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把手輕輕旋動,發出細微的聲響,房間裡很黑,只有些微弱的光亮,姜童一踏進去,就下意識的尋找開關。
細白的小手還沒有觸到開關,後面傳來一道強勁的力道,關門的聲音在夜晚裡顯得格外響亮。
姜童心中一慌,下一秒就被齊慎抵到了門上。
“你幹什...唔~”
姜童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齊慎堵住了嘴脣,她風衣的腰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開來,但想也知道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男人,從之前開始就小動作不斷,現在直接暴露了目的。
姜童裡面只穿了一件短款的內搭,稍微動一下,就會露出光滑細膩的肌膚。有隻大手悄悄的來到了四周來回摩挲。
齊慎,他是不是瘋了。
姜童的瞳孔都放大了,眼睛睜的很大,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會是齊慎,但不管是誰,她都會伸出手反抗。
貓爪亂撓,隔靴搔癢。
嬌小的女人完全不是男人的對手,齊慎被推搡的有些不耐煩,直接一隻手握住了姜童的兩隻手腕,抵到了她的頭頂上。
身體被迫往前傾,剛好方便他另一隻大手攬住了姜童的小蠻腰。
其實姜童的個子算不上矮,甚至在南方姑娘裡面算得上高挑,但齊慎看着清瘦,個頭卻像北方大漢一般,能將姜童遮擋的嚴嚴實實。
嘴脣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姜童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齊慎這個行爲不像是正常情況下能做出的。
開始細細回憶之前細節,石忱的索魂陣,齊慎的至陰之體,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取了齊慎的三魂。
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
胎光爲主神,控制人的生死。
爽靈爲識神,代表着人的智慧。
而幽精則是欲神,操縱着人的慾望。
邵維沒想到的是,石忱給他的法器本來是索取齊慎的三魂,他一時緊張唸錯了咒語,竟然刺激了齊慎的幽精。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姜童的不認真,還是齊慎實在是低頭低的累了些。
竟一把將姜童抱了起來。
“啊~”
身體突然騰空,還好像被戳了一下,姜童着實被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兩條細長的腿,搭在了齊慎的腰間,手上雖然沒了鉗制,但她此時的身體也完全沒有了安全感,姜童無奈的將手搭到了齊慎的脖子上。
開始細心的描繪起了靈符,她雖然是對齊慎動過一些小心思,可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不明不白的失身。
空氣幾乎要被男人掠奪乾淨,姜童隱隱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全神貫注的描繪着手上的靈符。
眼看着就要成功,齊慎又動了幾下。
“啊~流氓!色胚!”
姜童的手一抖,筆畫就亂了一步,靈符就這麼毀了,在半空中慢慢消散。
月亮好像是追着姜童來的,將所有的光亮照進了沒拉窗簾的屋內,姜童這纔看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齊慎好像已經完全沉淪在慾海中,他的意識似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姜童,絲毫沒有剋制自己的行爲,甚至好想輸出更多,更多。
眼角泛着紅意,目光一錯不錯的盯着姜童,深邃且迷離。
姜童確認,剛剛那幾下他就是故意的。
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沒想到齊慎平時看着清俊無雙,生人勿進的,現在完全成爲了一隻大尾巴狼,將自己的慾望和兇狠盡數暴露。
而齊慎眼中的姜童。
衣襟不整,他弄的。
髮絲凌亂,他弄的。
紅脣微腫,他弄的。
小臉嫣紅,他弄的。
這般想着,心中反而更歡喜了一點,只想着要弄得更亂,更亂。
完全忽視了姜童眼中的惱羞成怒,畢竟桃花眼瀲灩生波,完全讓人察覺不到怒意,尤其是在如此昏暗的場景中。
齊慎緊緊的盯了姜童幾瞬,下一刻姜童的背被用力抵在門上,扼得生疼。
“該死的齊慎。”
這麼粗魯,姜童一時之間都分不清齊慎這到底是本性使然,還是因爲這第三魂了。
狠狠的掐了他幾下,宣泄着自己的憤怒,內心又覺得他很是無辜。
“幽精的威力怎麼這麼大。”
心中開始恨起了石忱,要不是他,她姜童怎麼可能落到現在這幅田地。
姜童慢慢覺得自己失去了行動力,手都有些發酸,手指掙扎着怎麼也畫不出一張符來。
“齊慎,好疼。”
眼眸一轉,姜童決定轉變方法,而且她也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要硌青了。
女人的眼睛裡含着淚星,愈發動人了起來,就好像一個魅惑天下的桃花精。
齊慎心中最後的防線決堤,輕輕的吻上了姜童的眼睛,帶着滿滿的珍惜與虔誠,就像對待這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珍寶。
姜童也一瞬間沉淪在這份溫柔之中,不過很快她就抽身出來了。
因爲就在姜童以爲自己的計劃要得逞的時候。
狂風暴雨接踵而至。
齊慎將頭擡起一些,看着好像示弱的嬌柔女人,心間都開始顫慄起來,爲自己那些陰暗的念頭。
只想着得到,得到,眼前的女人長成這般,每一處都落在了他的心尖上,如今這副已經被霜打了一半的樣子,更是讓他想繼續摧毀。
“忍着點。”
低沉甚至有些微啞的男聲在耳邊炸開,下一秒脣又重重的碾了上去。
“狗男人。”
姜童現在只想掐死齊慎,奈何她根本沒了力氣。
就在這個間隙,姜童還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她一直沒有察覺,齊慎的聲音,和五年前那個男人的聲音居然如此相似。
而今天這一切就像是情景再現一般,只不過之前是兩個人的心魂被攝,今日完全就是他一個人的強取豪奪。
齊慎的宿舍構造很像酒店,迷迷糊糊間,後背的疼痛沒有了,男人走動了幾步,沒多久就來到了牀邊。
姜童被扔在牀上,才又恢復了幾分理智,趁着男人解衣服的空隙,連忙將靈符畫好。
齊慎彎下腰來,臉又往姜童這邊湊過來,青蔥的手指點在了他的眉心。
男人閉上眼睛,瞬間便昏了過去,壓到了姜童的身上。
“該死,你暈不知道暈旁邊啊。”
姜童又開始抱怨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齊慎翻了過去。
剛打算起身就走,有些記憶突然涌現出來。
五年前,到底是不是你...
