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懷疑櫺埃谷叢林中肯定有其他人存活,果不其然!
我趕緊朝下方通知:“有動靜!”
燁磊拿起了一根燃燒的木棍,左右揮舞,東張西望。亦萱還在半躺在暖烘烘的地面上,有些不太情願地也朝四周看了看。
老拓神情凝重道:“繼續仔細觀察!”
離初晴三下兩下順着雲梯爬上了樹幹上來:“讓我看看。”
我將攝像機遞給了她。
離初晴查看了幾個方位,納悶問我:“這攝像機今天磕碰出故障後你修好了麼?”
“七七八八了,我也不是專業修相機的,現在能將就着使用不錯了。”
“可是鏡頭內怎麼到處自動對焦?”
“呃?都‘到處’了?!”
我忙把相機一奪過來,顧了四周,天啊,只見鏡頭內的四角對焦符號居然亂顫不定,不時地固定在某處,等我一移動,它居然又固定在了其他地方,而且速度極快。
這種條件下肯定是數碼相機的識別能力比人眼睛要好得多,人眼直接看到的可能會受到矇蔽和欺騙,但是數碼相機對焦識別的正確率顯然出錯機率更少,而且,到目前爲止,除了攝像機自動的面部對焦識別鎖定多個目標外,我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面孔!
看着鏡頭內亂糟糟的對焦,我腦海裡想到了對方可能是成羣出動,那麼我們自然已經被包圍了。
話又說回來,對方既然是成羣的數量,那麼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要是原始叢林遇到一隊食人族,我們就哭爹喊娘了。
“老拓亦萱燁磊,你們趕快上來!”爲了保險起見,我亟亟朝他們喊,“有東西包圍了我們!”
三人一聽,也顧不上什麼了,燁磊一丟掉火棍,拉着亦萱先讓她攀爬了上來。
等幾人全部上來了,我給老拓他們看了相機鏡頭的異樣,大家趴在樹幹上,然後警惕地巡視周圍。
老拓從衣服口袋中拿出老花鏡,眯着眼觀察。燁磊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自尋死路啊,如果下方是狼羣鬣狗什麼的,咱們擠在這裡可是坐以待斃了。”
我瞟了他一眼說:“既然你覺得這裡是坐以待斃,你下去要往哪個方向逃?這裡到處是密集的灌叢,而且還是出在黑夜時間,我們可是被動一方,先以不變應萬變了,呆在這裡好過你冒險徒步穿越叢林。”
亦萱內心十分不安:“攝像機居然在人跡罕見的櫺埃谷中自動對焦到好多個面部,那麼這些面容到底是誰?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一直存活在叢林中與世隔絕?”
我道:“我也一直在考慮你想的問題,我還以爲這裡有食人族呢,但是目前恐怕還沒有有具體眉目。很顯然,我們從太陽落山之前就被包圍了,我早就說過我們往大本營趕的時候,路上總有預感,有東西靠近我們,想不到一直等到了天黑它們纔出現。”
“老旭你有預感怎麼不早說
?”燁磊差點暴躁地跳起來。
“我不是老早提示你們了麼,我們回大本營的路上詭異得很,但是什麼也看不到,你能讓我怎麼說?說多了你還以爲我蛇毒未好胡謅呢,而且我們又平安回大本營了。”
離初晴看到我們準備又要拌嘴,插話道:“天黑了對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事,咱們就相當於蒙了半邊眼了,現在我們務必弄清楚對我們有威脅的對方的身份,這纔是至關重要的。”
亦萱用手電筒尋覓了一陣,不見到任何面孔,說:“咱們往好的地方想,如果是猴子呢,猴子的面孔跟人類的最爲相似,相機自動對焦識別的是猴子也說不定。”
我立馬想到前幾天夜裡睡覺就聽到有吼猴的叫聲,而吼猴確實是羣體家族,不排除它們集體出動湊巧讓相機拍攝到了剛纔一幕的可能,不過考慮到人臉和猴臉的區別,再加上這相機又不會說話澄清,我想也無法一時蓋棺定論,爲了確定是不是吼猴,我覺得務必要下去確認一番。
老拓對攝像機的功能並不是很熟悉,不放心地問我:“相機的人臉識別功能是怎麼回事?”
我解釋道:“我先聲明,我目前也不清楚是不是相機功能模塊中的人臉捕獲與跟蹤功能湊巧也出故障了。不過我剛纔已經把自動面部識別對焦捕捉到的鏡頭保存了起來,並且將人臉識別模板覆蓋比對。相機內會形成人臉的建模與檢索,可以將登記入庫的人像數據進行建模提取人臉的特徵,並將其生成人臉模板也就是人臉特徵文件保存到數據庫中。”
“那又怎麼樣?”
