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牽扯到是否能完成門派的任務,肖飛、朱義、琴兒都沉默着,童瑤的提議可以執行,擊殺一個築基期修者,這並不是難事。
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擊殺了這個築基期修者,那麼肯定會惹來更厲害的高手,比如凝脈期。按照霍甲的話語,他們一起的還有三個凝脈期修者,只要惹來一個,那時候將會逃無可逃。
畢竟,肖飛的劍符只是一種殺手鐗,就連肖飛也不能保證劍符可以擊殺一個凝脈期五層之上的修者。
肖飛倏然站起來,指着剛剛皈依的阿文阿樂說道,“把你們的鞭子交上來!”
兩人一怔,先是看了一眼手中的鞭子,轉頭又看向自己的大哥霍甲。
肖飛眼神陡然一寒,死死的看着霍甲。
霍甲只覺得對方的眼神直刺心底,好似能看穿自己所有的想法一般,想起剛纔,這個剛剛拜認的大人,可是輕易的查看了自己的靈魂。他暴喝一聲,“大人讓你們交鞭子,還愣着幹什麼!”
霍甲依然發話,兩人也無可奈何,乖乖的把鞭子遞交到肖飛的手中。
肖飛看也不看鞭子一眼,繼續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法寶?”
霍甲從懷中摸出一柄長約三尺的大砍刀,黑色的刀身厚重而笨重,刀刃泛出一道白光,看上去頗爲鋒利。原本這是一柄十分威風的兵器,只是霍甲目前已經被肖飛嚇着,天知道對方在自己的腦海中幹了什麼。這是一場賭鬥,賭贏了,便可以恢復自由,至少不用擔驚受怕,目前唯一樂觀的是,這個‘大人’並沒有那麼兇殘。
肖飛接過霍甲的刀,踮了踮,入手確實挺沉重,應該有三十多斤,一般人根本無法使用如此笨重的兵器。他接着問道,“你們讓這些人民採摘的桃子,如果運回去啊?”
霍甲此刻更加的恭敬,至少表現出來的便是如此,“大人,都是他們自己挑回去。”
肖飛大感詫異,“既然他們讓人來採摘,想必有一定價值,怎麼不適用藏符袋呢?”一個一品的藏符袋便如同一間房舍般大小,如果用來放桃子,那肯定能存放許多。
霍甲搖搖頭,回答道,“大人,他們說藏符袋非常貴,所有,只有回去後,他們纔會挑選好的桃子放入藏符袋。”
“很貴麼?”肖飛完全沒有概念,自己懷中躺着兩個藏符袋,一個餘化師父所給,一個是韋一飛師父給的,只要是存放藥草和乙木丹鼎。
朱義,童瑤和琴兒都看着肖飛在指揮着新收的四個僕人。
人們驚奇的看着四個牽馬的少男少女,輕易的收服了先前欺負自己四個傢伙。頓時心中十分歡躍,但是他們不能確保這新來的四個少年男女在收服了那四個傢伙後再來統治自己。
肖飛手中拿着一條鞭子,微微的運轉真氣,凌空一抖,‘啪’的一聲爆響。“師兄,師姐,我們現在就去桃杏村。”
童瑤點點頭,算是默認。朱義把巨大的青銅劍一提,扛到肩膀上,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琴兒嘻嘻一笑,指揮道,“你們四個去牽馬!”
霍甲微微的有些遲疑,他不知道是否應該聽這個少女的命令,想了片刻,決定自己主動詢問,“大人,請給我們安排。”
肖飛想也不想的道,“就按琴兒師妹說的辦!”
阿文、阿樂和邵陽三人牽起四匹馬,跟着衆人的身後,邵陽臉色蒼白,脊背上被肖飛鞭傷的地方,鑽心的痛。霍甲在前面帶着路,肖飛看着邵陽咬牙堅持,心中對這個少年的堅強非常的欣賞,“這是金瘡藥,塗抹到傷口上。”肖飛手一抖,一個小瓶子便拋了出去。
邵陽伸出手接住藥瓶,白色的瓷瓶中,放着最普通的金瘡藥,這是一般郎中都會使用的藥物。他呆呆的看着已經轉頭向前走去的肖飛,心中不知想些什麼,阿文跑過去拿起瓷瓶幫助邵陽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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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翻過山頭,肖飛、朱義、童瑤和琴兒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山上的樹木已經枯黃,凋零的落葉在微風中瑟瑟抖動,樹幹好似生病一般,樹皮剝落,露出裡面的樹木卻如同腐朽了一般。
朱義輕輕的伸手一抓,頓時一大片樹木被抓了下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甲好像已經司空見慣一般,面色平靜的回道,“這便是那些人弄的,據說當初那個凝脈期修者飛到半空中撒了一把灰塵,然後在地上種了一朵小花。”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但是他相信這是真的,“第二天,樹木和野草便逐漸的死亡。現在人們都說,遲早這裡變成魔域。”
肖飛神識展開,立即撲捉到一絲衰敗的死亡氣息,山的那邊生機勃勃,這邊卻死氣沉沉,就好似從一個世界突然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他緩緩的宣佈道,“這裡充滿腐敗的氣息,空氣中有絲絲的黑氣在遊走。”
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如果現在返回還來得及。
琴兒十分厭惡的看着四周,她心煩意亂,“這裡距離桃杏村還有多遠?難道這一路都是這樣嗎?”
