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話音剛落,整個大殿變得出奇的安靜。只有細微的呼吸聲,還有強烈的心跳聲。
無情劫,這個詞大家都不陌生。無情教特殊的法術,這道法術可以維繫兩個情人之間的神秘感應,從而使得兩人之間,充滿愛意,綿綿愛意。不過,這個術法的名字叫做無情結,用情絲勾勒出來的結,沒有任何的方法可以解開。唯一的方法便是——斬情。因此,這道術法叫做無情結,更叫做無情劫。
這是所有無情教弟子的劫數,更是那個被他/她戀上的人的劫數。
“你是無情教的人!”始終神態不變的冰禾芪,驟然間神色大變,臉色變得異常的蒼白。
“我應該稱呼你一聲谷主大人,還是稱呼你爲教母大人?”‘朱雀’此刻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臉色笑意盈然。
“你想帶走《天玄變》。”冰禾芪的神色終於恢復正常,剛纔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些。此刻,她已經完全不用在意了。
可是,她的心間卻隱隱的有一絲疼痛,伸出手按在左胸處,她能夠感覺到哪裡一片冰涼,她知道一定又是傷口復發,那道傷口便是無情結破裂所致。雖然她很討厭這傷口,更不喜這種反覆的復發。
“師父。”冰琳兒一看師父的臉色,還有那按扶在左胸口的手,她心中一驚,急忙走過去。
“我沒事。”冰禾芪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悲傷。因爲,她不允許自己把悲傷展現在無情教的人面前,不管這個人在無情教中是什麼地位,哪怕僅僅是一名雜役,她也決不允許出現這種悲傷。
“適逢天地浩劫,無情教能否在這一場浩劫中存在下去,便需要《天玄變》的守護。”‘朱雀’變得格外的認真,神色凝重至極。
“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能夠獲得《天玄變》嗎!”冰禾芪冷笑。
“不管我是否用了卑鄙的手段,但是現在我要學習這天玄變功法,難道你爲了自己的徒弟,也不願意嗎?”‘朱雀’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青兒,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沒有資格。”冰禾芪看也不看,語氣卻格外的冰冷。“交出《天玄變》的密錄,可以讓你走出無情谷。”
“有沒有資格,似乎你說了不算。”她說道此處,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說實話,我剛纔已經將整個《天玄變》的功法,看了兩遍了,甚至已經可以背誦出來了。還有,”她凝目掃視衆人,“我是金若寒。”
“你把我四妹弄哪裡去了。”看着面前打扮與朱雀一模一樣的金若寒,而且這個傢伙正把身上的衣衫緩緩的除去,待得除卻所有的衣衫後,金若寒在臉上一陣揉-搓,赫然是一張*。青龍,在這一刻終於明白,爲什麼剛纔一路上‘朱雀’都異常的安靜,可是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把四妹弄走的呢?
金若寒並不搭理青龍,他此刻可沒有時間,如何能夠成功帶走《天玄變》纔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你想用‘無情劫’要挾我嗎?”冰禾芪的聲音愈發的陰冷了,她一聲最討厭的事情,便是被人欺騙和要挾。
“谷主,你可不能這樣理解。”金若寒此刻面貌與林青兒完全一模一樣,甚至連身上散發的淡淡香味,也是相同的。“你知道,青兒當初救助了我之後,我爲什麼要把‘無情結’的術法教給她嗎?”