這般想着目光又凝在了齊慎的臉上。
五年前那場混亂,她完全就當是被狗啃了,全然就沒想過要去看男人的臉,只是如今齊慎的所作所爲和當初太像了。
而且他們還有共同的體質。
越想姜童的心中越慌亂起來,手指在齊慎臉上游走。
姜雲一直都和她長的不像,如今看來還真有幾分像齊慎。
那麼,何不驗證一番。
這般想着,也這般做了,手指又從下巴滑到了額頭,姜童絲毫沒考慮過暈倒的男人會不會疼痛,毫不留情的拔下了他的頭髮。
即使在昏迷中,男人的眉頭也短暫的蹙了一下,之後就再沒了轉醒的痕跡。
姜童倒是有些做賊心虛,猛的站起身來,又猛地跌到了地上。
臉上的表情有些小憤怒,她簡直要氣死了,都怪齊慎,害得她腿都軟了,女人心狠起來,就想將齊慎身上的被子給扯了。
“凍死他算了,地痞流氓。”
想是這般想着,姜童還是大發善心沒有這般做,重新站起來,緩了一緩,轉身離開,甚至帶上門的動作都十分的輕柔。
生怕驚醒了熟睡的男人。
齊慎再起來的時候,精神頭還很是不好,難得的半眯半闔着眼睛掙扎着到了洗漱臺,要不是強大的生物鐘,他恐怕根本醒不過來。
牙膏是那種薄荷的,有些微微的刺激感,平時用着只覺得清涼,今天卻刺痛的齊慎一激靈,睏意消散。
睜開眼睛,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嘴脣上有幾個小小的傷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出來的一般,被牙刷一碰,又冒出了鮮血。
不僅如此,他的衣服還是昨日上班的裝束,完全沒換,有些輕微潔癖的齊醫生,瞬間就覺得自己髒極了,立馬準備好衣服,打開了花灑。
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好像洗去了男人腦海中的混沌。
所以,那不是春夢。
慢慢記起了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可是姜童什麼時候來童州,齊慎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連忙尋求事情的真相。
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了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頭像。
姜童的朋友圈,空空如也,只有一行小字。
“僅三天可見。”
齊慎的表情失望起來,身體上的傷口是真的,他甚至覺得自己指尖還殘留着那種細膩的觸感。
可結果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幻想,或者是存在另一個女人...
一想到昨天的一切可能是對着其他人,心中竟泛起了噁心。
除了姜童,他誰也不想要。
平躺在牀上,浴巾遮住整張臉,向來迎難而上,做事有始有終的齊大醫生,這一刻只想着逃避。
可能是心思只停留在姜童的身上,齊慎終於記起來,姜雲已經成爲了有手機一族。
開學的前一天,姜童終於還是給姜雲買了手機,畢竟他們以後不能總是待在一起,姜雲身邊又沒有其他長輩,爲了方便聯繫,還是滿足了姜雲一直以來的要求。
不過好在姜雲一直自律,涉獵但是不會沉迷,學習完成之後纔會要求玩一小會,從來不讓姜童操心。
齊慎猛的從牀上彈了起來,點開姜雲的對話框,想發消息問一問,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還是點開了朋友圈。
只有一張機場照片,主要突出了小小的行李箱。
文字也只有一句,是對姜童的滿滿吐槽。
“誰能想到這麼小的箱子,有一半都是姜女士的東西。”
但是齊慎還是在照片的一角找到了童州兩個模糊的字眼。
心又落了回來,甚至有一些慶幸,快速的穿戴整齊。
齊慎這一刻只想馬上找到姜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