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文體小詩:

看到這裡的朋友

請別回頭

因爲此段文字已經設下了詛咒

凡閱讀至此的人都會惹來一些東西的停留

哎喲

我能看見它們已經來到了你的身後

正文:五十四章

冷筱將方友倫從地上扶了起來,方友倫抱住了她。小說555

或許是因爲怕的感覺還未退去,或許是沒了父母的人都感到無助,想到剛剛差一點就死掉的自己,冷筱的出現確實是一道救贖。方友倫真是想就一輩子都這麼抱着冷筱,再也不放手。

他感覺到冷筱身上的體溫,感覺到了她實實在在的真。這哪裡是鬼呀-----再說了,鬼能報警救自己嗎。

方友倫將頭抽開,望着地上。還是沒有冷筱的影子,但不知爲什麼,方友倫此時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就是肯定了這個人。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沒有影子。

警察將方友倫和冷筱帶了出來,老張交代了犯罪的事實,方母也被警察安排的車送去了殯儀館。

待旁人走後。

方友倫和冷筱兩個人站在道旁,路燈的餘光帶過兩個人的身子,但投在地上的卻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方友倫此時對冷筱再無怕意,換之的是一種無言的安全感。感謝,流露在眼神之中。

“你怎麼知道我會有事?”方友倫顯然是忘了冷筱的能力,所以才這麼問。

冷筱對着他笑了笑,果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提前便看到了。

方友倫自覺問得很蠢,點了點頭。不知爲什麼,冷筱只是離開自己才幾個小時而已,但方友倫卻感覺就像是很久似的。他不想千言萬語地表達一下自己有多想冷筱,有多惦記着冷筱,但是話到嘴邊卻始終都不知該怎麼牽起頭兒來講。直到說出口後,就只是淡淡地:“你離開後,都去了哪兒?”因爲他好想知道冷筱在離開了自己去了哪兒,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原來,在冷筱的名字被莫名其妙地寫在那日記上後,影子就不知爲何地消失了。由於諸事趕巧,所有的暗示又讓當時的方友倫等人很敏感,所以誤會了冷筱就是筆仙。

而冷筱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影子怎麼會消失,她也搞不懂。看見方友倫的誤會,她滿是委屈,但冷筱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身邊又沒有一個人可以替自己說話的人,既然方友倫誤會了自己,也沒有必要留下了。

離開他們後,冷筱感到很彷徨,獨自來到了何舍我的家。跟他說明了情況,想何舍我應該會給自己一個答案。但是何舍我也是頭一次遇見冷筱這樣的事兒,百思不得其解。待他掐指算過後,長嘆了一聲。只是回身將那本《筆仙指路》交給了她,說了一句:“有因必有果,萬事皆因源頭起,若想找出答案,就得回到開始去...”

冷筱不解,何舍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相信你的領悟力。”然後又跟她講了一些別的有關《筆仙指路》的事。但始終沒有說她爲何沒了影子。

冷筱看得出有些話何舍我是沒有辦法說出口,大家都懂鬼神那些事,有些因果和顧忌是不方便說出口的。所以,沒有再問。

辭別何舍我,站在街上正想着何舍我的話,‘有因必有果,萬事皆因源頭起,若想找出答案,就得回到開始去...’

攤在手上的書此時被微風吹得來回反覆地翻着-----書頁能往前翻,也能往後翻...

漸漸的,冷筱彷彿領悟了何舍我所說的內容來;突然豁然開朗,剛想舉步去聖德醫院找蟲仔媽,但這時突然感到方友倫有難,便報了警趕了過來。就這樣救下了方友倫。

方友倫聽完,又抱住了冷筱,責怪自己不該用主觀的角度去判斷事情。

冷筱長這麼大沒被男人抱過,被方友倫這麼一抱竟有些不知所措,兩隻手垂在那兒不知該擺在哪兒;很二的偎在方友倫的懷裡。

一道車光打了過來,賴仁航從車子上下來,見方友倫和冷筱抱在一起,嘖道:“幹哈呢?搞對象不怕警察抓啊。”

被賴仁航這麼撞見,冷筱不好意思地推開了方友倫。

“你來幹嘛?”方友倫問。

賴仁航走到跟前,一推方友倫的臉,罵道:“你跑個JB呀。×?s!尐5說5箼5首發那麼叫你你都不回頭;還把手機給關了。”然後看了一眼冷筱,說:“跑這麼快回來就是爲了她呀!等會兒把打車錢給我報嘍。媽的。”

方友倫說:“什麼呀,剛纔我差點死掉,冷筱救了我。我們這兒正...正...”方友倫突然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很難解釋了,“正正正呢。”(你能讀出來他的意思嗎)

賴仁航一愣,說了一句活該,報應。但見方友倫不像開玩笑,問:“怎麼回事兒?”

