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動的空間旋渦緩緩轉動,憤憤不平的帶土帶着杜克從神威空間走出。
當得知琳和卡卡西之間的事純屬杜克造謠胡說,他喜出望外的同時,恨不得把杜克當場打死,那張破嘴他實在是受夠了。如果不是萬花筒開得早,他甚至懷疑,剛剛幾句話足以刺激讓他開眼。
由此可見,他當時受到了多麼強烈的精神衝擊。
然後帶土真的向杜克衝了過去,可惜體術太渣,被當場放倒,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會兒,還被順手補了一發千年殺。
帶土絕望了,他感覺這輩子都推不翻杜克對他的壓迫,被吃的死死的,哪怕是在他當反派的那些年,也是如此。
佐助提着草薙劍,戒備看着帶土,朝杜克遞上疑惑不解的眼神。
“佐助,不用擔心了,他已經脫離了敵人的幻術控制,現在是自己人。”杜克勾住帶土的肩膀,一副我們好哥們的樣子,但是佐助看得很清楚,帶土十分的不情不願,而且表情非常痛苦。
再之後,佐助就明白了帶土表情痛苦的原因。
三人朝鼬方向趕去的路上,帶土小碎步向前挪動,時不時捂住身後命門,眉頭攢動,然後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盯着杜克。
每當帶土這麼看過來,杜克就吹着口哨轉頭看向邊上,這事不能全怪他,是柱間的錯,柱間的細胞恢復能力被高估了。
細心的佐助觀察到這一切,不禁眉頭一皺,突然間靈光一閃,臉上的表情逐漸恐懼起來。他記得杜克和帶土在神威空間裡待了有段時間,雖不長,但也足夠做一些事了。
不行,我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然的話……
佐助心頭涼意涌入全身,最後集中到身後的菊花上,默不作聲加快了速度。
“喂,佐助,慢一點,帶土受了傷跑不快。”杜克招呼道。
不說還好,一說佐助跑得更快了。
三人來到鼬處,鼬的身體因爲多年重病拖累,已殘破不堪,加上萬花筒使用次數達到上限,基本和瞎了沒啥區別。
杜克使用醫療忍術檢查,得到的結論是,鼬的身體廢了,就算他用陽遁續上命,以後也做不了忍者了。
對此鼬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他很平靜接受死亡的到來,對於心身飽受摧殘的他來說,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佐助,等我死後你要保存好我的眼睛,等你開啓萬花筒的那一刻,換上它們,你將得到宇智波最強的力量,不會再被失明困擾,這是我唯一能留給你的遺物。”鼬淡淡一笑,冰山臉融化,又變回了那個寵溺二柱子的好哥哥。
佐助也知事不可爲,仰着腦袋看天,不讓哥哥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杜克十分惡趣味的等到兩兄弟互訴衷腸之後,纔出聲說道:“像大蛇丸那樣換一具身體就行,順便一提,水門師兄的屍體現在還在火影公墓躺着,他現在的身體是我幫他換的。”
和佐助的欣喜異常不同,鼬沒有半點喜色。能活誰也不想死,但鼬不一樣,他很想守護在佐助身邊,靜靜看着佐助成家立業,重振宇智波一族的輝煌,但……
“親手殺死父母的我,沒有資格得到救贖,這與佐助無關,而是我無法原諒我自己。”鼬的語氣很快轉冷,求死之心無比堅決。
杜克聳聳肩,兄弟倆的事他不想摻和,況且宇智波一家劇情太過狗血,作爲非當事人,他沒資格去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帶土來到鼬身後,突然間從衣袖裡竄出一根木刺,直接從背後將鼬捅了個對穿。木刺穿透鼬的胸膛,停在佐助放大的瞳孔之前,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哇咳咳——”鼬先是怔怔看着胸前的木刺,而後猛地口吐鮮血,有很多直接濺在佐助臉上。
“鼬……”佐助顫巍巍擡起手,在臉上一抹,看着掌心的紅色,表情癡癡傻傻。
“帶土,你這混蛋!”杜克怒目圓睜,瞬身出現在帶土身邊,一把按住他的臉,轟的一聲錘在兩米之外的巨石上。
帶土虛化沉入巨石,再次出現後,臉上掛着陰謀得逞的險惡笑容:“杜克,你太大意了。不枉我忍辱負重,終於讓我扳回了一局。”
“帶土,不用再廢話了,這次我一定會殺了你。”杜克殺機沉沉道。
“沒用的,沒了我的眼睛,你永遠不可能抓到我。”帶土雙眼睜開,兩顆神威萬花筒赫然在目。
杜克沒有多說什麼,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心,他的眼中同樣是兩顆旋轉的萬花筒——別天神!
