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們發現了什麼?”我剛想直接去問老拓,但是看到彥小晞還處在昏迷當中,我一下子沒有了任何心思,也顧不上那臺光學相機到底拍攝到了什麼了。
亦萱說:“他剛纔也沒有跟我說,說是一時說不清楚,往後再告訴我們。”
我這時候才發現,下車的只有燁磊和老拓,今天中午一起去的降頭師鬼母法手卻沒有看見人影,不禁問道:“降頭師沒有跟着回來?”
亦萱說:“編導說他急着去找他的委託人,半路就分開了,所以沒有跟着回來。”
我搓了搓臉,一拳打到牆壁上,對亦萱說:“亦萱,我現在心情很亂,我總感覺無地自容,愧疚難當,要是小晞她……我、我真的……”我有些說不下去。
亦萱安慰我說:“小晞現在不是度過危險期了嗎,而且這事也不能全賴你啊,我自己作爲她的好姐妹也沒有看好她……昨晚看到她一直在吃東西,我應該有所覺察的,還吃得滿嘴都是血,而且什麼都放在嘴裡吃……小晞,她……好端端地,她……”亦萱說着也哽咽了起來。兩眼的睫毛潮溼了。
老拓好一陣才從病房內出來,看到我們倆都在唏噓不已,嘆了口氣,開口說:“明天一早,我讓燁磊直接開車送小晞回電視臺,在市中心有設備更好醫療條件更好的的醫院,小晞在那邊我放心一些。”
我點點頭說:“也好,那邊有很多同行和工作人員,他們會照顧好小晞的。”
亦萱問:“那我們的工作還繼續嗎?”
老拓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又轉身回到了病房裡。我看到老拓身上都是斑駁乾透的泥巴,褲腿上還有一處破了洞,額頭也有瘀傷,想必他們回來的途中那場車禍一定很觸目驚心,幸好兩人都無恙回來了,只是車子爛了不少,想想心裡更不是滋味。
當夜一夜無眠,我們都沒有回到旅社,全部在住院部陪小晞。老拓順便把白天在舊病院發現的線索告訴了我,其中,他們這次去發現了三條極其重要的信息,一條是他們發現一樓背後的斜陽方向有一處被封死的豁口,那裡有很多雜物和亂石塊木頭堆死,幾人搬卸了很久,終於發現了一個隱藏的門,原來是太平間的門!外部太平間用鋼門把整個通道全部死死焊接,不知道是爲了隔離外界還是封鎖裡面的東西,老拓他們沒能進去!
第二條是:僅僅隔了一夜時間,老拓又在舊病院的幾處地方天花板、牆壁等發現了新的奇怪的標誌圖騰,這些圖圖跟我們在舊院樓頂部發現的巨大圓形圖騰似乎有干係。也就是說,昨日我們前往舊院址,周圍一定有人在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然後我們離開後,對方在牆壁上塗鴉的。
第三條是燁磊不經意間在一個病房的牆壁縫隙裡發現了人爲的留言,是一個沒被燒燬的鋁製小盒子,封存着一張發
黃的紙條,記錄爲三十年前寫下的,一名下肢癱瘓的患者用筆潦草記錄了當時的情形,其中有句話這麼描述:病院停電之後,有很多醫生和護士都瘋了,翻着白眼到處縱火……記錄下留言的人很可能已經死在這次大火中。但是他描述出當時候難以置信的情形,這是最令我們不解的地方。
這三條信息每一條都無比令人震驚!尤其是第三條,裡面所說的‘很多醫生和護士都瘋了,翻着白眼到處縱火’這條信息像是給人破了一桶冷水,把我們的揣測指向另一個可能,這不意味着,三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不就是蓄意謀殺的嗎?可是蓄意縱火的兇手卻都翻着白眼,這又如何解釋?
舊病院古怪的地方太多,我把白天和亦萱去新院址收集到的素材交給了老拓,老拓看過後,幾人重新進行了討論和研究,梳篦了舊病院從發生火災到事後的各種事情的順序,舊院火災起因:1.幾十年前一晚上臺風猖獗,電線壓斷,整個病院停電,應急的電力全部供應給了急救室的手術檯。
2.一間醫療室用蠟燭不慎,引起大火。整棟病院燒成焦殼,卻唯有太平間保存了下來。
3.火災發生後,消防隊警察和記者都來了,其中出現一件離奇的事情,當夜火災發生了詭異的一幕,濃煙滾滾的院樓上出現了一張猙獰的巨大鬼臉,停留了十多秒鐘才消散。
4.現場大約有兩百人目睹了這真實場景,當時的幾家新聞社舊刊都有照片爲證。
5.這則新聞刊登後,一篇名爲《病院失火另有蹊蹺》的文章出現在了報紙上,內容指明病院有魑魅作怪,但是很快就被查封撤銷了。
之後各種匪夷所思或煽風點火或無中生有或欲蓋彌彰的聲音鬧得滿城風雨,讓人撲朔迷離,不得要領。另外,我們見到的土嚮導,以及路上所見所見所聞,直至進入舊病院所發生的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一切都極有可能標明一個結果:人爲的!
