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塘裡出現各種魚類,村民們都覺得很詭異,但是捉上來做菜吃,也是跟其他的魚塘一樣,味道沒有什麼兩樣。於是村委將這條河塘出租時就租給了二舅。二舅租了這條河塘之後他也沒有放過魚苗,可是每到收穫季節,總能捕撈到很多魚。這奇怪的事情傳到了村裡一痞子的耳朵裡,這痞子是一村幹部的侄子,非要臨時把這條河塘轉租給他,可是二舅的合同並沒有到期,因此二舅亦是不肯將河塘轉租出去。這痞子心生歹念,既然不轉租,那你也甭想撈到魚了。痞子去鎮裡買了很多包農藥,在夜裡偷偷撒在河塘裡,幾天後,河塘都臭了,大量的死魚漂浮到了水面上,天氣又熱差點形成瘟疫。”
“二舅爲此痛哭了一天,河塘裡因爲存有大量的農藥,不但魚兒死了,田螺死了,蝦蟹死了,就連水草也沒了生命的跡象,二舅的姥姥天天跪在荷塘邊上詛咒,詛咒天殺的歹人一定會遭到報應。痞子見了心裡很得意,二舅也明明知道一定就是痞子從中作梗,但是又沒有什麼證據,只得忍氣吞聲。之後二舅費了很大精力和財力,把荷塘的水抽乾了,打算換水放魚苗,就是這件事讓他無意中發現了原來河塘地下有不少的泉眼,抽乾後露出的河牀發現泉眼裡竟然有魚苗出入,二舅高興極了,一面堵住泉眼一面排水,後來把有毒的河水排了大概後,把泉眼打開,不出半年,二舅又能捕魚了。”
“村乾的侄子更加痛恨,罵他的親戚村幹把一個聚寶盆廉價賣給了人渣,白癡。這段時間,二舅也跟痞子產生了不少矛盾,痞子一不做二不休,又去鎮裡買了很多的農藥,打算再將河塘裡的魚兒毒死一次。可是二舅學乖了,他在河塘裡建了寮子,一到晚上就會到寮子睡覺,一面看守河塘。痞子也做得很絕,一天趁二舅離開寮子的時候,偷偷用火燒掉了這個寮子,這天晚上,二舅自然沒有到寮子看守,只是用手電筒在河塘四周巡邏了一遍就頹唐地回去了……”
“第二天沒事,第三天……河塘裡重演了去年的慘境,密密匝匝的魚兒漂浮在了水面上,一片生靈塗炭的感覺。二舅知道這天殺的痞子又投毒了,可是與此同時,一個消息也在村裡傳開,那就是痞子不見了。有人則說,在前天的夜裡看到痞子在河塘邊上徘徊,二舅去河塘邊上勘察,果然看到了痞子的腳印,他的鞋子還丟落在岸邊的水草裡呢。”
“有人猜測,可能是痞子溺死在荷塘裡了,二舅心裡咒罵,溺死了活該,這種人也應該找到老天的報應了,可是畢竟是在自己的河塘裡,他不管怎麼樣也得把他的屍體打撈出來。村幹已經來了,請了很多人去河塘裡打撈,二舅顧於面子,自己也下水去幫忙找屍體。可是一連三天,不說屍體,連根頭髮都沒有撈到。”
“村幹不得不讓二舅重新把荷塘的水抽掉,但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借來的租來的買來的水泵居然在同一天都全
部出了故障,根本無法使用,後來實在沒轍了,有人則說要迷信的方法或許能找得到,說,如果屍體打撈不上來,就用溺水者生前最喜歡穿的衣服用竹竿綁在尖上,然後划着竹筏將竹竿貼在水面上讓衣服划着水面遊走,來回幾遍,同時打着鑼叫喚溺水者的名字,用叫魂的方式召喚他,那麼他的屍體會自動浮上來。”
“二舅硬着頭皮照做了,但是叫了一天,還是沒見到痞子的屍體,二舅的嗓子都喊啞了,幾個村幹部也在竹筏上累了一天,確定是不可能找到痞子的屍體,大夥兒都決定回去,只留下一個痞子的唯一親戚王村幹跟二舅一起找。到了傍晚,二舅勸他也回去,這個村幹感到很過意不去,跟二舅寒暄了一陣說是痞子對不住二舅,遭了天譴,罪有應得,人可能也死了,讓二舅也別顧忌他們生前的恩怨,然後兩人也把竹筏劃到了岸邊。”
“二舅不打算把竹筏擱淺在岸上,這些天竹筏泡在水裡需要晾乾一下,便讓這村幹一起擡竹筏上岸,可是當他們擡起竹筏的時候,發現竹筏特別的沉,二舅把竹筏一翻身,兩人就嚇傻了,竹筏的背面,痞子溼漉漉的僵硬的屍骸正死死抱在竹筏底部,兩眼暴突盯着上面,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草一樣,原來大家在竹筏上找了幾天幾夜都打撈不到屍體,原來是屍體一直藏匿在衆人的竹筏下啊……”
聽完老拓的講述,我發現我手心已經全是汗水了,一具屍體居然就趴在竹筏的底部,然後毫不知情的人還在河塘裡四處打撈,越想越心寒。燁磊直說還是老拓見多識廣,講的鬼故事最滲人。
我看了看離初晴,發現她對於我們講鬼故事並沒有什麼敏感,便說:“初晴,要不,你也講一個?”
