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這位大小姐,我不是你的從者!”手背上的令咒告訴杜克,他活着從根源返回了現世。
不過有一點他很在意,在根源走了一趟,沒覺得自身發生了變化。腦海中沒有傳承的智慧和知識,世界的最初和終結也一點影子都沒看到,他似乎是白忙了一場。
“難不成因爲我睡着,所以錯過了什麼?”
杜克吐槽了自己一句,晃悠悠站起身,沒猜錯的話,眼下正是第五次聖盃之戰,眼前這位平窮的大小姐正是遠阪時臣的女兒遠阪凜。
那麼問題就來了,第四次聖盃之戰被他得到,命運變得連自己老媽都認不出來了。就算再開啓五戰,也應該是六十年之後,所以……
這其實是遠阪凜的孫女!
“喂,少女,你叫什麼名字?”
“太失禮了,詢問淑女姓名的時候,至少應該穿上衣服吧?”遠阪凜眼角抽抽,指着杜克大聲呵斥道:“還是說,你就是個單純的變態?”
三更半夜穿着一條褲衩,出現在獨居少女的家裡,就算是從者,報警也不會錯的!
“大驚小怪,有很多英雄都是穿着褲衩執行正義的!”杜克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聳了聳肩:“我要是變態,你就完蛋了,趕緊告訴我你的名字,這很重要!”
“一上來就問我的名字,還說自己不是從者……”遠阪凜一臉怨氣,召喚出的從者讓她非常不滿。
“聽好了,我的名字是遠阪凜,是你接下來要侍奉的Master,明白了嗎?”
杜克聞言陷入沉思,貌似又穿越了,穿越到了沒有被他改變過歷史的第五次聖盃之戰。
可原理是什麼,世界之外是平行世界?
這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還有……爲什麼平行世界沒有我,難道我就這麼不受世界待見?
“喂喂,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現在該你報上自己的名字了,身爲一個從者,你也太不尊重自己的御主了!”見杜克完全忽略自己的存在,遠阪凜當即不滿起來。
“少女,我真的不是你的從者,至於你的從者,我只能說下次召喚英靈的時候,最好不要站在魔法陣上……”杜克看了下遠阪凜站位,毫無疑問,紅A難產了。
不過,若不是這個站位,遠阪凜也召喚不出紅A,畢竟召喚英靈需要聖遺物!
“哈!?”
遠阪凜呆呼呼眨了眨眼:“你真的不是我的從者?你不是從者爲什麼會出現在召喚英靈的魔法陣裡?聽你的語氣應該知道聖盃之戰,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傲嬌系三連發,不等杜克回答,樓頂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般的巨響,遠阪凜又是一聲氣憤的尖叫,推開門跑了出去。
“啊啊啊,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又爆炸了————”
“年輕真好,我以前也像她一樣活力四射……呸,我現在也很年輕!”杜克輕啐一口,用魔力幻化出一件法袍穿在身上,拉開窗簾觀察起夜色下的冬木市。
魔力散開,整座城市都在杜克視線下展開。燈火通明的夜景比十年前更爲絢麗,即便一場大火毀滅了一切,但人類的頑強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廢墟重振成繁華的新城。
“很美,但不是我想要的,得像個辦法回去。”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杜克沒有多少代入感。
哐當!
大門被一腳踹開,怒氣衝衝的遠阪凜帶着紅A衝了進來。
紅A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白色的頭髮極爲醒目,穿着裹屍布製成的紅黑色概念禮裝,真名是衛宮士郎,橫走四天王之一的核彈劍仙,擅長……爆頭!
“就是他,莫名其妙出現的變態,害得我以爲他纔是從者!”遠阪凜指着杜克,剛剛的一幕想想就尷尬。
紅A遠比戰場新丁遠阪凜謹慎多了,杜克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讓他渾身說不出的難受:“你是誰,從者嗎?”
杜克淡然一笑,亮了亮手背上的令咒:“確切的說,我的身份是御主!”
