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烈火門一代弟子中年齡最小。
他被門派安排了一個閒職——守護一座小山。整座山上除了他之外,只有一隻大黃狗。從烈火門通往這座無名小山的道路早就被荒草淹沒,已經數年沒有人來過這座山了。
韓奕每天的生活過的非常簡單,也非常的愜意,在他自己看來,這種生活便應該稱之爲——神仙日子。每天澆灌下養殖的藥草,便是帶着大黃狗在山中溜達,除此之外便是修煉。
心無旁貸的修煉,使得他的修爲突飛猛進。他的天賦並不太出色,並且修煉的功法也不是火屬性。
要說這座無名小山有什麼值得守護的話,便是這個山上有一個靈脈——二品土屬性。他沉穩的性子,加上二品土屬性的靈脈,還有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不懈的修煉。這使得他修行的【戊土訣】功法一路突破,現如今已經達到了第九層,如果修煉到第十二層,他便可以踏入合道期,只是如今整個天下,都沒有合道期的修者。
韓奕的修爲如今已經到達化神三層的修爲,這才使得大長老念念不忘,也使得衆位長老能一致通過。
可是,他數年平靜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靜靜的看着手中的玉簡,玉簡中描述了掌門烈元殤慘死,衆位長老一致推舉韓奕爲代掌門的決定。
韓奕斂目沉思,他要確定自己執掌烈火門能得到足夠的好處,權利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能讓修爲更進一步。
但是,許許多多的資源,都是優先對掌門開放。
答應?
看着玉簡中要求一日回覆,他便不由的沉思了。
長老們如此急切,說明烈火門遇到了麻煩,這個麻煩想必不會太小。如果自己答應了接任代掌門的請求,那麼這個麻煩就是自己的了。作爲一個掌門,不一定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總要護的門派不受損害。
如果拒絕呢?
那麼衆長老一定會大怒,甚至會弄一個名目,把自己打入鎖妖塔。或者,到時候要求自己去戰鬥,那時候付出的必然是生命的代價,可是卻什麼都得不到。
真是個麻煩!
韓奕對於烈火門雖然很忠誠,但是他有自己的自私,他要修成真正的仙。這一刻,他衡量許久,發現自己接任代掌門才最划得來。
於是,他在手中的玉簡上極速飛書,接着捏住玉簡輕輕的往出一推。玉簡在虛空蕩漾一股波紋,接着便消失不見了。
※※※※※
天九、天十八、天二十四,他們靜悄悄的站在半空中,一朵巨大的白色雲霧把他們的身影完全的遮蔽住。
而他們正盯着下方熙熙攘攘的山峰,這是一處絕佳的地方,在整個山峰上佈滿了符陣。一般元嬰期以下的修者根本無法撼動整個符陣,更不要說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出了。
透過符陣,可以看到數千名的山賊在奔走着,竟然頗具規模。
“九哥,我們來這裡作甚?”天十八有些不解,不是要攻打烈火門嗎,怎麼跑到這裡看這些山賊在操練。
“九哥,這些山賊竟然都是修煉仙法的散修。”天二十四好似對於下方正在操練的山賊頗有興致,看的格外認真。
“這個山叫做伏牛山,兩座山如同牛的兩個犄角,中間的山澗有一處門戶,此門戶乃是通往伏牛山唯一的道路。這處門戶乃是一處天塹,易守難攻。”天九似乎對這伏牛山非常的熟悉,他繼續說道,“這伏牛山上有三個頭領,都是修煉到元嬰期之上的修者,據傳乃是師兄弟,被門派逐出後,據此稱霸。”
天十八突然露出一副轟然大悟的神情,笑着說道,“原來九哥是想要佔領此地啊,那還不簡單,就讓我去把這伏牛山給剷平。”
天十八說着,便要動身前往。
“十八哥稍慢,此處乃是險地,如果不通過那處門戶進入,想要打破這天然陣法,必須要有渡劫期的修爲。”天二十四非常認真的說道。
“渡劫期,我們不正是嗎?”天十八有些詫異的看着天二十四。
“九哥之所以沒有強攻進去,想必是怕若出太大的動靜。”天二十四猜測道。
“這幫人正好適合攻打烈火門,我們暫時不能露面;我們既要覆滅烈火門,又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天劍門所爲,玄天宗那幫傢伙也不好惹。”天九微笑着,雖然嘴上說玄天宗不好惹,但是那神態卻沒有一點擔憂之色。
“那我們怎麼進去?”天十八天生一副急性子,他急切的問道。
“等。”天九簡短的回答道。
“等什麼?”天十八追問。
“等他們主動把門打開。”天九認真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天十八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人家怎麼會乖乖的打開門,然後讓他們收拾。
“十八哥不要着急,一會自見分曉。”天二十四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酡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正在使用計謀或者將要實施已經想好的計謀。
天十八盤膝坐在自己的飛劍上,靜靜的等着。
時間緩緩的流逝,就在天十八都快要睡着的時候,下方突然傳來巨大的咆哮聲。
天十八一個激靈,忙問道,“下面怎麼了?”