離初晴想了想說:“這個……對於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我實在不敢下定義,我還是直接跟你們講我在醫院裡拯救溺水者的原理好了,順便給你們普及一下溺水的專業知識……人的鼻腔口腔沒有過濾系統,所以無法從水中獲取氧氣,但有一點可以呼出二氧化碳,當水涌進鼻腔口腔會堵塞呼吸道並使肺泡漲裂,最後窒息而死。所以因此人類也發明了含在嘴裡的水下呼吸器,至於爲什麼會浮起來是因爲人淹死後胃腸道內的腐敗菌會快速生長繁殖,許多細菌,如產氣芽胞桿菌等,在生長分裂過程中會產生酸和氣體。這些氣體會使屍體浮上水面。”
我說:“你的醫學知識很豐富,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有科學無法解釋的地方。”離初晴沒有異議,結合起來,她也是無法解釋我們幾個說講訴的故事的所有原因的。
我們收拾好了東西,當晚,臺長爲了慶祝我們上一期靈異節目的拍攝成功,同時預祝這一期的拍攝過程順利,給我們節目組送來了一個大蛋糕,我們聽罷都很高興。把彥小晞陸裴昭君他們都叫過來了,一羣人聚在一起好好瘋狂一下。
蛋糕是節目總監
弘鵬濤定製的,不過他沒有親自送過來,而是派了外面的外賣小哥。我們老早在門口等,送來的時候總覺得這個蛋糕不是一般的沉,而且很高,像個水桶一樣。
老拓微微一笑,簽了單,對我們說:“沒想到鐵公雞還真有拔毛的時候,臺裡對我們還是照顧有加的,去,把蛋糕都切了吧。”
我們像孩子一樣起鬨,把大燈關了,開了小射燈,大廳裡昏暗昏暗的。
“亦萱,你是我們《紙人紙馬》節目的女記者兼女主持,鏡頭裡都是你上鏡的多,這蛋糕就你來分吧。”燁磊鼓掌說,我們都起鬨贊同。
“那好吧,我來!”亦萱難卻盛情,捲起袖子,解了蛋糕外面的紅帶,當她把蛋糕塑料套蓋盒掀開的時候,立即尖叫着捂住眼睛跑開,全場人也跟着都嚇呆了,昏暗的光線下,蛋糕像一座寶塔一樣,一層層地網上壘,蓬鬆溢香,造型誘人,可是最頂上的不是什麼奶油花邊,最頂上的居然是一顆人的頭顱!頭顱陷在蛋糕當中,殷紅地血液鋪滿了整個蛋糕,像是從階梯頂上傾瀉下來的洪水,一條條,頭顱的五官被凌亂的頭髮遮掩着,蒼白的臉色看不到這是誰的頭顱……
亦萱被嚇哭了,而我們周圍人開始起鬨,並且大肆的笑,原來這僅僅是一個惡作劇,蛋糕上的頭顱都是用蛋糕做的,精緻到頭髮絲是一條條黑色奶油稀釋後擠出來的細線,而周圍上的血則是紅色的奶油。
我們爭先恐後地用刀和叉子分享着這顆蛋糕頭顱,這一夜,我們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或許是大家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的心情被扭曲地釋放出來吧。
看着這羣跟生化危機之後一般的殭屍們,老拓也無奈地搖搖頭笑了。
而亦萱則滿屋子追着每個人打:“我恨你們!”
我們翌日驅車去了目的地:水埗市樺樟區。
去到後發現這地方並不算太偏遠,處於類似城市三環的位置,周圍居民還是挺密集的。葬魂湖四周像是一個空曠的大廣場,鱗次櫛比居民樓區相聚葬魂湖頗遠,好像整個湖被隔離開來,這裡倒像是一個開放式公園。我們去之前已經跟水埗市的城市規劃部門取得了聯繫,得知我們是來拍攝有關葬魂湖的,特別跟水質調研局打了招呼。水質調研局則表示鼎力相助並且還跟其他的調研所做了提前呼應。
我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爲了不引起各種有關部門的注意,我們覺得還是低調點,儘量不把我們來這裡拍攝的動機和消息傳播出去,免得到時人多事雜,引出諸多繁瑣因素。
我們的旅館地址也是保密性的,不住有提供地址的招待所,這個有前車之鑑,因爲以前我們的暫住地址和聯繫方式一公開,我們接下里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拍攝,都是應付前來打聽消息的各界人士了。更有甚者來搗亂扮鬼的,搞得你根本不敢入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