難道真有人故意不擇手段想方設法隱瞞舊病院所發生的真相?!
老拓看完整份文件,提出了一個疑問:文件中提起一個失蹤的內科醫生陸承離,這個陸承離的具體身份卻是再資料中沒有提到任何相關信息,只是寫了兩個字‘不詳’。
此外,一同去的降頭師鬼母法手更是直言表示,他已經讀懂了樓頂的那個巨大的原型圖騰,並表示,祭祀的人極有可能在這個月的月圓之日也就是幾天後十五號晚上在樓頂進行一次祭祀。倒時候,一切謎底都會明朗。
最後,燁磊還告訴了我一條最不幸的消息,也是白天他們去後遇到的最糟糕的一幕,那就是:我們安置的攝像機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他們找遍了整個舊病院都沒有發現攝像機到底藏在哪裡。
這臺攝像機的價值和意義可想而知,我十分心痛,心痛的不僅僅是我們節目組最昂貴的的設
備,這可不是市面上隨便能買得到的,也可以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臺光學攝像機,裡面組合安裝了很多專業的拍攝靈體的硬件和軟件,我最希望是對方別砸掉了相機。我覺得我們除了自身的性命之外,最昂貴的的和最有使用價值的就是這臺相機了,相機沒了,我們也算白忙活,工作根本無法繼續下去。
同時,亦萱也把新院址老院長的情況跟老拓講明,老拓一時無語。我們有一個懷疑:莫非,老院長恐怖的病因也是因舊病院而起?
如果能知道老院長的病因,可能就可挖開真相的另一個開口,可我們無法知道太多,更不可能通過醫院的人員得到老院長任何消息,只要問到關於老院長的信息,醫院的人都再三緘口,不肯透露半點風聲。即便我們見到了老院長,按白天我和亦萱看到模樣,老院長估計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我們的調查工作陷入了瓶頸。
經過一夜的考慮,老拓召集我們,發佈了他的意圖:“我不想回臺裡,鬼母法手大師已經跟我說,他發現了眉目,雖然我們的光學相機沒有了,但是我們還有DV,還有筆和紙,還有腦袋記,大不了回去做個座談節目好了,至於濰濟五和醫院,我是一定要追根究底的!做靈異節目,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糊弄觀衆,不能連我們自己都弄不不明白舊院到底有什麼,發生什麼。”
我很矛盾,我已經不想讓他們幾人冒生命危險去繼續這一期的節目了, 老拓看得出我的顧慮,說:“老旭,要麼你們明天幾人一齊回臺裡,我留着。”
我肯定不同意,雖然光學相機失蹤了,我的職責無形中成了雞肋,但是出於人身安全,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留下來。輪到老拓罵我婆婆媽媽了:“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的,組長的話你就要聽!”
我一聲不吭,悶了很久,給了他一個答案:“我要找回我的攝像機,就這樣。”
還沒有到第二天早上,臺裡的總監弘鵬濤得知自己的義女彥小晞出了意外,三番兩次讓我們連夜開車趕回來的請求未經臺長批准後,自己派人租了一輛車子,居然趕了一夜,在第二天天沒亮就到了維和醫院。目的很明確,讓彥小晞最短的時間內轉到市裡最好的醫院治療。
司機一下車就奔留院部搶人,差點和我們鬧成誤會,弄明緣由後這下可好,我們免去了把彥小晞送回臺裡的麻煩,剩下的人都堅持留了下來。
老拓給開車來的司機帶話:“師傅受累,回去好好替我謝罪,我回去甘願受處罰,但是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同時囑咐治療彥小晞的醫師,務必盡最大的努力讓她好起來。”
目送車子開出醫院門口,我們都一同回了旅社,老拓讓我回去給臺裡發封郵件,表示這一週之內必定回去,但是這幾天無法脫身。另,回去時必定能給臺裡一個好的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