“有人報仇來了。”天二十四興致盈然,看的津津有味。
天十八也向下看去,只見兩個身穿黑白相間道袍的男子,一人面白無須,一人卻是絡腮鬍。他們正在兩山之間的那處天塹出大聲的叫罵着。
根據他們叫罵的內容,天十八依稀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這個面白無鬚的男子追究的一個道侶被這伏牛山上的老二給搶佔去了,他去理論卻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他臉上現在還帶着些許的傷痕,而身體卻全無半點傷痕,可見對方就是專門打臉,羞辱爲重。這個絡腮鬍的道士想必就是這個白淨無須的男子邀請來的高手。
“白無瑕,你莫要再在此喧囂,不是看在‘羽然’的份上,我這次定不會像上次那樣只打你的臉面,肯定要卸下一的一條腿。”說話的是一個身穿潔白道衣的男子,此人看上起英氣非凡,話語間充滿了匪氣,在他的懷中正伏着一個年輕的美貌女子,他此刻竟然伸手在這個女子的身上游走着。
“斷無痕,你這個黃口小兒,如若單打獨鬥,白某豈能弱於你。”白無瑕看到自己最喜愛的女子此刻在面前的敵人懷中,那柔媚的模樣,他簡直氣的胸都快要炸了。
“哈,白無瑕,你莫非在哪裡尋來這麼一個粗鄙的道人,就因爲可以討回上次的恥辱?”斷無痕的話語好似爲了說給其他人聽一般,只見他說完,身邊數十個山賊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斷小兒,可敢一戰!”白無瑕大吼一聲。
“有何不幹!”斷無痕顯然對於白無瑕一點都不懼怕,他立即從山澗的天塹上飛遁而出。
兩人大戰在一起,漸漸的白無瑕處於了下方。絡腮鬍的道人大吼一聲,也攻了上去。
兩人攻擊一人,斷無痕立即處於了下方,但他仍然巍然不懼。
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無數的攻擊擊打在山體上,只盪漾起一圈圈的水紋,並不能傷及山體分毫。
“這護山陣法真厲害。”天十八對於下方混戰的三人沒有半點興趣,卻對這個能威脅到自己的護山陣法充滿興趣。
“十八,下去擒住那斷無痕。”天九陡然下令,手中卻飛出一道五彩光華。
看到天九手中飛出的那一圈五彩華光,天十八的身影遽然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正在戰鬥的斷無痕還不明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自己體內的元嬰渾身一顫,緊接着便是一陣騰雲駕霧。
“九哥,擒回來了。”天十八作爲一個渡劫期的高手,擒拿一個元嬰後期的修者,簡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再加上天九的禁制,便如同抓小雞一般。
“你們是何人?”斷無痕能從這幾人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壓迫,這是一種境界上的差距所產生的壓力。雖然這種壓力讓他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慄,但是他卻巍然不懼。
“我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我們想要佔領這伏牛山。”天九笑吟吟的說道。
“既然幾位前輩想要這伏牛山,我回去和大哥、三弟相商,送給三位前輩也不無不可,我就另覓他處容身即可。”斷無痕非常的識時務。
“好。”天九非常欣賞,接着話鋒一轉,說道,“我們佔領這伏牛山,最看重的並不是這山勢,也不是這幾千的手下,而是斷氏三兄弟。”
“你,你們?”斷無痕驚怒的說不出話來。
“只要你順服了我們,我們絕不會虧待你們三人。”天九掏出一件絕品飛劍,他看的出斷無痕對飛劍有着異常的喜愛。
果然,斷無痕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你們要我三兄弟做什麼?”斷無痕並未被眼前的這柄五品絕品飛劍衝昏了頭。
“無非就是幹你們最熟悉的事情。”天九嘿然笑着。
“搶-劫?”斷無痕難以置信的問道。
“當然。”天九肯定道。
“我需要和大哥、三弟相商。”斷無痕妥協道。
“沒問題。”天九笑嘻嘻的說道。“相信我們三個渡劫期的修爲攻下這伏牛山也不是難事。”
斷無痕聽到此話,渾身一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發出一個飛劍傳書。
他的內心中卻在想,這下子真是從天上掉到了地上,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來的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