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被抵擋在外,齊慎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又一次次的爬了起來,腳步都開始不穩了起來。
依然堅定不已的衝了過去!
韓拓和徐清漸漸的也不說話,少年人的心意,他們老一輩的看着就好。
無論能不能成功,但起碼努力過。
這麼瞧着,自己好像也已經回到五六十年前。
“老陳啊!你終究還是有福氣的!”
“該報的仇報了。”
“以後還是要珍惜當下呀!”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老友,一個眼神都知道對方再想些什麼,徐清和韓拓雖然能做的不多,但是寬慰的話,還是能說上幾句的。
兩人將手,一個搭在右邊,一個搭在左邊,心中彷彿也跟着安定了下來。
今天,能夠勝利的!
一定不會是蔣涵!
齊慎的頭上已經涌出了鮮血,貼着地面在粘上了不少的灰塵,再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哪還有平日半點清貴的模樣,整一個狼狽不堪。
齊慎半點沒有感受到疼痛,眼神愈發堅定了起來,續足了勁往裡面衝去。
這一刻,奇蹟發生了,齊慎的血暈在光圈之上,他的體內似乎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氣流,流淌在經脈中,甚至在五臟六腑中衝撞起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齊慎面目猙獰了起來,脖子上是一根根暴起的青筋,齊慎沒有說話,也沒有呼痛,生生的忍受着。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繼續往前衝去。
終於,齊慎進去了,身後的韓拓和徐清都瞪大了雙眼,只有陳添此時此刻神色平靜,一臉的高深莫測。
齊慎衝進去的時候,姜童已經搖搖欲墜,紅脣都出現了乾裂,整個人似乎都奄奄一息了起來,眼看着就要倒下的時候。
齊慎一個劍步上去,把姜童攏在懷中,動作輕輕柔柔的,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好像姜童真的就是易碎的瓷娃娃,生怕磕了碰了。
姜雲見狀也連忙跑了過來,圍在姜童的身邊。
“齊叔叔!我好怕!”
之前再怎麼堅強,姜雲也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一點都不想失去媽咪。
“別怕!一定會沒事的!”
齊慎揉了揉姜雲的腦袋,溫聲寬慰,眼底是驚濤駭浪,誰也不知道,這一刻的齊慎其實比誰都要害怕,手更是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
“姜童,無論你看見了什麼!”
“都不要相信。”
“那些都是假象而已!”
低沉的男聲在姜童的耳朵旁劃過,齊慎連聲音都不敢放大,生怕一不小心便梗嚥了出來。
一時之間,只有還沒有中斷的陣法,雖然薄弱了不少卻還是源源不斷的維繫着。
整個墓室都安靜了下來。
姜童的眼睫毛微微輕顫,幻境中的她似乎聽到了誰在說話,從“陳珍”懷中擡起頭來。
女人的動作沒來得及收住,露出的尖細的指甲,讓姜童有了一分警惕性。
“怎麼了!童童!”
“小臉上怎麼愁雲慘淡的。”
蔣涵還是學會了穩妥行事,這樣的情況下貿然行動對自己很不利,心裡已經十分不耐了,嘴上卻還要哄騙着姜童。
頂着陳珍的皮囊,做出來的動作還真的又那麼幾分迷惑性。
“沒什麼!”
“可能是我想多了!”
姜童笑着搖了搖頭,再一次的沉迷於“陳珍”的假象中。
“媽媽!你一定要堅持住。”
“我和齊叔叔都在等着你。”
“媽咪,你千萬不要被迷惑了。”
奶聲奶氣的童聲又從腦海中響起,好像一股強大的阻力制止這姜童下一步的動作,奇怪的是,她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
姜童使勁的搖了搖頭,眼睛裡紅黑色的幽光閃過,只是光亮已經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姜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其實都說不清,我們到底哪一次是第一次了!”
“那我就私心的認定是醫院的哪一次吧。”
“其實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模樣。”
“整個心就像是被棉花糖擊中了一般,甜得不像話,遇見你之前,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是這麼膚淺的人。”
“但遇見你之後,我想一直都做一個膚淺的人...”
腦海裡又傳來了絮絮叨叨的男聲,姜童有些困惑,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但是又覺得莫名的熟悉感。
隨着他說的每一句,記憶都開始慢慢的復甦。
“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中間經歷那麼多次機會。”
“我們還沒有結婚,還沒有有一個完整的小家。”
“我還沒有彌補上那五年的空缺!”
“所以,你快點醒過來!”
“以後我都只聽你一人差遣!”
說着說着,齊慎的淚水從眼角劃過,眼眶都是猩紅的顏色,眼淚滴在了姜童的臉上。
溫熱的溼意激得皮膚都開始微微的顫慄!
“那是齊慎!”
眼底終於恢復了清明,姜童再看過去的時候,目光裡只有冷意。
“你不是陳珍,蔣涵,沒想到你竟然卑鄙如斯!”
“那麼今日我們就新仇舊恨好好的算一算吧!”
姜童話音剛落,直接就使出了自己手上的法劍,周身的符咒也不停的朝着蔣涵飛去。
覺醒之後的信念感愈發濃厚了起來,姜童招招都帶着凌厲的殺意,毫不留情。
一擊擊中了蔣涵的眉心,他也終於卸下了僞裝,回到了本來的模樣。
苟延殘喘着話不饒人,甚至還放聲大笑了起來。
“真的是天要亡我蔣涵。”
“不過沒關係,我也不算是血本無歸!”
“起碼,陳家的天才終究是被我悔了一個。”
直到最後一刻,蔣涵都是無比猖狂的,也是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姜童,劍身直接從胸前穿過,所有的黑色氣體破體而出。
陣破了!
姜童悠悠轉醒,一睜開眼便對上了齊慎發紅的眼尾。
扯出一抹大笑,輕輕的擦去了男人下巴上的淚水。
“別哭了,都變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