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鬼母法手描述,幾個小時之前,進來三個身材奇異的人,每個人都是長得十分古怪,他記得,有一人渾身長滿了骨關節,伸出的手就像是竹子一樣,一截截的,十分令人反胃。另一個是腳踝脫皮,因爲對方走路時,踩到了鬼母法手的跟前,他纔看清了那一雙腳的模樣,十個腳趾全部被一層像是鱗片一樣的乾燥皮所包裹,他怕我們不信,又從地上撿了一小塊說道:“看到了嗎,就是這種鱗片!”
我們十分震驚,這些到底都是什麼人,怎麼生得想怪物似的?鬼母法手說還有另一個人,此人穿着太怪異,這令他想起了一個身份,就是死神的模樣,因爲對方除了眼睛,周身都覆蓋着一裘黑色的裹布。有一個關鍵的,他們戴的面具都是青面獠牙,牛頭馬面一類。
我想了想,這形象不就是我們第一次見到鬼母法手的形象麼?
鬼母法手說:“這些人雖然身份不明,但是都是邪教的信徒,也許是在修習什麼邪術,或是走火入魔了,才導致身體變異的。”
“也可能是中了邪術呢?”燁磊說。
“不,中了邪術和自身修習邪術不同,雖然修習邪術的人本身也是有各種各樣的怪病,但是是有很大區別的,說了你們也不明白,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哎……當時候我自身封鎖了神識,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三個帶走那女孩子,眼前發生的事情,也只能當做夢魘,我無法動喚卻能看的真真實實。”鬼母法手說。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燁磊焦慮得手腳亂動,一腳踹了們,又抓着鬼母法手的肩膀,“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們會通靈?他們擄走亦萱目的是什麼?”
鬼母法手本來身手就不錯,在太平間下,我們以爲自己死定了,估計鬼母法手能勉強走出來,沒想到,就他自己也會被綁在這裡,而且毫無抵抗的能力。
鬼母法手艱難地從懷中拿出一小塊黑糊糊的東西:“你們看……”
“這是什麼?”
老拓拿在手中,放着一團拳頭大小的黑色物體,大致一個普通礦泉水瓶長短。我皺着眉頭看了一會,不禁驚呼:“這不是……胎兒嗎?”
黑色物體居然能看到人類的五官,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堪堪發育好。那四肢就像是一隻被剝了皮的老鼠伸出的手腳,蜷縮在胸口,腦袋出奇的大,佔了大半個身子的比例。通身紫黑色,要不是有人類的五官,一下子真看不出來。
鬼母法手點點頭:“曬乾的人類胎兒。”
“這這這,降頭大師,你從哪裡撿到的?”燁磊問。
“就是那個太平間下面,當時候你撩開那牀位的牀單時,其實裡面包裹着好多個像這樣的胎兒。修習邪術的人就是用太平間這樣至陰無上的寶地瀝煉的,發生混亂時我在漆黑中拿到了一個放入口袋裡……後來發生了一些……哎,苦於我法力不夠,後來……我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現在腦袋還在隱約地痛。我的降頭刀都弄丟了……”鬼母法手揉着自己的後腦勺,後來直接拿着胎兒在腦袋上
搓。
我大爲驚訝,太平間下面怎麼會儲存有這麼多的人類胎兒?那棟濰濟五和醫院不是早就荒廢了嗎?這些胎兒從哪裡來?而太平間內莫非真還有人住在裡面?
“這些不明身份人物的出現,也就證明了,廢棄的病院裡其實一直存在有一股勢力,正在用邪術壯大他們的力量。這跟製作胎兒販賣死胎之類的不法勾當可不是一回事。”鬼母法手說。
“也差不多了,你看,這分明、分明就是鬼胎嘛!”燁磊指着那團黑糊糊的胎兒說。
我努力回憶起我們在太平間的時候:“我記得我被砸暈時看到了一張猙獰的面孔,青面獠牙,就是牛頭馬面一類,當時候我真以爲我見了鬼了,我現在還弄不明白自己看見了什麼,想必,對方戴的面具應該就是跟你剛纔所說的如出一轍。”
鬼母法手點點頭,拿過那具胎兒屍體,說道:“實話跟你們說,其實我這次來的目的不是來找藥方去給我的委託人,我也破例一次把我來崗番的目的告訴你們,就是,我進入舊病院,只想找一個人。”
“在廢棄的舊病院裡找人?”
“對,他叫陸承離!”
“陸承離?!”我像是被一個重大的錘子狠狠砸了一下,這名字不就是我們在新院址的檔案室裡看到的一個人名麼?此人是內科醫生,就在幾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中唯一失蹤的一名醫院人員。只是他的所有信息都是不詳。
接下來,鬼母法手更說說出了一個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鬼母法手說他之所來來找陸承離,是因爲他的委託人名叫吳明威!