“還有五十里路,這一路都是一樣,就連整個村子也死寂一片。”霍甲回答。
肖飛看着琴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想想一個練習萬花訣的人,看到這種近似魔域的地方,心情不好也屬正常。“那個坐鎮桃杏村的人在哪裡?”
“他叫做辛紅丸,就住在桃杏村的祠堂中。”霍甲說道,提到辛紅丸,他不自覺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童瑤突然插話道,“既然你說這些樹的死都是由於灰塵的願意,那麼你說的那朵小花在哪裡呢?”她的聲音依舊寒冷。
霍甲轉頭對着邵陽說道,“你說的那朵小花在哪裡?”
衆人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這個被肖飛抽了好幾鞭子的少年,他顏色蒼白,被霍甲提到小花,臉色陡然間更加的慘白。他聲音近似顫抖的說,“那朵小花已經變成了許多花,非常恐怖。”
霍甲也疑惑不已,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邵陽,你說清楚。”
他緩緩的擡起頭,眼神遲鈍的在衆人的臉上掃過,嘴中喃喃的說道,“那些花會吃人,那麼被折磨死的人,都被花吃掉了。”
朱義平時喜歡看一些雜書,也曾聽吳唯一說過許多奇人異事,他驚訝的說道,“食肉花?”
琴兒原本厭煩的表情略略的有所緩解,她好像對這個花頗感興趣,“什麼食肉花啊?”
朱義含糊其辭的說道,“我記得在一本雜書上看過,說有一種花會吃肉,人遇到後,會被吃掉,也叫食人花,好像是在魔界生長的一種花。”
琴兒繼續問道,“那長什麼樣子啊?”
“額~”朱義的額頭微微見汗,這個問題實在無法回答了,不由的轉移話題道。“我們去看看那些花吧!”
邵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跳起來叫道,“我不去!”
肖飛沉思着,這時被邵陽的聲音一驚,說道,“如果這花能吃人,也許我們可以用來對付辛紅丸。”
霍甲好似也想去,又或者是他在拍肖飛的馬屁,他十分歡躍的道,“那邊還有十幾個跟我們一樣的守衛者。”
朱義眼睛一轉,嘻嘻的笑道,“既然決定救你們四個,那麼我們去看看那花,說不定還可以多救十幾個人。”
肖飛看着衆人好似都有這個興趣,便喊道,“出發!”
邵陽垂頭喪氣的走在,不時的指一下路越先前走,他越發的神情不安。就好似要去的地方,有一隻惡魔一般,他的身體在抖動着。
肖飛悄悄的落後了幾步,走到邵陽的身邊,問道,“你在害怕?”
邵陽好似才發現肖飛走到自己身邊,擡頭盯着這個‘大人’,先前還想着報仇這事算了,現在竟然來嘲笑自己。他惡狠狠的說道,“我不害怕!”也不知道爲什麼,說話的時候,竟然毫無底氣。他十分惱怒,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差勁,先被肖飛用鞭子抽打,接着莫名的打顫。
肖飛不以爲意的說道,“快到的時候,你就不用前去了。”看着邵陽顫抖的身體,不自覺的搖搖頭,快步想前方走去。
突然,空氣中籠罩着一層霧氣,灰茫茫的,使得天地間的靈氣都稀薄了許多。
肖飛與霍甲並肩而行,突然,肖飛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着四周的壞境,卻發現這種灰茫茫的霧氣是從側前方飄來。
霍甲繼續一個人在前,帶着路。
“可惡!”邵陽暗暗的罵了一聲,他多麼的希望肖飛能一步走入花叢中,那麼邊也算報了鞭仇。這是這個傢伙竟然突然駐足不前,而自己的大哥卻快步入花叢中了。“大哥,不可!”
霍甲一怔,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便在這時,他身後深處幾條觸鬚,如同花藤一般緩緩的向着霍甲靠攏。一朵如同蘑菇一般的灰褐色植物從地上冒了出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極,肖飛運起奔風步,走到霍甲身邊,狠狠的一腳踹到霍甲的肩膀上。整個人由於用力過猛,身子向着側方飛奔而去。
“啊!”被肖飛一腳踹的爬到地上的霍甲,霍的一聲,又站立了起來。他不明白肖飛爲什麼會踢自己一腳,這時,腳踝處被一根藤蔓纏住,如同被射咬一般,一股劇痛傳來。
“茲!”
他覺得腳下一鬆,身子骨碌碌的向前滾去,在翻滾的同時,他瞥見有十幾跟根藤蔓向着自己剛纔站立的地方刺去。
肖飛控制虎嘯堪堪斬斷拿一根藤蔓,根本想不到這根莖如此堅硬。卷向霍甲的十幾根藤蔓撲空的同時,退而求其次的捲住了肖飛的虎嘯。
就在這時,肖飛感覺到一股吸力傳來,自己丹田中的真氣竟然不受控制的向着虎嘯涌去,這是什麼情況?
他不由的心中大駭!
便在這時,朱義大喝一聲,“小心,這是‘食人魔菇’,食人花中最毒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