姜海。
“媽，我能有什麼辦法，再說童童是巫女血脈，我怎麼知道她會中了豔鬼的招。”
姜海也是沒法子，現在背黑鍋也覺得萬分委屈。
“好了，你們也別推卸責任，現在想想到底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肯定不能要。”
一直沒出聲的姜童終於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卻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那可不行，這是巫女血脈。”
陳老太爺第一個站了出來，一直以來巫女都很難有子嗣，這也是千百年來只剩下一個巫女的原因。
“對，親家說的不錯，再說，你們一個個都大了，有個小的家裡也歡快一些。”
秦老爺子和陳老爺子對視一眼，達成共識。
“那我學業怎麼辦。”
姜童堅決抗議，她纔不想19歲就當媽媽，她自己都是個孩子，啊啊啊啊，都怪那個男人。
“休學一年，你也是事出有因嘛，況且落孩子對身體不好。”
“奶奶”
姜童鬆開挽着姜老太太的手，他沒想到奶奶也不站在她這邊。
“好了，明天我去辦休學手續，事已至此，既來之則安之。畢竟也是一個生靈，尤其是我們這一行的，更不能做出抹殺生靈的事情。”
姜海最終拍板，雖然他平時很好說話，但是做了決定，姜童也不敢反駁。
就這樣......十個月後，姜雲降生了。
不止是齊慎在回憶，姜童的記憶也漸漸復甦，一想到自己後來吃了那麼多苦，自己一個人將姜雲帶大，心裡就是一陣的委屈。
而這一切，全都是拜身上這個爲非作歹的男人所賜。
他現在居然還敢先發難。
“注意力集中一點。”
齊慎的聲音在耳畔炸開，手上更是不老實，好像要將這五年的遺憾全部補回來，動作之間透着一股子猴急，完全沒有顧忌姜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