方友倫講了個大概,賴仁航聽得心驚肉跳。“那、那你爸你媽都...”

“嗯。”方友倫點了點頭,用拇指稍彈去了眼淚。

賴仁航目帶思索,然後,他拉着友倫的手,說:“走、走、走,趕快,不然真如蟲仔媽說的那樣,晚了就誰也救不了了。”

方友倫不解,甩開了手,問:“什麼呀,還回去幹嘛?”

“回去談事兒啊,本來還想問問你的意思來着,但現在看來不用問了。”

“談什麼?談殺我啊~”方友倫道。

“殺你個頭啊,蟲仔媽說要我們弄死蟲仔,叫你回去一起動手-----說是能救咱們。”

“啊??”方友倫超詫異,聽得是丈二的和尚。問:“怎麼回事?”

原來,蟲仔媽將蟲仔手指咬破,借用他的血知道了日記裡出現的所有有關於他們的下文。

血暈開在日記的紙面上,隨即形成了表述文字。文字先將阿妹、方友倫和賴仁航的死期寫了出來-----七月一日。

可死因卻始終空留着,未表。蟲仔媽說這證明他們還有救。

等到了蟲仔名字下面時,血流動的速度、帶出的筆畫都顯得有些吃力。就像是誰提不動筆但還勉強地繼續寫着。

蟲仔的死期和死因沒有被寫出,而是出現了其他表述文字。

在蟲仔的部分,蟲仔媽看到了自己兒子用血是這樣表述的:‘我、命、不、久、矣,活、不、了、了。快、救、活、着、的、人,殺、了、我、破、掉、筆、仙、的、詛、咒...’

這是以血爲始,必以血終的唯一結果。

當蟲仔媽看到了這些的時候,在內心裡掙扎了有一會兒,不過爲了救更多的人-----蟲仔也說自己將要死了,與其早晚都得死死得沒有價值,不如用他的命來救大家不是更好嗎。想到這裡,蟲仔媽忍痛接受了兒子的要求。

這也就是爲什麼蟲仔媽說出‘反正他都已經是個早晚都要死的人了,我們這麼做只是將他的死稍稍提前而已....’其實那個‘他’指的是蟲仔,而非方友倫。只是方友倫當時由於主觀地認爲他們就是要殺自己,所以沒有聽出來,也沒有深思索。

其實蟲仔媽還說過一句話,就是‘我這個當媽的都已經決定了,還有什麼疑問。不管了,等方友倫回來我們就動手。’

我這個當媽的都已經決定了------這指自然就是蟲仔啦。但方友倫卻錯誤地只聽了後半句‘等方友倫回來我們就動手’。這話若較真兒地分析有兩層意思。第一是方友倫誤會的那種,就是等我回來,然後他們對我動手。第二是蟲仔媽的意思,就是等方友倫回來我們就對蟲仔動手。

當時方友倫本可以聽得明白,但就因爲那條突如其來的短信一下子就將他的思維定位在了自己將要被殺的可能。

對了,那條短信!!發信人是誰來着??方友倫聽完賴仁航的話後恨自己太蠢,隨之回想着,思維跳躍着,突然就想到了那條短信。方友倫掏出手機來,想再看一看那個給他發短信的人是誰;可這時卻怎麼也開不開機了。無奈,也許是沒電了;或許是因爲剛纔冷庫的冰化成的水進了手機裡,燒壞了也有可能。

他沒有辦法,上樓翻出了菲雲的手機來,換了手機裡的卡,再開機,可是卻發現短信全部都沒有了。

“看看儲存卡壞了沒?”賴仁航建議道。 ☢ttκǎ n☢¢ ○

方友倫說沒有,他手機上的短信並不走儲存卡這兒。他將壞了的手機丟掉,又借冷筱的手機試了試,也不好使。

就在這時,冷筱突有所感,右眼眉突突地跳着。她心說不好。然後叫方友倫先別管手機的事,先去醫院阻止蟲仔媽做傻事纔是正事。

賴仁航下去攔了輛車。

方友倫臨走的時候突然間想到了很多很多事,都是在一瞬間出現的。家人、朋友,都在這幾天裡一一地離去,獨剩下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嗨,哪有什麼以後啊,先過去這關再說。

想到這兒,他順手帶上了菲雲的手機,他覺得這就算是自己的護身符了,因爲有了‘菲雲’在身邊,自己纔不感到孤獨,前方纔有一絲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