他不等冰禾芪回答,便接着說了下去,“因爲她是你的女兒,她註定要爲無情教做出貢獻。”
話音剛落,大殿倏然變得寂靜無比。這個秘辛,沒有人知道,林青兒一臉的呆滯,她此刻神色複雜之極,一臉的不能置信。
金若寒臉上的笑意漸濃,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之中,這真是一次完美的策劃啊!看到衆人都是一臉驚愕,他笑吟吟的繼續說道,“冰琳兒,你故意尋找了一個與自己女兒年齡一樣的*,並且讓她隨了你的姓氏,平時也非常的倚重,妄圖告訴我們,這便是你的女兒。但是,作爲二弟子的林青兒,卻是你的親生女兒。”
看着冰禾芪的臉色一變再變,他心中簡直得意非凡。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把一個曾經讓無情教教主頭疼不已的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種成就實在太美妙了。
“你想怎麼樣?”冰禾芪神色陰寒,仿若有一團怒火正要爆發。
“當然是交出《天玄變》最後一句口訣了。”金若寒臉上笑意盈然,他已經把《天玄變》的秘本搞到手了,可是這其中的最後一句口訣,至關重要,如若不然,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就算你拿到最後一句口訣,你因爲這樣,你就可以修煉成嗎?”冰禾芪陰森着臉龐,冷笑連連。
“今天是七月初七,谷主你的修爲,此刻想必已經跌入谷底了吧!”金若寒不斷的增加砝碼,他知道關於冰禾芪素有的秘辛。這其中就包括,當年無情教主斬斷情結的時候,那天正好是七月初七。這一天,冰禾芪的修爲會大幅度降低。
“林遠宸是你什麼人?”冰禾芪渾身乏力、只覺得遍體生寒。如此秘辛,只有當你的那個王八蛋知道,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竟然知曉了。
“正是家師。”金若寒洋洋自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羽扇,輕輕的搖晃着,宛如翩翩佳公子。只可惜,他現在的裝扮與林青兒一模一樣,顯得非常的怪異。
“林遠宸,”冰禾芪冷笑,但是心口處的傷口,正在崩裂,絲絲鮮血染透了胸前的衣衫。她的氣息變得極爲的不穩定,“林遠宸……”聲音低吼着,蘊含着深深的怒意。
“哎,”金若寒嘆息一聲,搖搖頭,“可惜啊可惜,師父早就忘記你了,本來我還想叫你一聲師孃。”說罷,他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師父果然說的沒有錯啊,你還是忘不掉他。”
“噗!”冰禾芪忍不住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血液中夾雜着許多黑色小血塊。
“師父。”無情谷中所有的弟子,都大吃一驚,驚恐的看着自己的師父。
“琴兒,擒下他。”冰禾芪臉色蒼白,聲音都微微的顫抖起來,眼中爆射出刺目的光芒,陰狠兇戾。
“師父,我可以嗎?”琴兒有些懷疑,自己的實力,自己最清楚。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似乎很厲害。
“我教給你的功法,逆着運轉功法。”冰禾芪雖然此刻臉色蒼白,但是眼中卻充滿了笑意。
“是,師父。”琴兒絲毫不懷疑師父,一般情況下,如果逆運真元力,便會走火入魔,經脈寸斷,死於非命。
這一點,冰禾芪也是知道。在這麼多弟子中,爲什麼只有琴兒一人的進步最大,這其中並不僅僅是琴兒的天賦、悟性,還有她的認真,毫不懷疑。
琴兒紮了一個馬步,雙目低斂,雙手掐着一個簡單卻深奧的手印,緩緩的催動體內的真元力。真元力以往日相反的方向運轉,她立馬感覺到一股刺痛。體內的經脈,猶如被千萬只鋼針刺,又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在噬咬,又痛又癢。
一瞬間,她的臉色便變的通紅,皮膚表面的血管纖毫畢現,青色的血管可怖的爬在她的肌膚上,猶如一根根蠕動的蚯蚓。她的身體微微的抖動着,正在忍受着劇烈的痛楚。
“傻子。”金若寒冷笑,這個姑娘很可愛、也很漂亮,但是從此刻看來,似乎腦袋有問題啊。這種自殺式的運轉真元力,她竟然如此的賣力。他突然自嘲的笑笑,也許人家真的想賣力的自殺一下。
“師父,”冰琳兒與琴兒的關係很好,這個女孩沒有什麼心機,很容易被人欺騙。可是,此刻竟然如此,她想要想師父求饒,讓放過琴兒。可是話音還沒有出口,看到師父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雙目死死的盯着琴兒,頓時她便猶豫了。“難道師父不是想要害死琴兒?”
“怎麼可能?”金若寒突然大叫了一聲,他驚恐的看着琴兒,此刻這個少女滿頭的黑髮竟然從根部,一點點的變成銀色。而且,其皮膚上似乎要爆掉的血管,竟然漸漸的隱退了下去。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天玄變,差最後一句口訣,難道最後一句口訣就是要逆轉真元力,哈哈,我果然聰明絕頂啊!”金若寒突然大笑了起來,接着他也擺出和琴兒一模一樣的姿勢。他的修爲本來就比琴兒要高出不少,此刻他完全可以壓制住真元力的衝擊。
疼痛,刺骨的冰冷。身外的光罩哪裡去了,爲什麼沒有出現。他疑惑的擡頭看去,只見冰禾芪身影一閃,便出現在琴兒的身邊,快速的在琴兒的身上穴道疾點着,出手如電。
“陰謀,這是陰謀。”下一刻,金若寒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剛纔看到琴兒的身體外面,有一個光罩,而且光罩的威能,他相信任由渡劫期的高手轟擊,也可以堅持一個時辰。
“我告訴了你最後一句秘訣,但是你還是修煉不成。”冰禾芪此刻,神態自若,完全不像是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甚至,剛纔因爲受傷臉上出現的皺紋,此刻都變得暗淡了下去,皮膚再次變得光亮照人。
“青龍,還不給我拿下這個女人。難道你想讓朱雀死嗎?”突然,金若寒對着青龍咆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