“攝像機會在進行人臉搜索時,將指定的人像進行建模,那麼數據庫中的所有人的模板相比對識別,最終將根據所比對的相似值列出最相似的人員列表來。如果相機檢索到拍攝鏡頭內有存儲文件相似的特徵,那麼它就會自動對焦,進行人臉識別。”
“那你的意思就是相機並不是出了故障,而是那些枝葉後面真的有人的面孔?!”
我說:“剛纔亦萱也說了,也有是猴子的這種可能,猴子的臉上有毛,而且它們同樣有人類的表情,我沒嘗試過拍攝猴子的面孔後跟人類相互重疊做模板,或許,這相機的真人鑑別功能恐怕也會出現混亂,所以……你們等着吧,我下去看看。”
燁磊聽到我要下去檢查,說:“是猴子倒不要緊,要是狼羣什麼的,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我們今天剛從巨蟒口中逃脫,我可不想在狼羣口下去救你。”
“放心,下面咱們的篝火還燃燒得旺着呢,如果只是獵食動物,恐怕它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膽敢朝篝火衝過來。”我把攝像機遞給了燁磊,孤身爬了下去。
樹下的篝火仍然燒得很旺,周圍被我們碾出一片空曠的地表,除了一根根青澀的樹幹,凡是靠近篝火五米範圍的,我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五六米開外的茂密灌木中隱匿着什麼,我全然不知。
我從火堆裡拿了一根火棍,回頭對幾人
暗示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朝剛纔一個可疑的方向走去。
地面很鬆軟,我走出了那五米範圍的平坦圈,就好比走出了我們的防禦圈了,我陷入了外圍的未知空間中。
火棍在黑暗中燃燒得不時爆裂出炭火星來,我遠遠地將它伸在前方,以便讓自己的視線投射得更遠,二來還可以防止發生意外時,作爲防身武器。
前方是離初晴用蛛絲拉出的幾條交叉的‘防火網’,火光映在光溜溜的蛛絲上面,蛛絲髮出跟流星一般來回遊弋的光輝。
越往前走我手上攥的火棍就越緊,似乎火棍燃燒的火把我手心的汗都烘出來了。
我彎下身子,跨出了‘防火網’外面,我的心理作用很大,雖然只是一絲之隔,但是總覺得已經分出了兇吉之地,前方是地獄,身後是天堂。我小心翼翼來到了那處可疑的植物叢前,我直接用火棍撩開了那些密密匝匝的枝葉……
呼!
有陰風吹來,我的火棍突然被一股怪風吹得幾乎要熄滅,與此同時,那簇灌叢一掀翻,我驚恐地看到了枝葉後面隱匿的一個怪人和一張難以形容的臉!
我分明看到了一個腦部縮在胸腔裡的活死人,對方好像根本沒有胸腔沒有腹部,它的身體被壓縮了!腦袋往下就是上肢,再往後就是伸直一百八十度的下肢,也就是說上肢和下肢幾乎是相互緊貼的,就好比一個人被硬生壓扁了,被抽縮了,擠壓了,胸骨椎骨胃都沒有了,只剩下醒目的頭顱和四肢!
像個壓扁的‘土’字。
“媽呀!”我連連後退,“這是什麼?!”
這還是人麼?分明就是一種畸形人誕生出來的怪物!
這還不是關鍵,重要的是對方分明已經死掉了,五官也腐敗得爛爛的,一隻眼球裡面鑽出蛆蟲來,頭髮幾乎掉光了,稀稀拉拉有一些還貼在頭皮上……
可是,可是……我怎麼感覺這具屍骸似曾相識呢?
對了!我突然想起昨日避雨時正是那古榕樹洞頂上的那具屍骸!
我頭腦中似乎落下了一個重磅炸彈,轟的一下空白了,這屍骸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這時,我又聽到了周圍有響動,把火棍一揮,我同時看到了兩個跟前方那個怪人一模一樣的身軀,只有腦袋和四肢而且還能活動的生物體!
很顯然,它們剛纔一直藏匿在我們的四周虎視眈眈,此時正用那爛眼珠子‘凝視’着我,而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嚇得回頭就往回跑。
一隻壓縮的人怪朝我撲來,我下意識地一閃,條件反射揮舞手中的火棍迎面就是奮力一擊。我擊中了那隻怪物,火棍散出一大把星火來,畸形怪直接倒下。這時,左側又有怪物攀爬過來,順着我的腿就纏了過來。
這分明就是一隻螃蟹人,居然匍匐在地上橫着爬……我實在噁心極致,眼前出現的畸形人急遽扭曲了我的三觀,我陷入變態與瘋狂的排斥中,一時間無法調整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