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的另外一個國家,同樣是在一個小山上,那裡終年翠綠環抱。小山的形狀非常奇特,看起來好像少了上面一部分,整座山就似被橫腰斬斷一樣,這樣一來山頂上就形成一個很空曠的平地。
平地的四周鋪滿了草坪,草坪上停了數輛軍用直升機,幾排軍營又纏繞着草坪四周,在草坪的中間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
偌大的建築裡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身高一米九長着一副絡腮鬍子的彪然大漢正在接電話。
“舒夜你這次做的好,叔既然給你完全自主決斷的權利,以後這種小事你就不用再跟我說了。”大漢說到這似乎要掛電話了,但想了想又說了句:“不在我身邊自己小心些。”說完這話他不待那頭的回話就掛了電話。大漢說這話很小聲,那語氣極其溫柔。
“想要孩子就自己去生養。”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出現,那語氣異常平靜,或者說那聲音是不帶有任何感**彩。
說話的是一位年約六旬的老者,站立着就如是一竿標槍,看起來非常有精神,可惜那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看起來毫無生氣,使人不敢接近,要不是那張臉上還帶着幾分紅潤,非常讓人懷疑那隻不過是一座站立的蠟人塑,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不就是妒忌嗎?別因爲天天擺出一副死人樣,俺舒東坡就不知你在想什麼。可惜那孩子跟俺姓舒,老鬼你想都別想了,待下次有好苗子俺替你留意下了,不過老鬼你那張萬古不化的臉,我怕孩子跟你不親啊。”大漢反譏,說完好似很得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對於大漢的笑聲,老者的表情還是沒有一絲變化,還是那般古井無波,語氣依然平淡:“笑,笑夠了沒,莾夫就是莽夫,別說是用個蘇子瞻的名,哪怕是用孔聖人的名還是改變不了什麼,整天搞東搞西小心中情局請你去喝咖啡,忘了莽夫不能喝咖啡。”
大漢本來哈哈哈的笑聲突然之間就變味了,變的就如被割斷脖子的鴨子一般。“東方老鬼你才姓孔呢,自以爲讀了幾年鄉間私塾就是個窮酸了。告訴你時代變了,博士、碩士滿天飛了,論功名俺也是個參將,你個窮秀才擺什麼譜。莾夫、莾夫,有種你別和莾夫說話,別說這上不了檯面的大白話,說你的之乎者也去。區區一箇中情局你就怕了,要是面對那國家的總統你還不尿牀,不就是一個由烏合之衆組成的國家嘛,看看你那孬樣。”
“烏合之衆,那羣烏合之衆已經稱霸世界數十年,我看他們收拾完高麗後回過頭就到你了,我孬?跟你這莽夫沒什麼好講,何謂中庸?”老者地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中庸就是當烏龜了,還是老烏龜。”
“朽木不可雕。”
“不和你這死窮酸說,俺又得一城,俺跟少爺說。”大漢說完‘哼’了聲再也不看老者就大步朝大廳的角落走去。
大廳的角落擺放着一臺電腦,一個胖子正在那擺弄着,胖子不知是習慣了大漢與老者的爭吵還是過於被遊戲吸引,他沒有理睬房子裡的另外兩人,他聚精會神的玩一款即時對戰槍戰網遊。
胖子雖胖但不醜,五官還算端正,胖子不算精神,看他的坐姿就知道他是個很懶散的人。他很難讓人看出年齡來,如果只看面部皮膚會以爲他才二十出頭,但是你看他的雙眼會以爲他已經八十出頭了,因爲那雙眼很混沌,混沌中還帶着滄桑。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他的年齡莫測的話,那就看他的頭髮,他的大部分頭髮還是像年輕人那樣烏黑亮澤,但是他那倆鬢卻已發白。
“少爺,舒夜那孩子剛剛取得一城。”大漢對胖子道。
胖子如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玩着他的遊戲。
大漢好像習慣了胖子對待他的態度,並不覺的尷尬,繼續道:“本來這種小事並不用向少爺您彙報,但是有一點點小小的意外,舒夜這次的對手有美軍方的背景。”
胖子依然充耳不聞,無動於衷。
大漢這時臉上有點微紅,搓了搓手道:“還有那小城原來的主人有些東方紅色背景。”
“你不是說那不是些烏合之衆嗎?小小的中情局不是來多少殺多少嗎?”胖子終於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大漢聽後胖子的話好像十分激動,突然之間好像全身都充滿了浩然正氣,那身板和聲音都挺高了不少:“想那美國侵略其他國家好像就是天經地義一樣,自己一個小小的軍營駐地被襲擊就宣佈別人是****,這般霸道難道就不應該教訓教訓他,我就不信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
胖子並沒被大漢的激情所動;“想殺就殺了,幹我何事,反正中情局是找你又不是找我。”
大漢聽後剎那間那身浩然正氣如沒氣的皮球般焉了下了,大漢現在就如是個小媳婦一樣那聲音充滿了委屈:“少爺你變了,變的說話越來越怪了,想當年你隨老爺遊俠時雖然有些痞氣,但是爲人熱心肝膽,從來不會對人冷嘲熱諷。到後來您回京了,跟東方老鬼學習了那些儒家禮教,也就是行路坐姿變了,最多就是說話變的拐彎抹角。但是自從您學會了上網,那說話就讓人聽不懂了。老爺說你有雙面性格,我看您看不止那雙面。俺最喜歡的還是您當將軍那會,那會雖然您說話粗魯充滿暴力,但是您也肝膽相照義薄雲天不知對兄弟多好.......。”
“我靠,好死不死的擋着路了。”大漢的話被胖子的一聲冷喝打斷了。
大漢聽後幽怨的看着胖子,雙腿忙移動了幾步。
不知何時老者已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胖子身後:“少爺,請記住你是貴族,請注意修養。”
“我不是說他,我是說電腦裡的雜碎。”胖子邊說邊用手指了指電腦。
“老舒你也別擺出那樣,都多少年了,誰不瞭解誰呢。美國方面你暫時不用擔心,他們國內都一大堆破事沒理清,再加上一個高麗沒擺平,待我在他後院再燒把火讓他焦頭爛額,那麼短時間他根本騰不出手來收拾。”胖子道。
“那麼大陸方面呢?我可不想和他們翻臉。”大漢問道,這次他的語氣十分正經。
“捕王剛剛來消息,說他要結婚了,藉此機會兄弟們好好聚聚,你就不用去了,你一回去大陸就不和諧了。東方伯還有其他事要辦,他也去不成,所以我想帶舒夜回去一趟,他還沒去過大陸吧,這次回去順便讓他把你的那些事和大陸溝通下。”胖子答道。
“謝謝少爺。”大漢畢恭畢敬的說道。
胖子起身,輕輕的一拳打在大漢的胸膛上,什麼話也沒說就走出房子。
胖子站草坪間,擡頭仰望着星空,看神情好像在回憶一些往事,臉上變化萬端,忽而歡喜,忽而落寞,奄然他那混沌的雙眼剎那間變的精光四射,好像能夠望盡這虛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