吳明威,就是濰濟五和醫院的老院長,那個當天我和亦萱看到的躺在擔架車上,然後用半透明薄膜包裹,渾身潰爛無法說話動彈,並靠着氧氣呼吸苟延殘喘下來的人!
這都是一層怎麼樣的關係啊?陸承離是內科醫生,吳明威是院長,陸承離在大火中失蹤,時隔多年,老院長吳明威依舊不依不饒要找到此人,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鬼母法手說:“或許你們不信,吳明威堅持懷疑失蹤的陸承離是當年大夥的主謀,當年醫院失火是因爲陸承離一手造成的!”
我們已經無話可說。
鬼母法手將胎兒屍體攥在手裡,目光看到外面:“我的職責很簡單,我也看不慣用歪門邪道來危害人間的人,就拿這具胎兒屍體來說,這些死胎不是一般的死胎,而是用來製作巫術的必要元素!”
老拓想了想,說道:“這道邪門的巫術我聽說過!那就是用這種胎兒來養小鬼!”
“養小鬼?!”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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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母法手說道:“對,養小鬼是東南亞一帶巫術流傳過來的,在泰國十分流行,只是爲什麼到了這個時代還有信徒在用這種不恥的方式養鬼。”
“他們養小鬼的目的是什麼?”
鬼母法手道:“養小鬼的結果有很多種,能給自己帶來財運,如替賭鬼運財,可幫施法者迷魂攝魄,聽自己使喚,說白了就是養了一個奴隸
,傀儡,百依百順的傀儡。”
燁磊道:“我聽起來就一陣陣毛骨悚然……”
“因爲養小鬼的方法太過於邪門恐怖,其實不僅東南亞那邊有,茅山術也曾有過記載, 養小鬼的第一養料就是要血,泰國降頭師千百年來流行的圈養方式,而小鬼的原材料便是死嬰,最好是未出世就搖着的或者出世後早衰的。以前一些爲非作歹的降頭師爲了斂財,專門去收購別人偷竊剛出生的嬰兒,得到嬰兒後,故意用各種殘忍地方式將其折磨致死,嬰兒就會產生極大的怨氣,怨氣越高小鬼的法力也就越高,因此,每個資質上等的小鬼生前都有個悲慘而恐怖的受虐過程。”
“這幫無恥之徒,真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我恨得牙癢癢。
“得到死嬰,這僅僅是開始。”鬼母法手把胎兒掖到懷中,緩緩講道,“養小鬼的人都知道,馬來西亞是養鬼術養鬼最盛行的地方,而繁盛之地莫過於中南半島,中南半島又以暹邏爲最!那裡到處都有販賣死嬰,還有出售各種養小鬼的器材,而暹邏養鬼術原自中國大陸西南部雲南四川一帶。在融合當地巫教和印度傳來的婆羅門教,便發展成現今的降頭養鬼術。幾百年來,暹邏養鬼術已經臭名遠揚卻又一直存在着。”
“他們怎麼做的?”
“至於養小鬼的方法多是大同小異,具體做法是先把一個胎死腹中的嬰屍取出,然後把整個嬰屍用藥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要爲其舉辦法事和唸咒,四十九天後就會幹縮成有如手掌一樣大小,然後再交給供養者帶回供養,同樣於每晚十二點供養者必須滴血供養,當中不能間斷,否則要重頭開始,當滴血滿四十九天後, 就可以開始求它辦事。另外,養屍者還需要於每月的初一,十五晚上十二時都要滴血一次來供養,並供香火每次九枝。”
“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大師,這小鬼,真能養成嗎?”
鬼母法手撫了撫懷中的死胎,說:“很難說。不過我曾經親眼見到過暹邏養鬼術,煉鬼的降頭法師以高價收購或者偷掘的方法找來兩童稚,瀝煉時拿着燃燒劇烈的臘燭棒,往兩 位孩童的下巴燒約二十分鐘左右,孩童下巴就會滴出人油,這時法師拿開臘燭,手拿着瓷碗接着人油,一直到滴完爲止,得到的這碗孩童的人油則放在法壇,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不斷地輪流祭練……”
我感覺有些反胃。
“ 另一些法師也拿着約十五公分長的兩具小棺材在旁不停催巫咒,在小棺木中放置兩尊木雕童像,兩棵樹爲不同顏色,稱陰陽樹。以這種樹杆雕出一黑一白的童像,當祭練連續九十八天後,將調製祭練好的孩童降頭人油分別倒小棺木中,準備最後階段的祭練。到最後祭練的階段,通常這一教派所有參與祭練者,再分三批全天候不斷催巫咒,通常到第三至七天,兩個小棺木會冒出白煙!這時年紀最大的降頭法師,便立刻將 童鬼像與降頭屍油裝入同一透明瓶中。這時老法師囗中便會念降神咒,勒令靈童一切服從,相當於與小鬼簽了契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