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晚上生意竟然好的出奇,店裡的十來張桌子爆滿,又在外邊臨時支起十張桌子,一樣是座無虛席,樂得喬春江直呼莫言是福將,上班第一天就帶來了這麼好的生意。
由於人太多,場面一度有些混亂,霍蘭蘭和陳丁丁兩人顧不過來,莫言身兼幫廚和服務員兩項重任,不停地在後廚和大堂之間來回的跑,由於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總感覺有點跟不上節奏,連撒泡尿的時間都抽不出來,跑到最後更感覺到腿腳發軟。
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一點多鐘,店裡的人總算走了個差不多,就剩下七八個人坐在一起喝酒,店裡幾個人收拾完東西后坐在一起邊閒聊着邊等。
霍蘭蘭瞪了莫言一眼道:“都是因爲你,你一來生意就這麼好,今天可把我累死了。”
莫言心裡委屈,這生意好壞和我有什麼關係,這霍蘭蘭也太能遷怒於人了,這不是擺明了欺侮自己是個新人,便接話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這些人又不是我叫來的。”
霍蘭蘭嗔怪道:“那你不來,咋沒有這麼多的人,你一來就這麼多的人,還能不怨你?”
莫言看樣子是解釋不清了,索性就嘿嘿笑了兩聲不再言語。看到莫言受窘,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霍春香笑道:“我巴不得天天來這麼多人才好呢!”
陳丁丁接嘴道:“那當然,人越多你的掙的錢越多,那我們的工資是不要是也要漲點了?”
一提到漲工資,霍春香就挺大的不樂意,接嘴道:“天天這樣子的生意,當然要漲工資。可是如果天天生意都和前天一樣,你一天都沒幹多少活兒,那你的工資是不是也要扣除點啊?”昨前天生意卻是異常的冷清,恐怕連蒼蠅都能餓得死幾隻。
陳丁丁發現戰火竟然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便閉上了嘴,然後嚷嚷着屋裡空氣太悶,站到門口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氣氛一時沉悶了下來,莫言打了幾個呵欠後,終於聽到了期盼已久的聲音:“老闆結帳。”
霍蘭蘭拿着帳單走了過去:“一共是二百三十八元,給二百三十元得了。你們看下帳單。”說着把帳單送給了其中的一個胖子。
那胖子嗯了一聲,看都沒有看帳單一眼,隨手扔在了桌子上,接着掏出了一沓紅票,從中隨手抽出了三張遞給了霍蘭蘭。
別看霍蘭蘭平時嘻嘻哈哈的,但卻是秀慧於內,每次收到大錢都會仔細識別一下真僞,這次還真讓她發現了問題,便委婉地對胖子道:“先生,能不能把這幾張錢換一下。”
和胖子一夥的一個瘦子騰地站了起來,藉着酒勁指着霍蘭蘭道:“你啥意思?”
胖子擺了擺手,阻止瘦子說話,然後笑道:“行,換就換唄。”又給霍蘭蘭換了三張紅票。
霍蘭蘭悽慘地發現,這三張紅票竟然也全是假的,她馬上意識到這次恐怕要有麻煩了:“先生,這三張錢我們也不能要,你能不能再換幾張。”
胖子這下子有點火了,“啪”地一聲把手上的滿把紅票拍到了桌子上:“你自己挑吧。”
房間不大,見到這裡的事情有點麻煩,霍春香急忙走了過來,陪着笑解釋道:“各位,真是對不住,她還小,不會說話,你們別和她一般見識。”
胖子恨恨地哼哼了幾聲,並沒有說話。
霍蘭蘭把那一把紅票全都檢查了一遍,她覺得真的要悲劇了,足足三十多張紅票,裡面竟然一張真幣也沒有。她向霍春香搖了搖頭,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霍春香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只見和胖子一夥的瘦子呼地站了起來,指着那一把錢叫道:“麻痹的,要錢就快拿。這麼多錢難道還不夠你的二百多塊錢?”
霍春香道:“那個,呵呵,這錢能不能……”
一個長髮披肩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你不會說我們的錢全是假的吧?”語氣中的威脅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霍春香心想,明明是假的還這麼拽,嘴上卻道:“不是這意思,只是這些錢我們不能收,能不能……”
長髮男人陰沉着臉道:“你這麼說,我大哥的錢全是假的了?”
喬春江見這邊的局勢已經有些失控,擔心鬧出事來,連忙過來打圓場道:“各位兄弟只要吃好就行了,別再提什麼錢不錢了。各位儘管走就是了,這頓就當兄弟我請了。”
喬春江看得很清楚,這些人根本就是些混吃混喝的混混,壓根就是來吃白食的,今天一個處理不當,以後恐怕還會有麻煩。生意人求的是和氣生財,大都不願意招惹麻煩。與接連不斷的麻煩相比,這區區二百元錢就顯得無關輕重了。
胖子冷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去打聽一下我楊衛國什麼時候吃過人家白食?”