鏘!
紅A當即具現化出干將莫邪,將遠阪凜護在身後,鷹隼般尖銳的目光直刺杜克:“真不好意思,你的聖盃之戰到此爲止了……等等,你說你是御主?”
話到最後,紅A的表情無比錯愕,你怎麼可能會是御主?
杜克露出戲謔的笑容,向紅A看了過去:“怎麼了,我的身份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我可不記得這次聖盃之戰中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紅A心裡暗暗思索,杜克手背上的令咒不似作假,的確是御主的證明。可這纔是最大的問題所在,和他記憶中的歷史完全不同,細細回味當年的零星的記憶,確信御主中沒有叫杜克的人。
難道是我記錯了?
紅A之所以質疑自己,是因爲他的確記不清了,雖然是未來的英靈,但他腦海中的記憶大多被殘酷的生平磨礪殆盡,是個半失憶的倒黴蛋。除了Saber和遠阪凜,其他有關聖盃之戰的記憶,都需要接觸到固定的人物才勾起相關的記憶,還不一定會成功。
“Archer,你在猶豫什麼,趕緊幹掉……唔,生擒他就可以了。”遠阪凜在紅A身後命令道,終究是遠離戰場的大小姐,沒有冷酷到一言不合就下令殺人。
紅A一想也是,管他是誰,抓住拷問一番就什麼都清楚了。
“凜,退後!”紅A壓低嗓音說道,淡淡的魔力波動自他體內散發,敵人從一開始就給他難以言表的壓抑感,絕對不是普通的魔術師。
遠阪凜點點頭,向後退出幾步,被紅A的緊迫感渲染,咬咬牙從懷裡掏出寶石,一方面是自保,另一方面是時刻準備幫忙。
杜克單手虛握,厚重的霜之哀傷凝聚在掌心,隨意揮下一劍,森寒的劍氣便將半個房間凍結。
“真的要在這裡打嗎?”
紅A微微一怔:“什麼意思?”
“我出現在這裡只是一個意外,並沒有和你們敵對的想法。再者如果我們爆發戰鬥,肯定會毀了這棟宅址,我倒是無所謂,可你的聖遺孀就慘了!你也不想聖盃之戰結束後,看到她去夜店賺外快,維修被你拆掉的家吧?”杜克一臉壞笑,如果迫於生計要上演‘遠阪家ノ家計事情’,請務必聯繫我,價格絕對公道。
紅A聞言握刀的手輕微一顫:“你在說些什麼……你到底是誰?”
紅A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杜克知道他的身份,但……還是那句話,這怎麼可能?
杜克看着紅A故作平靜的目光,微微揚起下顎嗤笑道:“別裝了,在老夫……咳咳,在我這雙起源之眼面前,沒有任何人能隱瞞自己的身份。我猜你身後的御主還不知道你的真名吧,不如趁這個機會告訴她,怎麼樣?”
紅A目光閃爍,隨後逐漸轉冷:“那還真是抱歉了,我生前是個無名小卒,就算說出真名,我的御主也不會知道。”
“我以爲你會用失憶作爲藉口,無名小卒……呵呵,無名小卒可成不了英靈!”
遠阪凜站在門外,聽到二人的對話一頭霧水,心思聰敏的她猜出紅A和自己關係匪淺,可印象中並沒有誰是黑皮膚+白毛。
遠阪凜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從記事開始就獨立生存,心智遠比同齡人成熟,沒有盲目相信自己的從者。遠阪凜認定紅A說謊了,即便後者用相當肯定的語氣,讓人覺得他是在闡述毫不起眼的事實,但這樣反而更可疑。
從者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每一個人都在歷史上留下過屬於自己的濃重色彩,絕不是無名之輩能一語帶過的!
敵人在前,遠阪凜只得將滿腹牢騷壓下,打算過後再深究緣由,從者向御主隱瞞身份,多少都讓她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