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月術師的銀月堡
從白馬鎮出發，沿寒水河畔一路南下，途徑3個村莊，又穿越呼嘯谷地，再翻越眠龍山，便進入了黃水高地。
銀月堡，便坐落在黃水高地的最高處，是北境地勢最高的城市。
夏玻萊帶着羅森，一前一後地走在一條鋪着紅色碎石的小路上，兩人手裡各捧着一隻烤的油亮焦黃的兔子，一邊吃一邊聊天。
‘嘎滋嘎滋~咕嘟~’
夏玻萊將嘴裡的兔骨兔肉一起嚼碎，一口嚥下。
“羅森，關於銀月堡的情況，我這些天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你記牢了沒有？”
羅森也吃的滿嘴油：“放心吧，大叔，我早刻在腦子裡了，想忘都忘不掉。”
夏玻萊卻不放心：“我要考考你。”
“你問唄。”
“那我問你，銀月堡的徽記是什麼？”
他轉過身，輕拍了下羅森的肩膀，直視他的眼睛。
羅森想了想，說道：“盡力表現自己，贏得夫人的認可？”
“亂世也行吧。前世也算生活在盛世，雖然太平，卻少了激情。這世既然打定主意要學法術了，等學成了，正好在戰場上好好耍耍。”
“嗯，你記得非常詳細。知道爲什麼要宵禁嗎？”
一是一條穿過坡頂的河流，水流裹挾泥沙，黃澄澄的，穿越城市一路往下，猶如一把金色寶劍一般，將城市劈開兩半。
“他們會如洪流一般衝擊寒風山谷。如果被他們衝破谷中要塞，那就會如洪水一般沖刷整個黃金之地。嘿嘿，那可是非常.非常的可怕呢。”
“而成爲她的學徒，哪怕只是記名學徒，也有無數人搶破腦袋，其中不乏罕見的術法天才。明白不？”
夏玻萊滿意點頭：“非常好。我再問你，銀月城有什麼禁忌？”
其實，他一早就沒想過成爲大月術師的學徒，而在知道銀月堡基本情況後，更是打消了心底最後一絲幻想。
夏玻萊並非多愁善感之輩，很快就恢復常態，繼續大步往前走。
夏玻萊這才點頭：“對啦！”
說話時，夏玻萊臉上在笑，但笑意卻是冰冷的，在他那雙大眼睛中，卻透露出一種奇特的光芒。
半天腳程，放在地球能走死人，但在這世界卻是常態，羅森也算曆練出來了，腿上每塊肌肉都硬邦邦的，特別有勁。
羅森點頭表示理解：“也就是說，夫人不缺學徒，競爭異常的激烈？”
最後，他乾脆不整了，拉着羅森的手朝城內的裁縫店走。
頓了頓，夏玻萊似乎覺得自己有點食言，便又開始解釋。
見羅森目視光柱，夏玻萊說了和塞勒斯類似的話：“那是神賜石，代表神對奧米希亞家族權柄的認可。”
“想找她學習法術的人多不勝數。能得到夫人一言指點，便已是難得的榮耀。”
“非常時期？”羅森抓住了一個特殊詞。
“由六顆星星拱衛的圓月。圓月代表銀月堡，星星代表分佈在黃水高地上的六個鎮子。”
“尤其是現在這段非常時期，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許多普通人的命運。
到這時，夏玻萊已經吃完了一整隻兔子，拿袖子胡亂擦了擦嘴邊的油漬，又從兜裡掏出一個錢袋扔給羅森。
“大叔，你都問了好多遍啦！”
“很好。那銀月堡的主人全名叫什麼？又該怎麼稱呼？”
”無論是法師和武士，在滿月日對月冥想，增進力量的效果最佳。”
“是啊，莫雷家族也是神授的權柄。”
如今也只是將這事當做談判籌碼而已。
“索菲亞.德.奧米西亞。在正式場合的稱爲奧米希亞伯爵，或者是大月術師奧米希亞女士。
就如準備奔赴戰場的戰士，有興奮，亦有恐懼。
“而銀月堡的民衆也需要行拜月禮，以純淨心靈，強健身體，對抗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生靈。”
夏玻萊陷入思索。
“再有半天，咱們就能到銀月堡了。等到了地頭，我要向夫人述職，之後還有一大堆事要忙，沒時間照顧你。這段時間，你得靠自己了。”
“那在你眼裡是什麼印象呢？”
“待會兒覲見夫人，你可千萬別掉鏈子！”
夏玻萊卻搖頭：“我等凡人，怎麼能妄議神明呢？”
那城市依着平緩坡地建立，城中建築有石質有木製有土製。越往坡頂走，建築越是宏偉壯麗，越往坡底去，建築越是簡陋，一直到了坡底，就成了大片大片散落在農田間的簡陋草棚屋。
夏波萊大口大口呼吸着。
‘哼哼~’
