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丈夫憤怒不已,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爲什麼把我們反鎖在屋子裡面呢?
當時,佟慧慧發現自己的孩子和詩霞的女兒在一個房間裡面,但那個房間已經關閉了,裡面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剛纔她發現詩霞好像往行李箱裡面放下一些小孩的衣服,此刻她想到她不會是要對自己的孩子不利吧?因此就極其焦急地往樓上的那個剛纔關閉着的房間走去,在門外大聲地叫喊了起來。
“豆豆、糖糖你們在裡面嗎?如果有人請回答一句啊!”佟慧慧在外面大聲地喊了起來,可是房間裡面如同沒有人一般安靜極了,她的丈夫看到這樣也走了過來一起叫喊,但裡面依然沒有反應。
要是他沒事,應該不會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啊,爲什麼房間裡面會安靜到這個程度呢?當時佟慧慧就感到極其不解的,同時恐懼涌上心頭,她只知道不住地叫喊,丈夫在旁邊也是一樣。
但過了很長時間,他們發現都沒有響動,丈夫就更加憤怒了,他打算搜索什麼其他可以出去的地方,但經過詳細搜索後竟然發現這個屋子到處的門都已經上鎖了!
詩霞竟然要把他們封鎖在這裡,她幹嘛要這樣做?當時佟慧慧的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不住地叫喊着孩子的名字豆豆,丈夫見沒有辦法,只好來到房間使勁地往門的前面撞去,可是無論他怎麼撞那房間的門依然是紋絲不動。
經過幾番周折,他實在忍無可忍就開始對詩霞家的傢俱大打出手,摔破幾個茶几上的杯子,然後舉起整個茶几就往那門上面扔去,想着要打開這個房間的門。
此刻屋子裡面就發出了很巨大的聲響了,剛纔那個往頂樓走的老太婆終於忍不住下來了,她聽到樓下的舉動,很不客氣地罵道:“鬧夠了沒有!我這就來開門!”
“你快點,要不然我跟你沒完!”丈夫氣急敗壞地回了一句,手中拿着的傢俱也放回了原地。
那老太婆慢慢地從樓梯上下來,等來到佟慧慧的面前,她又說了一句:“你們這樣折騰傢俱的維修費怎麼算?”
“算在我頭上,你給我開門,只要快打開房間的門就行了,不要再跟我廢話!”
老太婆聽見佟慧慧這麼說,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猶豫了拿出鑰匙就轉動了門把手,這樣門才被打開了。
不過就在他們進入到房間裡面的一刻,發現自己的兒子豆豆左邊的那隻腳變得紫了起來,當時佟慧慧極其害怕的,就問起老太婆:“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看不懂麼?他腳上有劇痛,而且還在往身上蔓延呢?”
老太婆沉沉地說了一句,佟慧慧的丈夫立馬走了過來當他看到了孩子腳上的跡象時,臉上所表現的驚恐超出了看到這個事實的表現,當時佟慧慧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爲什麼會害怕得正程度,只知道那股紫色的確如同老太婆說的一般,慢慢地往上蔓延了,害怕的她只能抱起自己的兒子不敢動彈。
但此刻那老太婆卻說:“快把他放回木板牀上,要不然你孩子的嬰毒會蔓延的更快!”當時佟慧慧根本不知道在怎麼回事,但聽那老太婆說的特別認真和嚴肅,眼看兒子開始嗚啊啊地哭了起來,她就立刻把兒子放回去牀鋪裡面。
結果發現兒子一回去果然又不哭了,這時老太婆纔跟他們說道:“大概你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兩個人此刻都極其安靜,點了點頭,接着老太婆就說道:“之前在附近的鉛華村,曾經出現過一種帶有傳染性的疾病叫做嬰毒,這種病實際上也可以稱作一種詛咒,記得有一次鉛華村當中正在舉行的一場叫拓布查卡的拜祭神袛的儀式,當時一個女人被當做貢品提供了上去,法師在外面唸誦着經文,但在儀式的過程中那個女人突然表現得極其痛苦的,而且還捂住自己的臉龐滾落在地上。之後,她肚子裡面的男孩就這樣死了,不過據說那個女人後來也瘋了,接着在那村裡就會出現這種怪事,誰家一旦有了小孩都會很快死掉的,後來有人發現了一種方法,就是把這種嬰毒傳遞給別人,之後那個孩子就會沒事了。”
來到這裡,佟慧慧終於明天詩霞是怎麼回事了,相必就是她的女兒也感染了這種病,受到了這個詛咒,因此纔會想方設法去把這種疾病傳遞給自己的孩子。
雖然這樣的做法很是殘忍,但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有誰不會這樣做呢?大家都是想自己的孩子活着,爲了這樣不惜去犧牲別人的孩子。
要是換着佟慧慧她本人,估計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老太婆又開口道:“要是你們也想這個孩子得救,就快點去找另一個人家裡的嬰兒吧,不過這還需要另一種媒介的幫助,那方法叫做溫牀,意思就是說……”
老太婆說到一半的話竟然在此刻停住了,同一時間,就在佟慧慧的丈夫旁邊,居然伸出來了一隻如同角尺一般的手臂,死死地扭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拉到了牀鋪的前面……
當時佟慧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纔那老太婆說的話到了一半又停住了,眼看自己的丈夫好像被一隻煞白的手抓住腦袋,她整個人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眼下,老太婆又再次開口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麼?在這個地方從前有着我的一個女兒,她死了,也是感染嬰毒而死的,但是我發現她死了之後,老是會在午夜過後說自己感到很冷,因此我纔在樓頂用木頭製作了這麼一鋪牀,你知道嗎?其實那吱嘎聲就是從這木板發出來的,這個木板就是我女兒死的時候腦袋被門縫夾出來的這塊,當時她很痛苦,老是把腦袋往門縫裡面塞,咬着牙一關門,整個頭就被夾斷了,我的女兒就是那個在鉛華村奉獻的祭品,就是那個瘋掉的女人,初時還以爲她只是神志不清的,但後來這種咒詛居然奪去了她的性命,而所謂的溫牀就是讓一個男人送到木板上,讓她吸乾他的陽氣,這樣她纔會不感到寒冷,而且詩霞的孩子才能得救!”