在神威空間,兩人已經換過了眼睛。
慘烈的殺氣瀰漫,杜克和帶土同時動身,一個使用冰遁,一個使用木遁,近距離廝殺起來。
鼬、佐助倆兄弟兩人處在戰場邊緣,不過這時候他們已經管不了別的了,鼬臉色愈發慘白,正在交代遺言。
“抱歉了,佐助。”
鼬伸出左手,並指在佐助額頭一點:“我本想最後陪伴你一段時間,看樣子又要讓你失望了。”
“鼬…鼬……”佐助來回唸叨着哥哥的名字,眼前的一幕讓他不敢置信,精神幾欲崩潰。
“佐助,你長大了,現在你是一名合格的忍者,這樣我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鼬溫馨一笑,渾濁的眼睛眯成月牙,最後緩緩閉上。
“哇啊啊啊————”佐助抱着鼬的屍體,仰天大聲咆哮,嘶啞的聲音是那樣的淒厲。
對鼬死亡的悲傷、對帶土的憎恨、對自己無能的憤怒等等負面情緒,折磨着佐助痛苦的內心,他本以爲今天是最幸福的一天,可不曾想,今天才是一切痛苦的開端。
劇烈的痛意灼燒着他的雙眼,源源不斷的瞳力在瘋狂滋生,三勾玉飛速旋轉,連成虛影,最後變成了六芒星圖案。
萬花筒寫輪眼!
“鼬,我會爲你報仇的!”佐助一字一句咬着牙說道,放下鼬的屍體,赤紅的雙眼狠狠看向戰場上的帶土。
“宇——智——波——帶——土!!!”宛如來自地獄的陰寒低吼。
戰場中央,杜克和帶土聽到這聲,齊齊打了個寒顫,兩人停下戰鬥,看到了佐助眼中的萬花筒。
“已經開啓了萬花筒,比我預料中的還要簡單,我還想着這次不成功,就在鳴人身上再來一次!”杜克摸着下巴點頭道。
“是你的演技太精湛,完全把他騙過去了,話說剛剛那下可真疼。”帶土指着自己的後腦勺,爲了表現戰鬥的真實性和慘烈,嗑在巨石上那一下,他沒有虛化。
“……”佐助一臉懵逼,什麼情況,爲什麼感覺智商被壓制了?
“不不不,演技最好的應該是鼬,要知道我們事先可沒跟他對過劇本。”杜克指着佐助身後。
“……”佐助僵硬轉過頭,張着嘴巴徹底無語了。
鼬默默從地上站起來,biu的一下把胸前的木刺拔了下來,木刺從他背後繞了個圈,刺破胸前的衣服穿出,破綻非常明顯的小魔術,因爲沒有血。鼬在瞬間領悟帶土的深意之後,爲了彌補了這個破綻,硬是憋出內傷,咳了二兩血,噴在佐助臉上。
不愧是演技派的人物,臨場反應快不說,還能自編臺詞給自己加戲。
“佐助,你距離成爲一名合格的忍者,還差了一些。”鼬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淡瞥了癡呆中的佐助:“如果你懶得通過確認脈搏來判斷目標是否死亡,那就直接割下目標的腦袋!”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佐助,歡迎來到大人的世界,這世界或許骯髒了一些,但終有一天你也會成爲這樣的人。”杜克適當提點了一句。
“……”
佐助表示現在不想說話,只想一個人靜靜,他對大人的世界絕望了。全世界都在騙他,就連哥哥也在欺騙他……不對,貌似鼬一直在騙他。
這樣的世界,不如毀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