“你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根本就不知道大月術師的智慧和威嚴，她一眼就能看到你心底去，你知道嗎？！”
“因爲銀月堡以月爲尊。”
“你再複述一遍夫人的各種稱呼。”
在城門口，夏玻萊停下腳步，開始認真整理衣服，但怎麼整理都不滿意。
顯然，羅森答錯了。
走了這許多天，非但不累，還神采奕奕，甚至連個頭都上竄了一點。
夏玻萊緊了緊背上包裹，擡手在眉頭上搭了個遮蔭簾，擡目遠眺。
而城市最醒目的事物有兩個。
“呼~~~呼~~~”
夏玻萊咧嘴笑了下：“每過兩百年，來自冰雪之地和火山高原間的野蠻種族會組成一支強大的冰火聯軍。
略帶鼻音的笑聲從夏玻萊嘴巴里噴出來，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許久，他纔開口：“在我眼裡，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黃金之地的守護者。”
夏玻萊略有些尷尬點頭。
“大叔，你煩不煩？！”
“非正式場合，可以稱之爲奧米希亞女士或銀月夫人。如果是私下場合，關係親密，可以直呼其名，即索菲亞。若關係不夠親密，就尊稱夫人。”
“在我眼裡嗎？”
他又道：“老實本份，接受夫人的所有安排，堅決不給夫人添麻煩，並在我能做到的地方，儘可能做到最好?”
“神子在哪呢？”
羅森感覺到，夏玻萊明顯變嚴肅起來，似乎還有點緊張。
羅森便問：“大叔，黃金神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而且，我並不能左右夫人的想法，我只保證將你介紹給她。至於夫人會怎麼安排你，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羅森也是沉默，心中暗暗感慨。
小半天后，黃綠相間的高地天際線上，出現了一座城市的輪廓。
“大叔，爲什麼要給我錢？”
“唔~莫雷男爵的白石堡邊上也有。”
“稱呼好長啊。”
“.”羅森無語。
羅森抿嘴一笑：“大叔，您不是說要把我介紹給夫人當學徒嗎？”
“對了，還要好好地洗個澡，要把身上的老泥全部搓乾淨，還要打上沐浴香精。夫人是最愛乾淨的人，決不能髒了她的眼睛。”
“是啊，我是這麼說過。但夫人不僅是大月術師，更是一城之主，事務繁多，哪有時間親自教導你？”
這塊碑比白石堡的大，金色的光柱也比白石堡粗壯，就如同一把插在地面的聖劍。
夏玻萊語氣中有些複雜，似是崇敬，似乎又有些感慨。
另一個卻有些熟悉，那就是一塊被陽光永遠照耀的方尖碑。
“不要給她增添額外的麻煩，就是現在的你能做的最好的事。”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就走完了剩下的路程，銀月堡的城門近在眼前了。
“羅森，我教你的東西，你記牢沒有？”
“我知道啦！”
“裡面有10克朗，收好別掉了，也別被人看見。”
夏玻萊打了個響指：“對，就是這樣。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這套太髒了，咱們得找裁縫做一套新衣服。”
‘啪嗒~’
“北境就有不少，其中最強的神子就是北境守護，凜冬城的主人，寒冰公爵，沉默者，公正者，神劍冬日烈陽持有人，聖海波里恩大人。”
夏玻萊搖頭苦笑：“這點前綴稱呼算短的啦。神皇陛下的前綴那才叫多呢，三頁紙都寫不完。”
“羅森，夫人的時間非常寶貴！”
“每月的滿月日實行宵禁，太陽落山便嚴禁外出，即使在家，也不得高聲喧譁，違者需繳納1克朗的高額罰金，並忍受10天的靜默術。”
“羅森，你要明白，夫人在術法上有驚人的成就，是北境有數的法術大師。”
“凡間看不到真神，但卻能看到神子。每個神子都擁有無上的威嚴，無上的力量。總之，是不可違抗的存在。”
“噢，我差點忘了。夫人時間非常寶貴，任何事都要提前安排日程。”
“待會兒到了旅店，我得趕緊把拜帖遞上去，才能早點收到召見。”
“但願夫人已經原諒了我的過錯但願如此。”
一路上，夏玻萊喋喋不休，就像是即將見公婆的小媳婦。
(本章完)