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雨忙將衣袖給抹下來,羞言道:“夫人,奴家真不知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奚蘭放開她,這人不肯開口。必然有其的原因所在。但奚蘭又十分想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何方神物。就說:“姑娘,我是看你年幼想要幫你,若你不肯說,我也不會勉強,你若想通了,明早之前。來找我。”
說完,她就從房間裡出來。
李淮剛纔不便入內,也知她並未問到自己想知的事,便提醒她:“一個人要保守秘密,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保護自己,而是保護別人。你既是要幫她,她卻不領情,想必未覺得自己有危險,也許那東西對她,並沒有多大的惡意吧?”
她點頭回答:“你所說的確實有道理,我也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力量,竟將我的傷給治癒了!”
李淮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手心裡,“這確實十分神奇,也免了你受苦!”
回去客房之後,害怕再出何事,他便沒有離開,一直再旁邊陪着她。
兩人像原先那樣合衣而睡下,不過奚蘭卻再也沒有睡意,閉着眼睛。等着天亮。
“奚蘭……”黑暗中,李淮輕聲喚她的聲音。
明明就沒有動,卻還是被他發現自己是醒着!
“嗯?”她淺聲回答。
“將臉轉過來,本王有話對你講。”
她睡在牀裡面,一直將頭對着牆,此刻聽到這聲音,心跳突然跟着加速起來。
這半夜三更。有什麼話是須得此刻來講的。
不過她還是聽話的轉過去,“嗯?”
李淮緩了一會兒,從黑暗中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本王思慮過了,你想明日去城西郊查紫虛元的下落,就去吧!”
她有些驚訝這突然的改變主意,後又聽到李淮說:“不過我們也要事先說好,什麼都得聽我的,不得擅自行事!”
“好!”她爽快的答應了!
李淮就沒有再說話,不過黑暗中,她感覺有一雙眼睛,在凝視着自己的臉。
她就好奇問道:“李淮,你在看我嗎?”
李淮將眼睛閉上,否認道:“鬼才在看你呢!”
“沒有嗎?”她又試探的問了一遍,周圍雖然一抹黑,但她真感覺到,李淮在看她。
“嗯!”李淮沉沉的應了一聲。
“哦!”她想,也許是自己感覺錯了吧,便轉身躺回去。估嗎司劃。
隨即,她感覺到背後有什麼輕輕環上她的腰際,那是她熟悉的那雙大手,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動。
又聽得那輕柔的聲音:“嗯,是本王在看你!”
她僵着,不知如何作答。
而後,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有一種無聲無息的情愫,在他們之間穿梭着。
清晨,奚蘭很早就洗漱更衣,因爲這回出來,沒有婢女伺候,她主動拿來李淮的外袍,幫他穿戴整齊。
這次,瞧她不像上次爲他脫鞋那般笨拙了,李淮好笑的看着她,“這樣子,你倒越發像個王妃了!”
奚蘭輕聲回答:“你不嫌棄就好!”
李淮就問她:“可以嫌棄嗎?”
“胥王爺!”她出聲特別強調了他的稱號:“大可以試試!”
這明顯是威脅的話語,卻讓這胥王爺不由得又是一笑,說她:“你這份降妖除魔的霸氣用在本王身上,當真好嗎?”
她轉過頭去,準備出去讓小二送早膳上來。
卻不料,李淮一把將她拖進懷中:“奚蘭,本王的心正一點點向你靠攏,你感覺不到嗎?”
她怎會感覺不到呢,只是,她害怕這心太真,自己經受不起罷了!
面對這份不知該如何割捨的告白,奚蘭沉默由他抱着,良久,她聲音清亮的說:“我……想時刻保持清醒,這樣……纔可以保護更多人!”
李淮心頭涌出許多複雜的情緒,終歸,還是失望的吧?
他說:“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離開嗎?”
“好!”雖不知,李淮口中說的事是什麼,她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這樣,兩人就從客房出來。
門一打開,便看到昨夜裡的琴雨守着外面,想來聽了她昨夜那番話,改變了主意吧!
“昨夜夫人贈的香囊奴家已打開開過了,奴家知道,夫人不是普通人,只想問夫人,昨夜說可以幫我,當真嗎?”經過了一夜,琴雨已沒有那麼膽怯怕事,也許是真想通了,眸子裡透着急於求成的目光。
奚蘭回頭看了一眼李淮,見他點頭,她纔回答:“是的。”
接着,他們又重新退回到客房裡,奚蘭將門關上,還爲琴雨倒了一杯熱茶。
不過,琴雨並沒有喝,而是直接講述道:“夫人,奴家就是這臨西鎮上的人,我爹從小嗜賭成性,經常打罵我,大概一年前,我爹說要將我賣到金陵花街上去,我不願意,那夜就偷跑出去,跳河輕生,正是鎮外的臨西河中,那河水急,原本跳進去必死無疑,卻在第二日,發現自己大命未死,只是被河水衝上了河畔。”
奚蘭聽到這裡,知道故事纔剛剛開始,也就沒有打斷。
琴雨果然繼續講道:“那日我再回到家中,我爹得知我跳河輕生,良心發現,便改變主意不賣我去花街,而是將我送到這間客棧做工……而至那天開始,夜夜有一貌美公子與我相會……”琴雨小臉通紅,省略了其中的細節,不過奚蘭卻腦海裡不由自主的蹦出了許多與李淮有過肌膚碰撞的畫面,也跟着小臉一紅,忙將頭低下去。
“然後呢?”
“然後,那位公子說,他憐惜我命苦,那夜是他從臨西河中救了我,起先我以爲那都是夢,但醒來後,會發現身上會留下些許痕跡……但是隔天,那些痕跡又會無故消失,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而且那公子溫柔體貼,奴家從未遇見過對我這般好的人……”
這時,琴雨嗚咽哭了起來,哽咽道:“但是我知道,那位公子與我們不一樣,他是仙人,能垂憐我這樣低微之人,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德,本以爲這樣過下去就好,可是昨夜他突然說以後再也不會來找我了……他曾說過,讓我不要將他的存在告訴任何人,但昨夜夫人卻來問我,許是這樣惹他不悅,夫人……”
這丫頭一把拽着她,十分激動的說:“夫人,奴家不想失去他,夫人若是想幫我,就請幫我,將他找回來吧?”
奚蘭整個驚住,從小到大,都是幫別人送鬼收妖,還是頭一回,撞見有人要她把已走的神物給找回來的!
“姑娘,你沒事兒吧?”她用手在琴雨的面前晃了晃,“你都知道,他和你不一樣了,爲何還癡戀於他?就算他暫時沒有傷害過你,但一定有其他動機的,你不要傻了!”
她知道,這番話冷漠了些,但卻不得不說。
琴雨卻很傷心的哭訴道:“夫人,他真的沒有傷害過我,他是有大慈悲的仙人,有一次我傷到了手,還是他用仙術,幫我治好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淮,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出聲確認道:“他爲你治好了?”
“嗯,你看,那傷痕還在這裡呢!”琴雨將手背遞給他們看。
奚蘭看過之後,蹙眉卻鬆開了些許。
她忙問:“既然你與他廝守了這麼久,總該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吧?”
琴雨眨了眨眼睛,思慮了片刻,才下意識地問:“若我告訴了你他的名字,你就答應幫我,將他找回來嗎?”
奚蘭全無任何顧慮,就回答:“行!”
對方就回答:“他說他叫漣!”
奚蘭聽了這個名字,眼中突然發出亮光。“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