知道眼前的這個胖子是楊衛國,喬春江知道自己今天這頓飯算是喂瞎雁了。眼前這夥人自己真得罪不起,這個楊衛國在這一片也是一個人物,仗着自己的大哥楊保國是市裡的公安局局長,自己糾集了一幫社會閒散人員,整天吃喝打砸的,儼然以這一片的地頭蛇自居。
這一幫人把這一片的大酒樓大飯店挨個吃了個遍,而楊衛國平時就常駐在其中幾個較大的酒樓裡,飯店老闆們提起他都是咬牙切齒,偏偏大家還都敢怒不敢言。因爲楊保國是出了名的護短,得罪了楊衛國就是得罪了公安局長,得罪了公安局長就等着停業整頓吧。
不過平時這些人都是在大酒樓吃吃喝喝,倒和喬春江沒有什麼交集,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然跑到自己這小飯店裡來折騰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面前是這位煞星,喬春江也就不指望要飯錢了,只在心裡盤算着怎麼才能把這些煞星送出門去。
喬春江在那一沓紅票中隨手拿了三張,然後又找給了胖子八十元錢,陪笑道:“楊哥給的哪能是假錢啊。喲,楊哥慢走啊!”
見喬春江認了氣,楊衛國衝着一起來的七八個人得意的笑了笑,互相招呼了一下就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店門。
楊衛國臨走時還不忘顯擺一下:“老闆啊,你們這裡的服務員素質真低,連真錢假錢都分不清楚,需要再好好培養培養啊。”
喬春江連忙應聲道:“是是是,她年齡還小,不懂事。”
霍蘭蘭本來就脾氣直,今天受了這樣的氣,心裡更是不舒服,又聽到楊衛國還豬八戒倒打一耙,就忍不住低聲嘟囔道:“又想立牌坊還想當妓女,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本來就是假錢嘛,吃白食還有理了。”
在寂靜的午夜,霍蘭蘭的這句話,格外的清晰,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打臉啊!
這分明是赤裸裸地打臉!
楊衛國當面被人揭了短,惱羞成怒:“麻痹,你找死啊。”
沒等楊衛國示意,瘦子早已經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喬春江,嘴裡罵罵咧咧:“臭婊子,讓你罵。”揚起巴掌就要打霍蘭蘭。
站在霍蘭蘭身邊的莫言血氣方剛,怎能眼看着霍蘭蘭受其餘,熱血上涌,沒有考慮,伸手一把抓住了瘦子的手。莫言從小在農村長大,沒有少幹農活,雖然長得不是膀大腰圓,倒也有幾分蠻氣。
瘦子怒道:“鬆開。”這時,楊衛國一夥人圍了上來,個個躍躍欲試。
莫言道:“這位大哥,別急,有話慢慢說。”
瘦子大怒:“我說你麻痹。”擡腳就踢了莫言一腳。
莫言也怒了,照着瘦子的臉上就是一拳,瘦子仰面朝天地躺倒在水泥地面上。瘦子原本就已經喝得搖搖欲墜了,再加上這一拳,打得他腦子暫時短路,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砸了這個店!”
楊衛國一夥人見到自己人吃了虧,這還了得,嗷嗷地叫着就撲了上來,這次的目標不僅是莫言,連喬春江幾個人也算在了裡邊。
喬春江知道要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想躲事卻還是被事找上了,心裡直呼倒黴,哪裡卻不忘叫道:“打就打了吧,下手輕點,輕點啊,可別打的胳膊折腿歪啊!”
莫言還未來得及體味這句話的意思,早被長髮青年領着三四個人圍在當中一頓拳打腳踢,頭上身上都着了幾下。
長髮青年喝了點酒,心裡感覺窩着一團火,現在有了莫言這個人肉出氣筒,當然是用盡全力的發泄,越打越興奮,嘴裡邊伴着高亢的咒罵聲。忽然感覺眼前紅影一閃,緊接着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陰影,陰影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的眼睛砸來,陰影和眼睛接觸的一剎那才搞清楚那原來是一隻拳頭。拳頭越來越大,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長髮青年的左眼上,長髮青年“哎喲”一聲被砸了個仰面朝天,眼前金星直冒,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鼻端似乎還留着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味道。
“麻痹的,誰敢打老子……”這一拳將長髮青年的酒勁砸到了九霄雲外,長髮青年渾號“披肩”,也是久經戰陣,可這次還是被人打了個暈頭轉向,主要是敵人太快,他根本沒有弄清楚是被誰打的。
“哎喲!”
