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強壓下興奮之意,拿了苦無之後,也不多呆,沿着來路出了密林,只見小溪旁正聚了一羣飲水的走獸,心中大喜,自然也不客氣,手中的苦無連飛,直接便截斷了兩隻野牛的大腿,兩隻野牛哀鳴一聲,倒在了水旁,雖然未死,卻再也起不來了。
這走獸飛禽之類,靈覺最是靈敏,小豹子苦無一出,殺氣迸現,自然是驚得一陣子雞飛狗跳,不過這些走獸俱是凡物,最多皮糙肉厚,身形敏捷一些,小豹子心掛着三界小挪移,想要早些完成任務,再去參研異術,哪裡願意在這裡和它們耽誤時間呢,只見他手中烏光閃動,運起雁浮身法,在四散奔逃的走獸間幾個起落,便有十數頭走獸倒在了地上,也是與那野牛一般,傷而不死,被他削斷了腳筋,等到飛禽走獸散盡,地上的走獸加上那兩頭野牛,正好十六個,除了給血無涯準備的之外,另外還有一隻是給他自己準備的,早上起來便給那小東西攪了一場,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
將血食捆在一處,小豹子便將它們拖進了絕谷。
進了谷中,並無什麼異常之處,只見血無涯盤坐在谷中,閉目吐納,周身血霧奔騰,想是修煉正到關鍵的時刻。
小豹子不敢打擾,將血食放到離血無涯十丈遠的地方,束手等待。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見血無涯周圍的血色霧氣輕輕一蕩,慢慢的淡了下來,被他一吸,化爲兩道血色的匹練,吸入鼻中,方纔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小豹子一眼,一擡手,一如昨日,將十五頭血食的脖子劃開,吸乾了它們的鮮血。
吸乾了十五頭血食之後,血無涯的蒼白的面色閃過一絲紅暈之後,隨即消散,又恢復了原本的蒼白之色。
“來了?!”血無涯朝着小豹子招了招手,“今日來的倒早!”
“這些走獸都聚在溪邊飲水,弟子今日睡得久了,否則,還能更早!”
“你倒有心了!”血無涯點點頭,似乎對小豹子的回答十分的滿意,“昨日我傳你的劍法,可有心得?!”
這話問得小豹子一滯,他本也不認爲血無涯真的用心教他武功,今天早上醒來之後便和那小東西糾纏,哪裡有時間去想那招劍法的心得體會呢?
“弟子,弟子今日還未……!”
“哼!”血無涯冷哼一聲,面色也沉了下來,“武學一道,需時時琢磨,便是吃飯睡覺也要記在心中,我雖然只是傳你一招劍法,但是那招劍法玄奧神妙,並不在當世其他絕學之下,你卻是學了就了,讓我如何放心將大事交給你做?!”
小豹子心中一突,這血無涯似乎話中有話,只是血無涯並不點透,小豹子也不敢多問,只是一臉無奈的苦色,在那裡低頭認錯。
血無涯也無太多的爲難之意,見小豹子認錯,便不再多說,讓小豹子侍立一旁,又開始講解起那一招劍法來。
昨日這血無涯因爲與妖蟾相爭,又受傷頗重,元氣大傷,故而只是將這招劍法一囫圇的教給了小豹子,講解的時候又快又急,小豹子並無多少領悟。
今日血無涯剛剛調息完成,又用了血食,更無妖蟾打擾,元氣算是恢復了一些,故而講解的時候,比昨日少了許多煩燥之意,竟然從劍法的基礎開始講起,聽得小豹子眉飛色舞,受益良多。
雖然說這血無涯並非專修劍道的強者,心脈更是被白衣劍聖陸少遊的劍氣所傷,但他畢竟是一名八品的強者,一身修爲也算是驚天動地,對於劍法之道比不少陸少遊這般號稱劍聖的人,可是比起江湖上的那些個劍客俠士來,卻要強得太多,小豹子只是一個一品菜鳥,什麼都不懂,經他這一番解說,對於運劍之道,卻也是有了一個比較全而基礎的瞭解。
這一講,便是三個時辰,小豹子在此期間,也將平常修煉遇到的一些難處一一提出,這些難處對小豹子來講不可逾越,可是對血無涯來說,直如一兩年級的算術題一般,幼稚而膚淺,當下一一解答,還提點了很多小豹子之間並沒有想到的問題,一時之間,師徒二人一個教得仔細,一個學得認真,倒真像是那麼回事。
直到細細的月牙爬上了夜空,谷中已是一片漆黑,血無涯方纔停下口舌,面上露出了疲憊之色。
小豹子也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見血無涯面色不好,今天學到的東西已經足以讓他消化好一段時間了,便不敢再打擾,告辭出谷。
“唉,這又是一天沒有吃飯,不過還好,沒有昨天那麼累!”小豹子心中暗道,看看天色,不禁苦笑了起來,“本來還準備去參悟那三界小挪移的呢,看來是不行了,還是把今天學到的東西好好的消化消化,省得明天去的時候,又被他責備!”
想到今天這血無涯純粹的一副老師的模樣,他的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絲疑惑之色,“這血無涯究竟是什麼意思,收我爲徒本身就存心不良,怎麼發了這麼大的善心來教我武功了,難道真的是良心發現?!不可能,這傢伙一身血氣,魔性極盛,怎麼可能會發善心,一定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倒不是小豹子有被迫害妄想症,而是憑着一些蛛絲馬跡推測而來,最重要的是,血無涯在第一天見到自己的時候,便將他那本手抄的九龍神火功給了他,那九龍神火功的手抄本可不是《少女之心》的手抄本,上面有着他的武學心得,還有將血焰真罡與九龍神火功對比的優劣之處,如果泄露出去的話,很容易被仇家從中推出他的武學弱點,這可是要命的東西,不要說他是魔門中人,便是正道中人,這般的東西也不容落到別人的手中的,所以,小豹子斷定,他在把這九龍神火功手抄本給自己的時候,便起了殺心。
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又完全出乎小豹子的意料之外,“不對,但凡教授別人武學,總要先問一個別人想學什麼,這血無涯先給我九龍神火功也算是對了我的所學,可是無緣無故的教我劍法做什麼,我以前可從來沒有學過劍法,他所擅長的也不是劍法,卻突然教了我那一招古怪的劍法,今天和與我詳細的解說這劍法的基礎,難道問題出在那招劍法之上!”
思慮至此,他又想到血無涯開始時冒出來的那一句“讓我如何放心將大事交給你做”,心中隱隱的有了一些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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