“就算到了現在,我還是會不時聽到女兒在木板下面和我說:‘我好冷啊!我好冷!’的聲音爲了讓她可以得到溫暖我只好這樣做了,我想每一個父母都是這樣,爲了讓自己的孩子可以多一份溫暖,都會不惜犧牲其他人吧!”
佟慧慧擦拭着不停流淌的淚水,此刻她的丈夫已經被那女人吞噬了一半,她怒氣衝衝地吼道:“我不會這樣做,你這是在犧牲別人的幸福來換取自己的幸福,你這樣叫做自私!你懂嗎?”
“我不知道,我就想我的女兒,還有我的孫女可以活下去,不!應該是可以過得快樂就可以了,我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我想你的兒子豆豆遇到相同的情況你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佟慧慧還在那裡吼着,但她的內心卻同樣出現了一種聲音,那就是要是豆豆也這樣,面臨死亡,受到那個嬰毒的咒詛,自己真的就會放棄嗎?爲了他活着會不會也像老太婆活着詩霞這樣做呢?
她反覆地詢問自己,但最終她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老太婆剛纔不說,現在一下子又說出了這麼多話,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但是丈夫卻被那個從嬰兒牀裡面露出來的女人給拉到了木板裡面去,最後整個人好像人間蒸發一般被吸乾了陽氣,地上只留下了她丈夫的衣服和一灘血水就什麼也沒有了……
公孫破把故事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此刻我們已經乘坐着景輝的車子來到湖泊這裡了,下了車子公孫破告訴我,昔日的鉛華村就是在這裡,我們只要找來一艘船去到中間,然後超度那湖中的嬰靈就可以平息這場災禍了。
按照他的說法,我和景輝從旁邊的碼頭中向一個工人租來了一艘小艇子,划着木槳就往湖的中心而去,這湖的水質其實很潔淨的,周圍極其的安靜,剛纔那個工人,就是這裡的管理員告訴我們,這裡已經變成一個水庫了。
這一帶的水源都是由這裡提供的,我就問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卻沒有說清楚這件事,因爲他自己也是剛來這裡工作沒多久。
公孫破作爲鉛華村現在僅剩下的一個人,必須要跟我到小艇上游到湖的中心,但他畏懼這個湖泊說是天生害怕河水,所以才讓我和景輝去的,按照他的說法,我們必須要在湖的中心進行一種儀式,這種儀式叫拓布查卡,是用來超度這些在水中的嬰靈,具體就是一拜然後三跪,之後說一聲拓布查卡,如此反覆的進行三次,最終拿着一把鐮刀把眼前的紅繩子割斷,儀式就算結束了。
可身爲當事人的公孫破沒有下來,我們還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夠解除這個咒詛呢?就在我們來到湖中心的時候,由景輝進行一拜三跪的動作,我就在前面拿着一根紅繩子,等他把動作完成,拿起鐮刀就往繩子上割去,割下後,我們從湖裡果然看到許多嬰靈在不住地上升着,那一年這裡出現了一種猶如傳染病一般的詛咒,鉛華村的嬰兒基本上都被嬰毒詛咒了,因此這裡死了許多人,現在他們終於都解脫了,離開了這個湖泊,去到那個該去的地方進行輪迴。
本來我們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當我們馬上就要回到湖邊的時候,卻發現公孫破的神色突然變得尤其的不妥,他本來安靜地看着我們網湖泊而去的,但此刻卻居然渾身毫無預兆地哆嗦着,剛纔很好的一個人,不一會兒就好像瘋了一般往背後的森林跑去了。
這個森林和我們之前看守大陵墓的墳地是連接在一起的,只要經過這個森林就可以返回那邊看,不過在那裡卻比較容易迷路,看到情況我和景輝都趕忙往岸邊就走,快步跟隨在公孫破的身後。
由於我們害怕他會出事,因此就窮追不捨的,可公孫破這個老頭的速度在此刻竟然超出我們的想象,我們就想兩個小夥子的怎麼連一個老頭都跑不過啊,驚懼的我,試圖加快腳步,但在茂密複雜的森林裡面,我走着走着居然還和景輝失去聯繫了。
剛纔他不是跟着我跑的麼?這片森林大多種植的是松樹,樹木很是幽深,走在這裡經常會有一種陰冷寂靜的感覺,剛纔還是黃昏的時間,在松樹林裡面走了一會兒慢慢就變成入夜了,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到底耽擱了多少時間。
看看手機,發現時間是玩耍8點30多,我就打開照明系統在到處搜索起來,不時還呼喚着景輝和公孫老頭的名字。
本來我以爲沒有線索的,誰知道走了一會兒卻聽到附近有一種嘎吱嘎吱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有點像之前公孫破描述的那種木門發出的詭異聲響,當時我就感到一陣後怕,但同時也覺得那傢伙離我越來越近了。
祭出銅錢仗,我在仗尖插上一張塗抹了黑狗血的驅邪符,小心地循着那聲音走去,等我繞過一棵樹木發現公孫破就在那裡的時候,卻發現公孫破倒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像很痛苦地滾落在地上不住的地翻滾起來。
當時我看到他的臉好像在燃燒一般,九孔流血着,雙手也開始潰爛,隨後我看到他的身後有一個紫色的影子站立在那裡,低着頭,我就想這個女孩到底又是誰呢?