“麻痹!”
“操,啊!”
……
慘呼聲不絕於耳,胖子楊衛國、瘦子等七八個人接連被人打翻在地,披肩驚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硬生生地把後半句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一身紅衣的霍蘭蘭拍了拍手,然後看了下倒在地下的楊衛國衆人道:“還有誰不服?一起上來,姑娘我全接着!”渾身上下散了出一股傲然天下的王霸之氣。
喬春江笑道:“我早說了,要注意分寸啊,可別打出事來啊!”
霍春香拍手笑道:“用了三分鐘二十七秒,成績還算不錯!”
莫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不停地揉着眼睛:“孃的,我是不是眼花了,這七八條大漢都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打翻在地的?”
楊衛國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衆,一向驕縱慣了,平時都是隻有自己欺負別人的份,哪裡掉過這樣子的份兒,這件事如果傳到外邊,自己哪裡還有臉面在道上混。
剛纔雖然都吃了虧,可是都認爲是因爲自己大意才被霍蘭蘭偷襲得手,全都“嗷”的一聲爬了起來,團團把霍蘭蘭圍在了中間。
“臭婊子,竟然敢偷襲我們,今天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胖子楊衛國臉上的肥肉不停的抽搐,內心顯然已經憤怒之極。
“哼,吃飯不給錢還挺橫,今天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公道。”霍蘭蘭對着楊衛國勾了勾小指頭:“你一個人上還是你們一齊上?”
楊衛國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天不但被一個小丫頭打倒在地,並且還當着自己兄弟的面如此羞辱,早已經紅了眼,怪叫一聲,衝上去對着霍蘭蘭就是一拳。
“姐,開始計時。”霍蘭蘭輕呼一聲,閃身躲開了楊衛國的一拳,已經來到了楊衛國的背後,閃電般伸腳在楊衛國的支撐腿上輕輕的一勾,左手順勢在楊衛國的背上重重地加了一把力,楊衛國立足不穩,直挺挺撲倒在了地面上。
霍蘭蘭並沒有停下來,身形一晃來到了披肩的面前,直接一個高擡腿踢到了披肩的臉上。霍蘭蘭的招數並不複雜,都是簡單實用的,但是卻速度奇快,往往一擊成功。
莫言剛想衝上去幫忙,卻被喬春江拉住:“莫言,不用,看着就行了。”
霍蘭蘭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人仰馬翻,瘦子瞅準機會對着霍蘭蘭就是狠狠的一腳,不料眼前忽然一花,卻踹在了自己同夥的身上,隨後就感覺到身子一輕,像騰雲駕霧一樣被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緊接着胸口被重重地踩上了一腳,差點沒背過氣去。
霍春香按下了手要上的計時器,笑道:“四分三十秒,還沒有上次快。”
霍蘭蘭嘟囔道:“這次他們都有準備了,當然會慢一些了,真是鬱悶。”作勢又要向剛剛爬起來的楊衛國撲去。
楊衛國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麻痹,這娘們也太厲害了,看來今天這虧是吃定了。”
看了下跟在自己身後的一幫難兄難弟,色厲內荏的叫道:“你……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
霍蘭蘭看到這幫人是真怕了,心裡那個痛快啊,便笑道:“怎麼?還想打嗎?”
楊衛國恨恨道:“算你狠,麻痹的,你們這店等着關門吧。”說完招呼着幾個人就想離開。
霍蘭蘭叫道:“站住。”
楊衛國以爲剛纔這句話把霍春香嚇倒了,現在她是要給自己道歉,便拿捏出一幅表情漠然的表情道:“還有什麼事?想趕盡殺絕嗎?”
霍蘭蘭笑道:“今天吃飯的錢好像還沒有給吧?”
楊衛國恨恨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其中的一個刀疤臉從身上掏出了一沓錢數都沒數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後一堆人互相攙扶着離去。
霍蘭蘭看了看錢,然後對着霍春香笑道:“姐,這次全是真錢,有四五百呢!”
霍春香笑道:“這多出來的估計是給你的出場費了。”
霍蘭蘭氣得真搖頭:“人家大明星出場費都是幾百萬、幾十萬,我出場費就是這百十元啊!”
莫言想起了剛纔打架時喬春江交待的話,“打就打了吧,下手輕點,輕點啊,可別弄個胳膊折腿歪啊!”原本以爲這句話是求楊衛國他們手下留情的,鬧了半天這句話是求霍蘭蘭手下留情的。
霍蘭蘭狠狠地瞪眼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莫言:“怎麼?不服氣,想練練啊?”
莫言哪裡有這種身手,嚇得縮了一下頭,心裡卻在琢磨,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霍蘭蘭還是一個暴力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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