同一時間,那木板吱嘎吱嘎的聲音變得尤其的巨大,彷彿就是這個聲音使得公孫破變得尤其痛苦的,我拄着銅錢仗,不能看着他死了也不管,因此就一躍而出,舉起仗指着那紫色影子就道:“你想幹什麼?”
“嘻嘻!你很有趣啊,在鉛華村,你是第一個膽敢阻擋我的人!”
“你到底是誰?不要跟我廢話,說出來吧!”
“我是老太婆的女兒,我害怕冰冷,因此我需要男人的陽氣,只要有了陽氣我就不會寒冷了!”
“爲什麼?”當時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了這三個字,或許是腦海中的疑問太多了吧?
“因爲嬰毒會讓人感到全身冰冷,那些死掉的孩子也是被凍死的,要不是這樣這種毒就不會這麼厲害了!”
我猶豫了一下,眼看對方在折磨着公孫破,我竟然下不了手,因爲我感覺她好像是對的,內心出現了很巨大的掙扎。
實際上他們這樣做也只是爲了讓自己活着,可以避開寒冷的命運,無論是人或者是鬼都好,其實都是一樣的,可是他們卻因爲自己的需要而害了更加多的人。
困惑的我,沒有繼續沉思,而是說出了一句話,讓自己可以更加清楚對方的一句話:“你叫什麼名字?”
“詩凝,這個名字你應該很熟悉,沒有錯我就是詩霞的姐姐,當時我媽媽因爲她,而把她身上的嬰毒傳遞給我了,因此我一直懷恨在心纔會殺死她的!”
“你把老太婆殺了?”這個事情我還是現在才知道的,不過她們之間的仇恨和公孫一族沒有多大聯繫,我也不想糾結在這裡,因此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
“沒有錯,就在佟慧慧離開沒多久,她就死了,警察以爲是詩霞做的還把她抓了,現在這個案子一直沒有查明,呵呵,你應該知道我就是當年那個奉獻給神袛的祭品,本來我好好的,但是因爲那些村民挑中了我,我就瘋了,瘋了之後還被門縫夾死,之後我就化作死靈回到村子利用山上的一場洪水,把那些村民都全部害死了。所以今天這裡纔會變成一個湖泊,你現在應該明白那村子是怎麼消失了的吧?”
“原來背後都是你在操控,你這個傢伙,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因爲你陷害的人實在數不清楚!爲了溫暖你甚至連自己最愛的親人都可以陷害,都可以殺死。”
“呵呵,你有這樣的本事嗎?”
“絕對有!”一定有!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咬着牙手握髮出金光的銅錢仗,腳步堅定地往那死靈的身前走去,臉上帶着三分冷酷九分殘忍的,一步都沒有遲疑。
死靈看到我正在靠近,卻紋絲不動地停在了已經被她吸收的公孫破後面,露出了一種不肖的眼神,冷哼一聲後直接出現在了我的背後,那一刻我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現在的我也不用唸誦或者吟唱符咒了,而是直接可以說一個赦字就啓動符咒,當然都是我比較熟練的這些符咒了,
就在她出現在我的背後的一刻我本來就準備好的黑狗血驅邪符已經被銅錢仗扔了出去,這麼一着,那死靈卻是沒有一點驚慌,紫色的影子在符咒打出的一刻變得模糊起來,接着就幻變成兩個人,一個樣子和她原本一樣,而另一個雖然長得也很像她,但明顯年齡要少上一些。
我想這是她們兩姊妹出來了,看來這個死靈很難對付啊,現在佟靈兒又不在我一個人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